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夫饿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团团围住紫晓楠,紫晓楠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四周,看着床榻,猛然又尖叫起来:“有鬼,被子里有鬼,有鬼啊!”
被她这一喊,所有人都神经紧绷起来,看向床上凌乱的被褥!
“鬼,夫人,哪……哪里!”有个宫女胆子比较小,被紫晓楠这么一叫,也跟着一惊一乍起来。
紫晓楠哆嗦着手,指向被窝。
稍微有个胆大的太监战战兢兢的上前,一把撩起被子,大家伙儿配合的都发出一阵轻微的尖叫,然后,齐齐的朝着被褥看去,空空如也,只有一只火碾子!
“夫人,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小蝶柔声回过头去安慰紫晓楠,却见紫晓楠脸色苍白一片,看着被褥底下的火碾子,然后两眼一番,华丽丽的晕倒了。
不明所以的宫女太监们吓的手忙脚乱:“夫人,夫人,快去请太医,快去!”
“打热水来,快点打热水来,夫人的好冰凉。”
“快,掐夫人人中!”
一时间屋子里忙做一团,而与此同时,屋顶却是传来一阵窃笑。
“嘿嘿,经不住吓的丫头,不过看来半点武功都不会,唉,真是遗憾,本来还指望那小子娶一个像他师娘一样的女中豪杰,结果是这么个柔柔弱弱胆小如鼠的小丫头片子,唉,遗憾啊遗憾!”
只见一袭白袍白发白胡子的老人家,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抚着胡子失望的叹气,而他脚边,坐着一个男人。
暴雨袭面,男人却没有伸手擦水珠,只是用一双乌黑的眼睛,稍嫌怨愤的瞪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老头。
“小影子,别这么看老头子我,老头子我又没把你的夫人怎么样,只是和她开了个小玩笑而已,老头子我哪里知道她这么不经吓,你小子放心,老头子我不会告诉你们庄主你守护不利的,你身上的|穴道天亮会自动冲开,老头子我先走一步了,去看我那半死不活没用的徒儿去,呶,雨伞还给你!”
白袍白发白胡子的老人家不见一点愧疚之色,反倒好似在埋怨紫晓楠心脏不够强大,无趣的把伞丢给了边上坐着的黑衣人,他白衣翩翩而去,在夜色中,合着蓝色的闪电和呼啸的狂风暴雨,倒也算是一道风景,只是看风景的人可牙痒痒的直祈祷天雷滚滚把这个白色的老头劈开成两半。
半个时辰后……
紫晓楠缓缓的醒来,却因为受惊过度,开始有些发烧,身体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状况,老觉得面前鬼影翩飞,吓的她一个劲的尖叫:“鬼啊……鬼啊……鬼啊!”
“夫人,夫人,不要怕,小蝶在,夫人!”小蝶紧紧的握着紫晓楠的手,却不知道她无论怎么喊紫晓楠都听不到,因为紫晓楠完全被困在了自己的臆想之中。
闪电雷鸣,狂风暴雨,火碾子,白色影子,哭声,会飞的被子,被子底下的火碾子。
所有的画面电光火石一遍一遍周而复始的在脑海里上演,吓的她冷汗一阵阵的冒,身体越发的滚烫起来。
“鬼啊,不要,不要抓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鬼啊!”紫晓楠兀自惊恐的一阵阵尖叫着,太医没有办法,怕她叫坏了嗓子,只能给她服了一剂安神汤药,又找了睡|穴连扎了三针,紫晓楠才算迷迷糊糊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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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医,夫人她不会有事吧?”小蝶担忧的起身看着吴太医问道。
“只是受惊过度发了高烧,脑子暂时不会不太清楚,等烧退下去了就没关系。”床边的中年男人汇报道。
“哦,那这烧要什么时候才能退下去?”如若龙庄主回来之前烧不褪,小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和龙庄主交代,庄主才离开一日,临走前把夫人托付给她们好好照顾,夫人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她们都得提着脑袋去见龙庄主。
吴太医凝神摇摇头:“这个不一定,许到天亮就退下去了。也或许会烧个几日,等心里的恐慌去了烧也就去了!”
“啊!”小蝶惊慌的啊一声,如若真的烧不止,她们就真的要提头见龙庄主了。
“我先回去给夫人熬退烧药,你们一晚上都要轮流守着夫人,一步都不能离开,半个时辰给夫人喂一次温开水,头上的棉布也要记得勤换,等到雨停了,把窗户打开通气。”吴太医把该吩咐的都吩咐了,就下去了,留下一屋子的奴仆,干着急。
“怎么办,夫人到底被什么吓到了?”小蝶忧心忡忡的看着如今处于昏睡状态的紫晓楠,不无担忧的道。
“小蝶姐姐,夫人不会真看到鬼了吧!”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宫女神神叨叨的凑近小蝶的耳朵,脸色胆怯的问道。
“再让你胡说!”小蝶低喝一声,那宫女便不敢言语。
“小蝶,如今可如何是好,龙庄主若是回来看到夫人这样,我们肯定会没命的!”有个比小蝶年纪大的太监眼底里是掩不住的紧张和担忧。
这也正是小蝶所担心的,但是无奈她又不是神医,能让紫晓楠瞬间转好,只能叹息一句:“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能求夫人赶紧醒过来!”
小蝶的心愿也便正是屋顶上的影子的心愿。
今天龙龙早上出去的时候吩咐了影子十二个时辰守护紫晓楠,影子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老顽童会突然出现,并且使出下作的招数封住他的|穴道,然后此般戏弄他们夫人,把夫人吓成这样。
他这辈子没有讨厌过谁,但是这个老顽童却是第一个,每一次只要老顽童出现,他武林至尊总会狼狈不堪。
五年前和老顽童第一次碰面,老顽童看着他长的白皙小巧,硬生生点住了他的|穴道,把他化成了女人的模样,梳理了女人的发髻,然后还给他起了恶心的女人名字,绑到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的高台上,公开“拍卖”他。
最让他不堪回首的是有个老色狼,居然看着他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娇小玲珑,出了五两银子要买他做第八方小妾。而老顽童真的把他给卖了,当然新婚当晚,他血气逆行,强自冲开了血脉,将婚礼变成了丧礼。
自那以后他对老顽童是敬而远之,老顽童后来也回了深山。
可是三年前,他又惨遭了“毒手”,老顽童因为某些事情大驾光临銮寿山庄,依然是点住他的|穴道,他武功不济只能眼睁睁由着老顽童把自己扒的精光,仔仔细细检查他长着一张女人的白净面孔,到底身体里是不是男人。
好巧不巧正检查着,王胜和阮天进来了,把他的裸体看个精光。虽然同为男人,但是影子从来都神出鬼没,不说是身子,就是脸都很少在王胜阮天等人面前路过,如今被耻辱的剥个精光,动弹不得展现在人前,他当时绝对是羞愤难当,死的心都有了。
那次之后,他开始讨厌这个老顽童,碍于他是龙庄主的师傅,又碍于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影子才会忍气吞声。
没想到现如今,依然是同样的下作手段,他依然被老顽童耍的狼狈不堪!
在暴雨里一动不动的坐一晚上,浑身下下湿透的好似落汤鸡,更可怜的是老顽童好似是故意的,雨伞虽然还给了,但是却把伞倒着放在他的臂弯里,如今伞里头挤满了水珠,沉甸甸的带着他的人往下滑,以如今下滑的速度,估计不用到天亮,他就摔下屋顶狗吃啃泥去了。
该死的,死老头!
摔个狗啃泥这么丢脸没有关系,要是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影子自认也没脸再见龙龙,不如以死谢罪。
终于在大家的忐忑不安中熬到了天亮,影子自然在后半夜已经摔落了屋顶,以不优雅的姿势趴在后花园的泥巴地里。糊了满嘴满脸鼻子的泥巴。
如今天明,他总算能动弹了,忙起身火速冲进屋子,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有多么的难堪和狼狈!
“啊!你是谁?”守了紫晓楠一夜正在床边打盹的小蝶,被忽然闯进来的泥巴人吓的不轻。
“夫人如何了?醒了没?烧退了没?”影子没这么多闲工夫和小蝶解释自己是何方神圣,只一心记挂着紫晓楠的身体。
小蝶经他一提醒,忙看向紫晓楠,小手摊上紫晓楠的额头,然后,惊喜冲上来紧紧的抱住了浑身泥巴,湿淋淋的影子:“夫人没事,烧退了,烧退了,夫人没事,太好了!”
影子此生从未和一个女子如此亲近过,小蝶身上特有的淡淡的芳香传入鼻翼之间,猛激的他身子一热,尾椎骨酥麻一阵,他被自己这激烈的反应吓了一条,忙推开小蝶:“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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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蝶脸穆然一红,这才发现自己兴奋过头,居然忘记了矜持。
“好好照顾夫人,她醒来后告诉她,昨天晚上是有人恶作剧戏弄她,不是鬼。我去请庄主回来!”影子压抑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转过身边说边往外走,不再去看小蝶,不知为何,他忽然好介意被刚才那个抱自己的姑娘看到自己一脸泥巴的丑态。
虽然抹掉泥巴他长的也不怎么的,但是他居然会有男人好面子的心里。
“嗯!”小蝶也傻了,居然没有再问你是谁。对于这个陌生的男人,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信任。
许久之后他们彼此才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有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抑或没有一见钟情那么诗意,正确的名字应该叫做一抱钟情。总之在小蝶撞入影子怀里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再也不能忘却彼此,甚至开始……想念。
这是后话,言归正传的来瞧瞧昨晚被吓的半死,如今才浑浑噩噩醒来的紫晓楠。
一双大眼睛犹然惊恐的盯着海水纹帐幔,她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某个女子抢了先。
“夫人,你总算醒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嗓子有没有难受,眼睛呢?眼睛痛不痛?”不等紫晓楠说话,小蝶就一串连珠炮发的关心过来了。
紫晓楠揉揉有些微微刺痛的太阳|穴,有些茫然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屋子里怎么都是中药味?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体黏糊糊的怎么都是汗?”
显然她一时之间还没有记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小蝶便把昨天晚上有人装鬼戏弄她,她吓晕过去,然后发烧了一整晚,吃了几帖安神药,又喝了退烧药的事情一五一十通通告之了紫晓楠。
紫晓楠这才终于记起来,长大了用力的吼了一声:“什么?那鬼是人装的?是谁这么缺德?是谁?”
“这个!”刚才的黑衣男人好像没有说是谁装的鬼也,小蝶也只能表示无奈,“具体不清楚是谁。”
“奶奶的太缺德了吧,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他不知道吗?”紫晓楠只要想到昨天把自己吓的差点魂飞魄散的鬼魅是有人戏弄她而为之,就气的气不打一处来。
她并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但是玩笑也要有个度,这样开玩笑,未免也太缺德点了吧!
靠奶奶的,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个开玩笑的人难道不知道她要是有心脏病的话,昨天就直接去阎罗殿报道了吗?气的浑身发抖,她猛拍一下床板:“老娘非要揪出那个恶劣的人,挖他祖坟,抽他筋骨,派男人问候他全家女性。”
门口的老顽童韩尚,差点整个嘴角没有抽成中风。
昨天还觉得是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看来他要稍微改观下对这个徒媳妇看法,这不是柔弱的闺秀,而是一个地地道道十十足足的小泼妇。
连龙凰都没有这个胆子挖他祖坟,抽他筋骨,问候他全家女性,他这个徒媳妇,胆子还真是不小吗!
算了算了,深呼吸一口,他原谅她了,毕竟昨天他的玩笑是开的过头了点,更何况那丫头也不知道是他开的玩笑,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没大没小。
而且听着这丫头还会骂人,他是该庆幸昨天没把她吓死。如若当真把这个徒媳妇吓死了,他想的徒弟龙凰小子就算不挖他祖坟,也会把他闹的鸡犬不宁,因为他已经见识过了自己这个有了媳妇忘了师傅的劣徒,对自己的媳妇有多么的珍视。
方才影子来太傅府请罪,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和盘托出,自然没有遗漏他把紫晓楠吓的发了一夜高烧,现在还在昏睡之事。
龙龙听罢,此生第一次,用那种冷冽的眼神看向了他这个师傅,当时他就知道,完了完了,那丫头千万别出事啊,出事了他和龙凰小子的师徒情谊就算玩完了。
幸好,幸好这丫头还能骂人!而且还骂的这么精神,虽然骂的真有那么点——难听。
“师傅,一会进去,你必须和我娘子赔罪,事后我可以受你三掌,但是你吓到了她,就是师傅的错!”龙龙一本正经的看着韩尚,不是商量,近乎命令。
这个死小子,居然敢为了个女人命令他,有志气,当真有志气。
韩尚在心里嘀咕,不过念在龙龙一片良苦用心,两头都不想委屈了,甚至不惜自己受三掌罪的份上,他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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