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
这,这不是开玩笑,他完全可以要我的命!陈远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如断线风筝般飘落到地上。
血从嘴里、胸口伤处涌出,形成一大片血泊蔓延到地上,浸过手臂,又铺到他的手掌和戒指上。
杨泊冷笑道:“要狂,也要有本钱才能狂啊!”正说话间,瞳孔突然抽紧,只见那一大滩鲜血开始往陈远的手掌涌动。再一细看,原来是戒指是吸收鲜血!速度之快,吸力之大,连渗入地表的少许血液也被凌空抽取出来,飞到空中,化为细线钻入戒指。
“饕……饕餮……果真是饕餮纹暗戒啊!”杨泊见此情形终于深信不疑,纵口狂呼,仿佛要把积郁经年的压抑喊出来。
他一直存心不良,虽然怀疑陈远手中戒指是自己所寻找一枚奇物,但始终不敢确定,欲诱骗陈远进行夜月滴血仪式,把可能将会出现的诅咒嫁接到他身上。想不到一言冲突,戒指竟开始吸收陈远的鲜血,实在料想不到。
这个场合他真不知该如何应付,喃喃道:“暗戒好象真的认你为主了……”
陈远前一步还是痛苦不堪,脾脏破裂,脑部缺氧昏迷,呼吸不畅,濒临死亡边缘。而戒指吸完地面鲜血后迸发出暗血红色的光华,笼罩全身,开始修复他受损的内脏和骨骼,伤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疯狂愈合。
在陈远昏迷这短短十多分钟里,杨泊的大脑好象是超级计算机,不知运转了多少念头。杀了他,即使拿了戒指也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收复进行滴血仪式,那时早已来不及;不杀他,他那暴烈的性格苏醒后一定会对自己反扑;与他结盟?似乎刚才已经被拒绝了一次……
陈远猛然睁开眼睛!杨泊哪里想到他会苏醒那么快,兼之满腹心事,竟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死人妖,你不像是在开玩笑……力气真他妈大……”陈远勉强笑了一下,牵动伤势,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结盟吧!我们做朋友总比做敌人强。”杨泊叹了一口气,再一次发出真诚的邀请:“暗戒已经现身认主,你要是不想与我合作,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陈远仍是满头雾水,但从戒指向身体发散的一股温暖的力量令他十分舒泰,流动在伤口上又麻又痒,坦然得差点就想睡着了:“你总是提到戒指,到底这戒指是什么来历,有什么功用,还有结盟什么的,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又有何居心,都开诚布公跟我说说吧。”
杨泊沉思良久,眼睛盯着他那枚戒指一眨不眨,缓缓说道:“这个世界有种奇异的戒指,戴上之后就能拥有神奇的力量。我有一枚狴犴纹的,而你有一枚饕餮纹的。我拥有狴犴戒指已经很长时间了,利用它的神奇之处做了很多大事业,因此有些人想抢夺我的戒指。在这几十年里,我经历过暗杀、放火、投毒、绑架、威胁种种常人不能想象的惊险之事,全仗有狴犴戒才挺了过来。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还有一枚戒指是饕餮纹,一直都有留心,现在终于在你手上出现了。你刚滴血不久,根本就难以掌握戒指的力量,如果不与我合作,恐怕会很快遭人毒手。”
陈远早就听出他这番话不尽不实,除了事情是一个很笼统的大概,细节方面一点没透露。
“还是有话直说吧,应该怎么合作,你这死人妖……”陈远斜了他一眼。
死人妖咳嗽一声:“我想传授你一些使用戒指能力的窍门,不过你得叫我师父。”
“不行!”陈远断然拒绝,站起身拂开碎布条,伸手一拧,打开那道银色的厚重大门,径自朝外走去。杨泊对着他的后背举起手,看见他手上那枚还在闪烁妖异血光的饕餮暗戒,又把手放下。想起自己一向的优柔寡断,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第一集 第27章 赌吃
陈远走出青蝠酒吧,浑身血迹淋漓,到附近书报亭买了一份当天的4开大报,裹成略有衣服的形状覆盖在身上。那书报亭老板见他形迹怪异,连钱也不敢要。陈远索性扔出几块钱让他把自己那件汗迹斑斑的衣服脱了。
书报亭小贩极不情愿,他那件衣服是在小商场买的打折名牌,才穿了半年,足有七成新,怎么说也能值个三五十吧!陈远双眼一瞪,掀起染上鲜血的报纸扔到地上,露出赤裸的胸肌,上面还沾有新报纸反印上去的铅字大标题:美国继续向伊拉克施压……那小贩害怕起来,急忙把打折的阿曼尼脱下。
陈远回去时经过通和屋,拿钱取了押上的手机,到公司里,洗了个澡,精神面貌涣然一新,发觉那件七成新的打折阿曼尼穿在身上还挺帅气,便没有换下。在洗澡间里拿起戒指看了半天,想想杨泊的话,怎么也不明白,只好暂时搁在一边不去想。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食堂里只剩下残羹冷饭,他也不管,要了一斤米饭和半斤牛肉,通通吃得一干二净。
公司总部都是文员居多,个个斯文细气,吃起东西也是细嚼慢咽,没吃够半碗就嚷着饱了,仿佛再多喝一口汤便会撑裂肚皮。那些食堂大厨没见过像他那样狼吞虎咽,好象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都趴在窗口边围观。厨师们看得有趣,又惊动一帮洗菜洗碗的杂工,有的当场下起赌注:“这小子破记录了。上次销售部王大胆外出公干三天,回来吃了八两米饭和一只手撕鸡。这小子吃得比他还多,好象还没饱。我赌他还能再吃半斤米饭,一百块,谁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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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正常生活的现代都市人吃一斤半的米饭,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很多厨子都认为他吃完那斤饭已经到达极限了,纷纷摇头,只有寥寥几人跟注。
令厨师们切破手指、滚油溅脸的事发生了,陈远摸摸肚皮,又摇摇晃晃走过来,点了一斤饭、一盘煎鸡蛋、一盘炒油菜。这时已是午后,食堂收工的时间,材料基本已经用完。兴奋过度的厨师们用最快速度洗好油菜,选好一根根最大最油亮的放进锅里,打好鸡蛋,浇上有生以来最足量的油,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那个有斗鸡眼的厨子又说:“我继续赌,赌他吃完了还能吃,一百块。”
真是笑话,吉尼斯记录的大胃王都没敢这么吃,何况你看那家伙的个子不是一般的瘦。很多人觉得陈远吃完之后铁定不能再吃了,跟着下起注来。
陈远也觉得奇怪,怎么会突然吃得这么多?而且还没觉得怎么饱。他希哩呼噜把饭全扒进嘴里,又三下两下夹光青菜和鸡蛋。
“天啊!我多少年没见过胃口这么好的人了!即使是97年席卷亚洲的金融风暴,也没有人饿成他那样的。”斗鸡眼厨子喃喃道,和其他人一样流下了口水。
“喂,再给我来一瓶啤酒。”陈远嚷道。回应他的是几十把菜刀、勺子落地的清脆响声。
陈远喝完啤酒,满足的走了。后面厨师传来争执:“你们输了,快给钱!”,“他那是喝,不是吃,不算!”,“南瓜头,你赖皮!我砍死你!”
午休结束后,众人陆续回到工作岗位。
办公室还有覃君等寥寥几人,董晓宁也在边翻电脑边剔指甲。
“哈哈,陈哥,可别忘了今晚上的金凯丽之约啊!”覃君笑眯眯地打招呼,似乎吃定了他。董晓宁也说:“陈哥,你昨天的业绩已经报上去了,经理很高兴。”她只道说了这话陈远会对她感恩戴德,想不到陈远冷淡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手机响了,陈远撩开腰间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提出那块又笨又重,功能少得可怜的黑白屏幕手机接听。这种手机是九十年代的产品,已经被淘汰了,但还勉强能用。众人脸上都露出鄙夷之色:“还没见过这么寒酸的。连街头卖报纸的阿伯都比他先进得多。”
“喂?大哥哥,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柔和清脆的女声。
他脑中浮现出陈青缡清纯的面容,又想起昨天晚上通和屋的惨状。那可是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家里妹妹念书,还需要很多钱……陈远心在滴血,顿时升起腾腾怒火,对电话道:“哼,臭丫头,下次别让我见到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啪的挂了电话。
覃君和董晓宁、赵惠等人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发怒。董晓宁心里给他下了评语:“对一个‘丫头’也说这样的话,说明没男人风度;用价格低廉的九流手机,说明生活贫困;穿沾满污迹汗斑的阿曼尼,说明没有生活品位。唉,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差劲的男人?”
电话又响了几次,陈远仍没有接。
“喂,跟情人闹别扭了吧?还是被甩了?唉,一个大男人的,失恋了也不用自暴自弃嘛!陈哥,我帮你接!”覃君要作弄他,眼疾手快抢过电话按下接听免提键:“嗨,小心肝……”
由于按下了免提键,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得所有人都能听到,“大哥哥,你总算接我的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话音里带着一丝焦急的哭腔。
覃君继续肉麻的说:“小宝贝,哥哥怎么会不理你呢?哥哥疼你还来不及……”陈远这破旧电话的话筒严重失真,即使是非常熟悉的人使用这部电话,也听不出原来的声音。小姑娘还以为是陈远在说话,电话那头又急促地解释:“大哥哥,昨天我不是有意丢下你一个人的,我同学有急事,赶回来时你已经不在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第一集 第28章 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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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君说:“宝贝,哥哥没生你的气呀,今晚上去丽晶大酒店吗?我等你……”话音刚落,脸上已经挨了陈远一拳头。整个人打横飞开,撞在桌子上,一叠叠文件倒掉下来,顿时淹没他半个身子。电话摔在地上,只剩一阵忙音,他忙捡起一看,已经断电黑屏了。
很多人都觉得覃君这次做得太过分,挨这拳头等于白挨。佛祖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要是两人关系因为他那些风言***而改变,那又是一桩罪过了。
覃君挣扎站起,拿掉搁在头顶的纸张,气急败坏的说:“陈远,你敢在公司里寻滋生事、殴打上级!我,我要举报你!”
赵惠历来瞧不起这个色厉内茬的懦弱男人,冷言冷语道:“是真男人的话就打上一架,欺辱人家女朋友,又用等级压人,算男人么?覃君,我真替你丢脸,还是早早把卵蛋割了喂狗吧!”
男人的自尊心很奇怪,很多时候他们都能忍受来自男性方面的侮辱,但一个女性也这样对他说的话,那将会是一件极大的事情,轻则发生流血事件,中则令那男人产生极强的报复心理,重则能刺激男人上进,从此成就一番事业。赵惠说得如此恶毒,覃君岂能不勃然大怒,跳脚道:“陈远我跟你拼了!”
余保良忙屁颠屁颠的跑近叫道:“有话好商量,别动手……让经理知道会被处分的!”
但覃远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除了屁股肥大之外便无其他明显优势,又怎是身经百战,打架比吃饭熟悉的陈远的对手?他像个泼妇一般伸出双手乱挥乱舞,尚未及身,陈远凌空飞起一脚。这脚开合很大,周围又有桌子椅子阻隔,如果还是昨天,他断然甩腿不会甩得那么潇洒流畅,比电影里的镜头还要耐看。然而今天吃饱饭后,感觉力量源源不断,一个向上反撩腿的动作做得自然而然,避开碍手碍脚的桌椅,非常巧妙。
这个撩腿猛地抽在覃君左脸,幸好用的是鞋子的侧面,否则他非脸上开花不可。覃君又一次横飞出几米开外,落到墙角的垃圾堆。等他重新爬起时,头上罩了一个废纸篓。
其他同事见两人前一刻还在互开玩笑,下一刻就动起手来,都是震惊莫名,纷纷停止手中工作看起热闹来。
陈远傲气冲天的说:“跟你这种小喽罗纠缠,真没意思。”他负手而立,眼睛斜斜望向窗外,当真有一股傲视天下的气势。
傲!这个男人真是太骄傲了!赵惠和董晓宁心里只有这个念头,“无论谁惹到他,就是在皇帝面前,他也不会让步的。”
“你,你等着!”覃君拿掉废纸篓,拂开脸上一团湿淋淋的废纸——那竟然是一张女士用的卫生巾,还沾着新鲜的经血。众人见场面滑稽,纷纷笑做一团。覃君又是恶心又是羞愤,撂下狠话踉跄奔出办公室。
“哎呀!小陈,你也真是的,覃科长只是开个玩笑,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余保良不停埋怨道,一副语重心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同事之间就应该彼此爱护,彼此尊重嘛!你想想,同事不合,甚至打架,闹到公司高层,那应该是多大的事啊!”
“少罗嗦!”陈远一拍桌子,凶神恶煞的说,“我要是因为今天的事被开除,你就走着瞧!我天天在公司大门等着你,跟踪你……”
余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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