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墓记






我暗笑了一笑,这个我当然知道,因为刘二愣子家挖的宝贝早就让我收下来了,这趟下来,主要还是到刘二愣子家去作一个勘察,我总觉得那刘二愣子家是不是底下还埋着一个朝代大墓什么的,要不然这日月青铜牌子不会这么凑巧出土。

我说:“没事,我赶过去问问他还有没有别样的东西,一样可以收下来的。”

我叫胖子把许老三那鼻烟壶的钱给了,然后又叫许老三给我们指明了刘二愣子家的路线,许老三对我们说道:“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事,我就给你们带带路吧!”

我客气的对他说:“哟!这怎么好意思呀!那就劳烦许支书你给带个头了。”

依照许老三给我们带的路,很快就找到了刘二愣子家,看他的房子崭新的很,还真的是兴建不久的样子,我们刚到便正好遇上了刘家一个外出的男子,许老三跟我们说那个就是刘二愣子。

刘二愣看到许老三领着两个人正往他的家赶,笑着问道:“哟!支书,你今天怎么赶侬家里头来了,有甚事情没有?”

许老三说:“刘二愣子,我给你带来了两位从北京下来的同志,人家听说你家挖着了好东西,这就想着来看看是不是能换钱,哎呀,你还站在那里作甚?你赶紧请人家到屋里边去坐坐呀!”

刘二愣子问道:“支书,你说的是甚好东西?”

许老三这下可被他气得够呛,对他说道:“你看你,你是怎么回事呀!就是你刚建房子的那会儿在自家地里挖着的玩意儿呀!”

刘二愣子被许老三一说,这才愣头愣脑的说:“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

许老三说:“你要是还收着的话,那就赶紧给这两位同志瞧瞧,人家可是专程从北京下来收的,弄好了,这换下来的钱还能给你再建一栋房子。”

刘二愣子想都没有想过这自家地里挖出来的东西还能换建房子的钱,又喜又忧:“这这这,你看这怎办嗫?前阵子侬把东西给了侬家妹子了,侬那妹子的婆家就在河北,那里离北京很近,我挖着那东西的时候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侬家妹子的坡家生活过得不好,侬听春子也说了,知道那东西能换钱,侬想着也就能换那几个钱,所以就给了侬家妹子到北京去换几个钱先过过日子,可是侬怎想到那东西还能那么值钱呀!侬怎么想到这会儿还有两位从北京下来的同志呀!”

许老三一听就傻眼了,对着刘二愣子就训道:“哎呀!你瞧你干的甚事情呀!你那妹子不懂这些,要是她拿到北京去随便这么一换,人家给她出个低的价钱,你看这不是白白把好处让出去了吗?这两位从北京下来的同志可是个好人哪,你瞧瞧你瞧瞧,我家以前收着的那个玩意,这不是人家给我换了一百块钱吗?我说,刘二愣子,你这亏是吃大了。”

刘二愣子一听便懊悔不已:“这这这,侬真恨当初没把那东西留下来,你看现在这钱都打白漂了。爹,娘,你肯真要保佑侬家那妹子千万别把宝贝给真的换成了几块钱呀!”

我和胖子一见他们这情景,觉得又好笑得紧,胖子对他们说:“没事没事,你爹跟你娘还挺灵的,你妹子的汉子还真拿你挖着的那东西给卖了,不过幸好遇上了我们,你看,就这玩意儿,我胖爷一向出手大方,一换就给他换了三千多块钱……”

他们两人一听胖子这一吹擂,显得一惊一乍的,我问刘二愣子:“你家还有没有什么玩意儿?你在自家地里挖出来的就只有一件东西么?”

刘二愣子答道:“是呀,就这么一件东西,那一定是娘娘庙里的娘娘菩萨给我们这些穷人送的。”

许老三问比他还紧张,问道:“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呀!要不你再挖挖看,弄不好又挖出了一件宝贝来了。”

胖子说:“这伙儿就让我来干,要是挖着了宝贝就是你的,我们还拿钱跟你换,你看怎么样?”

刘二愣子说:“没了,侬早就挖过了,还差点把那地给挖穿了也没有见着半件,还真的没有了。”

他们在说话的这些时候,我早就四周观察了地形,只看他家门前种着两棵老枯树,房子向北,地处不极,此处的风水建阳宅稍有不妥,如果用来建造阴宅的话,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利,以我的勘舆经验来看,要说这刘二愣子家的地下埋有古墓,还真的说不过去,况且刘二愣子也说过就是加深了挖掘也没挖着什么,由此断定这里出古墓的可能性为零,他奶奶的,看来我们这趟陕西是跑黄了。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到别处去转转,看看还能不能多收一点东西回北京。支书,你就别伴着我们了,我们就四处问问,看看你们这其他的村子还有没有人藏着一些老愣头,真没有什么可收的了,我们就回县上吧!”

胖子听到我刚才一说,本来想问我原因的,可一见到我对他使的一眼色,便也不好问什么,只管闷声不问,遇话说话。

我们随便和许老三他们搭了几句话之后,便借故离开,许老三说他也正好要出去一趟,就跟我们一起走,反正要走这么长的路,路上也好有人说话解解闷儿。

之后我们便和许老三一起出了土包村,这一路赶到县城,一共用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中间还是村支书带我们抄那些小路才省了好些时间,许老三告诉我们说,平常他们出来一趟到县上面去赶集市都要在鸡鸣前就起床准备上路了,这乡下的生活就是这么艰苦的。

第十三章 不简单人物

快到县上的时候,许老三还要赶去别村交代一些事情,所以他就跟我们分道扬镳了,而我和胖子就直接返回了招待所,回到房间的时候,胖子终于憋不住话了,这才问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说好了的事情,后来就打退堂鼓了呢?

我说:“别提了,我们这趟陕西没有结果,那里根本就不会有古墓,你就当是出来玩一次吧!对了,要是你觉得这趟吃亏,那我们还到其他村子里问问其他人家,看看还能不能收点玩意儿回北京倒卖。”

胖子一听,那就不明白了,说道:“刘二愣子家的地下没有古墓,那他挖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呀?难道东西自己会在土里长出来不成?”

胖子之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我对他说道:“刘二愣子能在自家挖出宝贝来,本身就是一个疑点,而那下面又没有什么古墓什么的,很显然刘二愣子挖出来的明器并不是什么古墓的陪葬品,不过也排除不了明器是从别的地方转移到这个地方来,至于是什么原因,那我就不清楚了。他奶奶的,这线索就又这么断掉了。”

胖子说:“齐白,你看这东西会不会跟我们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呀?那上面的图案你有没有记清楚呀,是和白小姐拿给咱们看的图案是一模一样的吗?”

胖子这么一问起来,我倒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缭乱看错了,但是想想也不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得了老花眼,我对他说道:“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只要是跟那个甚太阳月亮拉扯上关系的,我们都不能放过,要不咱们就什么也别做,就按平常那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等一百天之后看看那诅咒能把咱们整成什么样子,是一个人长出了两个脑袋还是生出了。”

胖子说:“真要是一个人长出了两个脑袋四条腿,那不就是成了世界轰动的新闻了嘛,那还不把咱们都给抓去给当外太空出来的人研究呀?”

我前面那话说的就是吓胖子的,谁知道那一百天过后会成什么样子呀,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随便拿来猜测的好,现在就等白露那头是不是掌握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了,希望祖师爷保佑。

胖子问我以后该干什么?我说我们明天就返回北京,这会儿白露也应该回来了,那青铜牌子的来历我们认不得,或许她能认得吧!

胖子说:“哎,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咱们就不是玩亨利警长那一门的,到时候只管拼着命的去玩儿干吧!走走走,咱们呀,先去澡堂去洗个澡,这阵子我老觉得身上还会长什么出来,这一天不洗他妈的几次,那心里还真不痛快呀!”

招待所的澡堂是公共的,只要到这来住着的都能去澡堂,现在这个气候,那澡池的水都换成热水了,可惜那池子里面的水不是用来泡澡的,那澡堂的池子不大就是一大群人围在池子边上,水池里又有供取水的水瓢,然后就从水池里取水淋泼。

我和胖子到澡堂的时候,澡池那里还真没有什么人,先我们而来的只有一个老头子和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男子,他们的身上还没有沾着水,我看他们也是刚来的。

人家那两人可是斯文的紧,都是拿着那水瓢一瓢一瓢的往澡池里边取水淋泼,我和胖子那有那种闲情雅兴呀,一上来就扒光了一身衣服,只留着一条裤中遮掩住私处,我和胖子这就迫不及待的跳到了澡池里边,幸好这时并没有多少人,就是有意见也只是少数的。

那澡池边上的两个人突显难看,尤其是那个老头子,这眉头都皱得跟鳄鱼纹似的了,张口就对我们训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是谁规定你们可以往水池里面跳的呀?啊?”

他旁边那个戴近视眼镜的对老头子劝道:“周老师,算了吧,我们用不着和他们这么计较的。”

胖子对他们说:“反正这个时候也没其他人,这池子还能下来泡两个人,我看你们也一起下来泡吧!你,们看这泡个热水澡有多痛快呀!”

那老头向胖子瞪了一眼,说道:“你们把这澡池的水给搞浑了,那其他的人该怎么办呀?还要不要洗澡了,啊?你们知道不知道这要浪费多少水呀,这一池子热水来得不容易,人家那招待所的所长该是折腾了多久才有这一池子热水呀?”

我看这老头喋喋不休的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倒像是赶在上学的时候听那老师在训话了,我陪了一个笑脸,对他说道:“哟!老同志,真是对不住了,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些,不过这水不浑也被搞浑了,况且他这池热水也该换了,要不到了晚上人多的时候,这水的温度就该降下来了,反正这都是要换掉的嘛,我们这是利用资源共享,知道吗?”

那戴着眼镜的四眼仔对老头继续劝道:“教授,我看这就算了吧!他们说的也对,这澡池里面的水也该换掉了,你出去外面工作了一整天了,我看你也就别把气出在这些事情上了,行吗?”

我一听那四眼仔一口老师一口教授的叫着,心想着这两个人可都是知识文化人哪,都说斗文不如斗武,我看还是少与他们兜话的好,当下也不理他们,径直享受着泡澡的乐趣。

胖子问我呆会儿该到那里是吃饭。我说这里不是还有饭堂的嘛,等一下洗完澡,我跟你喝啤的去,怎么样?

那老头和四眼仔见到我们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对着我们哼了一声之后便也不在说话了,和四眼仔在澡池边上闷声不响的洗澡。

我和胖子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古董上面,这还是前阵子我和胖子见着的一个青花瓷,那事情还是在我们还不知道惹上了那日月神庙的时候,那天正好是星期一,星期一的潘家园生意比较稀,我和胖子就呆在大金牙的档口,大金牙去给我们打饭去了,就在我们聊天的那会,突然就有个贼头贼眼的男人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那手上还捧着一个用布缠起来的东西,我眼睛一瞧以为他是甚个佛爷(小偷),就特别注意他,我小声给胖子打了一声招呼,胖子对我来说说:“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来路不明,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只看他在别家的档口谈了一会儿,怕是和人家谈不拢,这就往我们的档口走来,他就站在我们这里的档口边上左瞧右瞧的,那眼睛也确实是盯着档上的古董在看,可是谁知道他的心跑到那里起恶劣,根本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胖子问他做什么,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哪?

那人一听胖子问起便干笑了几声,小声问道:“你们这里收不收古董?”

我一听这生意自动找上门来了,这档口是大金牙的,他不在,我看还是先替他把这生意给揽下来,免得让其他档口给抢走了,我对他说道:“收,就看你带来的是什么东西了,我们这里出的价格很高,保管合理满意,你有甚东西只管拿出来给我看就是了。”

那人把带来的布包给拆开了,从里面现出了一个色彩绚丽,装饰精美的瓷瓶,他对我们说:“这是一个青花瓷,北宋留下来的,你们给看看能值多少钱?”

当时我和胖子都是没有带料的,对古董这行是一个不如一个,所以也不敢估价,一来我看这东西也不过是一个瓷瓶,二来在北京郊区有时候也能收到这种东西,要真是个好东西的话,别家那里会放过如此生意呀!三来这行的门道很多,依我对这嘶的品头论足,怕不是善类,只怕我这一多嘴会被这崽子逮到机会给骗了,所以就没打算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