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斩三国
“哦!即是文若,快请!”
曹操本欲发怒,但听说是自己的心腹谋士荀彧来了,当即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将木简收在一旁,起身相迎。
那传令兵出门,不多时荀彧就急步走了进来,一脸惊慌之色,还没进门就欲开言,却见曹操起身相迎,当即恭身道:“文若见过主公!”
“免礼免礼!文若你此时来见我,想必是有甚要事吧?且请坐,坐下说话。”
荀彧在“老爷椅”上坐下后,才说道:“文若星夜前来,确有要事!主公,那华雄在安邑又有动静!”
曹操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握着椅栏的手不由紧了紧,正色道:“他又有何动静?”
“回主公话,他要举行状元试!”
“状元试?”曹操疑惑道。
荀彧点头,说道:“状元试者,乃招集天下能人志士以为考,取其优异者而用之,此举实在开千古未有之盛事,如今此事已在各地诸侯间传得沸沸扬扬,慕着华雄力诛董卓之名,不少饱学知名之士亦纷纷前往,文若适才得到消息,便立刻赶来报于主公知晓。”
曹操闻言神色大变,聪明如他自然知道华雄这一举动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一掌拍在椅栏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恶,华雄此举,岂非要尽揽天下之士!如此妙法,他竟也可出,实乃天下之患!”
荀彧说道:“主公所言甚是,此人行事诡秘莫测,常于人意料之外而出奇谋。前番多次于诸侯间周旋。后更力诛薰卓。使其爱民之心达之天下!此间一计,更计尽天下贤能之辈,着实厉害!主公,我等当想一法,一挫其锋,若任由之如此下去,则天下无可与之抗者!甚或不战而屈众诸侯之兵亦不为过!”
曹操眉头连皱不已。不停地颌首道:“文若之言不错!如今中原之地,我尚难以与袁绍争一日之长短,本打算时机成熟,力败董卓,以迎献帝,进而得天下贤能之心,光复汉室!却不想——唉!最糟地是这华雄行事特立独行,实不知他对我大汉朝之忠心!”
正说话时。传令兵又来报。说是曹操手下另一谋士戏志才求见。
曹操急忙着人来见,戏志才刚一进来,就见到荀彧也在。说道:“既然文若先生也在,看来华雄之时,已不需我也!只不知文若先生与主公可有对策?”
曹操和荀彧同时摇头,问道:“戏先生可有对策?”
戏志才笑道:“文若先生都未有对策,戏某安能有计!只是华雄此举,事态十分之严重,若是真让他开此千古未有之盛举,天下旁落怕是便成必然。此人潜行迹于安邑这般小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除了董卓后又不助天子匡扶社稷,狼子野心虽不为人知,实则已昭然若揭!”
曹操和荀彧表示赞同,三人同时思索起来,曹操说道:“计将安出啊!想不到我等在此间征战连连,他却在别处以稀世之法加以壮大,实在令人心有不甘!”
荀彧也说道:“主公勿慌,文若与戏先生必将为主公想一妙计,这状元之试,一则仗其名头,二则仗其天子之侧,始能动天下贤能之心,我们只需破其一,必可予以打击。”
听到荀彧如此说,戏文才突然说道:“华雄此举必为天下诸侯所忌,主公可暗中联合天下诸侯,取一名而攻讦之,即便难以挥军而去,至少也应能使其笼络天下贤能之用意不可得逞!只是这名——”
荀彧说道:“此法亦可,主公对其有所忌惮,其余如袁氏兄弟、陶谦孔融韩馥之流亦当忌之,若是出师有名,他们也必与主公同一阵线,虽不能效法讨董之时,但言明厉害后,大家举书谏于天子,数其罪责,当可使部分贤能之人弃之。至于这名嘛!文若倒是有一想法。”
曹操闻言大喜,急切地问道:“文若快说!”
荀彧笑道:“状元试固然是千古之盛事,奈何这般取天下大才,乃是天子所能为,他这样取天下大才为己用,可批为僭越,冒犯天子威严,如今王允当朝,只需说服王允,加上一众诸侯之书,朝廷下诏怪责华雄,我等再大肆渲染,就算不能击其声名扫地,却也能让他担上一个居功自傲,有夺君权以自尊的嫌疑!是问那样一来,天下忠汉之贤能如何能去其帐下?”
“妙计!妙计!有你二人之大才,实吾之股胘也!”曹操大喜道。
这时,戏志才也补充道:“主公,与此同时,主公还可向朝廷讨一令,以朝廷之名开状元试,于考试之内略做手脚,送朝廷一批,自留一批为用,可谓一举数得!”
曹操顿时笑道:“此计大妙也!只要能杀住华雄此时风头,天下虽大,操亦不惧也!”
此时的华雄还不知道自己为赵云铺出的一条路会引发多大的风波,他将状元试的事交给张辽和陈宫后,自己便和其他人开始准备对付郭李傕的计划。
以裴元绍为首的匪军在这段时间内分批涌入西凉地大小城镇,伺机而待,准备等郭李傕大军一离开就逐次拿下西凉地几个大城。
而在这个时候,皇帝地一道圣旨忽然将华雄召进了长安。
未央宫内。
皇帝依旧高高地坐在庙堂之上,一旁的太监手提着一个鸟笼,而皇帝正一下下地逗鸟玩,不时地发出有趣的笑声。
下面是文武百官站了一地。首当其冲地王允看着汉献帝那样玩耍,一个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停地叹息,可当着百官的面又不敢说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启奏皇上,偏将军华雄已在殿外候传!”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登时站起了身,喜道:“华雄来了啊!快。快着他进来!朕着实想他得紧!”
太监随即大喝道:“传偏将军华雄晋见!”
一身明光甲。肩上一对狮头护肩。华雄迈着大步,十分英挺地走进殿来,小声地嘀咕道:“见就见嘛!怎么突然搞得这么正式,摆什么皇帝架子!”
刚一嘀咕完,华雄就看到殿堂内站满了文武百官,华雄一怔,随即正了正色。说道:“哎呀,怎地都来了?诸位好!”
“大胆华雄,不得对皇上无礼!”王允看到华雄不先来下跪,反倒和其他的官
招呼来,脸上怒气更甚,皇帝不像皇帝就已经够他难雄这摆明是不尊敬皇帝的行为立刻惹来他的怒气。
华雄耸了耸肩,这才跪下说道:“臣偏将军华雄见过吾皇万岁——”
“免了免了!王司徒。华雄乃救朕出水火之人。又是西凉嫡系武将,在除董卓之前从未见过朕,更从未真正上过朝堂。今天第一遭,何必太拘于这些礼仪!华将军请起!华将军请看,朕近来喂得此鸟,甚是好看!华将军你觉得呢?”没等华雄的话喊完,皇帝就打断了,并向王允露出一个不满地表情。
华雄当即起身,他可不怎么习惯向人下跪,朝王允耸了耸肩,冷哼一声,在心中说道:“这小皇帝就是喜欢我这说书地,你老小子就在一旁看着,还怕你有牙不成,敢对我凶!”
华雄转头看向皇帝旁边地鸟笼,嘴角撇过一丝轻笑,暗道:“玩鸟!你还真有闲情雅致,也不想想你自己不正是一只笼中鸟吗?”
脸色微微一变,华雄说道:“此鸟倒也华丽,不过皇上若是要玩鸟,还是当数鹦鹉八哥最为有趣,可学人言!”
皇帝一听这话,顿时面带喜色,有些雀跃地说道:“哦!华将军此话当真?朕回头就命人——”
“咳咳——”
不等皇帝的话说完,一旁地王允忽然咳嗽两声,华雄才说道:“皇上,这些个玩耍之事,还是留待有空地时候再说,此时百官当朝,还是说说正事吧!皇上急召末将前来,想必朝中定有大事!”
皇帝瞥了王允一脸,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华将军说的是,今日所谈者,乃平定郭李傕之乱也!王司徒,还是请你说吧!”
华雄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暗暗一笑,大概知道王允要说什么了。
王允向皇帝行了一礼,随即面向文武百官说道:“自董卓入京以来,把持朝政,欺凌我大汉皇室,更废杀先帝,而其帐下西凉军,所过之处尽皆遭其劫虏,百姓深受其害。现如今,有偏将军华雄力诛董卓,为我大汉朝除此国贼,功勋卓著。然而董卓虽死,西凉军尚有余,其中最大祸患乃郭李傕所领十万西凉大军,此军民怨太深,故我等当兴平乱之师以讨伐,扬我大汉朝天威于四方!不知何人愿领军前往?”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没兵的文官们自然是不吭声,有兵地武将们也都不说话,如今朝中大军不过十数万良莠不齐地积弱之兵,而郭李傕的大军可全都是薰卓花偌大心力以及大价钱打造的精兵,如果把华雄的大军排除在外,那是大汉第一军,曹操的虎豹骑现在可还没出来。
不过这点华雄早就料到了,他只是把目光看向吕布,却正好发现吕布也在看着他,脸上表情还有些戏谑的样子,二人一对眼,吕布目光中顿时迸发出一股恨意。
华雄朝吕布露出个无害的笑容,而这时,一个突然的变化让华雄心中一惊。
王允环顾大殿内,见所有人或左顾右盼,或低眉顺目不语,忽然怒喝道:“怎么?难道我朝中将领,竟无一人敢与郭李傕争锋吗?”
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依然是这样地情景,只是所有地人的目光都开始变化了。在同一秒钟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和吕布一样笼罩着华雄。
华雄用眼睛向四周一扫,微微一怔,随即眼珠转动,目光从所有人脸上逐一扫过,暗道:“都看着我干吗?想要我出战?那是不可能滴!你们这些王八蛋,没事就都不理我,有事都看着我干吗?你们不是听王允地吗?看他去啊!关我屁事!”
这样想着。华雄脚下甚至都退了一步。身子略微一缩。也扮起低眉顺目来,“看,再看,把我看火了,信不信我扒你们的皮!都快成广告词!再看就喝了你!”
尽管华雄缩了缩身子,王允还是尊重大家的意愿,将目光放到华雄的身上。一脸坏笑地说道:“华将军!我朝中既无一人自动请缨!华将军乃除董卓之人,帐下兵精将勇,平定郭李之乱这件大事,看来——”
“躲都躲不过,少给老子打你的如意算盘!”
华雄在心中朝王允比划了一下中指,不等王允地话说完,抢先说道:“慢!司徒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
众人一怔,华雄已经走上前。先朝皇帝恭身为礼。这才说道:“诸位大人,非是华某不肯主动请缨,而是有心无力!董卓势大。华某除贼一战,已然大伤元气,帐下士兵们死地死,伤地伤,好多到现在都没好,你们说我容易嘛!”
装可怜,现在就是要装到底!
王允说道:“华将军,允也知华将军除贼,劳苦功高,但满朝文武皆知,华将军大军装备精良,士兵训练有素,是唯一可与郭李傕大军硬抗之军,事出无奈,还望华将军为朝廷安危着想,应下此事,如此我大汉江山才得安宁啊!”
该死的老小子,想坑我是吧!这是老子自己挖的坑,想要我朝里跳,门都没有。
华雄装出很可怜的样子,目光带着乞求,慢慢地说道:“司徒大人啊!真的不是华某不出力,而是我的士兵们苦啊!现在连粮食都快吃完了,伤也没好,诸位别看华某的安邑民丰物阜,但大家可知道是拿什么换来地?那是我拿免税换来的啊!没有钱,我的士兵们只好自己种田,不过咱们穷归穷,在外面还是得装装门面!所以司徒大人,我这军备精良,训练有素,那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不信的话,我可以请诸位大人去安邑看看,除了那么一批能见人的士兵,我的其他士兵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那叫一个惨哪!让我去平乱,那不是叫我地士兵们都去送死吗?本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这是华某,要是陛下有需要,华某即死又有何妨!但要华某让上万将士们去送死!司徒大人,华某做不出来!”
众人看着华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样子,虽然没挤出眼泪,也没揩出鼻涕,但那模样着实可怜,大家全都用看奇迹的表情看着华雄,眼前的华雄虽然穿着耀眼地明光甲,但哪还有半分将军的样子。
就连在上面看着的皇帝也露出一脸同情样,问道:“华将军真有如此之惨?”
华雄长长地叹了口气,唏嘘道:“真有啊!华某是表面风光,内心沧桑!若不是司徒大人今天提华某,华某真不愿意把这些个丢脸面的事说出来,可是没办法,脸面虽大,却还不
将士的性命重要,唉!我好凄惨啊!”
长长的叹息,毫无气力而悠长的呼惨声在未央宫内传开,让不少文武官员纷纷露出一脸的汗颜,估计全都在心里对华雄这样不顾脸面的呼惨而鄙视。
其中的同情者只有一位,那就是还没完全摆脱天真的皇帝,只见皇帝很是同情地叹了口气,转而对王允说道:“王司徒,华将军既是如此情况,依朕看,莫不如改派别人?”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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