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重生的
他一边抽咽,一边指着唐峰手上刚刚咬了一口的红苹果。
唐峰脸上一红,为难的看看苹果,看看孩子。再看看大山,“哥,我都咬了一口,给他吃可以吗?”
打小到大,他每次给其它的小朋友吃东西,从没有说自己咬过了吃过了再请人家吃,很没礼貌地。
大山点点头。小孩子饿急了,没那么多讲究。
唐峰噔噔走上前,毫不迟疑地伸手道:“哪。给你吃。”
小孩子实是饿急了。也顾不得征求大人的同意,紧张地看看唐峰——小哥哥把苹果又往他跟前推了推。再不迟疑。接过来,双手捧着就开始啃。
一连吃了数口,眼里泪花还没来得及擦去,脸上却已经有了笑意,回头跟哭泣的小姑娘招手道:“姐,真甜,你也吃。”
这苹果是大山拿来的进口水果,整体通红。
这时候不是苹果上市时间,就是上市了,也是青色的夏苹果,偏酸,不合唐老爷子的牙口。
唐峰偏偏身子,用手指指那个嘤嘤哭泣地小姑娘,“那个小妹妹——好可怜!”再指指男娃,不出声,眼睛只管盯着哥哥……
唐老爷子刀口一天好似一天的时候,于老爷子看他来了。
于乐江送于老爷子过来的,没有在医院门口放下老人就走,而是跟着进来问了个安,手里提了许多营养品,一就放到桌上。
他还有工作要忙,赶时间,没法子多呆,陪着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正好大山在,便起身送客。
屋里头于老爷子看到大山忙前忙后,忍不住道:“这人老了病了,病床前就得有几个得力的人忙活……就说这人要是有钱了,条件好,多少个看护都请得起,医生护士照顾咱也尽心尽力,到底不顶自己人用着得劲……就是他们来了什么也帮不上,数时候能来看看,这心里到底是两样滋味,您说是不是?”
唐老爷子十分赞同。
“就是,您瞅我一人躺这儿,闷的慌,心里就盼着孩子们过来了。知道他们工作忙,按理说也用不着他们来,医院这边啥都不缺。可咱自己在这里说句实在话,真是盼着他们来。”
于老爷子点头,半晌叹道:“您是个有福气的,这么出息的大孙子跟前跟后的忙活,眼里瞧着,心情指定错不了……活到咱这把岁数,别的事也不在意了,能挂心地也就是孩子们了。我呀,一想起我那孙子,我这……”
唐老爷子劝道:“您这话说地,小于那孩子可正经不错,早年间做服装生意不也挺好?我听大山说,这两年他投资高科技产业,路子走的不错……头些日子,在水榭还撞见他,听他那意思,准备和大山一起,还有几个平素合得来地朋友做做钢铁生意……”
隔行如隔山,唐老爷子对这些生意经还真不太懂,就连大山做惯了的服装生意,内里的门路他到现在也拎不清。
“反正啊,咱是老了,老都老了,这辈子也算没白活,现在这世界变化快,变的也大,孩子们个顶个都是有主意的,咱们应该为他们高兴。”
谁说不是,于老爷子心有戚戚焉。“如今这世界是新一代的了,我呀,在家里呆着不爱动,哪天出门转转,但凡路走的远点,就发现这外面的变化,可真是一次比一次大……”
他感慨几句,想起自己的孙子,眉头仍旧松不开。
“我那大孙子,于乐江,可真是愁死我老头子了。从前跟您提过不是?我好话说了千千万,他就是不结婚,您说该咋整?这都多大岁数了,孤零零一个,像话吗?”
“现在年轻人忙着干事业,结婚都晚,现在流行晚婚。”
“我老头子不是个不开通的人,这要是不到而立之年,我也就由着他了,您说他都多大了?”哎,关键是他本人对结婚的态度,明摆着就与常人有别。
说轻了,全当耳旁刮过一阵风,不当回事。
你拍桌子瞪眼睛,他也不怕你,说急了,便回道:“为什么要结婚?娶个女人过来,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一天到晚,一年到头,除了吃喝拉撒,就是柴米油盐,有啥意思?再限制我这个那个,吃个醋吵个架生个气摔个碗,除了逛商场买东西与一堆女人家长里短……这样的生活想想我就受不了,还是饶了我吧。”
大山送别于乐江后,和董洁走进来向唐老爷子告别。
“爷爷,于爷爷陪您说话,我和小洁就先回去了……晚上有没有哪口特别想吃的?回头我让人做,晚上我妈和唐叔过来和您一起吃饭……”
于老爷子看着这两人轻轻带上门出去,连连摇头。
“这人病了呀,就盼着有孩子来跟前看看,像这样多好?所以说,这人要到了年纪,成家生子是人生大事,耽误不得……哎,我真是愁死了,您别瞅我那孙子看着好像挺聪明一人,他聪明啥,他哪里聪明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硬是想不明白。”
“他们这会儿年轻,怕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唐老爷子劝道:“有些事急不得,有人缘份来的早,有人缘份来的迟。这会儿您的劝他听不进去,哪天要是忽然开了窍,您想拦都拦不住。哪个人还真能一辈子单身呀?这不都早晚的事嘛……”
为了去医院探视方便,最近一些日子,大山和董洁都住在城里的四合院。
到底劝得唐老爷子又在医院多住了一个礼拜。
这一两天,唐老爷子就该出院了。
农场那边,陈老爷子突然来电话,“大山,你赶紧回来看看吧,门卫那边来了一些人,说什么家里有人在医院里,急等着钱救命……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刚要过去看看,你丁爷爷给拦住了,说门口不单单有人来要钱,还有记者等着采访……”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不解
大山挂上电话,董洁发现他脸色不对,问他:“哥,怎么啦?谁的电话?”
“陈爷爷打来的,说是有人去家里要钱。”
“什么?”董洁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话?
她诧异道:“哥,你欠人家钱了?”
这、这都被人要到门上去了,惊动了长辈,怎么搞的嘛。
大山啼笑皆非,“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像是被人追债的呀?”
对呀,公司发展形势正好,银行巴不得主动给他们贷款,贷更多的款子,再说,他俩个自己帐户上钱都用不了——既然没有跟任何个人和非官方机构借过钱,怎么就会被人追着上门要钱呢?董洁不明白。
两人上了车,车子掉头往农场方向去。
路上,大山打电话给医院,告知唐老爷子,兄妹俩临时有事,取消稍后去医院的探视。
“……明天我和小洁准时去接您出院……嗯,好,再见。”
大山收起电话,跟董洁复述了陈老爷子的话,末了自己也不解道:“应该是咱们都不认识的人……”认识的人里面,还没听说有谁身体不好,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
他皱眉道:“听说还有记者在门口等着采访,这事要惊动媒体的话……”处理起来,可就太麻烦了。
大山不介意做慈善事业。
事实上,大山向来就认为,个人拥有的财富达到某一个程度,适当的拿出一些回馈社会,是一件利人利已皆大欢喜的事。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受到帮助的人固然有意外之喜,主动帮助他人的人,心里面也会因此觉得高兴和满足,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而且大山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多么高尚的事。
他能有今天,董洁能有今天,就是因为当初他们遇到了许多帮助过他们的人。
在别人困难地时候伸把手。也许于已不会有什么损失,却很有可能影响他人的一生。
大山对此感触特别深。真的,他就是觉得。如果社会像一个竞技场,自己不过是接过了前人交给地接力棒而已。
但是,他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多做一些对他人有帮助的事,不等于他喜欢高调地标榜和宣传这种行为。
况且。做任何事,都要有一种原则。如果他轻易妥协的话——
“若真的是有人因为家里有病人、没钱医治上门要钱求助,这种事再经媒体宣传,在社会上在病人中间传开了……”
大山几乎就敢肯定,“要不了多久。咱们就等着天天在家门口接见抹泪哭穷的病人家属吧。”
有道理。听了大山的分析,董洁烦恼之外,心里却也悄悄松了口气。
呃,她那个啥,想像力比较丰富。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听说这事,竟忽然间突发奇想——会不会是她的“母亲”呢?
这个身体的母亲,遇到困难,想向她这个“女儿”求助。又担心不成功。路上跟别人述说,以致于惊动了好奇的媒体——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虽然哥哥说的情况也让人苦恼,但怎么样都比她想到的情况强吧?在这件事上,她选择自私到底,无论如何,希望继续过自己目前平静地生活。
一路说着话,不觉农场已经在望。
大门口处堵了许多人。
农场不在市里,周边也没有什么人家,最近的村子也隔了一段距离。
虽然不致于围上一大圈瞧热闹的人。但,已经有路过的村民驻足观望,附近也停了几辆车,大约是到马场玩的人,表示出好奇。
大山指点司机把车转向马场,马场里边有门,可以拐进农场里,平时有人看护就是。
陈老爷子在客厅里转圈子,一见他们进屋,立即迎上来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大山,你看这怎么办才好?得赶紧处理,我瞧门口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山点点头,先征求丁老爷子的意见,“丁爷爷,您怎么看?”
丁老爷子这半天时间已经把事情反复揣摩了几次,他一边想一边说:“这要是单单有人上门求助,派人处理一下,也不是多大的事。关键是记者跟在一边看着,事后肯定得上报……”
大山考虑过,是不是派人把这事压下来,最起码不能见报。
这么做不是不可以,不过,终究是树大招风,与他和董洁有关的报道,媒体和大多数普通人非常感兴趣。
已经发生地事,想完全捂下来不太可能,而且时效性也不会太长,大山估计早晚会被人知道,到时候别人连猜带想,事情最后被传成什么样子就不可知了。
所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地。
想着这些,大山道:“丁爷爷,这钱,我们给不给都麻烦。”
他的顾虑,丁老爷子也想到了。
董洁这会儿工夫,已经从别人嘴里听到来人更多地情况——他们是从河北省某地赶来的一家人。
这基本上就排除了她最担心的那种情况。
董洁从旁边插嘴道:“哪有这种事,无缘无故的,素不相识的就跑到别人门上来要钱,就算是家里有病人,实在穷的没办法了,等着钱救命,也不能这么做吧?”再说,真要这么做的话,他们首先要去的,就该是国家领导人的门上才对。
“我找人去了解了一下,那家人说,你和大山在医院里帮一个病人付清了他拖欠很久的医药费,还帮着付了接下来的治疗费,那个病人正好是他们过去的病友……有这事吗?”
“哦,有,是有这么件事。”
经他一说,董洁立刻想起来了。
“丁爷爷,您有没有见过被讨住院费时,病人的表情?去看爷爷的时候,我和我哥正好撞见了。是从外地来北京打工的一个男的,岁数不大,刚刚三十多点,去年生病后,回家乡的医院治疗,后来治疗效果不好,没办法再拖了,就又回到北京的大医院接着治……
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能借的人也都借到了。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瞧着实在可怜,两个孩子都不满十岁,小的那个才三岁……欠费就停药,都不治病了每天还照扣床位费,所以……”
丁老爷子能理解,他半是疑惑半是不解道:“你们俩做的是好事不假,不过做好事的时候,想的不周全,怎么能让病人知道这事呢?他们病友之交互相一转告,你看这不就……”
大山和董洁面面相觑。
董洁奇怪道:“没有啊,我们去给那人交费时,明明跟医院说过,不能把这事说出去。而且,我们是找了一个没人认识的人去交的钱,也没留姓名……对吧,哥?”
大山也觉得不解,“是啊。按理说,别人不应该知道这事。”
难道,是交钱的人口风不严说出去了?
不应该啊,那个人是他从农场里找的人,相处了一年,人品还是值得肯定的。再说,他交完钱就回去了,也没去看望过那个病人,想说也没机会啊。
陈老爷子一摊手,“你们没说,医院也没说,那家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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