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的身体
亓浚盟葱凶咭丫阄淠眩透鹚堤枇耍 ?br /> 不管怎么说,裹小脚是一件需要想象力的事,应该给它的发明者颁发虐恋天才奖。因为这个用来走路的器官一旦被损坏,作为一个劳动者的功能也就基本被废除了。中国的女人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被男人当作附属品来供养,正是拜这双小脚所赐,而假如这个女人恰巧又生得漂亮,便不折不扣地成了男人们的宠物或花瓶。看着她们细碎摇摆的步态,男人们无不顿生怜爱之情,体内的热能也常常因此喷涌而出。
“妇女的脚变成她主要的性诱惑力。”高罗佩在《中国古代性生活》一书中写道,“男人在‘办正事’前,会触碰它,而这种接触甚至成为传统上的开场白。……当求爱者已获女士同意私会,他不必靠身体上的接触来探测对方的感觉,甚至不必碰到她的衣袖,但可以用语言来表白动机。如对方并无不快的回应,他让用过晚餐的筷子或手帕掉到地上,当他低下身子拣拾筷子或手帕时,轻触女士的脚。这时便是决定性所在。若对方没生气的表示,便达到目的了……。”
熟悉中国古典文学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高罗佩所说的“女士”就是历史上最著名的荡妇潘金莲。这段文字还原到《金瓶梅》里是这样的:
“这西门庆故意把袖子在桌上一拂,将那双筷拂落在地下来。一来也是缘法凑巧,那双筷正落在妇人脚边。这西门庆连忙将身下去拾筷,只见妇人尖尖巧巧刚三寸。一对小小金莲,正巧在筷边。西门庆且不拾筷,便去她绣花鞋头上只一捏。那妇人笑将起来……”。
一双畸形的小脚何以有如此大的性威力?不仅西方人百思不解,就连身在其中的中国人也很难说清。一些学者认定裹小脚这个步骤可以刺激女性的阴阜扩张,而男人的“脚骚扰”又可以将阴道反射区的敏感度进一步“激活”;另一些人则从社会学的角度对小脚加以肯定,认为裹小脚这个习俗不仅可以限制女人的活动,使他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同时也让她们兼具了谦卑的美德。
第一部分:给人类的一件礼物脚越小美丽越大(2)
以上结论不用说,一定是男人得出的。作为既得利益的享用者,他们对小脚的爱慕更甚于爱慕女人本身。那个时代,一个女人的脸生得再丑,也总能嫁出去,但如果有一双不体面的大脚就彻底完了,谁娶了这样的女人,谁就意味着一辈子抬不起头来,除非他是皇帝。传说中的马大脚就是明太祖朱元璋的老婆,据说她的脚伸出来有车轮那么大——当然那是和三寸金莲相比。但就算是皇帝,朱元璋也没少了被人说道,那些乡野村夫,他们干完农活后往田垅上一坐,再抽上一袋烟:“说起那马大脚来呀,那个脚那叫大呀……哈哈哈”。这一笑,就笑了几百年。
小脚女人到底好在那里,现代人已无法体会,因为至今为止见过小脚的人,年龄最轻的用时下的流行语说也已经“奔四”(快四十岁)了,而他们所见的小脚,对应的也只能是老太太的面容,所以我们的词汇里有“小脚老太太”之说,却从来没有“小脚美女”或“小脚女孩”。所以我们需要任何样式的鞋子,却从来不需要不能走路的鞋子。难说幸与不幸,时代已经进展到这样的关头:不管你是男人或女人,都必须自己挣饭吃。而从前的女人却不是这样,她们不穿运动鞋和宽松裤,是因为她们不需要在上班的路上疲于奔命。
并非中国的女人如此,18世纪的欧洲妇女同样在鞋子的束缚中“痛并快乐着”。据说有一次拿破仑的妻子约瑟芬将一双崭新的鞋子扔还给鞋匠,鞋匠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啊,我知道什么问题了,”鞋匠指着鞋尖上的一个小洞说,“夫人,您穿着它走过路了。”
显然,欧洲女人的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也不是用来走路的,尽管他们并没有像中国女人那样采取极端的态度(在我看来这是主要因为紧身胸衣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但那种必须屏住呼吸才能将脚挤进去的薄底鞋、后跟高到6英寸的尖头鞋,其刑具的效果有时并不亚于“三寸金莲”。
如果我们能回到16世纪的意大利,我们将发现那时的女人出奇地高——因为她们都穿着一种叫做乔品(chopin)的软木鞋,这种鞋子很像中国清代妇女穿的盆底鞋,只是她们的鞋底更夸张,有的足有30厘米高。以至于一位到过威尼斯的游客在日记里惊呼:“这个国家到处都是会走路的五朔节花柱。”
“五朔节花柱”并没有完全消失,20世纪末由日本流行到中国的松糕鞋或许可以看作它的翻版。至于一双脚丫子在今天代表了什么,只要你在晚餐的时候将筷子拂落,然后假装弯腰去拣,然后将女人涂着指甲油的小脚捏上一捏……,你会得到和西门庆同样的答案。
第一部分:给人类的一件礼物时装之父和第一个模特
845年,当年轻的沃斯怀揣一张五英镑的钞票只身前往巴黎的时候,谁也没料到他的到来将引发一场时装界的地震。那一年沃斯(Charles Worth)20岁,此前他曾是伦敦一家布料店的伙计,此后他在巴黎著名的Maison Gagelin纺织品公司里工作了11年。这11年间发生了很多事,对沃斯来说最重要的事之一,就是1848年爆发的法国“二月革命”。那时的社会动荡不安,多变的政局使政客们提心吊胆,但对于一个活跃的设计师而言,却正是他大讨女人们欢心的好时机。
沃斯成功地活跃在达官显贵之间,成为上流社会的妇女们不可或缺的时尚领袖——尽管那时时尚一词尚未发明。在此期间他筹划了服装行业里的第一个时装发布会,并将那些用以展示的服装穿在真人身上——这一举动开创了服装史中的一个新行业,时装模特由此而诞生。用真人展示服装的做法使服装得以在动态的审视中得到丰富和发展,不仅如此,这些走动的女郎还将沃斯的服装展示会变成了热卖场。当然,起用真人模特还有另一个好处,而这好处只能由沃斯自己去体会了,因为那个叫玛丽·弗内的姑娘——服装史上的第一个女模特,后来成了沃斯的妻子。
1855年,沃斯以层叠的布料衬裙取代了传统的裙箍设计,将妇女们的身体从夸张的“母鸡笼”里解救了出来。对这一变革做出积极响应的女人中,有一个被称做那个时代的戴安娜或杰奎琳·肯尼迪,这就是拿破仑三世的妻子欧仁尼皇后,以她当时在服装界的影响力,可以说随便选择一种布料就可以改变纺织工业的命运。所以,当她喜爱上沃斯的布料衬裙,沃斯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很快,他决定脱离原来的公司另起炉灶。当他与一个叫奥托·博贝夫的衣料商在巴黎的和平大街上开设了“沃斯与博贝夫”时装店,一个由服装设计师左右潮流的时代宣告来临。他们不仅销售成衣,还销售自行设计的服装图纸,这种带有独创意味的经营方式,将他们与以前的宫廷裁缝区分开来。
沃斯的步伐迈得更大了,他不再满足于硬布衬裙带来的成功,而将挑战的目光投向女人的全身。他用抬高女装的腰际线、放宽下摆、加长裙身的做法,使女装的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沃斯不仅让女人们体会到了长裙曳地的优雅,也让她们体会到不戴披肩和帽子的轻松和简便。在他为贵族妇女设计的服装中,有一款采用公主线和刺绣装饰的晚礼服,堪称服装史上的经典。这款晚装是为一位叫格雷夫尔的伯爵夫人设计的,其整体造型依然沿袭了紧身胸衣塑造的纤细体态,但后背的放射型线条和极富装饰意味的工艺刺绣,则体现了“新艺术”运动的时代精神。所谓“新艺术”指的是一种唯美主义的装饰风格,由稍早一些的工艺美术运动发展而来,其特征是以藤蔓类植物图形和弯曲的线条为基本元素,变化出华丽而繁复的装饰图案,这些图案不仅用来装饰建筑、家具、书籍和日用品,也大量地出现在纺织品中。
沃斯的另一个传奇是他为萨冈公主(Princess de Sagan)设计了一件孔雀服,这件传闻中的奇妙服装据说是为1864年的“动物晚会”专门制作的,在中国的语汇里可以用“羽衣霓裳”来对应。至于沃斯当时在时装界的威信,法国一位叫波利特·丹纳的史学家描述过的一个场景大致可以说明:
“沃斯穿着一件丝绒大衣,黝黑的脸上很少表情,带着神经质的目光看着她们。他随随便便地坐在一张无靠背的特长沙发里,叼着雪茄,对她们嚷嚷:
‘起步走——转身——停,一个礼拜以后再来,我会把最适合您的服装交给您’。
在那儿,选择服装的不是她们,而是沃斯。……曾有一次,一位满身珠光宝气的太太走进沙龙。‘太太,’沃斯说,‘您这一身打扮是给谁看的?’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想,恐怕您是穿给我看的吧!’
那位太太勃然大怒,扭头走了。但其他在场的女士们纹丝不动,她们说,‘我不在乎他的粗鲁,只要他能为我做衣服。’”
1860年代的女人们对沃斯如痴如狂,那些暴发户的女人们不仅令他的店铺频频爆棚,同时也确立了他作为世界服装史上第一个女装设计师的地位。到了1870年前后,沃斯至少已经雇佣了1200多个女裁缝,每周生产出上百件的衣裙,年净利润高达四万英镑。对于一个曾经睡在柜台下面的小伙计来说,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1885年,“法国高级女装协会”成立,而这个协会的前身就是沃斯组织的巴黎首家高级女装设计师的权威机构——时装联合会。这个组织的成立,使沃斯的服装理想得以最大化实现,并迅速带动起高级时装业的发展,为巴黎成为日后的“世界时装之都”奠定了基础。
也许今天的人们会说,“这个布料店的小伙计,他的设计并没有摆脱宫廷裁缝的匠气”。但如果能回到当时的年代,我们将重新发现他的前卫意义,比如他将皇后的裙长缩短了25厘米,这在今天看来,不亚于让英国女王穿上超短裙。
第一部分:给人类的一件礼物巴斯尔的翘臀欲望
正当法国高级时装和“新艺术”运动蓬勃发展之际,普法之战不幸爆发。随着法国的战败和接踵而来的巴黎公社起义,贵族阶层深受打击,巴黎的时装业也进入了一个低迷的阶段。沃斯的时装店一度关闭,勉强流行的时装在色彩的搭配上也显得和时局一样混乱。在这种背景下,一种叫做“巴斯尔”的箍裙在怀旧的气氛里再度回潮。
巴斯尔是一种使后臀看上去高高隆起的围腰式撑架,呈半月型固定在女人的后腰上。所以那个时期的女人,应该是欧洲历史上屁股翘得最高的女人,不仅如此,她们还喜欢在那上面装饰蝴蝶结和花边褶,并将裙裾拖得很长,使自己看上去像一个自命不凡的软体虫。有的裙裾甚至长达2米左右。
由于臀部的夸张,人们对乳房的要求也“高”了起来。有记载表明,那时的女人已经开始使用橡胶乳房,贝侯在《外表的运作》一书中这样写道:“橡胶制乳房与一个放在腰后的轻型弹簧连接可使其跳动,如有一双手臂伸过来抚摩触及弹簧,便会马上引起跳动的效果直到手放开为止。宽阔完整的垫臀凸显出腰部的纤细。……穿上这套紧身衣经常会有奇遇,而不仅仅是约会。”
由此可见,那时的人们对手感的要求与现在大不相同,他们似乎并不在乎一触之下的真实感受,却会对一个弹跳的屁股如痴如醉……还是让我们想像一下他们切入“正题”时所要完成的程序吧:首先,他们得脱去外衣,然后是衬裙,然后还是衬裙,衬裙,还是衬裙……终于看到皮肤了!不,那是橡胶的胸衣,装着弹簧的腰垫,然后是紧身胸衣——不能急,抽带只能一节一节地松开……,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就像游戏打到了最后一关,夺标竞赛中干掉了最后一个对手。这种依靠服装所取得的前戏效果,恐怕是其它性手段所无法比拟的,难怪写下了《恶之花》的波德莱尔会说“所有美和高贵的事物都是由理智与计算而来的”。相形之下,那种直奔主题的勾当就显得寡淡和无趣得多了。
修拉的名画《大碗岛上的星期天》,表现的正是那个时期人们的着装风尚和生活情趣。那些女人们穿着使臀部高高隆起的曳地长裙,一手打着遮不住太阳的小阳伞,一手抓住折扇或情人的手,沉静在午后的树荫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