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棺材之谜
在那个五分钟之前就被偷走了,偷的人可以到房子外面去处理掉遗嘱。你是这意思吗?”
“正是如此。”
“那你怎么知道,”桑逊反驳说,“怎知遗嘱不是在那五分钟之内被偷走,然后被烧
掉,或者被撕掉,或者用别的什么方法处理掉呢?”
“不过,桑逊,“艾勒里温吞水似的说,“你总不能把铁盒烧掉或者撕掉吧”
“那就是为什么我认为,”佩珀得意洋洋他说,伍卓夫是在撤谎。在他所谓亲眼瞧见的
那段时间里,那份遗嘱,连同盛遗嘱的铁盒,压根儿就不在保险箱内!”
“可是,”侦探长喊道,”他干吗要撤谎呢?”
艾勒里饶有兴趣他说,你们都同意吧,存在着两个附带的可能性:一个可能性是新遗瞩
此时已不存在了;第二个可能性就是新遗瞩此刻确实还存在。
“且来考虑第一个可能性吧。如果遗瞩现已不存在,那就意味着伍卓夫说他在葬礼前五
分钟曾见它在保险箱里是撒谎,遗瞩早已被人销毁掉了。也许伍卓夫说的是实话呢,那未,
遗嘱是在他看到之后,也就是在那五分钟的时间里被偷掉的,然后被销毁掉了。由于铁盒始
终没有发现,这一事实就推翻了假定销毁的可能性。”那所房子去参加葬礼的每一个人都回
来了。在葬礼的期间,没有人进过这所房子。房子里的人,都没有机会与外面的人接触;墓
地上的人也人人都回到房子里来。
“在整个房子里,在房子里的每一个人的身上,在路上,以及在墓地上,都找不到遗
嘱!在这次葬札中,唯独哪一件东西是离开了这所房子而又一再回来,并且从发现遗嘱失踪
之后从来也没有被搜查过的呢?除了那口有材以及棺村里卡吉士的尸体。下葬之前的最后料
理,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时刻,窃贼不难乘此打开保险箱,把那遗嘱连同盛遗嘱的小铁盒一起
拿走,再到客厅里去,找个机会,连盒子带遗嘱一并塞进棺材内里。”
“这个推论还有其心理上的依据。铁盒上的钥匙只有一把,而这把钥匙在伍卓夫身上。
所以,窃贼很可能无法在那送葬队伍离家之前的短短五分钟之内打开盒子。他不能连盒子带
遗嘱一起揣在身上,这太危险了。因此。盒子和遗嘱可能是在卡吉士的棺材里。如果认为推
论有理,请抓紧行动吧。”
奎恩侦探长颤巍巍站了起来。“看来必须立刻安排掘墓。”
第四章 掘墓开棺
10月8日星期五上午,人们看到那位教堂司事亨尼威尔在墓地四下张罗,两名工人挥
起铁铲干了起来。
妇女们都留在房子里;只有史洛安、伍卓夫这几个与本案有关的人在场。
工人挖到了三尺深处,铲子碰上铁,发出吭啷的声音。
最后,棺材起到了墓地的地面上来,放在挖开的墓穴边上。
卜劳迪医生象头大警犬那样嗅着。这个时候,大家全部嗅出了一种令人人作呕的恶臭;
史洛安脸色变得灰白;他掏出手帕,大打喷嚏。
棺盖挪开了。在乔治·卡吉士的僵硬防腐的躯体之上。竟复盖着另一具尸体,是一个人
正在腐烂的躯壳。第二具尸体!
在场者一个个呆若木鸡,吓得不敢出声。
后来,史洛安干呕了一声,双膝乱抖,他实在站不住了,就象孩子似的一把抓住伍卓夫
的厚实的肩膀。
卜劳迪医生与奎恩侦探长茫然地面面相觑。
卜劳迪医生紧握双拳,开始忙碌起来了。
“谋杀的。勒死的。”
卜劳迪医生简短查验后下此结沦。他在范雷巡官的协助下,把这尸体翻了个身。
奎恩侦探长用低沉的声音说:“这个蠢货好脸熟啊!”
佩珀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他嗫嚅说:“我也觉得脸熟,侦探长。我估计会不是——”
“遗嘱和铁盒可在里面吗?”艾勒里用干脆的声音提问。
范雷和卜劳迪医生,又是翻,又是捣,又是摸……“没有,”范雷恶心的说。
范雷捱到了侦探长身旁。侦探长对他轻声讲了些什么,范雷点点头,朝后院的门那儿走
去。
第五章 死者是谁
五分钟之内就对这所房子再次戒了严,客厅变成临时实验室,那口装盛着双料可怕内容
的棺材放在地板上。卡吉士的书房被征用为会议室,所有的出口都上了岗。通向客厅的门已
关上了,范雷靠在镶板上。卜劳迪医生扒在地上对那第二具尸体忙得不可开支。在书房里,
佩珀检察长在拨电话。人们在这房子里出出进进,都各有神秘的任务在身。
侦探长让医生把第二具尸体放在地上,拿毯子盖上只露出脸让人来辨认,这些人挨个儿
进出客厅,似乎都不认识死者是谁。
把众人全都再度集合到卡吉士的书房里。侦探长和艾勒里紧紧跟在他们后面,让卜劳迪
医生单独在客厅里与那两具尸体作伴。佩珀两眼闪闪发光。“难题解决啦,侦探长!”他低
声说。“我刚才就感觉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张脸。现在我来告诉你,是在罪犯像片陈列
室!”
“好象是的。他是谁呢?”
“唔,我刚才打电话给姚顿,他是我过去的律师合伙人。姚顿帮我回忆了起来。这家伙
的姓名就是亚尔培·柏林肖。”
“格林肖?”侦探长突然住了口。“莫不是那个造假货的?”
佩珀笑了起来。“不过,造假货只是他所干的勾当之一。五年前,那时我们正开办姚顿
和佩珀法律事务所,我曾担任格林肖的辩护律师。我们官司打输了,格林肖被判刑五年。算
起来,格林肖必定是刚从牢里放出来!”
侦探长安排一名探警回总部去查格林肖的档案,安排范雷去追查格林肖从牢里释放出来
后的行动。
佩珀说:“我还曾打过电话给检察长,报告他这个新的情况。他命令我代他负责这里的
事务——他正在那边忙于对银行进行调查。尸体上发现什么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吗?”
“一件也没有,只发现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两枚硬币,一个空的旧皮夹子。甚至连衣服
上也找不出线索来。”
艾勒里目光与琼·布莱特相遇。“布莱特小姐,”艾勒里说,“我刚才无意中发现,当
你在客厅里看那具尸体的时候,唔……你认识那个人吗?为什么你说你从来没有见到过他
呢?”
琼脸色变了。
侦探长冷冷地问:“你认识他,还是不认识他?”她打下个寒颤,“现在我回想了一
下,我才确实记起了曾经看见过他。见过一次——不,两次。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在哪儿看见他的?”侦探长说话直截了当。
“就在这所房子里,侦探长。”
“啊!几时?”“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一个礼拜之前的星期四晚上。”
“九月三十日吗?”
“正是。这个人大约在晚上九点钟来到门口。一个使女开门让他进来,我恰在这时偶然
走过那个过厅……”
“哪个使女?”侦探长问道。“我没看见这房子里有什么使女呀。”
“哦!”她好象吓了一跳。“这房子里原来雇着两个使女,但这两个全都是愚昧迷信的
妇女,在卡吉士先生去世那天,两人就离了这里。”
“韦格施,是这样的吗?”
韦仆点点头,不开口。
琼叹息一声,“我只见使女走进卡吉士先生的书房,把这个人引领进去,然后退了出
来。那天晚上,我所见就是这些。”
“你看见这个人离去吗?”佩珀插口问道。
“没看见。”
“布莱特小姐,你第二次看见他在什么时候呢?”侦探长问。
“我第二次看见他,是次日晚上。
“顺便问一下,布莱特小姐,”艾勒里用一种奇特的语调来打断,“我认为你是卡吉士
的秘书吧?”
“你说得对。”
“而卡吉士是个要人服侍的瞎子吗?”
她微微噘嘴以示否定。“瞎是瞎,但他并不需要人服侍。”
“那末,卡吉士在星期四有没有对你谈起过关于这个客人的事,他有没有关照你替他安
排呢?”
“没有。关于星期四晚上要接见客人,他一个字也没有对我讲过。”星期五情况可不同
了。晚餐之后,卡吉士先生把我叫到书房去,对我说,那天晚上他要接待两位客人,要很
晚。其中一个,他说,到这儿来是隐姓埋名的,此人迫切要使自己的身份不暴露出来,所以
要我负责不让任何人看见此人。”
“他吩咐我必须亲自引领这两个人,并且负责不让仆人遇见他们。引领之后,我就去睡
觉。卡吉士先生补充说,他与这两位客人商谈的纯属私事。两个客人是十一点钟到达的,”
她接着说,“其中一个,就是前一天晚上自行来访的那一个人,另外那个神秘人,从眼睛以
下全部裹着;我无法看见他的脸。在我印象中:他是个中年人,或者更大些。”
奎恩侦探长吸了一口气。“听你这样讲来,那个神秘的人,可能是极为重要的,布莱特
小姐。他怎么打扮?”
“他身穿大衣,头戴圆礼帽,一直没有摘下过。但我简直想不起来他大衣的式样和颜色
了。”
侦探长问:“那天夜里还发生了什么事?”
琼回答说:“阿仑·切奈先生喝得烂醉我把他搀到房内,出来经过书房,我发现这个门
底下的缝里没有透出灯光,我猜想,我在楼上的时候客人就走了,这时卡吉上先生想必己上
床了吧。”
“你经过这房门的时候,距离你把两个客人领进来有多久呢?”
“约莫是半个小时吧,也许更长些。”
“领进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两个人吗?”
“没见过,侦探长。”
“你能肯定这是上星期五晚间,卡吉士死的前夜吗?”
“是的,侦探长。”
房中一片寂静,静得越来越令人难堪。
文勒里问:“布莱特小姐,上星期五夜里,这所房子里有些什么人?”
“我委实讲不清,两个女仆当然已经去睡了,西姆丝太太早就休息了,韦格施出去了—
—显然是在外面玩了个通宵。除了切奈先生之外,我没有见到任何别人。”
“上星期五夜里,你在哪儿?”
侦探长转过身来问史洛安。
“哦,我在收藏品总库里,”史洛安赶紧回答。
“有什么人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没有!
“那么,你什么时候回到这所房子里来的呢?”
“哦,半夜过后很久了。”
“你对卡吉土两个客人知道些什么吗?”
“一点也不知道。”
“那么怪了,”侦探长一面说,又问史洛安太太。“你呢,史洛安太太——上星期五夜
里你在哪儿呢?”
她不停地眨眼。“我在搂上睡觉。我一点也不知道哥哥客人的事”。
“你几点睡觉的?”
“大约十点钟上床。我头疼。”
“头疼。唔。”侦探长又转身朝弗里兰太太,”你呢?上星期五夜里你在哪儿?在于什
么?”
弗里兰太太笑了笑。“我在歌剧院里。”
“独自一人吗?”
“跟一个朋友。”她说,“后来我们又到巴比松去吃宵夜,我到家里在半夜11点钟左
右。”
“你进来的时候,看见卡吉士书房里有灯光吗?”
“好象没看见吧。”
“你在楼下看见什么人吗?”
“那时黑得象坟墓。我连鬼也没见一个呀,侦探长。”
侦探长若有所思;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沃兹医生的明亮的眼睛正盯住他看。
“啊,对了。沃兹医生,那末你呢?”
沃兹医生理了理胡子。“我那天晚上是在戏馆里,侦探长。”
“那末,你是在午夜以前回来的吗?”
“不,我是午夜过后很久才回来的。”
“这一晚,你是单独度过的吗?”
“正是。”
“我不相信你讲的是实话,医生,”侦探长从容不迫他说道。“上星期五夜里,你是跟
弗里兰太太在一起的,是吗?”
沃兹医生笑了起来。“这个猜测真高明啊,侦探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