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重生的
要强!”
唐援朝站起来,给父亲挟了一筷子菜,“爸,大山说的在理。您现在呀,就像佛家说的,过于‘着相’了,要‘放下执著心’!再说,您现在真正该操心地是璐璐,盯着她考上名牌大学才是要紧事!”
唐老爷子一口气喝下杯中酒,与韩父两个对视一眼,摇摇头,决定彻底抛开从前的执著。也罢,孩子大了,如今也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他们不比同龄人对未来懵懂无知,将来要做什么怎么做都有自己地规划。唉,也许他们做老人的,应该试着去信任和支持,一味的指手划脚只能是帮倒忙!
韩父于是笑着转开话题:“璐璐,听到舅舅的话没有?大山哥哥考上了北京大学,璐璐可得努力了,将来也考上名牌大学,好不好?”
璐璐正跟大虾努力奋斗中,闻言抬起头,歪着脖子想了想,“好吧,我以后也考北京大学好了。爷爷,到时候,你们也得给我摆这么一大桌好吃的,唔,要有——十盘大虾!”她对着手中的虾傻笑,呵呵,她喜欢吃虾!
大山一边给董洁挟远处她够不着的菜,一边道:“外公,我想明天就去学校报道。”
“明天?也好,反正开学也有段日子了。你放心,学校那边咱们打过招呼了,他们表示理解。”
大山看了看董洁,“外公,我是这么打算的,年前我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去学校,办完入学手续,我想跟老师商量,能不能先办个休学?我想年后再去上学。”
长辈们都很意外,“休学?”
大山放下筷子,正色道:“我和小洁来北京也有两年多了,因为平时太忙,中间一次也没有回过沈阳。看眼下的情况,以后只会更忙,我想,干脆趁这段时间去看看陈爷爷丁爷爷……在沈阳那几年,很多人都帮过我们。还有,我和小洁也打算回山里看看,给奶奶扫墓,——赶着还没进冬没有下雪,回山的路也容易走些。”
饭桌上一时沉默了下来,只有郝璐吭哧吭哧和大虾战斗地声音。
最后唐老爷子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样,你妈和你唐叔也该回去给老人扫墓,就冲着老人家养活了你和小洁两个,她就该得到我们所有人地尊敬!回头定个时间,该带的该买地东西都准备齐全,你们一起动身!”
……
大山报的专业是经济管理系。
他有公司要管理,而且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很有必要系统的学习一些理论知识。董洁原本想建议他报工商管理,听说北京大学的商学院很不错。可惜。翻遍了所有地招生简章她才知道:这年头,根本就没有工商管理专业,商学院更是没影的事。北京大学的经济管理系还是两年前刚刚成立地。
大山这是第二次来北京大学了。
第一次是在刚刚结束高考的时候。估分的结果,大山的成绩基本上可以自主对北京的大学挑挑拣拣一番,因为要提前填报考志愿,于是他曾与董洁两个专门去了几所大学略做考察,大体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当时只觉得北京大学这边风景如画,因为一心记挂着巴黎之行,不过是走马观花谈不上有多清晰的印象。
此次却又是不同的另一番心情了。一路行来,但见古木参天绿树成荫,掩映着亭台楼阁等古典建筑。兼又山环水抱、湖泊相连。不知是源于心中对名牌学府的敬仰,还是近百年的文化积蕴以致于天然蕴育出一种极具感染力地书卷气息,只觉得这气息浮动于校园内的空气中、浮动于每一处角落……
入学手续办的极其顺利。学校有关方面已经事先得知他的个人情况,接待的人很客气也很热情。
领取了各科目地厚厚一撂教科书。大山提出自己近期因为有事离京、想办理一学期休学的申请。
接待他的是个年轻人,那人想了一下。建议道:“如果时间不是很长地话,就不需要休学。经济管理这个专业,学院
在重视基础理论教学的同时。尤其注重理论与实践相互结合,学院的目标很明确:培养学生的决策分析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以适应市场经济对人才的需求。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一些,理论学习之前,自己已经有了大量的实践,这样学起来的时候,相对会容易的多。你自己抽时间看看书,办完事回学校上课,有什么不懂地问老师,我认为。如果觉得自己考试能通过,尽量不要休学比较好……你在实践中遇到问题,也欢迎你能拿出来跟老师和同学讨论。现在的课程设置还在不断完善中……”
最后敲定,大山会尽快回学校上课。——他自己算了一下,回沈阳加上走一趟山里老家,时间压缩后,完全可以在一个月内解决。
临行前,唐老爷子向他引见了自己的一位老朋友,准确地说,是曾经的一位老部下。老爷子现在退居二线,这位老部下无论年龄和资历都够,已经坐上了重要地位置。
重权在握的老部下,妻贤子孝,儿孙绕膝。却正应了一句老话,“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家里偏就出了一个让夫妻俩不得安宁的魔王级的人物——张昊!
张昊是个让父母又气又疼的孩子。做为文革初期被打倒的“牛鬼蛇神”,张昊的父母早早就是被批斗游街的对象,两个大点的孩子被放到老家的外公外婆家。做了一辈子学问的外公,曾经教过的一个学生文革时成了当地造反派的头头,因为早年受过外公恩惠,投桃报李让外公家意外得了平静。外公于是闭门在家,一心教导两个外孙学习。这两个外孙,也就是张昊的大哥二哥,如今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而老小张昊时运不济,父母被打倒时他还在母亲肚子里,很不幸的刚生下来就陪着父母一起挨斗,受人白眼、饿肚子更成了家常便饭。长的瘦瘦小小的张昊,作为唯一陪在父母身边的孩子,从此成了家里最最重要的宝贝。
可是,这个宝贝偏生一点不让家人省心。不知道是不是童年留下了阴影,张昊越大越难管教,“他小时候很懂事的,一个人等在家里,我和他爸回来,他也知道打水给我们洗手洗脸,小小年纪还没有灶台高,就学着自己做饭……可是上学后他就变了。从不好好学习,老逃课,怎么管都不行,到后来整天和一帮半大小子混日子……”
呃,董洁同情的看了看张昊,她想她多少能理解张昊为什么不好好学习的原因。做为一个从小受尽白眼的孩子,上学后,老师耳提面命的是党如何像太阳一样温暖、社会怎样像一个热情的大家庭等等,这种论调他必定会从心里抵触。这样的孩子,如果能像他的哥哥们一样,由外公独自在家教导,也许今天早成才了——这小子明明一脸的聪明相。可见,教育孩子要因材施教的重要性啊——呃,跑题了。
于是,她听着张母接着介绍,“说出来真是不好意思,唐老也知道。为了让他拿张中学毕业证,他爸几乎跑遍了北京的中学,过段时间就得换一个学校,到后来,人家一听他的名字就赶紧摇头……”张母也跟着摇头苦笑。“前年,总算混了张中学文凭出来。他这成绩,大学那是压根不敢想。我们也试着给他联系工作,可这孩子心野了,哪儿也干不了几天就甩手,这不,在家混了两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听说了李悠然这孩子的事,我和他爸寻思着,是不是能让昊昊去你们公司上班?什么工作都行,我们也不指着他挣钱,只盼他能被悠然这孩子影响,收敛点性子……”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大山一边聆听,一边偷空打量张昊。
如果说虚伪也是一种本事,这话一定适用於张昊。
刚刚二十岁的张昊生得那是一脸青年才俊,高个子,穿着也很得体:敝怀的夹克衫,里面是件雪白的衬衫,衬衫下摆扎在和夹克衫同色系的裤子里。——怎么看都算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年轻人。规规矩矩的站在父母身边,刚刚跟大家打招呼礼数也很周全,全然看不出半点张母形容出的顽劣。
大山再三打量,心里正觉得奇怪。却见那人略歪了歪身子,以一个不被别人注意的角度冲他瞪眼,做了个口型:“小鬼,切——”很不屑的别开视线。
这人——
大山摸摸鼻子,却忽然对这个人有了点兴趣。嗯,既然一直有和人厮混,看他模样,也不像俯首听命甘为人小弟的性子,勉强算他有点领导才能好了;他的母亲必不会平白无故抹黑自己的儿子,可他现在又能做出一副好孩子的做派,牵强附会再算他做人能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好了;长的很有欺骗性,也有一定的交际能力……
虽然只见了这一个,仔细想想,似张昊这类型的肯定不是个例。也罢,一味回绝不是办法,一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反正已经和小洁商量过,对他们的工作已经初步有了安排——
大山想着,很干脆的点头同意了。“张叔,张姨,我最近有事要出趟门,如果您放心的话,我这就安排他进厂,先跟着我们一位姓陈的经理熟悉情况。不过,陈经理比他也大不了几岁,平时对人的要求又比较严格,您看……”
张母非常意外,握着他的手一再道谢:“悠然,麻烦你了!我们只是试试,也不敢想你一定会留下昊昊这孩子……你们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标准要求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回沈阳之往事像那东流水
大山对沈阳很有感情。
这个城市,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它像一道分水岭,一边是苦难的过去,他曾经整日里忙忙碌碌蚂蚁一样一刻不得闲的操劳、却不得不在忍饥挨饿的泥泞里苦苦挣扎;一边是幸福可期的现在和未来,他像一只躲过寒冬的毛毛虫,终于羽化成蝶拥有了一双展翅飞翔的翅膀……
这座城市,留下了他和董洁两个太多的回忆。
灯下第一次数钱的激动,沿街叫卖烤串,在烟薰火烤中攒下他们第一笔沉甸甸的积蓄;开饭馆,为了丰富菜单绞尽脑汁;创办金土地服装厂,大街小巷牵动多少姑娘小伙的爱美之心;第一次背上书包,走进课堂对自己承诺要好好读书的誓言;还有,施针灸妙手回春把董洁从危险中救回来的杨善明老中医,无私且热情拿他们当自家孩子看的陈老爷子、丁老爷子……
回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只可惜,他从沈阳走向北京,再走向巴黎——越来越广阔的世界,给了他广阔的视野,也给了他更多更复杂的经历,每天都有太多事要做要操心,实在没有闲暇停下来回首来时路。这笔财富被锁在记忆深处,踏上沈阳印象才越发的鲜活起来,而这鲜活,却又带来一种类似伤感的情绪……
时隔两年,他长大了,沈阳也多了许多变化。更多更高的楼平地拔起,大街上南来北往的汽车比从前更多了,两年前,他像是城市的主人。对城市的脉动无比熟悉,此时回来,却更像一个过客了!
他们悄悄地来。除了素日极熟悉的几个人,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火车站附近一家国营旅馆里安顿好。大山与小洁略做休息,就去了这边的服装厂,——这两年,兄妹俩无暇分手,算是大撒把,完全放权交给杨翠花和张牧一手经营,平日里天高皇帝远,除了电话里做一些大方向地指示、董洁时不时寄过来一样服装图纸或者样品,诸般事务皆由杨翠花和张牧商量着办。这两人如今也算服装业的老人了。大山创业之初,便插手经营和管理,这么多年锻炼下来,因着金土地品牌的牛仔服连着几年的热销,两人在业内大小也算得上名人。按说。如果这两人扯起旗号自己做老板也完全使得,时下行情好,发展势头看涨。真要放手一搏,赚的只怕要比现在多得多。
可是,杨翠花与张牧却全无这般打算,一心一意跟定了大山,两年里,沈阳这边的分厂也经过几次扩张,年利润更是一涨再涨。每每思及此事,大山心里总有种暖暖的感动。
他少小无依,身边只得董洁一个相陪左右,且生活环境一变再变。虽说不上颠沛流离,到底与同龄人的安稳度日迥然有别。因为骨子里的傲气,他立誓要一肩挑起兄妹俩的生计。纵然日后母亲寻来,生活无忧可以放手地时候。亦始终坚持自己挣钱自己花。
服装厂外表看起来比从前气派多了。原来是几排平房建筑,地方却是极大,手里有钱了,大山想办法把这里买下来后,请人推倒一半没有派上用场的平房,翻盖成几层小楼,扩大空间利用面积。这两年,因为设备和人员扩招,原来的平房不敷使用,经过几次电话里商量,索性把厂子移到小楼里。当初翻修时便考虑到这点,新厂房参考了合乎科学的车间规划,更把裁剪车间移到二楼,条件比旧厂房好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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