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
下落了!”
天竹道人一听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既不能任性喝酒,又不能随意打骂师侄,下在这下可好了,去跟对头打架这总是可以的吧。天竹道长有些兴奋的道:“他们在哪里?”
此时,卓不凡和赵不嗔也从内室走了过来,围在孙不智身边。孙不智道:“弟子打探到王不为、韦不垢两位师弟被魔教掠走,具体方位却还需要进一步打探。”
“此事越快探听到越好,若是去得晚了,只怕那两个小子要多吃些苦头了!”天竹道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孙不智说道:“师叔莫急,宋不贪已经出去打探了,一会儿弟子再出去继续打探,定能找到王师弟他们的下落。”
天竹道人火急火燎的道:“快去快去,怕去得晚了魔教那群狗崽子就跑掉了,那可就没有架可打了!”
孙不智心道:“只怕这个才是师叔的真正想法吧。”他应了一声,又拔足向外走去。
却说狼王率众向神殿后面的甬道追去,却见前面一片蓝光纵横挡住了去路,原来是许青青手持琅玡神剑封住了洞口。狼王虽然忌惮琅玡神剑的威力,却也感到那持剑之人修为并不甚高,只是仗着神剑无敌而已。眼见着南塘秋那斯夹带着玄武甲而去,不由得急怒攻心,高声道:“当我者死!”猛地挥手打出一拳,一头巨狼直冲向那片蓝光。
许青青把牙一咬,手腕抖动间,连挥出三层蓝色屏障,只见那头巨狼轰的撞在第一层蓝光上,蓝光洞开,那巨狼余势未消的冲向第二层蓝光,爪牙撕咬之间,第二层蓝光与那巨狼同时湮灭。然而狼王的第二拳又自打来,许青青只得咬牙硬挺,到狼王打出第三拳的时候,许青青只觉得一股大力撞在自己身上,身子腾云驾雾一般的向后飞去,既不感到疼也不觉得难受,反而一阵轻松,她心道:我要死了吗?
突然一只大手接住了许青青,随后千万点寒星射向狼王一群人,只听南塘秋叫道:“众弟子,用弑仙指打这群宵小!”他话音未落,数十道弑仙指冲向狼王一众,这弑仙指威力惊人,完全无视对方的真元屏障,笔直冲了过去。狼王只得带着一群属下,躲闪腾挪,趋避闪躲。待他们忙活完,梵天谷一群人已经走得远了。
狼王等人追上地面,只见四野一片白雪茫茫,却又哪里去寻那南塘秋等人。只得悻悻回了狼窝,再定图谋。
其实南塘秋等人并未走远,而是隐匿在一片民居之中,待地下城中几拨人全都出来之后,南塘秋又率领门人再次进入到地下城中。南塘秋这般做法实在是高明,想他抢走那玄武甲,这几股势力都会在京城四周寻找他梵天谷的踪迹,而这京城之中有哪还有比这地下城更好的藏身之处呢?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又折身而返的。另外,南塘秋在玄武神殿中听得仔细,他听见梅轻雪说那玄武降生之处就是在那神殿的神坛之上。虽想不出那玄武将会如何降生,但等在这里至少机会要大得多。
许青青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南塘秋察看了她的伤势,只是受了些真元激荡,并无大碍。南塘秋替她梳理了一番经脉,服下一颗丹药,就将她交给颜如雁照看,自己寻了个无人的所在,蹲在那个硕大的玄武甲前研究起来。
南塘秋将一丝真元注入玄武甲,那股真元在甲壳之中蜿蜒了片刻,蓦然,似乎触动了什么,巨大的甲壳微微一颤,猛然间一股巨力从甲壳上透了出来,以南塘秋那一丝真元为导线,嗖的一下便将南塘秋的身子拽进了甲壳之中。南塘秋猝不及防,人已经在玄武甲内了。他正要蹿身而出,却突然间那玄武甲似乎活过来了一般,在电光火石之间,不断缩小,紧紧的箍在了南塘秋的身上。
南塘秋大骇,就想要努力挣扎,脱开这个古怪的乌龟壳。谁知道他越是运转真元挣扎,那玄武甲就箍得越紧。不单如此南塘秋惊恐的发现,那玄武甲内壁上伸出了许多细小的根茎,径自钻入了自己体内。自己的真元一经运转,首先就会流入那玄武甲中,运转一周之后这才又回到自己体内,这鬼东西竟似乎已然跟自己一体了!
南塘秋惊骇之中不免大叫起来,引得众门人纷纷跑了过来,只见师傅身上“穿”上了一件古怪铠甲,而师傅脸上流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恐怖神色,只见南塘秋脸色一阵青紫一阵灰绿,突然一片灰蒙蒙的绿光从那玄武甲上透了出来,只见南塘秋的身子慢慢升上了半空,那玄武甲开始不断变换起形貌来,最后化为一件黛青色的古怪甲胄套在南塘秋的身上。
南塘秋只觉得一股来自远古的力量与自己的真元融汇了,全身一阵爆响,随即就感到体内充盈着雄浑无比的力量,直到此刻,他才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地下城不断地回荡开来,一些隐藏在地下城深处岩穴里的猪头怪忍不住全身一颤,暴起一阵恶寒,两颗猪头同时运转,却也没想明白,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发出这等古怪难听的笑声。
第七卷 京华风云 第八十三章 狂客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第二天,京都一带山河尽为白雪掩盖。大雪初晴,京城内主要的官道上便已经有差役起身上街扫雪。润宝斋的小伙计三宝打开门板,将店门口的积雪清理干净,又返身回店里取了块红毡,铺在了门口,以防客人滑倒。要知道来润宝斋的客人那可都是身份高贵的人,或者巨商大贾,或者王孙贵胄,若是没有个几十万两身家的哪个敢来这京城第一珠宝行逛游。
三宝刚刚将红毡铺好,腰都还没直起来,就看见一只泥呼呼的大脚啪的落在了簇新的红毡上。三宝没来由的一阵生气,眼皮也不抬一下就破口大骂了起来:“哪儿来的叫化子,赶紧给大爷滚开!也不抬抬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这润宝斋的有哪个不是乘着马车前来的,一双脚半点尘土都没有,更别说这样带着两脚泥来的了。
却听着双泥脚的主人尖着嗓子说道:“狗日的!抬起你的狗眼看看大爷是谁!老子只怕你这破店太小做不了老子的生意!”
三宝这才直起身子,只见一个面皮很白,脸上光溜溜,没有半点胡子。此人却正是揣着一堆珠宝的张富贵。三宝心里一凛,心道:这位莫不是宫里来的,怎生得这么大派头。莫不是大有来头的主子派他来的?从前也有宫里的公公替主子来买东西,却都没有这个口气这么张狂,倒不知道他的主子是什么来头。三宝不好揣度这人的来头,只得陪着笑道:“唉呦,这位爷,今儿早晨下雪地滑,把小的脑袋摔坏了,没瞧见贵客光临,小的该打!爷,您里面请,仔细脚下,别滑倒了您。”
张富贵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三宝一眼,径自迈脚走进了润宝斋。张富贵站在大厅里用眼睛扫了扫四周,随后缓缓地说:“请你们大老板来。”然后不紧不慢的坐在一张鸡翅木圈椅上,摸了摸扶手道:“这成色比昨天烤肉用的那把花梨木还不如。竟然还摆在了大堂里,你们柜上是不是银两周转不大过来了啊?”
三宝一听,屁差点没气出来,这把鸡翅木圈椅少说也值四百两银子,却让他说得跟破烂儿一般,心道:你当真好大的来头吗?拿花梨木烤肉吃?故意气我呢吧!三宝道:“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我给您请柜台大先生来说就是了,我们东家是不见客的。实在是抱歉了。就是大先生没有十万两以上的买卖,他老人家也是不接待的,您要做什么买卖呢?”
张富贵冷哼一声,从怀里随便丢出一沓子银票,道:“你这小子却以为爷没有银子吗?”
三宝随便瞟了一眼,看那叠银票都是五千两的大面额,于是立即换了一副嘴脸,道:“唉呦,爷这说的什么话,小的这就给您请大先生去。”
片刻过后,一个瘦长老者走了进来,对张富贵一躬道:“鄙人陈旭升,请问这位先生要些什么玩意儿。”
张富贵道:“我家主子说最近下雪了,想玩弹弓打打鸟儿,命我来你们这点儿里寻些宝石做弹子儿。你们可有啊?”
张富贵这句话一出口,陈旭升差点没背过气儿去,在这京城之中混迹了这几十年,却还没见过那个王公贵胄拿宝石打鸟儿的。这不是有意消遣人嘛!陈旭升咳嗽着道:“这位先生没开玩笑吧?”
张富贵惊讶得说:“这话怎么说的?怎么,你们店儿里没有吗?没有就早说嘛,我去别家看看吧。”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陈旭升拦住了,道:“先生留步!”说着对左右吩咐道:“给这位爷端一盘子宝石来。”陈旭升心道:一会儿看你买是不买!
不一会儿,一个伙计端了一盘子宝石送到桌前。张富贵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道:“就这个啊,这哪儿能用啊!你们店里就没有看得过去的宝石啊?”
陈旭升到:“把一等极品货端来给这位爷过目!”他此时确实有些动怒了,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等张富贵手捻着一个鲜红的红宝石看了看之后才说:“这个嘛,倒还说得过去。就这样的给我来上五十颗。”
陈旭升一听就火了,这分明就是在捣乱了,这样品相的宝石哪儿能说有那么多就有那么多?他说道:“这位爷当真是来消遣小店呢啊?这等宝石岂能有着许多?”
张富贵一笑道:“那你有多少啊?”
陈旭升道:“爷如果现在就要那么有二十余颗,每颗开价十万两。”其实他是把这价钱抬高了一倍。果然,张富贵跳起来道:“你这是把老子当羊牿呢!怎么卖得如此贵!”
陈旭升就在等他这句话呢,他不冷不热地说道:“小店一直就是这个价,倘若客人嫌贵,那倒也可以不买。”
张富贵摇头道:“你这也敢号称是京城第一珠宝行?老子不过要五十颗宝石,你却没有,没货也就算了,竟然还故意提高价格,我看当真是浪得虚名啊!”
陈旭升道:“这般的成色的宝石你以为能有多少?你倒说我们买得贵了,就这般成色的宝石,你有多少我就收多少!十万两一颗!你有吗?”
张富贵终于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他指着陈旭升道:“这是你说的啊,你可做得了主?要是你收不起,那可就别怪老子砸你们的招牌了!“说着就从怀里大把大把的掏出他们自地宫里抠出来的宝石,那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铺洒在桌子上,每一颗都比润宝斋的极品还要好很多。
陈旭升傻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多的这等成色的宝石,更没遇见过这等狡诈的小太监,不由得脸上变了颜色。就这样,当张富贵从润宝斋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家财万贯的财主了。现在三宝再看张富贵靴子上的泥点子,只觉得那一颗颗都是小金珠子了。
雪后的天空很晴朗,这天上午,全京城的裁缝铺子和粮店都忙活起来了,车马行也加入到其中,组成了一幅奇景:一辆辆装满棉被、棉衣、大米、白面的马车开进了那些穷街陋巷之中,将车上事物分发给了那些处于饥寒交迫中的人们。一些穷人家的孩子甚至还分到了一包麦芽糖,这一天有很多人感到了快乐。
在这些快乐的人之中,有四个人走在大街上,脸上是白痴一样幸福的笑容。其中走在最前面的笑得最白痴的那个小子转过头来,对着张富贵道:“富贵啊,你这趟任务完成的可真不赖!走,咱们喝酒去!你不刚整垮了京城第一大珠宝行吗?咱们现在就去吃垮京城第一大酒楼!”
张富贵笑得一张嘴儿合不拢,他这辈子也没如此大把大把的花过如此多的银子,那等感觉真是美妙之极。尤其是做了善事过后,他的怀里依旧还有好几十万两银票和三十多颗宝石,这才是最叫他高兴的。
而小虎趴在梅轻雪的怀里,也兴奋得嗷嗷直叫。它起先也不明白这四个白痴在高兴些什么,但听得胡不归说要去大吃一顿,立即也心花怒放,举起四爪赞成。自从梅轻雪出现之后,它就从胡不归那个又是汗味儿又是酒味儿的怀里转移到了梅轻雪那香喷喷、软绵绵的怀抱之中,半步也不肯离开了。
梅轻雪一身水红衣衫,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猫走在雪地里,却像一朵奇花绽放在京城雪后的大街之上,引得路人纷纷注目,倒有不少人因为看得痴了,脚下一滑,随即便四仰八叉的跌在地上。至于撞上拴马石的,掉进阴沟里的,把油条扔了却将包袱纸吃嘴里的也是不计其数。
相比之下,其他三个人的形象却只能用糟糕二字来说了。胡不归他们三个衣衫倒也是新的,却都已经又破又脏了,尤其是胡不归,胸口衣衫裂开一道大口子,却是昨晚被许青青一剑划开的。这小子现在的身体确实不凡,昨夜的伤口到如今已经愈合的就剩一道红色的疤痕了。
就这样,这群形貌奇特的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京城最著名的酒楼飘香居。才一落座,张富贵和胡不归两个就将桌子拍得山响,口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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