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太空烽火 作者:[美] 斯蒂文·莱哈德
不过,这可能是件棘手的事情。”特伍德起身,和瑟杰克一起向电梯走去,“你需要我带路吗?”
“我能找到回去的路,有人带路反倒会引起怀疑,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他走近电梯,把长袍的饰带系紧了紧,说:“‘如果我们的朋友要说话,可要告诉我。”
“当然。晚安,瑟杰克。”
两个合作者告别了,电梯也随之从他的视线中消失。特伍德站在一边,呆望了关闭的电梯门几分钟,他手支下巴,显然是在思考什么。这时,帕拉迪姆悄悄地走了进来,等待主人的传唤。
“今天没有什么事,帕拉迪姆。”特伍德的思绪终于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在你睡觉前,问问我们的客人是否感到舒适。”
帕拉迪姆悄悄地退了出去,他的身体宛若在空气中飘荡。特伍德穿过房间,走到了阳台上,泰纳斯的哈格立即在他的眼前铺展开来,淡黄色的灯光闪闪烁烁。人行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树影在影影绰绰地晃动,整个城市都披上了夜的衣裳。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喷泉的回声,特伍德将目光转向黑暗中的湖面,在岸边的树丛中,他看见一个人像小偷似地快步潜行。
“不久,瑟杰克,”特伍德自言自语着,“我们所有的人都将在太阳的照射下行走。”
《太空烽火》作者:'美' 斯蒂文·莱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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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托勒已经起床好几个小时了,此刻他正在盥洗室里享受着他的美好时光。温热的水让他感到无比惬意,而装在水晶盒子里的质地纯正散发着辛辣香型的浴液同样也让他感到其乐融融。他用浸湿的粗纤维方巾擦拭着全身的每一个部位,心想,这方中是既可以用来做浴巾又可以用来做毛巾。
为了一次真正的沐浴,我可以赤手勒死一条犀牛,托勒想。他的皮肤在营养浴液的滋养下,发出快乐的呼喊,他的通体都感到轻松、舒适,同时在计算着自己干燥的身体表皮大块脱落之前,有多长时间没有洗过澡了。他呻吟了一声,为此刻所得到的沐浴的快乐。
他把水撩到自己的脸上和脖子上时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样的快乐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享受到了。就在此刻,他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下好大迪瑞的这盘棋——至少要给局外人造成这样的印象。他将有条不紊地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他还要利用他的身份搜集情报,找到其他的几个人,然后再慢慢地与塞尼提克取得联系。
此事不可造次,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关键在于不要让任何人感到紧张和怀疑。
我可以等待,我有的是时间,摆在我面前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在这里站稳脚跟,然后再去探询这些人身上的蛛丝马迹。我将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些什么真实的情报呢?不会有太多的收获,他们只是发生了一些变化;关键在于,时间发生了变异。
我正在观察的是他们生活的某些方面所预示的未来的情景,他们肯定和地球有关系。
他们过去的生活中肯定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他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一定要探询到他们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此时,托勒觉得自己已经丢失多时的冒险精神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所在的这个地方,一定和地球上的世界具有同源文化——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是,谁会为他的假设提供证据,他可能会发现什么样的秘密呢?胸中燃烧的冒险的烈焰使他热血沸腾,他渴望早日踏上探险之路。他拉过银色条纹的袍服,调了调束带,让袍服的边缘正好落在他膝盖的上面,现出一个典型的殖民者形象,这是他这些天来学会做的一件事。
他从盥洗间出来,胸中奔涌着穿越高山大河般的豪气。可当他走到房间中央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辘辘的饥肠令他不得不考虑早饭问题了,该怎样才能得到早饭呢?这个问题刚刚进入他的思想,他便听到了一阵悦耳的编钟声。随后,一个手里托着椭圆形托盘的女人走了进来。
“早饭!”托勒叫了起来,“太好了!”
年轻女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羞涩地低下头。她走到离托勒最近的那张桌子边,放下托盘,开始把里面的碟碟碗碗摆到桌子上。
“我想这里面大概没有羊角面包——或者咖啡吧?”托勒自言自语。
“我不明白你的是话什么意思,旅行者?”年青女人吐字清晰,一板一眼地说。
“你说话了,很好。”托勒在一把擦得油光锃亮的木椅上坐了下来,并不断地品尝着桌上的各种食物。“那么,请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我猜想会拥有的卫兵?”
年轻女人离他近了一些:“我就要成为你的卫兵了。”
托勒吃了一惊,打量着她:纤瘦而结实的身体,在宽大袍服的遮掩下几乎隐遁了它原有的形状,好看的棕色头发剪得短短的,露出高而宽阔的额头,富有表现力的手上,手指修长而纤细,明亮的黑色眼睛表明其远古祖先的东方血统。纤细的脖子上的那颗头颅看起来聪明而智慧。
“好,从现在开始,你该知道你在这间房子里的职责了吧?你能带我到我想要去的地方吗!”
“我奉命以各种方式为你提供帮助,旅行者。”
“好,”托勒点点头,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掉旅行者的称谓,我的名字叫托勒——奥林·托勒。你也该告诉我你的,我怎么称呼你呢?星期五吗?”
年轻的卫兵脸上现出迷惑的神色,“我不明白。”她说。
“你叫什么名字?”托勒从厚厚的白色肉汁中挑出一块切得方方正正的肉,用叶片状的勺子把它舀到嘴里,问道。
她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
“我叫凯琳,”她终于说。
“凯琳?没有其他名字吗?”
“这就是我的名字。”这次她丝毫没有犹豫。
“你吃早饭了吗,凯琳?”
凯琳点了点头,仍然以她刚进来时的那种好奇神色,仔细地打量着托勒。
“那么,搬过一把椅子坐在这边吧。我不希望吃东西的时候有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想让我陪你坐着?”她的神色就像从来没听说过“坐”这个词。
“是的,我要你陪我坐着。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们就要在一起密切配合工作一段时间了。我不希望有人那么庄重地站在我的身旁,我有工作要做,我不能总是把自己陷入到这些繁文得节中,明白吗?”
凯琳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默默点头表示自己的赞许。
“好,”托勒继续说,“现在你为什么不把有关你的事情告诉我呢?我们会熟悉起来的。”
凯琳从桌边跳开,就好像她的椅子突然变成了一个辐射场似的。“我请来了一个理发师,”她边解释边跑向门厅。不大工夫,她把一个驼背、秃顶、袍服上戴着白色套袖的男人带了进来。理发师手里提着一个软编织袋,目光怯怯地看着托勒,敬畏与恐惧的神色就写在他那刮得光洁的脸上。
“他是尼克拉斯的第三序列,请来的是最好的。”凯琳说。
“好,凯琳。你似乎什么都想到了,我们会在一起相处得很愉快。”他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把椅子转过来,回过头对理发师说:“你可以开始工作了。”
迈着颤抖的步伐,尼克拉斯理发师走了过来,他把包放在桌上,开始工作。他首先把一种味道清香的润滑油擦在托勒胡子茂密的脸上,准备为他刮脸。托勒把眼睛闭上,说:“我所拥有的最后一个卫兵是个瞎子。”
“哈格卫兵是瞎子。”
“为什么?”
“一旦他们被分派过来,他们的眼睛就不再起作用了;除非他们的超感反应不灵敏。他们不是巫师,也没有其他的威力。”
如此怪事倒是闻所未闻。随即,托勒又把话题收了回来,“不过你不是瞎子,”
他指了指外面,问,‘你是怎么来的?““我是塞克拉兹的巫师,”她声音中溢满了自豪地说,“我是被大迪瑞选到这里来的,当然是因为我的技艺,还因为我是一个爱读书的人。我曾经——”
“你说你是一个巫师?”托勒睁开眼睛,把头抬了起来,理发师赶紧跳开,手中握着剃刀。
“是的。”
“这样好吗,啊?”托勒回过头来,“你应该向我解释一下。”
凯琳耸了耸肩,说:“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每个人都尽可能地发挥他们的专长,牧师以每个人的工作成绩作为衡量他们并给以酬劳的标准,这就是一切。”
“好吧,那一会儿我们就为此而工作吧。不过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接着说吧。”
“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哦?”托勒又一次睁开了眼睛,甩出了一串问题:“你是单身吗?结婚了没有?你是一个人住还是和其他的巫师们同住?一般来说,巫师们都干些什么?这个地方有多大?有多少人?伊波瑞是怎样获取他们至高无上的权威的?你们是怎么种植粮食的?你们为什么住在这样的圆屋顶下?尼克拉斯和塞克拉兹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样娱乐?殖民者是怎样统治的?你们有法律吗?圆屋顶外面是什么样子?”
托勒停下来喘了一口气,“是吧?你还有这么多问题没有告诉我。”
“我无言以对。”凯琳回答,她被连珠炮似的问题击懵了。
“不要着急,我只是把我感兴趣的问题告诉你,我对一切都感兴趣。”托勒不再说话,静静地等理发师把脸刮完。理发师拿出剪刀时,托勒挥了挥手,说:“修脸的活留给我自己来干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就等下次吧。”他擦了擦闪烁着快乐光芒的脸,“好工作,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能挣到一碗好饭。”
他又转向凯琳,全身的血液因为激动而沸腾:“我准备好了!走吧!”
凯琳笑了,她喜欢这个变幻莫测的旅行者,他的热情在她的身边蔓延着:“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愿意带你到任何一个地方。”
他们站在塞克拉兹最高处的平台上——这里是整个伊波瑞的最高点。他们的头上是圆型屋顶——托勒估计屋顶高他们的距离大概不足百米——屋顶的形状也不完全是碗形,它更像是用支杆支撑起来的老式圆帐篷。
他无法看清一个就足以把整个休斯顿城都覆盖起来的窗格;如蜘蛛网一样环绕四周的绳缆像加利福尼亚的红衫木一样粗,而从屋顶直插下来的支杆则有一列超长的火车那么长。
“如此景观……”经过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托勒仍无法评说。他觉得此刻就像是站在高高的山巅,俯视着山下的河谷和村庄。只不过在这里,山就像是一摞锥型的层层叠加的盘碟,而河谷则变成了广场和绿地。河谷至少还能沿着它固有的河道前行,而最低一层的栏杆则在弯弯曲曲的弧线中统平台而延展着它们遥远的路程。
托勒无法准确地判断距离,不过他可以估算,在地球上晴朗的天气里,他的目力也许可以达到二十五或三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圆形屋顶的边缘离他们至少也有那么远的距离,或许更远——他无法知道它们之间的距离,因为没有雾障也没有其他的参照物向他提供。
“我们就在帝国中心的附近,这里是塞克拉兹哈格,塞热奥的办公区和大迪瑞的官邸就在我们下面。这边,”凯琳指了指对面的另一个平台,“是尼克拉斯哈格。
还有那边,”她的身子转了四十五度,“是克律斯,旁边是泰纳斯,与塞克拉兹相邻。”
对于托勒来说,这些地域符号毫无意义,因为他无法说出哪一个在哪儿终止,而另一个又开始于何方,就像是一座大都市的近郊一样,一个肯定与另一个相毗邻。
“可是,什么是哈格呢?”托勒问,“那是一个地方还是一个社会组织?听你的话,好像两种意思都有。”
“我不明白什么是社会组织。”
“那是……就像是一个阶层或一个家庭。”从凯琳皱起的眉头中,托勒知道他其实什么也没有解释出来。“就是说,你是谁。”
凯琳低下头思考,眉头紧锁。“是一个地方。”她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是在有人住在那里的时候。可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呢,它就是一个社会组织。”她笑了起来,颇为自己所下的定义而自得。
现在该轮到托勒皱眉了:“我明白。你是说你住在那里,那是一个家。”
“家?”凯琳摇摇头,这个词汇对于她来说不代表任何意义。“我们住在哈格,是的。”
“每个人都住在哈格的不同地方吗?”
“是的,塞克拉兹住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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