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侦探9 悬崖上的谋杀
全不同的女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戏而且演技高超……但是,我想,这些说
法很荒唐,都是我的妄想罢了。你生活在像格朗吉邸宅那样一个地方,头脑就会
不正常,你会开始胡思乱想。”
“那位当弟弟的罗杰尔怎么样?”
“我对他了解得不多。我看他人不错,但他是那种容易上当的人。我知道他
完全受贾斯珀控制。贾斯珀正对他作工作,让他劝说亨利·巴辛顿—弗伦奇到格
朗吉邸宅来。我相信他还认为是自己的主意呢。”她忽然往前一靠,抓住博比的
袖子哀求道:“别让亨利到格朗吉邸宅来,如果他来了,可怕的事就会发生。我
知道会发生的。”
博比沉默了一两分钟,心里掂量着这个惊人的情况。
“你同尼科尔森结婚多久了?”他终于问道。
“才一年多。”莫伊拉声音发抖。
“你没想过离开他吗?”
“我怎么能呢?我没地方可去,没钱。即使有人收留我,我又能诉说真情到
什么程度呢?讲一个丈夫想谋害我的离奇故事吗?谁会相信我呢?”
“啊,我相信你。”博比说。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决定某个行动方针。后来他脱口而出:“哎,我打算
直率地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一个叫艾伦·卡斯泰尔斯的人吗?”
他看见她的双颊泛出了红晕。
“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因为这很重要,我应当知道。我认为你肯定认识他,而且或许在某个时候
给过他你的照片。”
她沉默了一会,双眼下垂。后来她抬起头来盯着博比的脸。
“是真的。”她说。
“你婚前就认识他?”
“对。”
“你婚后他到这儿来看过你吗?”
她犹豫一下才说:“是的,来过一次。”
“那是大约一个月前的事吗?”
“对,我想大约一个月了。”
“他知道你住在这儿吗?”
“我不知道他怎么得知的,我没告诉过他。自结婚后我连信都没给他写过。”
“但他找到了,到这儿来看了你。你丈夫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
“你认为他不知道,但他可能照样知道了?”
“我想也可能知道,但他从来没说什么。”
“你同卡斯泰尔斯谈论过你丈夫吗?你给他说过涉及到你的安全问题的恐惧
吗?”
她摇摇头:“那时我还没有起疑心。”
“但你那时已很不愉快了吧?”
“是的。”
“你这样给他说的吗?”
“没有。我不想在各方面显示我的婚姻失败了。”
“但他可能仍然猜出来了。”博比温和地说。
“我想是的。”她低声承认。
“你认为——我不知道怎么说——但你认为他知道了你丈夫的一切,他产生
了怀疑,比如说,那个看护所也许不是那么回事?”
她竭力思索时额头起皱。
博比再次沉思了几分钟后才说:“你认为你丈夫是个猜疑心很重的男人吗?”
颇使他惊讶的是,她居然答道:“对,非常重。”
“比如说,猜疑你吗?”
“你是说即便那样他没在意?但是,不错,他照样会起忌妒心。我是他的财
产,你要明白。他是个怪人,很怪很怪的人。”她又发起抖来。
接着她又突然发问:“你同警方没什么联系吧?”
“我?哦,没有。”
“我感到奇怪,我是说……”
博比低头看看身上的司机制服。
“这就说来话长了。”他说。
“你是弗朗西丝·德温特小姐的司机,不是吗?这儿的房东是这么对我说
的。我同弗朗西丝小姐有天晚上一起吃过饭。”
“我知道,”博比停了一下,“我们得找到她。我去做有点困难。你看能打
个电话请求同她说话,然后请她同你在户外哪个地方见面吗?”
“我想可以……”莫伊拉说得很慢。
“我明白这样做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一解释清楚就不奇怪了。我们必须
尽可能地找到弗兰基。必须这样做。”
莫伊拉站起身来:“很好。”
她手触到门上的把手时,她犹豫了。
“艾伦,”她说,“艾伦·卡斯泰尔斯,你说你见过他?”
“见过,”博比缓慢地说,“但不是在最近。”
他心中一惊,想道:“她当然不知道他死了……”于是他说:“给弗朗西丝
小姐打电话。然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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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谋杀—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三人议事
莫伊拉几分钟后就回来了。
“我找到她了,”她说,“我请她到河边的小凉亭来同我会面。她一定认为
这事很怪,但她说她要来。”
“好极了,”博比说,“那么,这座亭子的确切位置在什么地方?”
莫伊拉仔细描述了一番,说了去那儿的路。
“好吧,”博比说,“你先去,我接着就到。”
他们讲定后,博比留下来跟艾斯丘先生讲句话。
“怪事,”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女士,尼科尔森夫人,我过去为她的
一个叔叔干过活,她叔叔是个加拿大绅士。”
博比觉得,莫伊拉的来访可能引起闲言闲语,他最不乐意的就是这种闲言闲
语四处传开,因为有可能会传到尼科尔森医生的耳中。
“是有点怪,对吗?”艾斯丘先生说,“我深感奇怪。”
“是呀,”博比说,“她认出了我,就来打听现在我在干什么。她是一个漂
亮的、说话有趣的女士。”
“的确有趣。居住在格朗吉邸宅这个地方,她不可能过得很好。”
“看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像。”博比赞同道。
博比觉得自己达到了目的,就做出一副东游西逛的模样,逛出村子,按莫伊
拉指示的方向走去。
他顺利抵达约定地点时,发现莫伊拉已在那儿等他。弗兰基尚未露面。
莫伊拉明白地流露出询问的眼神,博比感到自己必须完成把事情解释清楚的
艰巨任务。
“我得给你说一些可怕的事。”他说罢便为难地住了口。
“是吗?”
“开始说吧,”博比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说真的我不是司机,尽管我确实
在伦敦一家车行干活。我的名字不是霍金斯,我叫琼斯——博比·琼斯,生在威
尔士的马奇博尔特。”
莫伊拉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但很显然,当提到马奇博尔特时,她无所表示。
博比咬紧牙关,勇气十足地把话直接切入要害。
“注意了,我恐怕会使你大吃一惊。你的朋友艾伦·卡斯泰尔斯,他,呃,
是这样,他死了。”
他觉察到她的惊讶,连忙从她脸上移开目光。她非常在意吗?她曾经爱过这
个人吗?
她好一阵没吭气,然后才以一种低沉而又思绪重重的语气说:“这么说这就
是他没回来的原因?我一直感到奇怪。”
博比冒险地偷偷膘了她一眼。她的情绪上来了。她似乎很悲哀,一副沉思冥
想的样子,但再没什么了。
“给我说说这事吧?”她说。
博比就按她的要求说了。
“他从悬崖上摔下去,在马奇博尔特,就是我住的那个地方。我和那位医生
碰巧发现了他。”他停了片刻又说,“他的衣袋里有张你的照片。”
“是吗?”她做出一个甜蜜的微笑,但略带凄楚,“亲爱的艾伦,他非常忠
实。”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后来莫伊拉问:“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大约一个月前。准确地说是十月三号。”
“那肯定正好是他来这儿以后的事。”
“对。他提起过要去威尔士吗?”
莫伊拉摇摇头。
“你不认识叫埃文斯的什么人吧?”博比问。
“埃文斯?”莫伊拉皱着眉头竭力想了想,“不,我想不认识,这个名字很
普通,当然,我想不起来,他是什么人?”
“这正是我们不知道的。哦!你看,弗兰基来了。”
弗兰基正沿着小路匆匆走来。她看到博比同尼科尔森夫人坐在一起聊天,脸
上现出一种矛盾的表情。
“你好,弗兰基,”博比说,“你来了我真高兴。我们得举行一次盛大的狂
欢。先说这个吧,尼科尔森夫人就是那张照片上的人。”
“哦!”弗兰基毫无表情地说。
她看着莫伊拉,突然大笑起来。
“亲爱的,”她对博比说,“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在听证会上看到凯曼夫人
会吓一跳了!”
“对极了。”博比说。
他真蠢。然而在那一时刻,他怎么想像得出一段岁月能把一个莫伊拉·尼科
尔森变成一个阿米莉亚·凯曼呢?
“老天爷,我真蠢!”他叹道。
莫伊拉显得莫名其妙。
“有许多惊人的事要说,”博比说,“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他叙述了凯曼夫妇对死者的认证。
“但我不懂,”莫伊拉不解其意,“究竟是谁的尸体呢,是她的弟弟还是艾
伦·卡斯泰尔斯呢?”
“那正是犯罪行为起作用的地方。”博比说。
“随后,”弗兰基接着说,“博比被人下了毒。”
“八粒吗啡。”博比提醒道。
“别从这着手,”弗兰基说,“在这个话题上,你可以讲好几个钟头,老讲
真的叫人心烦。让我来解释吧。”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
“事情是这样,”她说,“那两个叫凯曼的人,在听证会后来看博比,并问
他兄弟(假设是的话)死前说过什么,博比说没有。可后来他回忆起死者说过有
关埃文斯的话,所以他就写信告诉他们了。几天后,他又收到一封来自秘鲁或什
么地方的信,提供他一份工作。当他不想接受这份工作时,接踵而来的就是有人
把大量的吗啡……”
“八粒。”博比又说。
“放进他的啤酒里。只是,因为具有极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