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
燕西行对天痴道长道:“老弟,该看咱们的了。”说着一抬手将天魔樽射向天空,天魔樽便旋转着停在高空之上。紧接着,天痴道长和燕西行双双盘坐在地上,一黑一青两道光芒射向天魔樽,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在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机撞击之下,天魔樽瞬间便消失在天幕之中。伴随着两声清啸,燕西行和天痴道长直冲上天,只见他二人口中各念咒语,一道道奇异的光芒射向浩瀚的天幕,在辽远的天幕之上,一阵震荡隐隐传来
紧接着,青天上骤然一暗,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燕西行和天痴道长的攻击,天空一阵颤动,云霞翻滚,天地变色。
燕西行和天痴道长追着天魔樽一路上行,一直追到极高处,只见天魔樽便要撞上那不住波动着的天幕了,燕西行和天痴道长同时大喝一声,两人全力打出一记,两股性质截然不同的能量同时撞向天幕,宛如两只巨大的匕首直刺天幕。只听得阵阵雷鸣爆响,电光摇曳,两道能量竟然刺穿了天幕。天地之间动荡不已,异像纷呈,万物惶恐。紧跟着两人运劲一扯,生生将天幕撕开一道口子,与此同时天魔樽光影一闪,飞出了天外。
第十卷 魔云仙风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外
没有天,也没有地,周遭一片混沌。这里是一个奇异的所在。胡不归自然知道这是哪里,但他却怎么也看不出这么广大的一个地方竟然是自己时时挂在腰间的那个破酒壶里。
天魔樽果然是魔界圣物,玄妙无极,妙化无方。胡不归等人被吸入天魔尊后,全都漂浮在其间,不知身在何处。
胡不归还记得这酒壶里还有满满一壶酒,在被吸入的刹那,这小子心中还道:完了,完了!这下该被泡到酒里去了!谁知道竟然是这样一个所在。茫然中,众人不由自主手手相连,生怕迷失在这奇异的空间里。胡不归一手牵着梅四哥,一手牵着梅轻雪,梅轻雪则牵着梅渡雨,张福贵则是一脸幸福的攥着梅渡雨的柔荑,就这般,众人围成一个圈子,小虎、玄武等四神兽则在众人身旁茫然四顾,不知道接下来会是如何。
胡不归心道:这酒壶中原是盛满了酒水,却怎么半滴也没见着?难道说这天魔樽中另有乾坤?倘若这里有天有地那便好了。他方一动念,却见一阵气机翻涌,清气上扬,浊气下沉,片刻间有光明在头上亮起,却是一轮朗朗骄阳挂在上空。在看足下,可不是一片无边广袤的大地。只见山峦起伏,万壑流烟,一派壮美景象。但这方天地却处处与人间界不同,这是壶中天地。
胡不归喜道:“咱们下去瞧瞧,没想到这壶中还有如此一番境界,却不知道下面有人没有?”说着带了众人向下降去。
其余众人也是一阵兴奋,却不知道这下面的世界里有些什么,都满怀着好奇,跟在胡不归后面向下冲去。众人落在一座小山之上,放眼望去。只见四野一片寂寥,不见人迹,也不闻鸟兽之声,只有苍翠的林木和掠过山林的清风。
众人在其间徘徊良久,却始终不见人迹。
忽听得梅轻雪叫道:“你们看,那边似乎有个茅庐!”
众人顺着梅轻雪的指向望去,但见在极远处确是有几个小小的黑点,似乎是几间草舍模样。胡不归兴奋地道:“有房子就有可能有人呢,却不知道在这酒壶里住的人是谁。老子可带着他走了这些年呢,竟然半点也不知道。”
张福贵道:“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说不定这酒壶里住着一位壶中仙呢!”
大个儿眼珠一瞪,说:“你怎知就是壶中仙呢?我看应该是壶中魔才是!”
梅四哥道:“那说不定是壶中妖呢。这可难说了。”
三个人互不相让,都觉得对方说地不对,却听梅渡雨笑道:“大家去瞧瞧不就清楚了。”众人便腾身向着那几个小黑点飞去,而张福贵三个依旧在空中争论不休。待众人飞到那几间草舍近前时,他们三个已经争得面红耳赤,就差动手了。三个人吵吵嚷嚷奔向草舍。张福贵和梅四同时冲进草舍内,而身形巨大的大个儿则是把脑袋硬塞进了门里,突然之间,一片安静。
大个儿的脑袋堵着门,胡不归等人也瞧不见屋内情形,也不知道这三个家伙究竟瞧见了什么。胡不归一脚踢在大个儿屁股上问道:“喂,里面可有人吗?”
大个儿屁股吃痛,嘣的拔出脑袋来,道:“是谁踢大个儿屁股?!”
胡不归嘻嘻一笑,从大个儿身旁走了进去。其余众人也都跟着胡不归走了进去。却见梅四和张福贵呆若木鸡的望着桌上一张信笺。除他们之外,草舍里空无一人。胡不归拿起那张信笺,只见上面银钩铁画,却是燕西行的笔迹。众人不觉哑然失笑,既然燕西行先前在此修炼多时。曾在这酒壶里住的自然是他了,却哪里会有什么壶中仙、壶中魔、壶中妖。
只见那张信笺上写着:“我儿小胡,我料到有朝一日你会来到此处,故留下此信。此地乃是壶中界,此中世界也不知是哪一辈魔教高人留下的手笔,但却是凭着天魔樽的特性以及无上的魔功缔造出来地。此樽之密。即使是我也未能尽窥全貌。你倒可以好生钻研一番,或许还有奇趣也未可知。小胡。此地风景可还堪看否?”
看到这儿,胡不归低声道:“光风景好了,连头山猪都没有,算不得是什么好地方。”这小子到此异境,脑中想的却依旧是吃吃喝喝,实在是彻头彻尾地俗人一个。
那信笺上又写道:“你小子生性跳脱,定然不肯在此久留,故而在此留下出樽口诀,你小子好生记住吧!”再看桌上一捆竹简上密密匝匝的写着这天魔樽的施用法决,有吸物入内的法决,有吐物还初的法决,甚至还有炼化融物的法决。而最后面记载的却是创天造地的最高法决,其言极简,而其义极深,却不是随便就可以领悟的。好在出樽的法决倒是十分简单明了,胡不归稍看了片刻便已经熟记在心。
还没等他将卷轴看完,突然一阵剧烈的震荡袭来,众人顿时站立不稳,纷纷向旁边跌去。而草舍一阵摇动,草絮纷然,墙倾柱斜,似乎立时便要坍塌了。胡不归将竹简塞入怀中,众人蹿出草舍,只见大个儿已经仰面摔倒在地上。众人扯起大个儿,腾空而起。
震荡依旧在继续,并且似乎越来越强烈,壶中界中,大地巨震,河流翻滚,一些险峰不住崩塌,一派天昏地暗的骇人景象。却听梅渡雨喜道:“这该是已经冲出人间界了吧!”
巨震过后,壶中界逐渐恢复了宁静,胡不归道:“那咱们就出去瞧瞧吧,大家做好准备,我这就开始施为了!”说话间,胡不归招呼众人围拢过去,然后双手各捏了一个法诀,两缕青气自他指端飞出,兵分两路将众人全都圈在其内。一片光焰伴随着胡不归口中低声念起的咒语在两道青气上暴起,将众人笼罩其中。只见那光焰猛然向内一缩,众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壶中界的上空了。
依旧没有天。也不见脚下的大地,这是一个比壶中界更为广大地所在。胡不归放眼望去,只见四周全是耀眼的星光,闪烁不定,异常动人。胡不归只觉得心胸无限地广大起来,神识不由自主地向四周蔓延出去,无拘无束的追向那些星光。仿佛一刹那就是千年光景。
在胡不归的周围,众人都心醉神迷地向四周望去,恍如全都跌入了一个奇妙的梦境之中。只听得梅渡雨喃喃地道:“我又回来了!我们真的冲出了人间界,这里就是天外之天!”
四周尽是浩淼无垠的星海。而身下则是一片蔚蓝。在蔚蓝之中,清晰可见一个极其复杂的巨大结界高悬其上。结界之下便是人间界了。那个巨大的结界凝立不动,其下地人间更是一派朦胧,半点也看不清故乡的所在。
卓不凡叹道:“不出这人间界当真不知宇宙之浩淼,我等平日自持超凡脱俗,其实也不过是井底之蛙啊!”
张富贵却道:“这没边没沿地却叫我总是觉得不踏实啊,这万一要是掉下去。那可不知道会摔到什么地方去了啊!”听他言语之中甚是惶恐,一只手却贼兮兮的悄悄攥住了梅渡雨的小手,似乎害怕一松手就此跌落到无底深渊中去了。
梅渡雨红着脸安慰张富贵说:“张大哥,你莫害怕。这天外天中,便是石头也会漂浮起来,沉不下去的。只是这里不能呼吸,好在……”她话还没说完,却见张富贵一歪头就倒在她的怀里,口中嚷嚷道:“我说我怎么这么憋气呢,完了完了。我要憋死了!”只见脚影翻飞,几只脚同时踹在张富贵的屁股上,他立即便嗖地一声,破空而去,速度之快,竟然叫踢他的梅四等人也为之骇然。
这时才听梅渡雨慢悠悠地说道:“好在我们修炼之辈本就采用的是内呼吸,所以也无大碍。哎呀,张大哥,你莫要乱动,这里比不得人间界,你没熟悉之前千万别……”此时的张富贵已经炮弹一般直勾勾的冲向远方去了,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梅渡雨黛眉微皱。足尖在虚空中一点,身子流光一般的追了出去。不过刹那光景,梅渡雨便已经追到了张富贵身侧,一提他衣领,身形一转,又往回飞来。待这个时候,卓不凡等人才发觉,在人间施用的驭剑飞行术到了这天外天似乎全部是那么回事儿了。这里几乎无力可借,任你有再高的修为却也极难随意移动身形。
只听梅渡雨一边回飞一边说道:“此间的飞行术与人间不尽相同,且听小妹与诸位细说则个。”说话间梅渡雨流光般的又飞了回来,速度之快当真是超乎在人间界十倍不止。只听梅渡雨道:“这天外天全无外物可凭,而人间界的飞行术却总是须凭借一定的气机才可施为,因而在这里全不管用了。诸位哥哥姐姐需得学会怎生在这天外天飞行。一旦掌握关窍,此地飞行的速度却是人间界的数十倍不止。”
卓不凡躬身问道:“敢问渡雨妹子在这天外天该如何飞行呢?”
梅渡雨还礼道:“卓大哥多礼了。其实在此间飞行最重要的便是念想二字,意之所至,形之所达。便是脱开外界的依赖,主要靠自身的念力飞行,以元气为根基,意念为主脑,驱使进退。欲进则意先进,欲退则意先退,进退之间存乎与心,其中精微处却需个人自己领会了。”
众人闻言纷纷试验起来,只有胡不归一个依旧傻兮兮的神游天外,却不知他的神识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众人之中,却竟然是四神兽率先掌握了天外天地飞行之道,这四个家伙欢天喜地地四处横冲直撞,显得异常兴奋。其中以青龙和小虎最是欢腾,只听得青龙乱叫道:“他奶奶的,真是很好玩啊!”小虎也跟着它嗷嗷乱叫,两个家伙玩得甚是开心。接下来便是卓不凡第一个掌握了其中关窍,潇洒飞转一周,而后便含笑去给梅四哥讲解去了。比卓不凡稍慢,梅四哥也很快就掌握了飞行之术,足踩双宝菜刀跟在四神兽身后飞来飞去,好不欢喜。梅轻雪和大个儿也相继学会了如何在这异界飞行。便只剩下呆若木鸡的胡不归和抓耳挠腮的张富贵两个尚未学会。
梅轻雪轻盈的飞了一周后,方要去拉胡不归来学,却见胡不归突然全身一震,猛然睁大了眼睛,高声叫道:“不好!有人来了!大家仔细了,却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呢!”胡不归话音未落,只见几点亮星儿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高速,流星般的向着他们冲来。
众人心头都是一紧,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向着这边来了。只听梅渡雨道:“胡大哥,咱们先避一比吧!”
却听胡不归道:“避什么避。难道咱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老子就不相信,这天外天又不是谁家的。且瞧瞧他们要如何再说!”照胡不归的性子确是不觉得该避让了谁,便是天王老子,若叫他不爽,他老胡也不打算吊他,更何况这几个尚不知底细的家伙。
只听得张富贵也叫嚣道:“管他娘是谁,大不了就跟他娘的干!”
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的卓不凡也道:“是啊。咱们且先静观其变吧,若是对方来者不善,咱们也不须怕他们。我看这天外天也是个强者求存之地,倘若这一关都过不了,咱们也不须再向前走了!”
胡不归喜道:“好啊!便是这般!就当是一次历练好了,大家做好准备吧!”说着便意贯元婴,驱动周身真元,准备迎战。不动此念还好,意念一动却叫胡不归大吃一惊。在小小元婴的驱动下,胡不归体内的真元犹如奔腾的江河一般,汹涌流淌。却与那日他豁出性命的疯狂驱动真元与谢灵拼命时的情形一样,真元流淌的速度快到了他能驾驭的极限。而这种速度,在人间界只有当他忘我拼命之际才能有此境界,却没想到在这天外天竟然轻而易举的实现了。最叫胡不归欣喜的是,似乎在经历了上次的超速运转之后。他对这样的高速竟然隐隐有能控制的趋势了。这种奇妙地感觉在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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