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动

看到气氛活跃起来，柳贵也知道是该讨论正事的时候，当下就开始向流天暗讨教期货交易的秘诀。毕竟流天暗买空卖空之准，绝对不是外行人所能比拟的。

“秘诀嘛，其实我也不懂得多少。但是大家都是朋友，我这会也不好藏私不是？”看着谈到话题转移到赚钱上来之后钱正的脸色唰的一下就正常了，流天暗忍着笑继续说道：“其实大家可能都晓得，我在交易所里面跑来跑去的，也就是帮戈登先生跑腿打下手罢了。什么，不认识戈登先生？唉，就是城北的皇城大道香料店的老板啊！大家多少也该知道，期货这种玩意，本来就是西方大陆的人最先弄起来的，他们玩这种钱生钱的游戏比咱们可是溜熟得多啊。所以不是兄弟我藏私不说，咱这其实懂得的不过是皮毛！要想知道真正的好料，还该去找戈登先生那！”

“城北香料店那个西方大陆人？我老婆去那里买过香料，据说那老头唧唧歪歪的爱唠叨什么他老爹了不得是个圣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这不是瞎吹吗？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得还开香料店？暗老师，你可莫说笑啊，这个戈登的赚钱手段都是他那了不起的老爹教的？”钱正满脸的不解，另外两个更加就是雾水一头了。

流天暗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钱正老婆说的那个“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的老爹”就是戈登每天要念叨不下百次的圣父。一时之间到也不好解释这种宗教上的玩意，好在计划里面这几个家伙不知道就更好，当下笑着说道：“这戈登也算是我的老板了，虽说脾气怪了一点，但是人家西方大陆的人就是爱吹捧自己的老爹，这也是孝道嘛！虽然疯疯癫癫了一点，但是他玩期货的手段可是真才实学，要是有机会学到一招半式的，大家距离富可敌国的阶段就不远了！”

听到能赚大钱，钱正几个倒是跃跃欲试。至于怎么向这个相当孝顺的西方大陆老头讨教赚钱方法，明显就要着落在流天暗的身上。当下大家也是想通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纷纷满口许下了诸多好处，只要流天暗帮忙说通一下能让戈登传授几手，那好处可是大大的有。

流天暗目的本来就是这个，自然是顺水推舟，胸口拍的山响，大包大揽的说一定办好这件事。不过也有前提，就是三人必须按照流天暗所安排的行事。一番说定，流天暗就告别几个人，向着香料店里面赶。城北的大道上，除了巡逻的禁军依然警惕之外，大家仿佛对天琏城两个多月前遭受的灾难已经忘却了。城市的创伤，正在大家的麻木中逐渐痊愈着。至于这些事情，流天暗是懒得去操心了。他现在需要操心的，是回去之后对戈登的说辞是否能顺利打动这个虔诚的教士。

“戈登先生，不得了啊！今天的行情真是要爆炸啊！”流天暗旋风一样冲进香料店，拉着戈登就叫嚷起来。

戈登被晃得眼冒金星，手中的一包香料差点就撒到地上。好半天戈登才说道：“暗教友，你哪天回来不是叫嚷行情大好……不要摇我了，你回来正好，待会我还要去布道，店就给你照料好了。”

“布道？”流天暗笑了一下，说道：“圣父的荣光啊，说道布道我才想起来，今天我在交易所那里认识的三个朋友，经过我的一番教诲指导，他们都生出了靠近圣父之心。戈登先生啊，你看是不是发展一下这三个很有机会的迷途羔羊？”

戈登听到有“迷途羔羊”，而且还是三只这么多，马上就盛赞了流天暗的功劳以及对传播圣父慈爱的虔诚。最近因为期货交易所有流天暗跑，戈登倒是多出了一些传教布道的时间。虽然虽然布道时间增加，但是收获却没有跟投入的时间成正比。据流天暗所知，戈登去发展教徒，没有遭到别人冷眼就算是有收获了，所以现在机会在前，流天暗决定抛出更大的诱饵来。

“戈登先生，我这三个朋友要是发展成为教徒，那对教廷教义的传播可是有天大的好处啊！”

“哦，天大的好处？”戈登相当不解，为什么三个东方教徒会有天大的好处来。

流天暗笑着说道：“这三个迷途的羔羊，按照光明大陆的说法，一个是萦飞国最大贵族的亲戚，一个是实业家，还有一个就是农场主。戈登先生想想，这些都是上流社会有权有势的人，如果他们能加入圣教成为虔诚的教徒，以他们的影响力将会带动多少人啊？这样一个影响一个扩散开去，那么圣教成为萦飞国的国教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到时候，圣教廷在萦飞国成立教会分支，戈登先生自然是主教的不二人选那！”

戈登听完流天暗的话，眼前一片重影，地面也仿佛摇晃了几下让他站立不稳。萦飞国国教？主教？这些带着云团圣光另外还隐隐传出圣歌吟唱的词汇在戈登面前分散又组合，逐渐的形成一副圣教廷的影响遍及炎黄大陆的景象。这些从来都没有统一的宗教信仰、还妄想以“修真”这种歪门邪道超神入圣的炎黄大陆人要是都成为了圣教的教徒，那光明大陆那里还有哪个国家敢看不起钢贡教国？

“暗教友，这三个人很重要！真的很重要！”戈登喘着气一把拉住了流天暗的手，眼眶中热泪打转的说道：“让他们来吧！尽管现在他们还不是教徒，但是我要在后院的小教堂亲自给他们传教布道，我还要亲自为他们施行洗礼！还有……”

要不是流天暗及时制止了因为宗教信仰传播狂热症发作的戈登，搞不好这个未来主教就要昏阙过去。然后流天暗看到时机成熟，就希望戈登能允许在传教布道的时候顺便介绍一下期货市场的知识，因为对于这几个人来说，希望能从期货市场上赚到更多的钱，然后好赞助戈登在这个萦飞国首都天琏城建一个体面的，符合圣父荣光的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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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出自暗处的窥视

第十六章　羔羊

“传教布道的时候顺便介绍期货市场的知识？”

这种理论戈登这辈子是绝不可能想得出来的，听流天暗这么一说还真的是相当匪夷所思。

流天暗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说道：“戈登先生，想来你也知道，炎黄大陆这边的民风民俗跟光明大陆那里有相当大的区别。在光明大陆，宣传圣父对待众生一律平等，慈爱的光辉遍及每一个人是没有问题。但是炎黄大陆这里，大家所信奉的口号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长期的文化所形成的一种惯性思维。”

戈登的炎黄大陆语言尽管口语上能对付，但是深奥一点就不太有法子，不然也不会传教传到别人以为他在夸奖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的老爹”这么离谱。询问了一下流天暗什么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后戈登马上气得满脸通红，有典型的脑充血症状。

“戈登先生不要动怒，圣父是不会跟这些迷途羔羊计较的。我这么说，只是提醒一下，因为民风民俗的不同，传教的手段自然也要变化一点不是？既然无事献殷勤（看到戈登脸色不对马上改口）……那么咱们就在传教布道的时候稍微给点实惠不就是了吗？这样一来，才更显得咱们圣教廷笼罩在圣父的光辉中，传达对迷途羔羊们的关爱啊。”

戈登一会兴奋一会脑充血的，虽然觉得流天暗的说法逻辑上有些奇怪，但是这会可怜在脑子本来就不清醒，再被流天暗教唆几下后就懵懵懂懂的答应过两天答应给这三个重要的未来东方教徒传教布道并且介绍期货市场知识。

既然一切顺利，流天暗更是乘机要求戈登允许他动用更多的资金在期货市场进行投机。戈登这一个月来查询帐户的时候也知道，这个流天暗不但信仰虔诚，而且对于期货交易竟然也很有天赋，仅仅是一小块的活动资金竟然能被他玩到二十五万芾银现金的规模。毕竟有消息和经验支撑，戈登做中线或者长线的投机风险很小，但是流天暗时间和资金有限，能做到这个程度肯定是对短线投机有相当的天赋，对市场的嗅觉也相当敏感。也是今天心情大好，于是戈登就允许流天暗使用帐户里面一半的资金，并且给他三成的红利。

虽然没有能动用所有的资金，但是一半的资金对流天暗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结果。加上有了三成红利的许诺，那么流天暗从帐户里面弄些现钱出来也可以名正言顺，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拿下戈登，流天暗在第二天去交易所的时候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柳贵等三人。以为戈登就是流天暗背后的“高人”总算答应传授一些门道，当下各个大喜，还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这种诀窍，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们可不想交易所里面的那些家伙都来分一杯羹。

总之一切顺利，地址在香料店后面小教堂，对于戈登来说仿佛是无比重要的传教布道活动还是如期开始了。柳贵、钱正和张风三个坐在让他们浑身不自在的长条凳子上，小教堂里面没有使用任何仙术装置来照明，但是点上了不下三百只的蜡烛之后亮的跟白天没什么两样。戈登今天特地换上了圣教廷里教士专用的神职人员装束，手中拿着记载着圣父故事以及教诲的圣典。

“在比光明历确定还要久远的年代，在那天地未分的空间中……”戈登打开圣典，脸色沉静而安详，在数百烛光的照耀之下，几乎能够散发出神圣的光芒来。不过台下三个人却茫然不知所云，要不是早前和流天暗有过约定，不管戈登一开始说什么东西内容是否根他那个“了不起的老爹”有关说得有多么荒谬，三个人就只管瞪大眼睛（能作出饱含热泪状更佳）嘴里念叨着“全知全能的圣父啊”就好。戈登看到下面三个人做足“迷途羔羊”状，心里自然是大为感慨，对自己的传教布道信心又狠狠的再上数个台阶。

流天暗原本还在小教堂门口那里观望一下，看看会不会出什么乱子。现在看到一切都进入了正轨，他就安心的出去照顾香料店去了。

过了大约四个小时，柳贵三人才满脸严肃的从小教堂走出来。戈登跟在三人的后面，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柳贵三人只管点头，一概称是。流天暗迎了上去，笑着打招呼。看来柳贵三人也没有继续逗留的意思，向着戈登告别之后就离开香料店，流天暗借口送三人一段路后也跟着出去。

柳贵几个脚步很急，流天暗要不是小跑还跟不上。走到一个转角，三个人再也忍耐不住，一起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这一下吐真是堪称精彩，即便不是昨夜的晚餐，今天的早餐肯定是不保了。

争先恐后的一番好吐之后，三个人面色苍白的站了起来。其中身子最弱的柳贵还摇晃了一下，还好比较敦实的钱正扶住了他，才不至于坐倒在地。流天暗还真的下了一跳，以为三人受了内伤。

“三位怎么这个模样？难道是戈登先生说的太过荒诞，大家熬不了？”流天暗心中有些着急，如果这一关过不去，他的计划就要受到不小的挫折了。

还好，三个人脸上恢复一点血色之后，渐渐的透出点喜色来。七嘴八舌的一说，流天暗才知道原来前面的三个小时，戈登都在讲解圣典的典故，圣典故事中圣父的光辉事迹还有众生应该如何虔诚的信仰圣父。当然，对于圣教廷的描述因为涉及到光明大陆，对于三个力求扮演上佳“羔羊”的人来说还算有些趣味。最后一个小时，在三人的引导下，戈登才将话题转到了关于期货市场上面。

这一下三人才总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越是这样的紧要关头，就越是要作出虔诚（流天暗怀疑三人是否理解这个词）的模样来，并且还不时的歌颂一下戈登的高尚。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但是三人好歹晓得了期货市场买卖的不是实物而是合约，影响期货市场价格的因素也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总之这会，三人虽然因为长时间保持“羔羊”状态诱发面部痉挛从而导致胃部也痉挛，但是收获还是令大家满意的。

大家满意，流天暗自然也满意。眼看着时间不早，交易所那里也该收市了，四人告辞之后就纷纷各回各家。

来到香料店，流天暗自然没有忘记也探探戈登的口风。果然，戈登认为这三个人虽然觉悟没有流天暗那么高，但是已经算是“迷途羔羊群”里面比较有前途的几只。想到这几只是相当有影响力的羔羊，戈登顿时觉得面前已经有一栋规模堪比圣教廷总部的教堂拔地而起，而自己也在台阶上披好了象征主教荣光的金边白袍。

流天暗留下浮想联翩的戈登，干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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