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重生的
。反正呀,谁吃苦谁自个儿心里明白,只可惜,欺骗了不知情的人,害得大家还真以为美国有多好,金子遍地随手捡,人人都可以变成大富翁。”
“小洁?”大山有些惊奇,摸摸她的头,“怎么这么说话呢?咱们第一次来美国,这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你和我都不清楚,不能这么武断的下结论吧?”
“我们在国内,只听到回国的人和西方国家自己鼓吹这边如何如何好,为什么就没有人说不好呢?科学告诉我们,光和影相伴相生,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可是,大家好像都看到了光,却无视影的存在,真奇怪啊。”
大山笑笑,道:“能出来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结果是好是坏,总是个人的选择要自己承担后果,不过,我们最起码要尊重他们的选择,对不对?”
董洁咬咬下唇,再开口说:“其实都是国外的舆论鼓吹,夸大好处,无视缺点,又总有些人,容易受到蒙蔽,尤其是年轻人,像大学生,最容易被所谓的民主啊自由啊这些东西鼓惑。”
“哥,我们经商,这些年来,见的听的人和事也不算少。买了房买了车,干个体时间长的人,都发达了。他们打扮的衣冠楚楚,出入一些比较有名的消费场所,周围人都拿羡慕的眼光看他们。可是,许多人仍然保留了过去的一些陋习。远的不去说它,比如学敏姐,她也算是成功的商人了,在家乡,哪个提起她不是众口一声的赞扬?可是,她做的事……”
董洁自己摇头,“类似她这种做为甚至情节手段更过分的商人,也大有人在,不是一个两个的个案。老话不是说‘无奸不商’?但是,同行商比起来,政治要显得更黑暗和复杂甚至是——脏。政治,是一只孔雀,从前面看,花枝招展,从背后看,不过是一个屁股……”
大山打断她,眉头紧皱,“你哪里听来的这些论调?”
“哥,你不是经常夸我,说我是天才少女?好吧,为了名副其实,不致于哪天你的同学们高谈阔论的时候,我却显得一无所知,嗯,我就从图书馆借了很多书看,什么样的杂书都看,所以知道的东西就多一些。”她摇着大山的手臂,抬头,大眼睛无辜的眨啊眨,“哥,你不喜欢?我只是不想做一个脑袋空空的女孩子嘛,我想跟上你的脚步。”
呃,有些话从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嘴里边说出来,是有些——让人奇怪。不过,这却是她有意为之。
就在刚刚,两人说话的工夫,她忽然想到了,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距离明年的八九学潮,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北京是学潮的中心,就读北京大学的哥哥,明年正读大二。这个时代的大学生,最是关注民生,热血正盛,平日他们同学聚会,她在一边听,多半都是与国计民生有关甚至涉及一些政治话题,做为知晓学潮的重生人士,她心里实在不能不为此感到忧虑。
政治高层中的内部矛盾也好,国际反华势力的煽动也罢,但做为学生本身来说,书生意气之外,她向来认为,受西方国家的思想冲击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学潮,造成了大量人才的流失,也许他们可以从中选一些优秀的良才进公司,可是,一大批本该在九十年代在国家各个岗位上大有做为的中坚力量,这样的个人和国家的双重损失,却是再也挽不回的。
大山无从知晓她的担忧,“小洁,你这么聪明,我怎么会不高兴?”他从背后拥住她,把她整个人拥在自己怀里。“有时候,我既为你的聪明觉得自豪,又希望你能变的普通一些。顶着国际设计大师的光环,每年就要做出许多让人称道的设计,这已经是很大的压力了,还要看那么多书。小洁,哥哥希望你可以只做自己想做和感兴趣的事,其实一直以来,不是你在跟着我的脚步,是我在追着你的脚步走才是。你这么努力,真想把哥哥远远甩开呀?”
“哥,知道和喜欢是两件事,对不对?我只是不想做一个无知的人。”
这样说的时候,她在心里也暗暗做了决定,这次美国之行,一定要想办法接触一些早年来美国的同胞,让哥哥知道,他们到美国之后不尽人意的处境,以及西方体制的黑暗面。她只是个小女子,做不来扭转乾坤的大事情,更阻止不了必然要发生的学潮运动。她只希望,能通过哥哥,影响一些他们认识的同学和朋友,尽可能不要让他们卷入学潮中去。
缩在大山温暖的怀里,董洁歪头笑,两人脸颊相贴,耳鬓厮磨,“哥,时差倒过来了,明天你有什么计划?”
大山沉吟了一会儿,“詹尼·范思哲工作室的人说,他会在三天后回到纽约,不是说有许多好莱坞的女星想见你?我们俩个利用这三天时间,好好瞅瞅这座城市,把面料买齐,这也是咱们来纽约的主要目的,对不对?”
纽约的六月,是一年中最美的月份,街角和公园里,诧紫嫣红,草的清新花的芬芳扑面袭来。
不过,相对来说,花并不多见。美国人不屑以鲜艳的花朵自豪,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服侍鲜花,他们以草坪的开阔而自得。
董洁和大山很喜欢这里的公园。门、围墙都没有,有的只是沿着山坡、河流生长的一片森林和广阔的叫人感到自己渺小的草地,草坪上点缀着常绿树。感觉上,好像不管什么肤色的人都可以把自己的歌声和语言带进来,以主人的姿态在这里放声歌唱、尽情跳舞。
为了防止迷路,也为了避免不小心走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他们通过酒店,找了两个在纽约大学就读的中国留学生做向导。
第一百六十章 未来是美好的
纽约值得一看的景点很多,只是彼此分的太散,走马观花式的疲于奔命,反不如细挑几处感兴趣的看看就好。
就算身体条件允许,董洁自己也不是喜欢逛街的人,况且,重要的不是去哪里,而是和谁一起去。
还是会近乎贪婪的在一些很有特色的异国风情中一再流连,也会看的入迷什么都不会想,或者脑中思绪万千忘记了身在何处。
她曾经的梦想,就是和心爱的那个人,携手看遍世间最美的风景。
这是一个有些奢侈的梦想,它不但要求有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人,并且那个人也喜欢陪着你,更并且你们要有足够的经济能力,看风赏景绝不是囊中羞涩可以奢望的。
不为经济操心的出行最是方便。买了面料,也为国内的亲人捎带了代表心意的小礼品,心情好,对两个做向导的留学生也很照顾,每天分手的时候,给的薪金都多过最开始约定的,大山解释说多的是“小费”。
喜欢看他们因为这小小的意外脸上浮现出惊喜,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这样随心所欲生活的日子实在让人心情大好。
大山这样对董洁解释,“生活里我一定要对别人能好则好,因为命运给我眷顾太多了。如果一个人总是接受好东西,却不付出,那真是说不过去的,老天都要发怒。俗话也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在奢侈场所消费,花费自然不菲。用的是国外订单汇款的帐户。为了往来方便,当初办地就是瑞士银行的帐户,帐面都是外汇,花的时候也不觉得十分心疼。
“如果金钱能买来欢乐,那叫做物有所值,无论如何。开心最重要。”
大山的话,让董洁笑个不停,她想哥哥自己不觉得心疼才怪,不过不会在意却也是真的。人在国外。吃住行大山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中国人向来讲究穷家富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个思路地影响。不过,除了出席某些比较正式的场合,虽然他自己就是开服装公司的,穿着方面却更偏向于舒适就好,不会特意讲究必须穿着非常好的面料做成地衣服。
偶尔却也会有不和谐的小音符。进店里有时会受冷遇,虽然不至于被挡在门外不让进,可是相对于招呼别的客人的热情有礼,衣着普通黑头发黑眼睛的几个人,还是感受到了服务人员的冷淡甚至鄙夷。这样的时候是很让人气愤地,最讲究人权的国家,却又表现出了最强烈的种族歧视。白人看不起黑人。长期以来这种现象一直没有被杜绝,而黄种亚裔的待遇常常还不如黑人。
也许不应该怪他们?毕竟他们进出的是寸土寸金的第五大道。
道路两旁是玻璃幕墙闪闪发亮的高楼大厦。西装革履地男士和身穿时装的女士,拿着公文包。进出高楼大厦,呈现出一幅高雅、时尚的美国现代生活图景。它是“最高品质与品位”地代名词。
很少有街道能像第五大道那样可以包揽那么多家货品齐全、受人喜爱的商店。这些商店很多都拥有多家分店并享誉世界。可以想到的名店几乎都可以在这条大街上找到,可以想到的商品也几乎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大山选择这里,当然是为了对世界顶尖流行时尚有更一步的了解。因为时间的关系,他另外选择地景点是公园和艺术类的美术馆。
所以,董洁有机会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了许多近现代名家的画作。其中就包括了梵高。
总觉得梵高画作的色彩太疯狂。他画的原野像一片正涌动的大海,从很远的地方推来海浪;他画的树像地上冒出来的炽烈火焰,在大自然里燃烧;那幅黄花,每一朵花都扭动着,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开放出来,充满了生命的喜悦,又仿佛生在盆于里有无限的委屈。鸢尾花孤独得绝望,向日葵疯狂得绝望,仿佛被撕裂的灵魂……
逝者已矣,也不需要后来人凭着他留下的痕迹考证他的为人他的思想。虽然那强烈的扭曲的线条仿佛在纳喊,让人情不自禁便要对画者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似乎有人这样评梵高:生活在低层,灵魂在高处。
这句话让她心有戚戚焉。孤芳自赏的高傲也好,举世无知音的孤独也好,他活着的时候,终究是痛苦的时候更多,所有的荣誉都在死后不断攀升到某一个让世人只能仰望的高度,而死去的本人永远无从知晓,或许他本来就不会在乎,也许他会心怀大慰,谁知道呢?
终究还是忍不住用自己的想法臆测了一番,真是很不好的习惯。
走出画馆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满天的时候。也许小时候饥饿的日子实在给大山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他对吃的向来不是很挑剔,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就好,当然,能做到美味就更好了。董洁就不一样,口味比较刁,西餐包括受很多人欢迎的日本菜,怎么都吃不惯。
纽约的中餐馆很多。昨天中午逛街的时候看到一家中餐馆,非常高兴的进去,点了一桌菜,可是,那种味道,怎么说呢,算是改良的中餐吧,口味已经不是很合适他们这种刚来国外的人。
大山专门跟向导请教,请他们帮着介绍了一家口味还算不错的中餐馆。这顿晚饭,大家都吃得比较满意。
昨天购物,今天是纯粹的游玩,明天,两位当向导的留学生邀请他们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听说与会的多半都是华人。想想,可以趁此机会认识一些同胞,对海外的国人多一些理解,兄妹俩也就同意了。
这位朋友是一位非常好客的华人,常常在家里招待一些中国的朋友,受到邀请的人也可以带自己的朋友过来玩。
他家是那种旧厂房改建的LOFT,LOFT在美国是一种非常受年轻人欢迎的时尚的居住与生活方式。天花板很高,感觉特别宽敝,窗户也很大很大,开派对真的很合适。不过他的装修风格大山就不那么喜欢,红的,黑的,对比太强烈了,主人还说是某位知名设计师的作品。
临近中午时分,已经陆陆续续过来了许多人。不好意思上门白吃白喝,大山买了礼物送给主人,然后便在屋里找个地方,跟两位向导说话。
来的人,果然大多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人,其中搞艺术的居多,并不全是年轻人,有些人甚至有过知青经历,文革后第一批考取了大学,接着就出来了。离开中国已经好几年了,听说兄妹俩新近从北京过来的,很好奇的过来攀谈。
似乎人人都是哲学家,混得好的不多,所以人人都有一肚子牢骚。
“我不会不认识我是谁,我看见那么多同行兴奋乐观,走向世界呀,进入主流呀……可是,纽约的一切,西方世界的一切,没有中国的位置……”
“就是成功了,国内地盘打下来了,出来打纽约了——后来我才知道别人也这么看我:这家伙牛了,出去打天下去了。其实我他妈一到美国就立刻自动从中国出局了,然后在美国又自动边缘……”
大山是很好的听众,不厌其烦的听这些人讲呀侃呀,若有所思。
董洁后来问他的想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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