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欲 徐公子胜治
修行有两种:一种是凭借悟性高超,境界突破掌握更多的变化玄机,有很多法术,境界不到别说施展连理解都有困难;另一种是神气筋骨的打熬,同时也磨练一个人地心性与意志,将所有能力发挥最大作用,坚持下去自认而然也会有所突破,就像从量变到质变的跃升。清尘由乌入道,就是属于第二种成就。而且她的资质也是一流地。
正因为修行有这两种讲究,所以各门派中成就最高的弟子并不一定是入门时资质最好地。白毛就像一座修行宝库,总能在各种情况下给小白指点,让他去走一条看似艰难实则最合适他的修行路径。而在白毛眼里小白就像一座金山,总能发掘出惊喜来,因为他的天赋太好了,而且心性实在难得,对于诸般修行之苦不疑不惧,守之知之如常!“知常”境界是修行地各个阶段都需要反复穿凿才能达到的,但是小白不需要格外的指点。
白少流:“什么是内息?”
白毛:“其实你已经掌握,只是没人告诉你为什么?请问。你以前能在水下潜那么长时间吗?
白少流:“当然不能,这一切都是不自觉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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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不自觉地状态最佳,但也因此你才会生那一场病,有得有失吧!……所谓内息,就是内外交感相通,天人开阖一体,它是‘御形’法术地根本。我以前教你以观法入手并没有传授息法,现在你需要回头打好根基了。我再传一门‘观息’的心法口诀。从今天起你午时修行‘外境内摄’与那个狼人一起,子时修行‘内息外感’在英流河底。如果道法有成。‘摄欲心观’就算出师了
白少流:“出师?你不再教我了?
白毛:“当然不是,你不懂‘修行人’所谓出师的含义,过‘魔境劫’方可出师放弟子行走江湖,比如修丹道弟子要在‘灵丹’境界之后。因为此时弟子修行才不需要师父时时看护,以前让你在外面乱闯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我也看护不了你。
白少流:“我很自觉地,不需要你看护!……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出师?
白毛瞪他一眼:“这和你自不自觉没关系!我教你‘摄欲心观’到现在,虽然各种法门不同但都能入、能守、能破三个次第,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修行急不得。你能在洛水寒死前出师就不错了,我正考虑一个大计划!”
白少流:“什么大计划?为什么和洛先生的死有关?
白毛:“发、师、侣、地、财,这五种凭借之中你尚缺地与财,现在仅凭黑龙帮你很难快速建立自己的势力。河洛集团的财力是最好的凭借。你应该回到洛兮身边去,想办法在洛水寒死后掌控局面。你有这个条件。
白少流:“有不少人在打洛家地主意,你也想打洛家的主意?我可不愿意害洛兮!
白毛:“我也没有要你去害她,你可以去帮她。有许多人要打她的主意你就帮她对付好了,于人有利于己也有利。只要她信任你,就可以利用河洛集团做很多事。
白少流:“从你嘴里说出‘于人有利于己也有利’的话可比较少见。
白毛:“是吗?也许是因为我对那小丫头印象不错吧。
白少流:“当然应该不错了,有坏印象才见鬼了!你可是人家养在这里的,就算我被开除了洛小姐还是帮我养着你这头驴。……你那个大计划究竟是什么,能不能仔细告诉我?
白毛:“还没想太具体,需要你出师之后才行,现在说也没用,让我再想想。
…
在过年后,小白杀洪和全、拉西斯以及生病养伤的这段时间,志虚国也发生了不少“大事”,一场自上而下的风潮有官方倡导一直蔓延到民间。没有人能说清楚这场风潮的流行主题是什么,总之是围绕着与国际接轨,重新制定各行各业的各种标准展开。只举两个侧面地例子—
全国巡捕都改名叫警察,巡捕司改名叫公安局,志虚国总巡捕司改名叫公安部,具体到乌由,总巡长就变成了公安局长。全国的钱庄一夜之间都改名叫银行,白少流原先工作的万国摩通钱庄当然也改名叫万国摩通银行。变化的不仅仅是名字,万国摩通银行向外资开放,吸收新股东资本进行重组,并计划在海内外同时上市。当然这家银行缺地不是资本与市场,而是缺乏经营管理的制度治理经验。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引进与学习。
庄茹原先在万国摩通银行还有每月一千二百元帝病休补助,现在被取消了,她领到了一笔六万多元地一次性补偿与这家银行彻底脱离了关系,养老,医疗等保险今后需要新单位或者自己到社中心缴纳,这是一个时代划断的结果。
而失业在家地白少流还没有着急去找工作,他暂时不缺钱花而且最近很忙,忙着修行
中午的时候,他在市郊的英流河谷一座小山上修行“外境内摄”,定境中感受天籁万物之灵机,坐忘化形将自己的神识与之融为一体。自己修行感觉很好,当吴桐有时间也来一起修行时小白就有些吃力,因为吴桐不能自己入定,是小白以他心通中的移情术带着吴桐一起进入“外境内摄”的状态。
这是一种互相感染的状态,就看小白的定念与吴桐心灵深处地狂躁谁的力量更强大,结果可能有三种:一是小白跟着他一起发疯,二是受不了不管他让他自己发疯,三是压住他的狂躁情绪并且逐渐恢复清明的神识控制躁动的力量。
小报想要的结果当然是第三种,最终也有一种极大的好处。那就是吴桐如果成功了,能控制被唤醒的狂躁力量不迷失理智。那么小白等于经历了同样仪式余修行,他也会成为一个“清醒地狼人”。速度与反应本来就是小白地超人天赋,如果他也能短时间内使自己进入一种力量、感觉、速度都大大增强的状态,那无疑是骇人的!
这个结果听上去很好,可想实现太痛苦了,以一个人的定念带着两个人的神识修炼心法已经是闻所未闻,而且吴桐的神识中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入定之后浮现出来简直像一场又一场的噩梦。怀才不遇的委屈与发作不能的压抑,种种劫取占有的贪念与愤满。特别是面对世界与自己时的浮躁与不安。这种感觉让小白很不好受,又不能不接受进来,再以一颗定心化去散于天地山川之间。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地气氛很温馨。饭桌上除了他还坐了三个美女——黄·静也在庄茹这里搭伙。不知道为什么小白觉得心情莫名的烦躁,看见这三个女人坐在面前有一种冲动。说不清是想把她们给吃了还是想做别地什么。但又什么都不能做觉得很压抑。
吃晚饭喝茶,小白坐在沙发上举杯将烫烫的茶一饮而尽。黄·静以为他渴了,拿着水壶过来说:“喝这么快小心烫着,我给你添点水。
小白有点不耐烦:“不用了。
可黄·静还是举起水壶往他杯子里倒水,小巴突然就发作了,提高嗓门又喝了一句:“不用了!”此时守一紧“啪”的一声茶杯就碎了!黄·静惊得手一松水壶落下,眼看热水落地就要烫伤双脚。此时小白手一抄在前面凌空接住水壶,动作干净利索连带法力控制一滴水都没洒出来,但是茶杯地碎片和杯子里的热水已经撒了小白一身。
“啊——你没事吧?”黄·静被他反常的动作差点吓哭了,一瞬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哭什么,胆子这么小!又没烫着你!”小白又不满的说了一句。
“怎么了,没烫着人吧?……小白,你快站起来我帮你擦擦!”庄茹从厨房跑出来还以为黄·静打翻了小白的杯子给烫着了,她刚拿毛巾伸手要帮小白擦去前襟上的茶叶,小白一伸手就给挡住了,不悦道:“我怎么会被烫着,多事!”
白少流从来都没对她们这么凶过,此时吆三喝四感觉挺好,觉得很有点痛快。坐在他对面的清尘看见这一切张大嘴忘了说话,这时才反应过来道:“小白哥!你不对劲!在外边遇到什么事了?欺负黄姐姐干什么?谁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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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得罪我了?小白此时心里一惊,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怎么呢?好端端的和黄·静与庄茹过不去,人家对自己很好啊?……老天,原来如此!小白反应过来自己今天的情绪很不对,也想明白了原因,都是因为中午与吴桐一起练功。
在那种情况下两人的意识是互相感染的,虽然在行功时小白的定念压住了吴桐的躁动,但自己也并非不受影响。等到回到家中时,吴桐给他的躁动情绪仍然留有余念,使他不自觉地烦躁易怒。想到这里他心中立刻一阵警醒,自己想帮吴桐是好事,可不能一不小心让吴桐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这修行还真不简单,不仅在于那一时的练功打坐!
小白正传 104、心明无染曰知常
小白警醒到自己受到了吴桐的情绪感染,不自觉中变得烦躁吓着了黄·静,看着黄·静站在面前不知所措眼泪直打转的样子心下也一阵歉然。将水壶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拍着黄·静的肩膀道:“真不好意思,刚才在想别的事情走神了,你没事吧?”
“你吓坏我了!”黄·静长出一口气终于说出话来,水壶突然落地的时候确实把她吓坏了,自己好心好意给他倒茶,小白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现在听见小白道歉终于回过神来,人不哭了但是眼睛一眨眼泪却淌了下来,小白赶紧一伸手搂住黄·静的肩膀拍了拍,像哄小孩一样说道:“不生气了,不害怕了,是我不好!”
清尘:“道歉就道歉,你搂着黄姐姐干什么?身上全是茶叶把人家衣服也弄脏了!”
庄茹看了清尘一眼忍不住笑了,在一旁道:“幸亏小白的手快把水壶接住了,否则还真会烫伤人。……一点小事情不至于这样吧?小百快去换件衣服。”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这天晚上小白回到自己卧室,坐在那里回想此事也有点后怕,幸亏自己手快又懂法术没让水壶落地也没让热水洒出来,否则一壶热水落在黄·静脚面上真的会伤人。小百想明白一件事,或者说想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白毛对他常说的“知常”二字,这也许就叫悟性吧。
任何一种修行都不是那么一个时辰的打坐练功,行走坐卧当中都是修行,自己用定念压住了吴桐的狂躁,但是同样要每时注意这种躁动在自己心念中如何化去不为所染,不仅仅是当时搞定了吴桐就算成功。白少流这个人的心性很好,以往的修行不自觉中就能达到知常的状态,但这一次不同了,他不得不被动的接受吴桐的情绪感染。
那么何谓知常?就是指时时自省,使灵台明静部位纷扰所染,最终达到自然而然无可沾染的境界。这就是“摄欲心观”地次第:能入、能守、能破。想明白这一点小百的举止不会再失常,但烦躁压抑的心情一样没有消失,人不是想安定就能安定的,小白此时的功夫未到只有从时时自省言行开始做起。
小百又想起了白毛的叮嘱,要他子时修行“内息外感”与午时修行“外境内摄”同步进行,互为补充,看来真不可偏废。他的修行起步是清尘所授的形神相合。最终达到形神相安一体而初入门径。从通常的修行方法来说,一般说先安形才能安神,但如果神不终究安则形也难定。而白毛现在要求他的修行,实际上是子时偏重于形,午时偏重于神,以形定而安神。
想明白了就立刻照做,小百换上衣服推门准备出去,黄·静已经下楼回自己家了。清尘和庄茹还坐在客厅里说话,见小白穿戴整齐很是意外:“你要出门吗?这么晚还有什么事?
“你们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夜里出门去练功,天不亮就回来,不用等我!”小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开口就是说实话。
清尘站了起来:“又要夜里出去练功,像以前那样?家里不行吗?”她说得以前那样是指小白曾经在海滨栈桥上夜夜打坐。
白少流:“家里不行,我要到英流河的河底去。”反正现在庄茹也知道小白是个修行种种神奇法术的非常人,他说话也不再隐瞒。
庄茹吓了一跳:“河底?这大冷天的你要去跑到河底区,而且还是半夜?上次半夜出去回来说是冬泳了。结果病了一个星期,这病刚好你怎么又要去冬泳?该不会又遇到什么事了吧,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你情绪就不对。
白少流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锻炼,不会再有事了,我会小心的,而且从今天起我恐怕每天夜都要出去,你们不用替我担心。”
庄茹:“每夜?你不在家里过夜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显然又有了别的疑问。
清尘站起身来道:“小白哥,我和你一起去!……你说你去练功,我们也要知道你去了哪里才放心,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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