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
独耳猕猴不是傻瓜,见势立即挥刀斩中苏随行的右脚。
苏随行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痛苦,右脚脚筋已被砍断。
秦如影刚刚站起身,正待抖擞精神给这个狂妄的家伙一点教训,陈远从车座上跃起朝他出拳。
两人相距只有五六米距离,陈远跃到一人多高的半空中,以雄鹰搏兔之势扑向他。这一拳很邪门,秦如影看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年轻人朝着自己挥出老拳的时候,立刻抬起砍刀,斩向了这个年轻人的手腕。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拳的速度;如果一秒钟能够划分成十份的话,陈远的拳头出现在第一份,秦如影斩对方手腕的念头出现在第二份,这个意识变成行动付诸实施的时候是在第十份,而在第七份的时候,陈远的拳头已经砸在了秦如影的脸上。
这一刹那,秦如影直觉自己的整张脸都被这一拳砸的变了形,脸上的肌肉还在因为这一拳来回颤抖的时候,他的屁股已经着了地。
地上是一地的碎酒瓶子,尖利的玻璃茬子直接扎进了他的屁股,他“啊”的惨叫一声,胆气似乎随着屁股上血液的流出而飘散,小硬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秦如影惊恐的望着这个一拳之间就把自己打飞的年轻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带来的寒冷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所有的人都傻了,像是突然中了传说之中的定身术一样,所有的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定在原地;所有人的眼神都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陈远。
只有牛喘一样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陈远能够杀人的目光在每一个站着的人脸上扫过,最终注视着金牙贵,说道:“你哪位?有毛病吗?打架这水平的出来丢人吗?大半夜的干什么不好,出来打架?”
金牙贵摸不清他的底细,没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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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苏随行倒在地上,林高歌面色疲惫而尴尬,走过来问:“陈兄弟,你怎么来之前不打个电话?你看现在这个地方,弟兄们没法陪你喝啊。”
陈远怒视着他,说道:“我不接电话还不知道这儿出事呢!”指着金牙贵,问林高歌:“这干嘛的?为了什么这是?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打成这样都很舒服吗?”
独耳猕猴挠挠头,给陈远介绍说:“这位是我们老大,我们都喊周老大……”
看看整条命没了一半的周老大,陈远心里很不舒服,说:“你好歹也是个老大,手下小弟打成这样了,你也劝劝,看看你自己,还硬撑着干什么,赶紧去医院吧!”
已经在小弟的悄声介绍之中知道了陈远身份的周老大苦笑着摇摇头:“陈兄弟,大家过得好好的,谁也不想这样,他——他金牙贵打上门来了,兄弟们不是软蛋,拼了命也不能让他们讨了好去!”
陈远乍一露面直接轰倒秦如影的一拳让周老大彻底认清了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的实力,更加确定了今天一天来下定的决心,微微一笑,说道:“陈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是咱们这些人的本分!今天是你的事,我们这条命可以拼,明天换作其他兄弟的事,我们照样拼!”
“好!”陈远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废话少说,该喝茶的喝茶,该砍人的就跟着我动手!”
金牙贵也已经确定了陈远的身份;他一方面惊讶于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够让周老大一伙人如此死心塌地,另一方面更加惊讶于陈远刚才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跟林高歌有过正面交锋的苏随行虽然已经很疲惫,眼神却绝对没有问题——他能确定,就凭眼前这个年轻人,单独交手的话,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一块儿上吧!”陈远傲然站在金牙贵、秦如影、苏随行面前,说道:“既然你们有胆量动我的女人,既然你们有胆量三个人来砸场子,就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能耐!”
秦如影摸摸脸上传来的烧灼感,刚才那一拳拳劲太锐,竟把皮肉撕裂了。还有地上血泊中不知是死是活的苏随行,心中又是恨又是怒。
砍刀被他郑重的握在了手里,身上强弩之末的阴晦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冲天的战意。
老子横行象州的时候,你还在乡下种地呢!
周老大脸色一变,秦如影的气势让他回想起几年前的某个夜晚,被逼上绝路的秦如影、苏随行当时就是这样握着砍刀站在某个小巷子的尽头,望着已经将他们层层包围的敌人。
第四集 第102章 狴犴戒
那个夜晚,就凭两柄砍刀,秦如影、苏随行杀了四个人,然后突出重围!虽然有点传奇人云亦云的感觉,但还是可以想见这两个家伙有多大能耐的。
“陈兄弟小心!”周老大出声警示!
秦如影身上强烈的战意刺激了潜伏在陈远手指上那枚饕餮戒之中隐藏的神秘力量,某种游龙一般的气息自饕餮戒上四处蔓延,将陈远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感受到无穷力量充盈在自己整个身体之内的陈远拒绝了独耳猕猴递给自己的砍刀,对着秦如影一指:“爬虫!你要是马上跪下叫我一声爷爷,我就饶你不死。”
这一刹那,一层凶猛恐怖的暗纹在陈远背后升起,对中国古文化颇有研究的金牙贵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古老的青铜器上经常可以看到的饕餮!
某种神秘的压抑感使得金牙贵整个人险入了恐惧的旋涡,这个暗纹的出现,让他的眼前没来由的浮现出秦如影被打的极其恐怖的一幕。
“快走!”金牙贵下达了命令,并挪动肥胖的身体朝窗口跑去。
“哈哈。”林高歌大笑:“死胖子,这可是二楼,你这肥猪难道还真能做到身轻如燕,飞檐走壁?”
迟了,秦如影看了血泊中昏迷的苏随行一眼,那可是他多年来如影随形的生死兄弟,愤然出手,两柄砍刀在空中稍一交错,以闪电一般的速度袭向陈远,一砍,一刺,避砍而就刺,破刺而遭砍,这两刀的配合显然经受过了多年的考验,此一出手,已经达到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
双刀交错,似乎在他身前构织出一道由刀光组成的无形墙壁。
似乎已经陷入颠狂状态的陈远毫不危惧,迎着这几乎让人生出“所向披靡”之感的双刀打了出去。
陈远强劲如刀的拳风让秦如影有一种陷身于龙卷风之中的无力感,双手一颤,刀的方向已经偏了,刀光组成的攻击威势已经破掉。
整个浪舞迪厅的大厅里涌动着一种刺眼的力量,像是一柄看不见的风刀,几乎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秦如影倒在上,身体尽是筋肉交错的伤口,眼神迷离,像是吸食了过量的大麻一般委顿。
陈远助跑几步,高高跃起,用比跨栏运动员更要优美的姿势踏在秦如影嘴上,顿时跺碎满口牙齿。兀自忿忿然骂道:“没几斤几两就敢到处横着走?你以为你是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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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州市某栋别墅之中,杨泊静静的睡在舒服的大床上。无星无月的夜晚使得整栋别墅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杨泊熟睡之中的面孔透着些些安详。
时时刻刻不离身的狴犴戒突然金光大作,内侧像是冒然生出了无数的尖针一样,刺痛了杨泊的手指。
惊醒的杨泊一下坐了起来,看着手指上金光流转的狴犴戒,心有所感,口中嘣出两个字:“饕餮!”
突如其来的嘈杂来自浪舞迪厅的入口处,三四十个着砍刀的小混混一窝蜂的闯了进来,然后统统呆住。这是接到了秦如影、苏随行的电话,赶来拼命支援金牙贵的手下。
然而,目前的架势又是怎么回事呢?
没有人敢随随便便动手。金牙贵、秦如影、苏随行三人被五花大绑吊在大厅的中央大吊灯下,六脚凌空。
“啪!”
某种液体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重浊的声响,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满地都是鲜血,顺着秦如影、苏随行的下巴嘀嘀垂落,再往上,可以看到秦如影、苏随行两张七窍流血,歪得比烂熟柿子还丑陋的面孔。
陈远挥动皮带,抽在空气中振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通通给老子识相点!猴子,你把他们的手筋脚筋全部跳断!”
众小混混全都傻呆了。真是不可想象,昔日帮派里的两大支柱,竟然像死狗一样,旁边还有平时看不起的老周手下那帮人在叫嚣,有的在十米外用弹弓专射金牙贵下体,疯狂地大笑:“弹中小鸡鸡的有奖!”
金牙贵已经昏迷,否则醒来发现下体破裂,只怕会精神崩溃。
众小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谁敢有所异动。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斜射进来,照在陈远的脸上,窗帘上的花纹给陈远的脸染上了某种稀奇古怪的纹理。
虽然还有点没睡醒的感觉,但是已经没法睡了,陈远爬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脸,就来到了就在隔壁的浪舞迪厅。
迪厅的门是开着的,那个看门的服务生睡眼朦胧的在那里翻看今天的报纸,看到陈远出现,像是坐到了蝎子尾巴上一样,绷直身子,窜了起来。
“陈……陈哥早!”胆怯的打了个招呼,等到陈远的身影消失在迪厅大门之内的时候,服务生发现自己的后背全都湿了。
他是早上六点来接的班,昨晚的大战他并不在场,但是迪厅里面还没来得及完全清扫干净的满地鲜血让他以为自己迈错了门,好不容易认出自己认识的几个人,稍一打听才知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而在同事的描述之中,那个经常跟着林高歌、独耳猕猴来此的衣着寒酸的年轻人简直成为魔鬼一样的神。
打破他的脑袋他也没有想到,那个怎么看怎么不起眼的年轻人居然是一个一拳撂倒了象州黑道上传说一样的“如影随行”秦如影、苏随行的超级高手。
不止这个服务生,陈远的名字在象州声闻九天的同时,也让无数的黑道中人感慨万千:“象州,藏龙卧虎啊!”
十几个服务生正在重新将那些完好无损的桌椅摆位,另有十几个服务生拿着空气清新剂这里喷喷,那里洒洒。
一切新鲜如旧,谁会想到浪舞迪厅停业的这天晚上,这里是让人感觉惨不忍睹的杀场?
“陈哥早!”二十几个服务生一起给陈远问早安,把陈远从对昨天的事情的回想之中拉回来,陈远朝着他们生硬的点点头——他还不适应被这么多人如此尊重的供着。
打听了一下,知道独耳猕猴是早上七点多钟回来的,根据一个服务生的指点,陈远独自一个人上了二楼。
疲惫万分的独耳猕猴、林高歌他们一个个四仰八叉的正在酣睡,陈远没有打扰他,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一楼大厅,找到以前经常待的位置,让人给他送过来几瓶啤酒,自斟自饮起来。
“周老大现在怎么样?”
独耳猕猴、林高歌他们脸色都是一黯。独耳猕猴说:“那个郎中救不了周老大,我们只好把周老大送到了医院。大家都浑身是血的,没敢在医院多待,给老大交了钱,我们就遛出来了。”
陈远是昨晚第一次见到周老大,但是看到堂堂一个老大能够跟自己的小弟一起打拼,陈远心里很佩服这个人,现在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妙,心里也很不舒服。
“对了,陈哥!”独耳猕猴从自己衣兜里摸出一叠钱,递到了陈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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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一愣:“这是干嘛?”
独耳猕猴说:“周老大昨天晚上在郎中那里醒过一回,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你把这钱收下。”
“扯淡!”陈远一摆手,说:“这算干什么?兄弟们因为我伤了这么多人,现在我再拿这钱算干什么?”
独耳猕猴说:“自己弟兄知道你的脾气,自然不会跟你来这个,这个是周老大的意思。陈哥,你就看在现在生死不明的周老大面上,把钱收了吧。你要不收,周老大醒了之后会不高兴的。”
陈远没辙,只好说:“那就先在我这里放着,等周老大回来,我亲自还给他。”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闲话,也就散了。
陈远回到永明电子继续上班,刘虹桦问起他昨晚干什么去了,他胡乱抓了几个理由,糊弄过去也就算了。
因为这个月陈远已经完成了6000万的业务,就连看他十分不顺眼的覃君也不好再安排他什么攻坚业务,所以工作并不是很忙,心情不错的时候就跟余保良、赵惠、董晓宁几个人胡说八道一番,心情不爽的时候,则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面那个属于他的办公桌后想心事。
刘虹桦似乎思索了一夜,第二天又按捺不住来找他。
他想的心事就连刘虹桦也不敢多说,他怕吓到刘虹桦。他在琢磨的是——这枚饕餮戒蕴涵的力量究竟会有多大。
而他每次想起这个问题,都会在心里鄙视一下杨泊。
就在饕餮戒大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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