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夫饿了
蓝天看一眼他,回的散漫:“嗯,心情是不错!”他只不说心情不错的原因。
袁子清自发的认为是太子妃的功劳:“看来您和太子妃,真的很恩爱啊!”
蓝天皱眉看他:“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和她恩爱了,你是亲眼看到了。”
全世界都可以误会他和林婉容,唯独袁子清,绝对不能误会,蓝天清楚,袁子清一误会,他们之间就越发的不可能了,所以他沉俊了脸色,轻冲了他一句。
袁子清呆愣了下,随后应的惶恐:“是微臣乱说话了!”想来是男人的虚荣心让太子不敢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征服了吧,袁子清的心口,一阵阵的抽疼,虽然是微微的隐隐的痛,但是却是不可忽略的。
蓝天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知道说的愈多,以袁子清的个性,就会想的越多,于是岔开了话题,抬头戏谑的问道:“听说袁夫人在给你张罗亲事呢?”
袁子清又是微愣了下,随后好似和蓝天赌气一样,居然脱口而出一句:“是呢!那内阁家的二小姐人不错,这几日就赶着差遣人去说媒呢!”
蓝天瞬间沉默,脸色黑到可怕。
袁子清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有说错什么了,这个蓝天真的越来越奇怪了,以前他虽然孩子气又爱闹他,好歹喜怒哀乐都开口说出来,不会像这样只摆着脸让他猜测。
袁子清是怀念以前的蓝天的,和他亲密无间的亲如兄弟,不似现在这个,疏离冷漠,又心思深沉。
可是他也知道,以前那个蓝天,恐是回不来了,因为他成亲了,他有担当了,他可能马上就要做父亲了,他会更加的沉稳,会成为皇上那样的枭雄,会有一个皇后一样端庄娴雅的女人辅佐,会……
越想不是该越替他高兴的吗?为什么会难受?
袁子清不但搞不懂蓝天的心,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总觉得某种情绪在滋生蔓延,可是他有必须掐断这种情绪,所以,在两厢沉默了半响后,他终于没话找话的打破了沉默。
“微臣送的贺礼,殿下看了吗?”
“贺礼?”蓝天微微蹙眉,脸还是一样的黑。
“就是您大婚的贺礼,一堆金鱼的童子童女,您……”
“袁子清!”终于。蓝天爆发了,不在沉默,不再伪装清冷疏离,坐回了袁子清的蓝天。
这一声压抑的低吼,吓的袁子清身子都抖了一下,自古伴君如伴虎,以前的蓝天他有把握发怒贵发怒,不会伤害他,但是现在这个,他陌生的紧,好似从未认识过的,他惶恐害怕,自己今天似乎处处都会说错话,明明都是好话,怎么这么惹他嫌恶吗?
他连自己的话都不想听了吗?好,他闭嘴,他不说!
见他紧抿着唇,眼眶因为委屈而有些翻红,蓝天心里一软,再也不气他不恨他了,只上前抓住他的手,袁子清赌气的抽回来:“殿下,君臣有别,此等动作,有违常理,您应该和太子妃去做。”
“吃醋吗,我的子清!”他居然喊的这么亲昵,袁子清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酸,可是应该不是吃醋的,他是一个男人要吃也吃男人的醋,吃一个女人哪门子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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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的摇头,他道:“微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说完,转了身,落寞的表情,劝写在脸上,背对着蓝天,他恭顺的道:“殿下,已经午时二刻了,还有多半个时辰能休息,您休息吧,微臣出去准备下午的功课!”
眼见着袁子清要走了,蓝天急了,知道袁子清在闹脾气了。
赶在他出门前,他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子清,我是生气你怎么不了解我的心,全世界都认为我和林婉容恩爱,你怎么也能这么想,还给我提什么贺礼。
我没和你算账呢,明知道这门亲事我有多么的反感,明知道纳妃典礼那天我心情有多糟糕,你居然从头到尾的都给我在笑,你不知道为此我气了好几天。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不喜欢她,那些所谓的恩爱,都是装给我母后看,不然他又要差人逼着我和林婉容圆房了,我心里有别人的,你知道的,我不会喜欢上林婉容的,她不过是母后的棋子,我就陪母后下棋而已。
子清,不生气了,往后我再也不敢凶你了。”
蓝天边说着,边孩子气的摇摆着袁子清的手臂,袁子清的心,在听到这长篇大论之后,通透了起来,看着蓝天讨好自己的样子,心软了柔了。
“殿下,你可以凶我,但是不要莫名其妙的凶我,就算知道纳妃那日你心情不好,但是我是来参加宴会的,我不能板着脸孔,我也不想笑,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不笑,别人倒会说我煞风景了,那么喜庆的日子,还有贺礼的事情,我是你的少傅,你成婚我不送贺礼,这怎么可能,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小气的紧,那些银两都舍不得话,落了人口舌。”
袁子清的心虽然柔软了,去还是为自己叫屈,一时之间,话多了起来。
蓝天忙继续赔笑脸:“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但是那日你真的不想笑的?”
一句话,被袁子清问住了,不过这次他回答的由了心声去:“是啊,不想笑,可能是因为看到殿下一直板着脸孔,知道您心里不好受,我跟着不好受吧!”
“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原因?”蓝天在期待,期待比如那些我不希望你娶亲,我喜欢你,我吃醋了之类的理由。
可惜他也知道,期待是会落空的,袁子清读不懂自己的心的。
“不然还有什么原因,殿下,我们能约个契约吗?”
“说吧!”蓝天微微的失望,不过看着袁子清似乎也不生气了。所以心情跟着开朗起来,由着他对自己提条件立契约。
“往后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吼我!”袁子清那委屈的样子,真的让蓝天于心不忍,细细数来,他也没经常吼他吧,就是有时候他闹不懂自己的真正心思,他气的紧就会吼他。
“嗯,以后再也不了!”蓝天信誓旦旦的保证。
袁子清总算笑了。
“殿下再听微臣一句忠言吧,您和太子妃若真的是假恩爱,那也要维持的好好的,别人那些人看了笑话,落了话柄趁机挑拨搬弄是非,还有……”
“嗯,还有什么,听着呢!”
“还有弱势您真的不喜欢她,心里有人了,那不妨和皇后去说了是哪家的姑娘,只要身份不是很低微的,封个儒人良娣的,还是可以的。”
袁子清一副一心为主的模样,可又把蓝天气着了,全世界也只有袁子清,随时随地随便一句话就能气死他,不过刚发誓了不会凶他了,他只能黑了脸,捏了他的手入怀。
“偏偏这个人,儒人良娣都封不了的!那怎么办?”
“地位很卑微,是宫女吗?”袁子清诧异,想来蓝天认识的女人,不是那些大家闺秀就是宫女。
“你真笨,算了,不和你讨论这个了!子清,我好想你,我想你都要想疯了,唔……”
唇上,陡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掌覆盖,袁子清被他这露骨的暧昧的话吓了半身冷汗,忙封住他的嘴巴,左右顾盼;“殿下,您这说话,要是叫人听去了,以为我们又什么龌蹉的关系呢。”
龌蹉……
蓝天心痛了一下,袁子清会对男人之间的爱情用上龌蹉这个词,心里凉凉的,蓝天算是明白了,袁子清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是他痴心妄想了,尽管如此,这阻止不了他对他的爱。
伸了舌头,对着捂着自己唇瓣的大掌就势舔了下去,淡淡的墨香,柔软的掌心让蓝天沉醉。
袁子清今天的小心肝,注定是用来给蓝天刺激的。
手心传来的湿濡,让他赶紧收回手,看着蓝天,压低声音嗔了句:“殿下,你做什么呢?”
“饿了,我饿了,我闻着你手心里有饴糖的香气,以为会很甜呢!”蓝天孩子气的模样,天真的让人不得不信。
“怎么会饿了,殿下你稍后,外间有糕果,我去给你取!”袁子清以为蓝天真的饿了,急匆匆的去外间取吃的,不一会儿,拿了一碟子的蜜饯糕果回来,捻了一块饴糖,送到蓝天嘴边:“这才是饴糖,我今天没有吃过饴糖,手里怎么会有饴糖的气味呢?”
袁子清说着,抬起自己被舔过的手心,在鼻翼间轻轻的嗅,脸色顿然红了,很淡的薄荷香气,显然不是属于他的手心的,而是手心上已经干涸的蓝天的唾液。
蓝天趁着他闻手心的时候,把他另一只捏着饴糖的手抓到嘴边,就着他修长的手指,就把饴糖连同他的指尖,一并含入了口中。
袁子清吃惊,又受到刺激了!
可见蓝天面不改色,目光也是澄清不含邪欲,袁子清便以为他应该是无意识的,不是刻意的。
心里某种情绪,又开始攀升,却在袁石崇袁太傅从房间里出来的瞬间,被强制的迅速的打压下去。
“爹,您就起了,不多休息一会儿?”
“昨夜说的舒坦,中午就没什么睡意,殿下,您怎么在吃糖啊,肚子饿了?”袁石崇慈爱的笑容,如同对待袁子清一样。
“是午膳没有用好吗?”袁石崇关切道。
“许是吧!”蓝天应话,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微一转身,看着袁石崇道,“太傅,少傅说你们家里在给他张罗婚事呢!”
袁石崇闻言,笑容可掬:“是,贱内在忙活呢!”
袁子清心里微微的紧张起来,方才是赌气才口不择言告诉了蓝天自己要和那内阁家的二小姐成亲,如果蓝天刨根问底起来,自己这赌气的谎言不久被戳穿了。
一脸微微紧张的看着袁石崇和蓝天谈话,他期待着蓝天点到为止,别再多问了。
蓝天看了他一眼,促狭的一下,可不依他的。
“听说定了那内阁家的二小姐?”
袁子清害怕听到袁石崇诧异的回答“哦,微臣怎么不知道”,或者回答“没有的事”,那他的谎言就要不攻自破,丢脸丢到了。
不过还好,袁石崇没有“出卖”他。
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蓝天一眼,眼底有欣慰的惊喜:“既然子清喜欢,我们也不会反对的。”
糟糕了,爹误会了,误会以为他喜欢那个内阁家二小姐了。
袁子清心里大喊糟糕,更担心蓝天忽然一个心血来潮给他指婚,蓝天是太子,而且已经成婚了,他金口玉言,就不是儿戏算得上半道圣旨了,如果蓝天赐婚,自己是不得不从的!
袁子清心下乱的担心的,可是又不敢开口说什么,只能期待蓝天不要拿图个好玩,随便给他指婚。
蓝田斜看了他一样,嘴角暂放了一个坏笑:“哦,如果真的定了那家的二小姐,那本太子可就要恭喜袁太傅和袁少傅了,袁少傅的年岁,是该娶亲了,替袁家开枝散叶后续香火。”
袁子清整个傻在那里了,这不是变相的指婚吗!
袁太傅那样子,都快要谢恩了,而袁子清,则是快要哭了。
哪知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蓝天继续懒懒的开了口:“只是袁太傅,我听说那内阁家的二小姐,是小妾所出,过继给内阁家二夫人养的,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的上袁少傅呢!且不说袁少傅和你袁家面子上无光,我都觉得跟着面上无光了,毕竟袁少傅是我的少傅,怎么可以娶庶出的女儿,是吧!”
袁子清总算松了口气,也明白了蓝天这是在耍他,蓝天怕是早就看出了他那句要和什么二小姐好的话是信口胡说的,所以才这么耍玩他,气的袁子清啊,真的想扑上去,对着蓝天的脖子就狠狠一口咬下去。
袁太傅本也不急儿女婚事的,而且那家的二小姐配他儿子,确实有些高攀了他们家,矮矮胖胖其貌不扬的,门不当户不对之外,这容貌上也是不匹配的,既然太子说这婚事不能成,那就不能成吧!
今日这闹了几番,袁子清和蓝天,也恢复了以前的友谊。
九月中旬,就是中秋了,宫里设宴,袁家面子开广,别人只能带一个女眷,但是特许了袁家全家出席,一进宫,男女就被分开安排了,袁子芳头疼的跟着母亲到处和那些大家闺秀夫人小姐们应酬。
而袁子清则是跟着他父亲,在男人休息的宫殿里静候,说是静候,其实耳根子一点都不情景,袁太傅是久在官场,虽然没有沾染官场的不良习气,但是却也是熟谙各种之道,自然与人聊起来客气奉承的你来我往,一点都没有觉得疲累。
袁子清就不一样了,他本是一株清莲,如今在这人人虚与委蛇,谄媚奉承的环境里,当真是憋闷的很,可是要走又走不掉,这是宫里,不是他家里。
只能扯着个笑脸,煎熬的等到了开席,这宫里设宴,说到底就不是来吃饭的,只是来听皇上说话的,一餐饭下来,只是叩叩拜拜的,中间终于有些闲暇了,他的目光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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