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雪人·情侣





  “你很聪明。现在我有一个要求:希望在你我尚未反目成仇之前,将那件不祥之物退还玛森。” 
  “既称不祥之物,你又何必强求?” 
  “我是例外。”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恐怕这件事情不能称你心愿。” 
  “那你就变成很不聪明,希望你慎重的考虑考虑,明天中午以前给我答复。” 
  童威可以不用考虑的立刻就作答复,但是他已慌不及待的将电话切断了。 
  楼亚玲不仅在分机中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而且还做了录音,留供童威参考。 
  “威,”楼亚玲说:“如果这只箱盒真的隐藏了危机,那就表示刚才的这通电话,已经拉开了这场危机的序幕,你认为我的想法对吗?” 
  “相当正确。” 
  “不过我对他的谈话内容有点感到奇怪:既然他已知道了箱盒已由玛森托你保管,为什么不乘我们不备时前来盗取?甚至用更毒辣的手段来对付我们,而只希望我们将箱盒退还玛森呢?” 
  “可能是他很看得起我,在他心目中认为:对付玛森要比对付我来得容易。”童威突将话题一转:“现在你想回去休息吗?我可以送你。” 
  “干嘛老是撵我走嘛!”楼亚玲面带娇嗔:“反正你这里客房多得是,我又不会打扰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童威带笑说:“我怕你换了个生地方睡不习惯。” 
  楼亚玲转嗔为喜。她觉得童威的话“语短意长”,却正表露了对她的关怀。 
  事情发生了意外,童威和楼亚玲整个上午坐在电话机氛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却未等到那位怪客再次打电话。 
  不仅如此,接连两三天下来,那位不知名的怪客仍旧是音信渺然,就象雾气般,在阳光穿透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畏惧了?! 
  对于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作风,一般人很容易会产生对方巳经畏缩了感觉;可是童威不然:他从来不将对手估计得过高,哪怕是魔鬼差遣来的勾魂使者;但也绝对不会轻视他的敌人,包括三岁儿童在内。 
  眼前这种出奇的平静。童威绝不认为是不会再生波折了;而且相反,他认为这种出奇的平静,正蕴孕了一场莫大的危机! 
  加德满都虽是尼伯尔的首府,但却由于没有现代化的机场,所以始终没有开辟飞机航线,这在童威来讲应该算是非常艰辛的航程,他和楼亚玲必须先坐飞机到达印度,然后再从印度过境翻山越岭,过了张德吉里大渡口,才能到达隐藏在蛮荒山区中的古老都城。 
  自从伦敦启程,以送到达加德满都这段日子里,可以说是风平浪静,沿途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但是童威始终不敢掉以轻心,他仍旧认为在眼前的平静中,正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一种象征。 
  童威和楼亚玲选中了一家名唤“香格里拉’的大饭店下塌,当时已是傍晚时分,由于旅途劳顿,急需获得充分的休息,是以各自开了一间套房,沐浴换衣,以涤风尘。他们并决定明天就要展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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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鹅毛大雪,片片飞舞,一夜之间竟使加德满都变成了粉铺银妆的世界。 
  由于旅途太过劳累的缘故,所以童威和楼亚玲一觉睡醒时,已经将近中午时分。他们就在饭店内进食了一顿当地风味的午餐,然后便展开了应该采取的步骤,最首要的最熟悉环境,这是童威的一贯作风。 
  同时,他们也遭遇到了一项不算太小的困扰,那就是代步用的车辆问题;市区内买不到现代的汽车,更谈不上什么出租车行;所幸市区的范围并不太大,只好安步当车,以后再想办法。 
  这是一座车方色彩极为浓烈的古老山城,巍峨的皇宫、宏伟的寺院、金色的屋顶……现经大雪的覆盖,似乎愈发衬托它在人们眼中的那份神秘。 
  童威和楼亚玲现正进入一条繁华的街道,大雪并未阻挡住匆忙的人群,只见街道上熙来攘往,到处人头钻动,就象赶赴庙会般的热闹。 
  其实今天根本没有任何商会,这条街道的名字是“黑市街”,顾名思义,就不难想象出它是一处来历不明的货品交易场所,怪的是竟被当地政府认为是合法的,纵然是一件赃物,照样可以在这里叫价拍卖,是以不论台风下雪,不论白昼或夜晚,这里都会聚集了大批贪便宜的人们,希望能够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童威和楼亚玲当然不会老贪这份便宜,只是偶然经过,在好奇的驱使下,顺便的看看而已。 
  不要小看了这处黑货交易场所,听说只要你能耐心的慢慢寻找,你就可以买到想要的东西,真所谓五花八门,包罗万象;只要你不过份的想买原子弹,或者是太过现代化的科技产品,你都可以如愿以偿。 
  家这样的一处交易场所这样分子复杂的大批人群,其混乱情形当可想而知,尤其是那撕破喉咙般的叫卖声,此落彼起,几乎能够淹没了山风的怒号。 
  童威和楼亚玲不慌不忙的,一面浏览一面朝前走,突然!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先生,小姐,能够让我有替二位效劳的地方吗?”他面带谄笑站在童威面前,从他的外表看,不难看出他就是尼泊尔当地人,只是英语发音相当生硬。 
  在这个教育落后,人民十有七、八都是文盲的国度内,能够会说这等英语的人,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 
  童威朝他略为打量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你能帮忙吗?” 
  “问罢,”他表现的很自负:“只要你不问我太空梭是怎么造成的,相信我都可以给你满意的答复。” 
  说完,他很自然的将掌摊在童威面前。 
  童威立刻会意,取出一张十元的美金,轻轻塞在他的手里。“不论你是否回答得出,这点小意思就算是你应得的酬劳了。” 
  “谢谢你,先生。”他毫不推辞的将钱塞进袋内。 
  “二十年前这里有位著名的古董商,名唤柏奇。他的古董店开在哪里?” 
  “只是如此而已?” 
  “嗯。” 
  “那就请二位跟我来罢,“他露着笑容说。“柏奇古董店在这里已有五十年历史,三岁小孩也能回答出这个问题。” 
  转弯抹角,只穿过了一条狭窄的巷子,来到一条比较宽敞的街道,那人便将童、楼两人领到了柏奇古董店的门口。 
  论气派,不仅是在这落后的山城,纵或是在世界第一流的大都市里,柏奇古董店也应该算是首屈一指的,规模大得出乎童威意料之外。 
  “先生,我的名字叫里拉,”他说。“现在我的任务已经达成了。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谢谢你,眼前没有什么再值得麻烦的事情了。” 
  “眼前并不代表以后,”他露着诡异的笑容:“但愿我还能再替阁下效劳,因为你是一位很好的主顾。”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 
  童威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在人群中消失无踪,才和楼亚玲一同进入这间规模不凡的古董店中。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在加德满都这样顺利的找到了柏奇古董店,童威自是喜出望外;可惜他的欣喜太过短暂了,当他在店内经过询问之后,满腔的欣喜立即化作烟云。 
  柏奇古董店虽然是柏奇古董店,可是店东却不是他要寻找的柏奇,而是一位名唤桑泰的中年人。 
  “请问阁下知不知道柏奇老先生的下落呢?”童威满怀希冀的问。 
  “不太清楚,”桑举说:“这间古董店是我五年前由柏奇手中接过来经营的,这五年来,我们之间投有作过任何联络。” 
  “那么这间店的店名?……” 
  “那是因为‘柏奇古董店’在尼泊尔历史悠久的缘故,我想沿用这块金字招牌,所以没有更换店名。” 
  “请阁下想一想:能否提供一些寻找柏奇的线索?” 
  “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柏奇的下落。” 
  楼亚玲睨了童威一眼,作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童威灵机一动,遂将随身带来的那只箱盒取出,小心翼翼的展示在桑泰的面前。 
  “哦!”桑泰露出惊羡的口吻:“这应该是一件稀有的古董,恐怕很难估透它的价值。” 
  “阁下能够说出它的来龙去脉吗?” 
  桑泰仔细端详了很久,最看苦笑着摇了摇头:“稀有古董都是不会被人一眼看出来历的。但是根据它的外形来看,至少应该还有一只另外的箱盒相配,才能算是一件完整的古董。” 
  “我很佩服阁下的鉴别力,你说得的确不错。” 
  “先生寻找柏奇的目的,莫非就是还想收购另外的一只?” 
  “不错,任何古董收藏家,都会希望他的收藏物是完整的,你说是吗?” 
  “请问先生,这只箱盒是你从柏奇手中买下的吗?” 
  “是的。” 
  “那恐怕你要失望而归了,慢说现在柏奇已经不做古董生意了,纵然在,他也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为什么?” 
  “因为柏奇一定不会拥有另外的一只箱盒,否则,他是不会将这样一件稀世珍品,分出一半来卖给你的。” 
  “贵号藏有这样同式的箱盒吗?” 
  “没有。”桑泰露出俏皮的笑容,“假如我真拥有那只箱盒的话,恐怕更会令你失望——” 
  “哦?!……”童威没有体会出他的用意。 
  “因为我有跟你相同的愿望,所以反倒希望将你的箱盒转让给我。” 
  在童威眼中,桑泰倒还是一位不失风趣的人。 
  眼前,他没有心情来欣赏这种风趣,再问下去恐怕也难得到要领,遂在楼亚玲的眼色示意下,扫兴的离开了柏奇古董店。 
  “威,该怎么办?”楼亚玲有无所适从的感觉。 
  “这里暂时断了线,我们要想另外办法。” 
  鹅毛雪片仍在飘舞,这条街道要比原先经过的黑市街冷清许多。童威迎面呼吸了一下冷空气,藉以振奋一下自己的精神,突然间,在雪花飞舞的街道上,他又发现了那个熟悉的影子。 
  就是那个引导他来柏奇古董店的尼泊尔土著——里拉。 
  说良心话,在这个举棋不定的节骨上,童威倒是真高兴能够再见到这位仁兄。 
  里拉双手抱头,冒着风雪,一口气跑到黄威眼前。 
  他略为定了定神,“先生,我想你一定没有见到那位古董专家——柏奇先生?” 
  “不错,”童威露着含蓄的笑容:“这应该是你早已料到了的事情。” 
  “朋友,”楼亚玲从旁帮腔,”你不应捉弄我们。” 
  “小姐,”里拉说:”我没有,你们刚才所要问的只是柏奇古董店,我已经将你们带到这里了,我并没有欺骗你们,更谈不上什么捉弄。对吗?” 
  “你……”楼亚玲有点恼火,但却忍住了。 
  童威急忙接过去说:“我没料到柏奇已经将他的古董店盘出去了,这不能怪你。不过,我的真正目地是要寻找柏奇。朋友,你仍旧能够帮得上忙吗?” 
  “先生,我早就声明过了,只要你不问我太空梭是怎么造成的,其他的事情我都不会令你失望。” 
  “好!”童威很振奋,随手抽出一张百元美金,朝他面前亮了一亮,“只要你能带我去见到柏奇,这张百元美钞就是属于你的了。” 
  “放心,我一定不会使你失望的,但是现在不行。”里拉并未伸手接钱。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晚间,至于准确的时间,我会打电话去香格里拉大饭店和你连组,请你静心的等待。” 
  他所说的话好象并无任何商量余地,说完以后,他便冒着风雪一阵疾奔,终于在街道转角处消失了踪影。 
  “威,”楼亚玲带点不悦:“我隐隐感觉到,这个人在耍花样。” 
  “我也有同样感觉,”童威的神态很平静:“如果他的目的只是藉此诈点钱财,那倒不必计较,但愿不会是怀着某种阴险就好。” 
  “威,”楼亚玲诧声问:“在你想象中,他会在我们面前要什么样的阴险呢?” 
  “很难说,也许是我多虑了;可能因为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并不寻常,不能不使我处处都需要提高警觉。 
  眼前,里拉在童威眼中算是一个隐含神秘的人物,但却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他只好期待夜晚的来临,以迎接未来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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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飘雪渐渐停止,气温加急剧的下降,纵然是呆在装有暖气设备的香格里拉大饭店里面,仍然令人有奇寒澈骨的感觉。 
  自从晚饭过后,楼亚玲便呆在童威的房间里,陪他一面玩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