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系列-修玛的传说






  地元素再度复述:“跟上。” 

  活生生的小丘往前移动的时候,修玛*止刻往后跳开。骑士发现,地元素的脸竟然可以依照它的意志,从身体的任何一边出现。惊吓过度的修玛只能呆呆地望着前方,完全不理地元素的指示。小丘并没有再度重复指今,而是蹒跚地爬上”处高地,接着就失去了踪迹。 

  修玛的本能是取出配剑。接着,他咬紧了牙关,往前迈了四个大步,瞬间发现在自己眼前站着的,是大声咒骂着的牛头人,和忧心仲仲的法师。 

  “修玛!”牛头人的拥抱差点把骑士给压扁。 

  玛济斯转忧为喜。“你掉出小径时,你这个牛头的同伴几乎要冲出去找你。我只能向他解释,要是因此掉了两个人真是愚蠢至极。” 牛头人放下修玛并冲向法师。“你不肯去追他!总要有人去吧!” 

  “的确是有。”玛济斯边把头发往后拨。“什么都不伯的地元素,在这种情况下比我更加胜任。”“你是个懦夫!” 

  “我是实际。”玛济斯转向他的老朋友说:“如果地元素不在这儿,或是找不到你,我保证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修玛接受法师的解释只换来牛头人嘲弄的哼声。玛济斯不理喀兹,用法杖拍了拍地元素的后方,一行人便再度上路。 

  修玛时时刻刻都紧盯着前方的状况,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们终于重见光明,被笼罩在耀眼夺目的光芒中。眼前的景色就好像多年不散的云层最后还是让步,让太阳的金光激射而出。连喀兹都因为拨云见日而露出真诚、开怀的笑容。玛济斯举起法杖,同样是笑盈盈地说:“欢迎来到我家。” 

  他们瞪着眼前广阔的金色原野。这样的美景几乎让人相信,精灵正在其中翩然起舞。彩蝶和小鸟灵巧地在懒洋洋的成熟麦穗间自在穿梭,毛茸茸的小动物在点缀着原野的稀疏树木间快活跳跃。若克莱恩上直肴天堂的存在,似乎就是这里了。 

  矗立在这片原野中间的便是玛济斯之堡。这座高塔和四周的景物一样,闪着纯金的光泽。高塔的出入口为”巨大的木制单门,塔的上半部缀着许多扇窗户。制作精细的塔尖锐利如针,宛如枪尖。整座塔闪耀着今人屏息的金属光辉。修玛认为惟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这塔让他想起在无底深渊那座邪恶的青铜塔。 

  玛济斯鞠了个躬,示意他们走在他之前。地元素此时已经失去踪影,可能再度前去巡视四周。“我的朋友,你们在这儿相当安全,和在安塞隆的任何角落”样的安全无虞。” 

  骑士和牛头人像孩子般地踏入平原。对于战争的忧虑消失无踪了、仇恨和恐惧也都不见了,只剩眼前夺人心魄的绝美。 

  法师看着他们从眼前经过,突然收起了脸上的微笑。 

  两人边走边注意到有怪异的事情发生——城堡正在拔高。他们每往前一步,尖塔就高”寸,当修玛和喀兹抵达大门前时,他们被迫须抬头仰望着似乎直上云霄的木门。 

  “龙类怎么可能没看到这个?”喀兹的话里没有质疑,只有赞叹。 

  “就像这片原野一样,”玛济斯答道。“有时事物本身和其外表不同。早在人类涉足克莱恩前,就有这个地方。我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希望能发现究竟是谁创造了这里,但仅存的蛛丝马迹却指向食人魔。我不相信食人魔能够制作出如此美丽的东西。或许,这是诸神专享的仙境花园吧!” 

  修玛选择以咳嗽来破坏眼前宁静的美景。 

  法师皱了下眉说:“对不起,你们现在一定又累又渴。我们现在就进去梳洗一番,再来谈话。” 

  玛济斯再度举起法杖,边念诵出一长串听似毫无意义的咒语。原本灭了光耀的法杖此时如获新生,再度激射出光芒,逼得修玛和喀兹只得暂时闭上双眼。 

  大门仿佛被”双硕大、隐形的手缓缓推开。玛济斯的力量不断地让修玛刮目相看,又或许,是这座城堡亘古前创造者的力量,才有眼前的景象。 

  他们越过大门进入玄关,尽管这个玄关比任何一个名门贵族的都来得小,但是它华丽的程度却远远凌驾于其上:墙上鬼斧神工地雕满了精灵、人类、神只的塑像;一排蜿蜒的阶梯如巨蟒般盘旋上升,一幅红黑相间的织锦画描绘了星座图、另一幅则是描绘一座高耸的高山。修玛情不自禁地盯住这幅栩栩如生的画作,他知道自己早从别的地方认识了这座山,但另一方面也很清楚自己之前并没有看过这个情景。直到玛济斯的话语响起,他才转移了目光。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原先就属于这座城堡的。小心点!” 

  最后一句是针对喀兹。牛头人正忙碌地检视”尊古老的龙类雕像。这只龙相当的特别,又细又长,简直像是一条长了脚和翅膀的蛇。从雕像上斑驳的颜色可看出,它”曰经是绿蓝相间的龙,这对任何一种龙来说,都是怪异的组合。 

  “这龙是出自我族人之手。” 

  “不可能,一定是精灵做的,你看仔细点。” 

  喀兹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们没有艺术家的吗?我是从陶土的纹路看出来的,即使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你也没办法分辨。” 

  “e什么有人要铸造出这种龙呢?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瘦长的龙。直一的有这种龙存在吗?”修玛问道,边转向玛济斯。 

  法师耸耸肩说:“我还没看到过有此种巨兽存在的证据。我相信,这是纯粹的艺术作品,完全是出于某人的想象,这也是这并非牛头人作品的原因之一,更别提它可追溯到古早的年代了。” 

  “我们是第一个开化的种族。” 

  “开化或是进化?” 

  喀兹立刻动作,只见雕像停在距玛济斯三尺处的半空中。法师对着失望的牛头人轻蔑地说:“大牛,下次你可不可以好好地出手,因为那会是你的最后一次。还有,下次选个没那么贵重的东西。” 

  玛济斯未执法杖的手一挥,雕像便返回原先被放置的地方。喀兹愤怒地喘息,双眼泛红。修玛忽然跃入两人之间,威胁性地挥舞配剑。 

  “住手!” 

  修玛的突然之举攫住了法师和牛头人的目光,他们怔怔地看着似乎已发狂的骑士。修玛看看两人,尽可能做出怒火中烧的样子。 

  “安塞隆,甚至是整个克莱恩,可能都已落入黑暗之后的手中,而你们两个还像小学生”样地吵来吵去!” 

  喀兹是两人中惟一露出愧色的,玛济斯则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他只是耸耸肩,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有很多可看的,但我认为你们可能想先休息,对吧?” 

  喀兹喃喃地说:“终于说到重点了。” 

  修玛把剑入鞘,但火气仍然不小。“然后呢?你会和其他法师连络吗?我们不会永远待在这里的,是你来找我们的,至少该有个计划吧?” 

  “当然,”玛济斯迅速接话,但修玛却在法师眼里看出他并不是完全坦白。他再度看到那个他所不熟悉的玛济斯,这个玛济斯对于他应该全心信任的人有所保留。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或者,是我变了?过去,修玛绝不会质疑玛济斯,是骑士团让修玛了解,许多人都有令人起疑的一面。 

  修玛不慌不忙地说:“我很想听听你的计划。” 

  “等到适当的时机吧。现在有太多的事需要我去处理,与此同时,你们就去好好休息,也可以享用点食物。” 

  玛济斯轻轻地以法杖触地,修玛打了个寒颤,接着看到一阵雾。 

  它围绕着玛济斯,就像一只宠物鸟围绕着自己的主人。修玛没看到任何可能造成这片雾的来源,它像自有生命般地活动。 

  “客人。领路。”玛济斯不是对着修玛或喀兹,而是对着云说话。接着,它回应了.“客客客客人。领领领领路。”雾霭的声音像极了营火被水浇灭后水气的嘶嘶声。 

  “晚上休息的房间。” 

  “房房房房间。” 

  玛济斯不悦地说:“风元素的动作真是太慢了。”他对着浮动的雾霭挥了挥手。“现在,请吧。”法师面对修玛说:“等到你们吃饱睡饱后,事情就会比较清楚了。” 

  喀兹低声说了句“是唷”,但玛济斯充耳不闻。准备执行命今的风元素不耐烦地绕着两名“客人”。 

  “来来来来吧。房房房房房房房间。客客客客人。” 

  玛济斯看着他们跟着风元素走上旋而上的阶梯。当他们出了法师听力所及的范围之后,喀兹往前靠向修玛轻声问:“这个法师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修玛发现要毫不迟疑地回答有些困难。 

  “我们最好祈祷他也是这么想的。我认为这座高塔和其中蕴含的秘密,可以成为牢不可破的禁锢室。” 

  骑士并未反驳,他早就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了。 

  若这真是个囚室,可会是所有恶徒都争相进入服刑的地方。喀兹和修玛跟着风元素的指引,大快朵颐地享用各式珍鼯,更别提畅饮醇如宫廷美酒的杯中物。 

  房间同样是金碧辉煌,虽然对于修玛来说陈设有些过大,但喀兹却是如鱼得水,并自得地表示这些巨大的家具表示,高塔是牛头人祖先的遗迹。修玛知道在战争开打以前,从未有记录显示牛头人在如此极西的地方活动,但他并未说出他的质疑。 

  他们被分到不同的房间,喀兹”口便咬定这是法师想要各个击破的招数。 

  “如果玛济斯想那么做,大可以出手,分别攻击我们”百遍。你也看到他在楼梯那儿是怎么对你的了。” 

  “他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让我来”对”地拿下他。” 

  “不要o口不量力了。魔法之于他,就像呼吸之于我们。” 

  牛头人以”个巨拳用力地捶向墙壁,他满意地看着墙上的凹痕说.“在我的家乡…” 

  修玛赶在喀兹长篇大论以前说:“这里是亚苟斯,是人类的地方二 

  “是吗?你已经忘了战争了吗?” 

  “没有。我只是认为你应该要信任我,毕竟我比你了解玛济斯。” 

  喀兹沉默了,但在这之前还是迸了句.“为了我们两个着想,最好是这样。” 

  修玛躺在床上,反复想着牛头人的话。尽管他在树丛时几乎是气力尽失,但现在还是无法成眠。另一方面,喀兹的房间则传来震耳欲聋的鼾声。 

  早在他进房前就点燃的腊烛,如今快要烧尽,摇曳的烛火使得整间房充满着怪异的阴影。修玛看着远处墙角的”个特别黑又特别高的阴影,边想着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走入阴影、穿越墙壁。 “修玛。” 

  一只手从阴影中伸了出来,接着伸出了另”只。骑士起身,并摸向挂在床侧的剑。 

  “修玛,我”定要和你谈谈。” 

  “玛济斯?—” 

  “还会有谁?—”手臂接着出现,然后,法师整个现身了。“原谅我如此戏剧化的出场,”玛济斯轻声道,“但我不想和牛头人说,因为他可能会对我将要说的话感到不悦。” 

  “我不会吗?”修玛觉得被冒犯了。法师甚至对自己的童年好友要花招。 

  他俩的眼神相遇,法师倏地别过脸。“我相信你也会不满,但至少你会试着了解。我只要稍”闪神,那个两腿牛就可以轻易地把我撂倒。” 

  “我也没办法全怪他啊,玛济斯。” 

  “我知道,”法师把脸埋入双手之间,“我当然知道二 

  修玛起身,走向他的童年好友,并伸出一只手搭上法师的肩膀。“告诉我吧,我保证会不带价值判断地聆听。” 

  玛济斯抬起头,他俩霎时回到旧日时光,那个只注重玩乐的轻狂岁月。但这感觉瞬间就消逝了。骄傲的法师举起一只手,法杖立刻在他手中出现,等待着命令。 

  “在你眼前的是一名法力高强、并拥有更大潜力的法师。我并不是第”个说这句话的人,胖胖的贝格登在担保我的时候就对我说了。” 

  修玛记得那位老法师。他是第一个看出年轻的玛济斯潜力无穷的人。他在玛济斯身上见识到他从未儿过的力量。贝格登是高阶的红袍法师,也因此能提供玛济斯的需要,并同时算计着训练出*任何”袍色的*法师之首所能得到的好处。 

  “他没错,你也记得的。我的力量高过一切,我是他们所见过最厉害的年轻法师。我能毫不费力地驾驭连一些高阶法师都备觉困难的法术。我是个法术天才。”玛济斯话里所流露出的自负情有可原,因为他句句属*。 

  法师的脸色一沉。“你们平常人听过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