标准岳母(诚征后母)(寄秋)






    「不然你以为呢?我又不缺钱。」她真的不缺,够用就好。

    母亲母爱式的弥补让她银行存款数字高达九位数。

    「没人会觉得钱少。」

    ※※※

    「周义军,你给我过来。」

    一听到老姊命令式的语气,周义军就算远在天涯海角,也要拚命的赶过来赴死,否则他会生不如死,谁叫他晚生她三年。

    「长姊为母」是她老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即使他们知道母亲的地位占不了多少分量。

    周义军将快熟的肉片翻面涂上烤肉酱,沾著油渍的手往身上一抹,在小战友眼光护送下,慢吞吞地走向周家的太平公主。

    因为当权的武后是他妈嘛!

    唉,明明由眼角瞄到两人吻得如痴如狂、欲罢不能,他差点以为这对乾柴烈火似的男女会控制不了演起限制级画面,没想到火灭得还真快。

    她一定是欲求不满才找他出气,他要作好防备措施才不致死於非命。

    「亲爱的美丽大姊,你传唤小弟前来有何要事?」他做出古代大侠的打招呼手势。

    「少做戏了,你告诉他我们是不是很爱钱。」有钱当然好,但是是当取则取,人家不给也没关系。

    他面露不可思议的神情翻白眼,「老姊,你药吃了没?」

    「周、义、军——」她阴冷的喊著他的名字。

    「好好好,你别发出天山姥姥的声音,我胆子很小。」就为了这件小事?

    简直是拿著棉球比掷远,怎么飞也飞不远,无聊。

    「呃,未来的姊……姊姊的老板,我们真的不是很爱钱啦!不过如果你要给我们钱,我们也会客气的收下。」好险那句未来的姊夫及时收回,否则会被老姊乱刀砍死,因为坏了她的後母计画。

    「未来的老板?」眼神一利的滕尔东抓出其中语病。

    周家姊弟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齿,周义军马上扬起阳光般笑容松懈对方防心。「我老姊是有名的恶婆娘,我怕她做不了三个月先把老板谋杀掉,所以要冠上未来式,等『试用期』期满再升任为正式老板。」

    算你转得好,三斤肥猪油灌肠的刑罚可减一斤,周慷文不甚满意的想。

    「废话少说,人家以为我们图谋他的财产。」她用非常不屑的口气一哼。

    「我没这么说,你别弄拧了。」他所指的是大部分的人。

    「少来,有钱人疑心病重,这是社会普遍的病态。」他也不例外。

    「不要乱冠罪名,我从没认为自己拥有财富就有多了不起。」蒙尔东有些恼意地沉冷双眉。

    「没有才怪,你明明意有所指。」她边吵架还边吃三明治。

    此举看在两个男人眼中是既好笑又好气,她到底在耍哪门子脾气。

    「滕大哥,我们真的不贪你的钱,要钱我们自己赚就有了。」他多走几趟偏门就发了。

    当个网路骇客虽然风险大,但利润之丰叫人咋舌,他一向小玩不搏大,因为他们嫌钱太多没处摆,不愿再弄些钱子钱孙生生不息。

    膝尔东神色稍缓的解释,「我没那个意思,是她故意扭曲了。」

    「想也知道。」周义军小声的嘀咕。「我大姊一定没说过她婉拒了十来个年薪千万的工作。」

    「千万?」黑眸微微一眯的看向正在大快朵颐的「意外」。

    「是美金哦!」周义军还加重语气强调。

    「美金?」滕尔东不得不流露出诧异的目光。

    「没办法,她不务正业嘛!麻省理工学院化学工程系第一名毕业的高材生怎么会找不到头路,好多企业捧著美金来求人才呢!」唉,不学无术就是在形容她。

    「周义军,你话太多了。」她根本不想让滕尔东知道自己的高学历,不好装傻嘛!

    「那她为什么要去当空服员?」他不问当事人,她太会打太极。

    周义军大笑地指著自己姊姊,「为了要气死我妈。」

    「你别太得意,哪天周小姐真被气死了,你也是凶手之一。」尽会说她。

    一个是铜板的正面,一个是铜板的反面,翻来覆去还是一个铜板。

    一体两面,谁也笑不了谁。

    「你叫自己的母亲为周小姐?」着实怪异,他不禁想为儿子找来这保母陪伴的决定是否正确。

    「别太追根究底成不成,周小姐本人又不在意。」反正她又不在母亲面前喊。

    姊弟俩相视一眼,交换著只有彼此才明了的讯息,遭排斥在外的滕尔东有几分不豫,当著周义军的面吻了周慷文一下,打断两人的眼神交流。

    周义军吹了声口哨扬高两眉,心里不知该高兴还是不舍,毕竟她是他「相依为命」的不肖姊姊,他已经习惯了被蹂躏的日子。

    不过他也忧心,万一姊姊的计画曝光要怎么办,是死棋还是将军?

    「喂!你们未免太过分了,到底是谁提议要来野餐?」一张灰头土脸的小脸蛋凑了过来,神情十分气恼。

    「她。」两只没义气的手指同时一指。

    周慷文不在乎的舔掉嘴角的饼乾肩。「你们有谁反对了?我接受申诉。」

    「老姊,有没有秋後算帐?」先问清楚再开口,以免遗憾终生。

    「你认为公鸡会下蛋吗?」她大叫地跳上他的背,身手非常俐落。

    这是两姊弟常玩的,可是看在某人眼中却是十分刺目。

    「慷文,下来。」不成体统。

    「不要。」周义军的背又宽又厚好好趴,她干么要下来走路。

    「你要我亲自动手吗?」滕尔东上前走了两步,作势要扯她下来。

    她娇媚的朝他一笑,试探的道:「不然换你背我。」

    「好。」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连自己都惊讶不已,更别提另三个近乎呆若木鸡的人,瞠目结舌地望著他。

    不过周慷文真的厚脸皮地像只山猴子,由弟弟的背跃向他後背,双手双脚如藤蔓般缠上他,口吐热气地吹向他耳朵。

    「其实你的背比义军的温暖。」她轻声附在他耳畔呢喃。

    滕尔东先是怔了一下,随即露出温暖的笑意,心甘情愿的背著她走向正在抢救焦肉的一大一小身影,考虑要牺牲谁的胃。

    今天,风很轻、云很淡。

    而他有种前所未有的快乐,有些事的确是金钱买不到,错过了会终身遗憾,他很高兴放弃上亿的合约换得此刻的幸福感。

    他们多像一家人呀!

    「喂!小鬼,那只鸡腿是我的,你不准咬。」

    「谁说的,这只鸡腿是我烤的,我吃给你看。」嗯!味道真棒。

    「老板,你儿子欠揍。」一点都不懂得敬老尊贤。

    滕尔东捏了捏她小腿,「叫我的名字。」

    「好嘛、好嘛!尔东大老板,你教教他女士优先的礼节。」他太没礼貌。

    「我们这里有女士吗?」他好笑的假意四下张望。

    「我不是人呀!」真想往他後脑砸下去。

    周义军俏皮地拿著一串烤肉比画。「不,我们只看到一只母猴子。」

    笑声轰然而起,传遍了四野。

    快乐,真的能单纯的拥有。

    「周义军,你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

 第六章

    当一张酷似滕尔东亡妻的脸赫然出现众人面前时,打翻水桶的打翻水桶,掉抹布的掉抹布,人人脸上都有见鬼的惊恐神色,以为夫人回来了。

    来人身著凡赛斯设计的典雅服饰,足踩银白色的夹脚高跟鞋,一条具有历史价值的钻石脚链环绕著足踝,衬托出腿部线条的优美。

    顺著曲线往上瞧去,面容妆点得雅致略显艳色,稍一观察即能分辨出其与亡者的不同,温婉中带著强烈的掠夺性。

    她的美无庸置疑,眉、眼、唇都散发致命的吸引力,宛如一朵黑色的蔷薇在深夜里绽放,让人想摘撷又怕夜色昏暗扎了手。

    浑身散发出自然天成的娇贵气息,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她,养在玻璃房里日夜照顾,绝不叫曦露毁了她的颜色。

    文嘉丽人如其名的艳光四射,其具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是已故夫人文嘉娜的异母妹妹,个性十分传统不似外貌般招摇。

    唯独性情古怪了些,认定了某件事就不轻易更改,旁人怎么劝说都没用。

    「我说你们这些人全傻了不成,没瞧见有客人来要招呼吗?」一道尖酸的女音在她身後窜起,众人才恍然大悟的回过神来。

    原来是错认了。

    是二小姐带人回来。

    忙著收拾水桶、捡抹布,将地拖乾净,佣人们手忙脚乱的怕怠慢了客人。

    走在文嘉丽後面的女子大约三十岁上下,瘦削长脸上有双内勾的刻薄眼,嘴唇非常薄而且有点尖,眼一晃过会当是鸟喙。

    托化妆品的福,三分长相七分妆扮,昂贵的人工美倒也装扮出一张贵妇脸孔,风姿绰约中流露出一份盛气凌人。

    所谓龙生九子各不同,有钱人家子女难免养成骄奢之气,一进门的趾高气昂充分显现出她的骄矜,即使是属於不受欢迎的那一群,但是没人敢去拦阻。

    因为她是滕尔西,滕家排行老二的小姐。

    「尔西,你没通知姊夫我们要来的事?」怎么除了佣人外没见到主人相迎。

    至少小孩子会在家。

    「我哪里晓得,打他电话老是占线,要秘书转达又说他在开会,我以为他今天应该不会出去。」天晓得男人一天到晚在忙什么。

    像她家那个死人就老是不见踪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大半时间花在公事上,想要见他一面还得透过秘书预约,偶尔夫妻享受一顿烛光大餐,频频响起的电话也会叫人失去胃口。

    她早就不存有个体贴丈夫的想望,他只要别在外面拈花惹草养小老婆,逢场作戏的交际应酬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由他去,只要他还记得回家。

    商业联姻的夫妻能有多少真感情,能惦著家里就不错了,他虽然不算是个好丈夫,但是不失为疼孩子的好父亲,在上流社会里实属难得,挑剔太多人家反而笑她不知足。

    「星期天他也要工作吗?」微显失望的文嘉丽沉下清艳娇容。

    「哪有那么多工作做不完,说不定上哪儿玩女人。」滕尔西夸张的扬手划了张大饼。

    文嘉丽娇俏一笑,「瞧你胡诌的,整个社交圈谁不晓得他不玩女人。」

    这也是她心仪他的理由之一,洁身自爱不沾女色。

    「也许他玩男人呀!」她刻薄的诋毁一向和她不亲的大哥。

    有钱人家的小孩感情特别疏离,父母不在身边少了家的感觉,再加上各自的保母不对盘,自然而然地就疏远了。

    「瞧你这张莲花嘴越说越离谱,难怪坊间的不肖杂志总是报导些姊夫无中生有的负面消息。」全是周遭人的胡言乱语。

    她不信滕尔东真有同性恋倾向,至少她从未听闻他和男子有什么不清不楚。

    一切臆测都是捕风捉影,造谣生事的流言,人只要行得正就不怕暗箭伤身,时日一久恶言便会消退。

    「又不是我爱说他是非,哪有成功的企业家身旁没一、两个女人陪伴,像他这种孤僻性格谁会不怀疑。」根本是不正常。

    滕尔西的话引起文嘉丽一阵维护,「并非每一个企业家都重色,姊夫的个性是沉练、稳重,注重企业形象,不像一般人爱胡搞瞎搞。」

    「啧!我说嘉丽呀!你也未免太吹捧我大哥了吧!情人眼中出潘安呀!」女人一旦陷入爱情中,万般缺点皆是好,没有一丝犹豫。

    「你又在消遣人了,姊夫本来就很好,是少儿的企业人才。」她毫不掩饰心中爱慕。

    爱就爱了还怕人家知道,她早就爱了他好多年。

    当年若不是她体内四分之一的外国血统因素,嫁给他的人会是她,异母姊姊所凭持的福气不过是拥有纯正血统而已。

    这点让她相当不服气,仅因那无法更改的血统决定了两姊妹的一生,为此她消沉了几年,直到听闻两人婚姻不甚和谐时才又振作起精神。

    她知道政策性婚姻离婚的可能性不大,但她有的是耐心等待,总有一方会忍受不住的求去,到时就是她的机会,她所需要是时间。

    所幸老天爷体谅她的心意成全了她,以「意外」结束了一段貌合神离的婚姻,该是她获得幸福的时候了。

    曾经被夺走的一切都将还给她。

    「少来了,你还口口声声姊夫姊夫的装什么蒜,你早想喊他名字对不对?」滕尔西取笑的扬扬手上的大钻戒。

    脸颊浮现暗红,文嘉丽笑得腼然,「还要看他心意如何,总不能贸贸然的示爱吧!」

    「用不著装羞了,大嫂都死了大半年了,大哥若再娶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