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4-架空历史之大唐风云
础笨墒欠⒆阅谛牡摹! ?br /> 门开了,一张苍老的脸探了出来。从脸上那有若橘皮般的皱纹看来,这老人的年龄便绝不下于雷九指的那个老管家。从衣着打扮看来,他也和张枫记忆里的雷伯大同小异,可是李飞却称呼他“韦伯”(注1),可见他在李府的地位绝对非同一般。
“哟,原来是阿飞回来啦!”老人颇有些吃力地拉开大门,随后打了个呵欠,道:“听说你小子这几天桃花缠身,惹得一身的脂粉味,这么晚回来,不是被人捉奸在床吧?”也许是因为被人扰了清梦,老人的说话尖刻无比,甚至连声音也显得有些尖刻。
虽然知道韦伯只是信口胡说,可李飞现在的表情,却比真的被人捉奸在床还要尴尬。偏又发作不得,只能苦笑道:“韦伯您误会了,阿飞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因私事扰了您老人家的休息……是帮主来了,烦您借过一下,容阿飞进去通报公子和夫人。”
“帮主来了!”韦伯一怔,随后翘首向门外看来。李飞哪敢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院落中。
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韦伯才发现了越众而出的张怀恩。跨过门槛,颤颤巍巍向着他们这边走来。两个机灵的青蛇帮众快步上前,左右搀扶着连走路都似费劲的老人。
让一个年龄比自己父亲还要大的老人上前相迎,实在有损英明领袖的形象。张怀恩此刻也顾不上摆谱了,迈开大步便向府门走去。张枫和柴周还对视一眼,心中暗暗点头,也快走几步,跟在他身后。
见张怀恩来到近前,韦伯屈膝便要跪倒。张怀恩赶紧抢前几步,一把挽起老人,道:“韦伯为李家鞠躬尽瘁,说您是德高望重也毫不为过。说起来,本该是张某人向您行礼才是,哪里还敢劳您相候。”
“帮主实在是折杀老奴了。”韦伯躬身为礼,便即不再坚持。眼光在张枫等人身上少视片刻,道:“帮主身旁这几位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居然生得这般俊俏灵秀,端的是世上罕有的人物呐!”
张怀恩大笑道:“韦伯果然好眼光。既然你也看出来了,张某也不妨说与你知。”指着柴周还和程乾钢道:“这两位是柴公子和程公子,乃是谯公柴绍和卢公程知节之子。”随即又指着张枫、妃儿和敬轩道:“而这三位就更了不得了,他们可是徐子陵徐大侠的传人。素知我儿好结交青年才俊,韦伯你说,似这等人物,我又怎能不为他引见?”
“早知帮主神通,可从没想过竟能请到几位这样的英雄侠少。能有帮主这样的义父,实在是公子几世修来的福分。”撂下这句让张怀恩喜笑颜开的说话,韦伯垂首退到一旁,恭迎几人进府。却没有一人注意到他昏花的老眼中一闪而逝的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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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府门,张枫等人心中暗自赞叹——想不到在气势非凡的朱门之后,居然有如此清新淡雅的景致。
李府的格局,既不似雷府那极具长安特色的四合院,更迥异于林家那种大气的宽敞格局。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赫然是一片置处楼阁环绕之中的荷花池。虽然此刻花时已过,但在清朗的月光下,水面上鳞光闪闪,煞是动人。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上面架着两座汉白玉雕制而成的小桥,一桥面向李府正门,另一桥将小亭与对岸连接在一起。一道月门赫然出现在对岸,挡住了众人意犹未尽的视线。
张怀恩转头低声对祝三彪吩咐了几句,接着便如识途老马般当先踏上小桥。这种很没有风度的举动令张枫等人面面相觑,直到张怀恩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月洞处,几人才如梦初醒,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过了月门,妃儿和明空终于忍不住惊叹起来。只不过是一门之隔,两面的景致却是截然不同:一道左曲右弯的回廊,两旁满布假山亭石,更离奇的是居然还有一道水瀑飞泻而下,真不知以这个时代的科学水平,要怎样才能造就这样的奇景。
再远一点,里面是一片青竹林,茂密的竹叶遮住了月光,也同样挡住了张枫等人的视线。偏偏张怀恩此刻就立在回廊的这一端,再不往里走,因为在回廊的另一端,已经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深深看了一眼张怀恩宽阔的背影,张枫知道自己应该重新给张怀恩打分了。这道飞瀑的声音虽然还称不上震耳发聩,但也是非同小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仍能分辨出回廊另一端传来的脚步声,这个张怀恩的功力还着实不能小觑呢!
在七个人十四道目光的注视下,回廊上终于出现了三道身影。当先一人自然是刚刚进来报讯的李飞,看着他一副气喘吁吁的狼狈样和满头的汗水,着实让张枫等人对这宅子有多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以李府之大,纵是刚刚张枫等人的打斗声再高上一倍,怕是也难以惊动府中人。
李飞身后是一个俊朗少年。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着一件墨绿色穿花箭袖,气派十足。看他年纪,似乎要比张枫稍长,不过最多也就是二十三、四,也许是由于常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的皮肤甚至比大多数女子还要白皙,眼睛虽有些嫌窄,但配以挺直的鼻梁、微高的颧骨、薄薄的嘴唇,却令人一眼便知他是个性格刚毅之人。毫无疑问,此人定是李飞的主子,也是此间的主人——李子羽了。
走在最后面的却是个一身素服的妇人。约莫四十上下年纪,观其容貌,倒是和李子羽有七成相似,只是眼角微有些朝上倾斜高挑,使他更增几分女性妩媚。虽然只是一袭淡雅素服,但仍遮掩不住她苗条而玲珑浮凸的美好身段;虽然只是缓缓走来,但就是在那抬脚落脚之间,轻扭的纤腰和身体的摆动,无不散发出阵阵成熟的女性韵味。不过张枫和柴周还等人平时也都是见惯美女的人,这妇人美则美矣,但她的年龄却令得几个年轻人失去了欣赏的兴致。但在张怀恩眼中,眼前的妇人却是她的女神,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心中的每一分情感。
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李子羽先是一怔,随即踏前两步,单膝跪地,朗声道:“孩儿见过义父,愿义父身体康健,青蛇帮威震天下。”
他的几句话,总算是将青蛇帮帮主的魂儿拉了回来。打了个哈哈,张怀恩踏前两步,将李子羽拉了起来,将双手放在他的双肩,道:“几日不见,我儿似乎又魁梧了许多,看来定是下了一番苦功习武。看来功力定是大有长进吧!”
李子羽不卑不亢道:“这都是多亏义父教导有方。”
张怀恩哈哈大笑道:“哪里,这都是你自己肯下苦功的结果。”话虽如此,可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得意之情却出卖了他。
张枫等人心中暗叹,平心而论,这个张怀恩本是枭雄之才,武功深藏不露,关键时刻也能沉的住气。可是见到这个妇人之后,他却变成一个只知道夸夸其谈,找不到自我的莽男子。而从这妇人脸上冷淡的表情和酷肖李子羽的容貌,显然名花早已有主,张怀恩的这段感情,注定只能是一段没有结果的单相思。
一顿马屁拍得张怀恩通体舒泰,连来此的主要目的都忘了。直到李子羽问他道:“义父,这几位是……”
“瞧我这记性!”张怀恩一拍脑门,拉着李子羽,笑道:“这几位,可都是如今江湖上有名的侠少,来,义父帮你引见一下,以后你们可要多亲近亲近呢!”
“何必如此麻烦呢!”张枫笑道:“张叔叔,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应该怎样相处,就不劳烦您了。若是有时间,不妨去陪陪这位伯母,你们年龄接近,这样才能找到更多的话题是不是?”
被张枫一顿抢白,张怀恩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其实对于张枫的“陪陪这位伯母”的提议,张怀恩心里绝对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只是他虽然已过不惑之年,而且身为一帮之主,身边倒也不缺女人。但无论是年轻时青楼买笑,还是现在钞票女人大把抓,但如今遇到心仪的女子,却变得木讷起来。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固然是性格使然,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他堂堂青蛇帮帮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他却偏偏爱上了一个寡妇。唐初的风气虽比较开放,但寡妇再嫁之事却是凤毛麟角。如此一来,就变成了张怀恩空有司马昭之心,却不敢宣之于口,而神女本身似乎也是无意,他既然不说,人家也乐得装糊涂。
唉,张枫心中暗叹,却知道自己确是帮不了张怀恩了,转向李子羽,拱手道:“李兄你好,小弟张枫,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你是张枫!”李子羽失声惊呼,随后才发觉自己失态,赧然道:“对不起,李某失态了。只因张兄大名实在是如雷贯耳。既然张兄在此,那么这位应该就是徐妃儿姑娘了吧?”他指的却是明空。
“公子认错了,我叫明空。”明空淡淡道:“那边的才是妃儿。”
谁知李子羽却没有动,反倒是立在原地,喃喃自语道:“明空,明空,明月当空,好美的名字啊,好美的意境啊……”
明空从小到大,夸她美貌的人不在少数,可这种因为名字犯花痴的却是第一次见,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只见之前一直沉吟不语的妇人走过来,道:“夜晚风凉,请各位先到舍内小坐,我去吩咐厨房准备些酒菜,以尽地主之谊。”
说完,竟不再理会此间的尴尬气氛,就那么转身走了。
注:在古代,像这种管家以及家丁、仆役之类的人,在雇主家一般是没有资格使用自己本名的。这个韦伯情况特殊,后面会解释。
卷九 第三章 原是故人
妇人走后,张怀恩立刻便如脱胎换骨了一般。以他灵活的外交手腕,很快便化解了刚刚的尴尬气氛,然后绘声绘色将张枫等人介绍给李子羽。其实李子羽身为青蛇帮二当家,就算不知有徐敬轩、程乾钢等人,对如今风头正盛的张枫绝不陌生。但为了顾全义父的面子,他始终是站在张怀恩身后,一脸躬身聆听的样子,直等到张怀恩介绍完了才上前与众人论交。
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对这个李子羽的印象并不好,但看在张怀恩的面子上,张枫等人还是很客气的。不过很快他们便发现,这个李子羽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恰恰相反,此人不但谈吐文雅,而且言辞间,还有种意气风发的凌云豪气,令人在不自觉间心生好感。
正如李飞所说,他的主子虽身为青蛇帮的二当家,但毕竟是出身钟鼎之家,加上他自幼便偏好诗文,文学方面的造诣自是不俗。像张枫在古文上的水平,若是逢场作戏,偶然借用几句“前人”的诗词,倒也勉强当得上风雅之士。可如今身旁有柴周还这种真正的风流才子,甚至程乾钢和徐敬轩也自幼熟读六经,比起张枫这种只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流强了不知多少倍。像这种酸掉牙的场面,张枫识相地选择保持沉默,对于明空和妃儿不时投来的充满期待的目光,他也只当作没看见。
可惜柴周还等人却明显不肯给他这个独善其身的机会。柴周还道:“江湖传闻,张兄弟不但是徐大侠的高徒,更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的义子。侯前辈才气纵横,天下闻名,能得其青眼相看,张兄弟的才思敏捷自也不在话下。”
早就料到几人不会放过自己。张枫无奈苦笑道:“义父文采武功,确是独步天下,小弟却未能学得他本事的十分之一。所谓献丑不如……”
柴周还哪容他说出推托之辞,打断他道:“侯前辈的十分之一?这就很了不起哩!张兄弟若是再妄自菲薄,我们几个岂不更是没脸见人了?”
张枫心中暗骂,却又只能硬着头皮道:“周还兄实在是抬举小弟了。哦,不知你们说到哪里了?”
李子羽欣然道:“小弟认为如今诗坛上弥漫着浓厚的梁陈余风,形势上讲究调声,隶事和内容上沿袭宫体。柴兄则认为这只是表面,不出二十年,诗坛必是翻天覆地新气象。”
张枫“噢”了一声,转向柴周还道:“周还兄这个说法倒很新鲜,小弟愿闻其详。”
柴周还淡然自若道:“我有此推断,并不仅仅着眼于诗文。众所周知,自两晋开始,天下就没有真正太平过,由五胡十六国如此纷扰混乱的局面到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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