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斩三国
两个士兵同时低下头去,同时说不敢。
陈宫继续说道:“我知你们心中都为主公气愤,但主公话已言明,你们胆敢为难文和先生,那就是视主公地话为无物,违抗军令欲陷主公于不义,此乃死罪!念在你们一片忠心,且小惩大戒,明天中午不准吃饭,还得绕营跑一圈,一千个掌上压,明白没?”
两个士兵大气不敢出一下,面带愧色地点头,齐声喝道:“明白!”
“明白了就下去吧!”
在陈宫训斥两个卫兵的时候,郭嘉走上前前来,对贾诩笑道:“文和先生受惊了,营门小兵不懂事,还请文和先生莫要见怪!且请下马随我二人去见主公!”
贾诩见到陈宫二人,心中疑惑,这两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很显然是料到自己会来,这不免让他觉得奇怪。
正奇怪着,郭嘉却突然低声道:“文和先生,此处非说话之地,我等且去僻静处再说。”
三人入营,一路上的士兵都对贾诩露出鄙夷和愤恨地神色,直到逐渐接近华雄地大帐。陈宫才在一个火光所照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转身便向贾诩恭身为礼道:“文和先生受委屈了,请受公台一礼。”
郭嘉也同样施了一礼。
贾诩忙去扶他二人,心中明白自己的打算已经被眼前这两个未来的人中之龙看出来了,口中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些微委屈也无伤大雅,倒是二位能看出诩的用心,如此诩便可放心而去。”
陈宫与郭嘉互望一眼。微感尴尬地一笑。说道:“这个说来倒是有些难以出口。我二人起初也以为先生当真投了袁绍,是后来回营才想起一些不当之处,先生何等人也,即便是要选明主,也当选曹操。但先生刚将宛城献于主公,从哪一点思量,先生也不会转投他人。”
陈宫顿了顿。似有些不适应地一笑,续道:“至于先生假投袁绍的用意,我二人着实想不通透,不单是先生在袁营所要行之事,更因如此一来,先生是未与主公有所交代便行事,很可能直接导致主公对先生产生心结,又或诸多猜忌!”
将自己输于别人的东西说给对方听。也难怪陈宫会有这种奇怪的表情。陈宫继续说道:“不过我二人心想如果真如我二人所料,先生是假投袁绍,那先生晚上都会想办法见见主公。为怕先生有麻烦,加之此事隐秘,是以我二人在营门处等候先生,所幸终于等到先生,我二
心安也!”
贾诩微微一笑,此事要告诉华雄,也没想瞒着二人,顶多就是自己家人地事要考虑一番,可现在见二人如此,贾诩便说道:“诩在此谢过二位解围之恩,既如此,二位不妨与诩同去见主公,再详说此事。”
“如此这便前去!”
此时地华雄并不在自己地大帐内,或者说并不在军营内,而是在军营旁边的一个小土丘上躺着,军营里事不少,但娱乐却是很少,虽然在他的介入下加入了足球这一超级暴力的运动,可却在一班牛人的改进下变成了橄榄球。
本来他对踢足球还是满怀兴趣的,可面对着一群不遵守规则的橄榄球迷,面对他们穿着甲冑横冲直撞,华雄只能用“野蛮”来嗤之以鼻,最后在改进规则效果不大地无奈下任由那些人去冲。
至于其他像是拿一些有色的鹅卵石做跳棋,就实在不是他的兴趣所在,加上贾诩的事,他只能出军营来望夜空,深邃的目光看着没有星星,同样深邃的夜空,倒颇有几分领略天道的感觉。
可只有华雄自己知道自己是有种失恋的感觉。
一个个牛人就像是美女一样,每每得到一个就会兴奋,可现在有个背叛了他,那感觉很像过去被女朋友甩了地感觉。
这时,脚步声传来,华雄偏头望过去,只见唐羽走了过来,说道:“启禀主公,陈军师、郭军师会同贾诩求见!”
听到贾诩地名字,华雄本无神的双眸陡地一亮,心中思绪转动,喃喃地说道:“他还;来干什么?我不想见他,如果是收拾东西,让他自便,不过你帮我转告他,袁绍绝对成不了大器,要是想明哲保身,最好趁早投曹操,除了曹操,这普天之下我谁也不忌惮。”
唐羽犹豫了一下,说道:“主公,陈军师说望主公一定要见上一见,事情总要问个清楚明白。”
华雄苦笑了一下,望着天空思忖道:“我又何尝不想问个清楚明白,可是看不到还好,看到了心里就有气,再说,有些事不明白比明白好受,难道说一定要听到贾诩指着我鼻子说我不是天下英主,我才死心吗?那未免有些犯贱,没事找骂!他已经打了我左脸,我还真把右脸给他打吗?”
这样想着,华雄继续说道:“不见,事已做下,还多见来做什么!没那心情。我现在什么人都不见。”
唐羽当即领命返身,行至不远处几个亲兵守卫的地方,陈宫三人正等在这里。
“主公说不见,贾诩要收拾东西请自便!陈军师还是请回吧!”
陈宫三人闻言,面色顿时惨然,陈宫说道:“唐指挥,不如你且放我们进去,若是主公怪罪下来,一切后果由陈某来担当!”
唐羽微微讶然地看了贾诩一眼说道:“主公现在心情不好,谁也不见,陈军师,卑职职责所在,实在帮不了军师!再说陈军师何必为此人冒此风险?”
“这——”陈宫看了贾诩一眼,但贾诩看看四周地亲兵,对陈宫摇了摇头。
陈宫只好说道:“文和先生和主公毕竟宾主一场,我与奉孝实不愿见主公因此而起心结,唐指挥,你就通融一次吧!”
唐羽叹了口气,说道:“陈军师,非唐某不给你面子,若是只有陈军师和郭军师,唐某或能再向主公禀报一声,但——”
说到这,唐羽看了贾诩一眼,无奈地说道:“唐某做主公亲兵那一天起,便受主公厚恩,如今又负着主公安危之责,一切自当以主公之命为依归!还请陈军师见谅!”
陈宫和郭嘉见此情形,心中也明白,二人互望一眼,又望了贾诩一眼,三人目光交流,已经会过意来,陈宫和郭嘉固然可以先见华雄,可那样却会给贾诩很不好的感觉。
于是三人目光交流中,三人忽然同时跪了下来,唐羽见状一惊,急忙想要扶起陈宫和郭嘉,口中说道:“陈军师、郭军师,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叫卑职为难么!快起来,快快起来。”
陈宫说道:“还请唐指挥再禀报一次,我三人跪请而求见主公!”
唐羽犹豫了一下,又多看了贾诩一眼,心中有些疑惑,遂道:“那好,我便再禀报一次。”
唐羽复走向华雄,说道:“主公,陈军师三人跪请而求见主公!”
华雄本来对唐羽再次来感到不耐烦,可听到唐羽的话,神色凛然地思忖道:“这是干什么?陈宫这么为贾诩求见?”
事情古怪,华雄只能有些不耐地说道:“着他们三人来见吧!真是找麻烦。”
说着,华雄也坐将起来,
没一会,陈宫三人走到这小土丘上,寒风瑟瑟,刚一走近,贾诩就走前几步对着华雄跪了下来,说道:“请主公恕诩擅专之罪!”
贾诩的这一举动让本不耐烦的华雄一怔,突然间就完全摸不清状况了。
摸不清状况,那就装深沉,这是华雄来这个时代学会的东西,但凡不明白的东西,先装深沉,沉默,听着别人给出答案或解释,自然就能明白,若是问,那岂不是告诉别人自己是外行?
对方是好到可以没秘密的兄弟还好点,是和自己有利害冲突的,那可就大祸了,最简单就是买东西被宰。
华雄不说话,只是瞥眼看着贾诩,贾诩便开始交代他的意图,说道:“诩擅自假投袁绍,还请主公饶恕。”
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终极间谍(下)
雄眼角一挑,心中豁然明了,心情立刻转好,面带微“先起来说话吧!我就说你怎么也没理由投靠袁绍,总也想不明白,果然是这样!不过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一定要见我,这不是徒惹袁绍那边的有心人生疑吗?”
三人一听,这话好象是说华雄也预料到贾诩是假投袁绍,这就未免有点——难不成之前那一切都是华雄在作戏?
就是陈宫和郭嘉也是事后三思才明白贾诩投靠袁绍是另有目的,不管如何,华雄这句话所要的效果也出来了,作为一个领导者,被手下完全看穿那是很危险的,是以华雄不时地还得弄点玄虚,这也是上位者的一个面子和领导能力的问题。
“不过——”华雄也和陈宫一样,把话锋一转,有些东西虽然可以掩饰,但解决了面子问题后,不明白的就得问,只要对象是自己人,该问的还得问:“文和你投靠袁绍究竟所为何事呢?”
这不仅是华雄的疑问,也是陈宫和郭嘉的疑问,在华雄手下谋划天下大计岂不好,跑去袁绍手下,还得偶尔帮袁绍一把,就算是应付,那也得应付啊!
贾诩说道:“主公不怪诩,诩心甚安!此事还请主公听诩详细分说。”
详细分说,这实在是一件奇事,贾诩说话除非是和自己有关,否则一向都是说半头留半头,根据对象的脑子灵活与否,选择性地说几句。剩下地是给对象一些思考,让对象自己领悟,这也是韬光养晦之道,让人感觉种种想法并非全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也就不致锋芒毕露。
而现在贾诩要详细分说,可见他对华雄的忠心已有相当程度。
华雄拉着贾诩三人在小土丘上坐了下来,这简单而亲密的动作却让贾诩三人神色微微一变,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虽然说与主公同席而坐在这个时代是很能令人振奋的。但他们所激动的并非如此。华雄对他们的信任和重视那是都能体会到的。
而让他们激动地是华雄似乎知道他们文人爱洁地脾性。亲手将小土丘上地灰尘用自己的衣袖拭去,并且还清理出一大片的地方。
“不如躺下来慢慢说,今天虽然没星星,不过望着漆黑的夜空也能令人非常宁静。”
说话中,华雄已经躺了下来。
“这——”
贾诩三人同时犹豫了一下,互望一眼后才躺了下来,能和一个上位的主公同卧。以这种最不费力的方式说事情,这大概是他们想也没想过的情景,各人心中都有不同地感受。
“主公欲以袁绍制衡曹操,其中用意和所花费之心思,自不在话下!原本一切顺利,诩也以宛城之献而能久留于主公帐下,可突然间袁绍竟行此无耻之举,向主公强要谋士军师。若是有所推拒。以袁绍之自大必不欢喜!不过权衡利弊,亦当拒之,毕竟单以表面观之。去其帐下无甚用处。”
这是单以表面观,华雄三人亦点头表示赞同。
贾诩继续说道:“然对敌之道,在明不如在暗,锋芒太露虽有气势,却有高处不胜寒之说,极易成为众矢之的。主公算计袁绍与曹操,终究只是在明面上的行动,一不小心便有成为二人共敌的可能。这与主公过去所行实有些不一样,主公过去行事隐秘,虽在名头上风升势急,但在实力的营造上却是尽可能地藏匿,将自身实质的锋芒隐于别人所不见的暗处,就如那养匪自用,又似这藏兵于野一般。在明面上大家只以为主公就那么点实力,而实质上主公却有着可媲美任何诸侯的实力!这便是在明不如在暗。”
这明暗之间,倒是和贾诩地做人很相似,正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像袁绍一样,有着天下第一地实力,却没有天下第一的觉悟,那就注定会到处被暗箭射,至于射中多少,大概不仅是袁绍这个没觉悟的不清楚,恐怕连其中一个放暗箭地华雄也不太清楚。
至于这个道理,大家都清楚,关键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不同的事情如何去隐藏,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事情并不是单纯个人想瞒就可以瞒住的。
“以袁绍制衡曹操,一方面是袁绍势大,而曹操善谋,两相之下我军可坐收渔人之利。另一方面也是一种远交近攻之道,这些事本只能在明面上行事,就是荀攸来,也不过是在明面上想破坏主公策略!不过当袁绍起那无耻之念时,诩便心生一念,可趁此机会转明为暗。”
“夫袁绍者,势大并不单因其兵多,其帐下的文武之臣亦是诸侯之冠,可为何我等看好的皆为曹操而非袁绍!盖因袁绍本人优柔寡断,纵是拥有天下第一之势,亦难免败于他人之手。当今天下能败袁绍者,非主公与曹操莫属也!却也正因如此,主公欲以袁绍制衡曹操,加上主公从中周旋,实际上并不稳妥。盖袁绍亦随时可能被曹操用来制衡主公!如今主公能占据优势,多半占了地利以及此间情势之因,待得日后则未可知!”
说到这,华雄三人虽然依旧看着夜幕,但神色已经有些凛然起来,实情正如贾诩所说,也正如华雄担心的那样,一旦有个变化,他就得面对袁曹的夹攻,就好像三国一样,要是魏吴联手,任他诸葛亮有通天之才,也很难保住蜀国那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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