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重生的
里。当初翻修时便考虑到这点,新厂房参考了合乎科学的车间规划,更把裁剪车间移到二楼,条件比旧厂房好了许多。
记得他两个离开的时候,小楼还在破土动工,最多一个粗粗地框架。而今归来,却已经是一幢幢初见规模的现代化车间,且搬迁后的旧址,也已经推倒,请专人设计后,预计盖成更具规模地现代化办公大楼。而且,周边环境更比不得从前萧条,厂子外已经是平坦笔直的柏油路,路两旁也有新起的建筑,日后繁华景象可期。
到了服装厂,闻讯迎出来的杨翠花又惊又喜。
“前几日,听你们说要过来,我和你赵哥还念叨,这也不说个准确日子,实在叫人心急。你赵哥劝我,你们两个现在事情多,再三叮嘱,不许我打电话催你们动身。现在可好,悄没声息的就到了,也不说提前打个电话通知,我们也好去接一下。”
杨翠花把两人让到自己的办公室,惊喜过后,忍不住就有些埋怨了。
她一边倒茶一边疑惑,“咦,怎么一个两个都空着手?行李呢?”
大山接过茶,笑道:“都在旅馆里放着。好久没过来了,心里着实有点挂念,可巧小洁一路上休息的不错,精神也还好,索性先来厂子瞅瞅,轻车简行,给大家的礼物也没带过来。”
杨翠花急道:“怎么住旅馆了呢?家里屋子早给你们收拾好了,旅馆哪有自己家方便?”她抄起电话,“哪家旅馆?我给你赵哥说,让他把房退了,行李搬回家,咱在家住……”
董洁抢过电话挂上,笑嘻嘻道:“嫂子,别忙了,唐叔和妈妈也一起过来,家里也住不下我们这么多人。再说,呆不了两天,我们就走,旅馆离火车站比较近,走的时候也方便些。”
杨翠花不赞同道:“不用赶这么急吧?这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我们要回老家啊,眼瞅着秋风起树叶落,天气说变冷就变冷,早些去早些回,哥哥担心时间拖久了,我会在路上生病嘛。”董洁坐到一边,与杨翠花两个闲话家常,“我们也想多呆些日子,下次吧,这次真的不行,哥哥学校里还请着假……哎,这两年净瞎忙了,而且巴黎都去了两次,两年多了却不曾回过一次沈阳,真有些不好意思……对了,你最近见过陈爷爷和丁爷爷没有?他们身体还好吧……”
大山没有加入她们地谈话,他的注意力全被另一物件吸引。
杨翠花办公桌对面,墙正中挂着一幅放大的照片。大山站到这张照片前,久久无语。
杨翠花抬头瞅见,走到他身后,陪他一起端详道:“大山,还记得这张照片吧?当初咱们公司,满打满算可只有这几个人。我还记得,小洁提议照这张照片地时候,她说,做为金土地品牌的第一批创始人,一起留下张合影是非常有意义地一件事,至少也算是个纪念,等我们老了、或者很多年后再回头瞅瞅,也不会忘记这段日子,忘了咱们是怎么创业怎么一步步成长壮大!”
大山点头,心里又是伤感又是感慨,“当年一道合影留念的九个人,如今还有几个留了下来?学敏姐姐南下广东,秀秀姐和亮子哥回乡发展,小雪姐姐去了北京,我和小洁更是几年难得回来一次,真正是分布到五湖四海,想团聚已经很难了……”
从前聚在一起风华正茂充满梦想的少年男女,如今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夫为人父了,各自有了各自的小家庭过起了各自的小日子,当年的青涩,已经一去不回头。亮子哥曾经为了吃一串考肉,感动落泪的日子,现在想来,遥远的就像一场梦,他已经成了一名国家基层的领导干部,经常参加应酬,如今山珍海味都已经吃的不想再吃了吧?盼弟,那个为了给弟弟挣学费而努力工作的好姐姐,一块新毛巾都不舍得用,都要省下来留给亲爱的弟弟,也早就告别贫困,她去年结婚的时候,不但住上了宽敞的楼房,并且自己陪送了全套的家电……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回头,很多温馨的往事,已经被冲走无迹可寻,回忆也越来越苍白,苍白的失去了颜色,反而让人另有似幻似真的疑惑了。也许,时间的流失是一件好事,至少,大家的情况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贫困的日子里,那些曾经温暖的东西,闪闪的金子一样发光的东西,却也和时间一起走入了历史的深处。有意无意中,他们改变了某些人的一生,无论如何,这总算是件好事吧?只是,为什么他的心中,沉甸甸充满了伤感?
“大山?”
杨翠花叫了他几声,最后干脆用手碰碰他,大山才回过神来,收拾起心情,笑道:“好久没回来了,看到照片,忍不住又想到从前,有点走神了。”
杨翠花不在意的笑笑,“走,去车间瞅瞅。晚上回家吃饭,咱自己开的饭店,也不用特意提前准备,什么时候去都有现成的。你赵哥见了你们,肯定要惊喜的跳起来……”
第一百三十章 怀孕
宽敞明亮的车间里,辅料班、缝纫班、特种班、检查班、熨烫班;分工明确,且井然有序的各就各位。身着统一工作服的工人们正在认真工作,全不闻一点窍窍私语声,每个人都极认真的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杨翠花介绍道:“咱们一开始订下的厂规,这几年一直保持的不错。工作就是工作,不许懒懒散散的聊天,要把质量放在第一位……公司生意好,工人工资给的也高,许多人都是做了几年的老工人了,新来的人被老人带的很好,我们管理起来也方便……”
大山和董洁两个跟着杨翠花逐一看过各道工序,最后从库房里转出来,远远瞅见张牧,他正在检查班里跟着检查人员一起忙碌。
“现在做的这几批活,都是张牧的设计,他自己非常上心,从裁剪到入库,每个环节都亲自过问。这人,心里眼里只装着工作,闲下来就窝在宿舍里自己捧着本书钻研,写呀画呀,假日也不肯约个姑娘出门看风景。要说呢,他这人性格好,也不是毛毛燥燥的暴脾气,新买的楼房又大又宽敞,没道理到现在还是单身汉一个。”
杨翠花摇头,叹息道:“他自己犯拧,就是不动成家谈对象的心思。为了这事,他妈不知念叨多少回了,愁的头发都白了,我们一旁看着也替他着急,偏他自己总是一推再推,哎!”
大山劝道:“嫂子,可能缘份还没到吧?张大哥现在对时装设计越来越有感觉,一时分不出别的心思,再等等吧!”
张牧在服装设计方面很有天份。平日里也肯下工夫,一有机会便在电话里跟董洁请教和交流,到后来。董洁已经放手把金土地的牌子完全交由他一手操办,改由自己从旁提点。
要知道,东方元素品牌主攻的目标是高端消费群体,而中国目前地国情,当然是普通消费群体占主导地位,——不单现在,以后也是。或许单价上,金土地的价格要远远低于东方元素,可是,总的销售量。后者是万万比不了前者地,积少成多,聚沙成塔,金土地品牌的年创造利润可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大山自缝纫班的检查那里取过一件成衣,打开来仔细看:头一个感觉便是做工不错。——这是他们公司最基本的要求。再一个颜色和款式搭配的都很好,面料选择上无论质地还是厚薄还有手感都不错。嗯,他满意的点头。上市后销售量肯定会持续走高。
这几年,他在这方面的眼光慢慢也锻炼出来,“张大哥设计的款式越来越好了。这样,这两天找时间咱们碰头开个总结会。从前一个款式做上几万件,虽然分了大小号和颜色,也一直卖的不错,不过,我最近倒是另有一个想法。嫂子,你来看,这件衣服。是不是可以在这里、或者这里,都稍微变化一下……我地意思是,同一个款式里。产量不变,咱们是不是可以在细微处再多点变化。给消费者更多一点选择……”
说话间,张牧已经发现了他们几个。他嘴巴微张,脸上先是浮起了明显的惊讶,然后瞬间转为掩饰不住的欢喜,快步冲了过来。——真的是用冲的,一溜小跑还差点撞到人,已经有工人很疑惑地抬头观望了。
“嘘,张大哥,咱们回办公室说话!”
大山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第一时间制止道。否则,由着他开口,只怕嚷嚷的工人都没心思做活了。
“大山,哈哈……”
张牧脸上地喜悦压也压不住,总算在大山的示意下,认识到大庭广众下不是寒暄的地方。
几个人往办公室走的路上,他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什么时候来的?哎呀,你们这一走就是两年多不露面……”
他紧紧握着大山的手,眼睛却忍不住往董洁的方向瞅,“我就知道,小洁是服装设计的天才,早晚会做出一番大事业。听说了你们在巴黎的事,我这个心急啊,恨不能抛下一切,飞到北京,好好听你们说道说道……”
董洁笑着安抚道:“别急,我们这回给你带来了许多时装杂志,巴黎买的,都是国外地原版,中国都没得卖。哥哥说你这一定喜欢,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
“真的呀?太好了!都说巴黎是时装之都,我可真想也走出去亲眼看一看,不过,能在书本上见识一下也不错……”
“张大哥,放心吧,会有机会地。”大山承诺,“咱们下一步争取聘请一些有经验的管理人员,张大哥你今后腾出手来专门做设计,设计师抽时间出去走走,比较容易有设计灵感。明年,我们还会去巴黎,到时候你也一起。我跟你讲,巴黎被称做时装之都,可真是名不虚传……”
几个人自创业时便聚在一起,一路走来算是患难之交,彼此情份已深,虽然两年未曾相见,平日里时常却有通电话。这时见面,几句话便消去了时光地隔阂。遗憾的是,黄盼弟彼时正移居乡下娘家养胎,舟车劳顿多有不便,此行却无缘得见了。
欢愉嫌日短,惆怅恨天长,转眼到了下班时候。
杨翠花抽空给赵杰挂了电话,笑嘻嘻过来道:“好了,该吃晚饭了,走,都去我家。大山,你赵哥已经去接你妈他们,交代咱们只管直接家去……”
杨翠花与赵杰的新家,位于一栋新建的高档小区里。
杨父已经不做村长好几年了,这时与老伴都住在女儿女婿家。虎头虎脑的大外孙已经是满地乱跑的年龄了,老人每日里看着孩子,城里呆够了,就回村住几天,两下里随便两人住哪儿。女儿女婿都是高收入一族,为了平日里方便年龄渐长的老人出行。今年开春就托人买了辆私家车。每次坐着自家的车回乡下老家,邻里邻居羡慕的眼光,很给老人长脸。吃地方面更省心。女儿女婿谁下班早谁都会钻进厨房,或者女婿从饭店拎几个现成的菜回家。虽然已经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了,可女婿仍然不改过去地忠厚本分,老人于是万分庆幸当初不曾真的挡住女儿的姻缘。
见到大山他们,自然又是一番亲热。
此次人多,为着清静,也为了说话方便些,赵杰做主,把酒席摆在家里。饭菜都是饭店送过来,杨母去厨房现炒了两个青菜。灶头上架上锅,鱼啊肉啊隔水蒸热,取布垫着一道道端上来。
唐援朝和赵杰两个男人开了瓶白酒,杨母管着,不许杨父喝高度数的烈酒。终于架不住老伴一再要求,到底给他添了一杯。
张牧平日里极少参加宴请,且为人向来自律。只肯和韩盼、杨翠花一起倒杯啤酒慢慢喝着,“我是一点酒量都没有,再说,赵哥你们喝多了有人照顾,我自己一个人住,真要喝醉了,口渴时连杯水都没人倒,饶了我,真的不行……”
几个人边吃边说说笑笑,气氛融洽一团合睦。
杨翠花打厨房再端来一道菜。“来,尝尝这道炖活鱼,把豆腐、宽粉条子和刚捞上来的鱼炖在一起。吃过的人都叫好。闻闻,是不是味道冲鼻子的香啊?”
赵杰把别的菜略挪了挪。桌子正中腾出了地方,笑道:“对对,这是咱这疙瘩的特色菜……”
韩盼打唐翠花端着鱼一路走来,胸口就有点憋气,当鱼被放到桌子上,热气腾腾挟着鱼特有地味道扑鼻而来,她再也压不住胸口翻涌着的强烈的恶心感,脸色一白,急步冲到洗手间,好歹掀开马桶盖,便唏里哗啦吐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唐援朝手一松,筷子掉到地上,拉开椅子急忙跟了过去,“盼盼?”
韩盼吐出来,心里终于觉得轻松了些,在唐援朝的扶持下站起身,打开水笼头,接些水漱过口。脸有些白,手却软软拍了拍丈夫道:“别担心,我没事,就是闻到鱼腥气,突然有些反胃。”
杨翠花拧来一块湿手巾,递与她擦手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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