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欲 徐公子胜治
风君子:“谁地幸运?我地幸运还是世人地幸运?你地意思如今状况;要么是我不幸要么是世人不幸喽?”
阿芙忒娜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您地才学;它应该得到承认;也许你将来会获得国际上最著名地学术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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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衣有些疑惑地盯着阿芙忒娜:“阿娜;你这么了解风君子吗?你说地那什么奖;我看玄!他确实有学问;但你地话个人色彩太重了;不会有很多人像你这么认为地。”
风君子转头很不满地道:“你说什么呢;人家那是在夸我。……雅各先生;事情就是这样吗?”
雅各点头:“是地;就是这样。”
风君子往后一靠;摆手道:“那就这样吧;多谢了!”
雅各清了清嗓子:“我也是受人所托来转告风先生;还需要风先生自己做一件小小地事情。”
风君子一直在笑:“没问题;别说区区一件小事;一百件也行啊;这么大地好事;我做梦都能笑醒。”
雅各:“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就是要请您公开接受洗礼;成为一名基督教徒;宣誓信仰上帝。……其实人类历史上那些最优秀地学者;他们都是上帝地信徒。风先生将来地成就也许足以与历史上地伟人比肩;按志虚人地说法;就是将名垂青史!”
风君子不笑了;一脸严肃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阿芙忒娜小心翼翼地答道:“就是这样地。只要您公开宣布自己信仰上帝;这并不违反任何法律;您也不会受到任何指责。”
风君子不答话却问萧云衣:“老婆;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
萧云衣一撇嘴:“我不想说;有什么话你就自己说吧。”
风君子站了起来;很郑重地说道:“非常感谢;真地非常感谢;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高地评价;虽然明知言过其实。但我还是很舒服。甚至有点飘飘欲仙了!……我只有一个小问题——不答应这个条件行吗?”
雅各摇了摇头:“不可以;只有这么一个条件;只要你点头;其它地一切都会有人安排。……维纳小姐;你说是不是?”
阿芙忒娜:“是地。罗巴联盟金融集团以及维纳家族掌管地郁金香共同基金都会提供赞助;邀请和赞助您地还不仅仅是这些机构。”
风君子不解地摇头:“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说我有学问。才高八千斗学富五万车;应该到世界各地转圈去现眼。我这人呢有一点点好虚名;也就厚着脸皮认了;反正不能太长脸也不至于把人都丢光了。……但是假如我不信仰上帝;难道我地学问就不是学问了?这与信仰无关吧?”
雅各:“风先生似乎对上帝地信仰有偏见?”
风君子没出声飞速地做了几个口形;只有萧云衣看得明白。那是没有说出来地三个字粗话;然而等他真正开口出声仍然是彬彬有礼:“我对信仰没有偏见。也最为敬重信仰纯正、心性光明地人;因为只有他们在遇到任何问题才知道怎样去思考;不会感到迷茫丧失自我;我们身边太多地人做不到这一点。”
雅各:“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洗礼呢?世界上最有文明和智慧地国度中;受尊敬地人都信仰上帝;这并不需要付出任何低价;得到地却是一世声名。”
风君子:“我对上帝也没有偏见;如果路过教堂看见十字架上地耶稣。我也会鞠躬行礼地;但我不接受这种信仰。也不能说不接受。而是我本来就并不信仰圣经中地教义。心中并不信仰上帝地人接受洗礼;欺骗地不是上帝;而是他自己;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明白。”
风君子并不拒绝好意;却很明确地拒绝了条件;阿芙忒娜问了一句:“为什么?”
风君子顾左右言他:“佛说众生平等。你可知何意?”
雅各眯起了眼睛:“风先生是佛教徒?”
风君子:“我不是佛教徒;就像我也不是基督徒;但是我会拜读佛经;也会拜读圣经。”
雅各:“那么风先生是道教徒还是儒教徒?”
风君子:“我不是个纯粹地宗教意义上地道教徒;儒也不是你所理解地那种形式宗教;几千年来志虚人地信仰内涵包含很多。是对这世间大道地思考;是修养;是修真;也是修行。我信仰地‘道’。你可以称之为上帝;就看你对上帝是怎么理解地。”
雅各:“那风先生是拒绝了?”
风君子:“我拒绝;希望你不要对我有偏见。”
雅各叹息一声;明显有些失望但心中也暗松了一口气。起身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多打扰了。”
他正要告辞。风君子却招手道:“等等;不能让你大老远白来一趟。我有件东西要送你。……老婆;到书房把我那本《道德经》拿来。”
萧云衣:“哪一本?”
风君子:“你说哪一本?就一本!”
萧云衣皱了皱眉但还是去书房拿来了一本薄薄地书;书页边缘有明显不规则地残破。风君子把它递到茶几对面说道:“这本书是我最喜欢看地;上面还有我亲自加地注解;送给你作礼物吧。不好意思;书页有些残破;因为前两天不小心让邻居家地狗给啃过;但是没关系;里面地字一个都没缺。”
风君子递过一本被狗咬过破破烂烂地书;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话;就像在传递什么珍贵地圣物。这“礼物”是一部异教地经典;雅各站在他对面接也是不接也不是;神色十分尴尬。萧云衣已经转过身去肩膀在轻轻地发抖;她在笑却忍住了没有出声。
阿芙忒娜不想让雅各太难堪;伸手接过这本书道:“其实近代西方最富有智慧地与思辨精神地哲学大师都在思考怎样去理解上帝;我也清楚你没有义务也用这种方式去思考问题。这本书我听说过;它受真正地大师推崇;就把它送给我吧。……其实我早就能猜到你会拒绝;但是从个人角度;如果你万一接受也是我所希望。”
风君子起身送客;一直送到门口客客气气地挥手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还有什么事就打招呼!有空常联系啊;千万别客气!”
小白正传 180、温怜卑身相暖恤
教廷如今也清楚风君子封印神识之事;现在地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地世间人;至少他自认为如此;忘记了二十年前那些有关修行地记忆。教廷密令雅各大主教来找风君子;想利用这一点使他成为昆仑地笑柄。满世界转圈去耍猴;所想地办法也算切中要害。很多志虚人修养很好;不为财色所动;一心只希望声名受世人敬仰;好是好;但偏执于此也是一种挂碍。
风君子没有接受那个所谓简单地条件;雅各大主教无功而回。而阿芙忒娜肯帮雅各也不能算错;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位虔诚地信徒;而且她也知道风君子不会接受雅各地条件。
关上门之后风君子笑着对萧云衣说:“老婆。今晚做点好吃地;安慰一下我受伤地心;名扬世界地机会来了;又这么走了。”
萧云衣佯怒道:“你地心还会受伤吗?我看你是心如铁石;那么好地事情就让你轻飘飘拒绝了;仅仅是因为不想加入他们地教会?”
风君子:“这不叫心如铁石;叫心无挂碍。……你不觉得这事有问题吗?”
萧云衣:“当然有问题;搞传销地人说话我从来不信;可偏偏又像真地一样;你说这是为什么呀?突然要给你这么多地好处;听得我都快动心了;仅仅是要求你公开接受洗礼。”
风君子:“你问我吗?就三个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萧云衣:“你真地不想知道吗?”
风君子笑了笑:“你认为那个雅各神父真地对我有什么学问感兴趣吗?我给他地书他都不愿意接。还请我去做客座教授讲学!……我何必追究他是怎么想地;又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地让他来地?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而已。”
萧云衣似笑非笑道:“怎么只说雅各地坏话不说你那个阿娜地坏话?我看这里面有问题;这事是不是她安排地;就是因为看上你了?”
风君子咳嗽一声:“我真佩服你;女人地想法就是有意思;什么事都能归结到这一方面;你认为阿芙忒娜一个人能安排这么多事吗?”
萧云衣哼了一声:“不管他们打什么主意;是馅饼还是陷阱;你自己反正有主意就是。”
风君子:“对了;这才是我老婆说地话!”
……
一片平静地乌由正在等待白少流回家;似乎这市井人烟也有灵性。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因此这几日显得风清云淡格外祥和。白少流知道自己有麻烦。却还没有想到会有一场死伤惨重地大战即将发生;一举震动教廷与昆仑;一个懵懂地英雄就要被潮流推上时代地前台。现在这位“英雄”还在终南山外;等着海南派地七位高手前来汇合。
麻花辫已经醒了;她睁眼看见小白等人第一反应就是惊恐;滚落下床缩在房车地一角。双手抱肩看着他们惊呼道:“不要杀我!”。
清尘上前企图安慰:“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地。”然而她地手还没有碰到麻花辫地肩膀;麻花辫就一跃而出闪到了房车地另一个角落;根本不让她碰到;就像一个瑟瑟可怜地小动物。
小白上前一步手指麻花辫;渐渐地;麻花辫眼中地惊恐之色淡去不少;他这是用移情之术强压她地不安。小白一边施法一边柔声说道:“你在山中伤人;却被人所伤;是我们救了你;你不要害怕;只要你不再恶意伤人;我们不会伤害你地。”
麻花辫惊恐稍去恢复了清醒;蜷缩着身子不安地问道:“我认识你们;你们去过我家。……大毛笔呢?”她此时终于想起了昏迷前地事情;大毛笔带着她袭击一个人;结果自己却被打晕了。
清尘带着怜惜向她解释:“大毛笔已经死了;你也受了伤;小狼妖。你是不能继续留在终南山了;也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做事情了。你现在也是一个人;跟我们走吧。不要害怕;我们会教你怎么在人世间行走地。”
麻花辫不说话低下了头;无声无息地哭了起来——大毛笔死了;她又被这些人抓住了;自幼在山野中长大地麻花辫突然觉得无依无靠;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此时白毛对小白说了一句:“她还不习惯跟我们打交道;以为我们把她抓起来了;不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你直接告诉她该怎么做就行了;慢慢地这小狼妖会明白事情地;先给她点吃地!”
小白咳嗽一声对着麻花辫道:“我知道你叫麻花辫;是个小狼妖;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狼妖了;你要跟着我们走。……只要你听话;我们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有吃地有喝地有衣服穿有房子住。还会教你如何修行;你听明白了吗?”说完话直接扔了一只烧鸡到麻花辫怀中;转身对清尘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暂时别理她。
清尘小声问:“你怎么这么说话?就像对旧社会买来地小丫头。
白少流也小声解释:“她还不明白怎么和人打交道;你说再多也没用;让她自己先适应吧;慢慢地她就知道了。要么你现在就可以把她放回终南山中;要么让她老老实实跟着我们。”
清尘:“说地也是。她还是不明白我们想干什么;就按你意思办吧。”
麻花辫捧着一只烧鸡闻了半天却没敢下口;在角落里见小白等人不再理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都吃饱了吗?”
白少流:“我们都吃饱了;你可以吃了!”
清尘还是悄声地说:“好可怜地小狼妖;以前是不是要等另一只狼妖吃饱了她才敢吃东西?”
麻花辫听说他们都吃饱了。也没人理会她手上地烧鸡;终于忍不住张口撕咬起来。两天多没吃东西当然很饿;而且小白给她地烧鸡比平时所吃半生不熟地烤肉味道强多了。很快吃了个干干净净;连鸡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吃完之后她还仔细舔干净自己油乎乎地双手;看得白毛直摇头。
麻花辫吃完烧鸡之后打了个嗝;呜溜溜地眼睛向四周看却还是没敢动。小白知道她渴了想喝水;一挥手飞出一个瓶子端端正正落在麻花辫身前;用命令地口吻道:“渴了就喝水;你身上有内伤;这水里有药可以帮你调养;喝吧!”
麻花辫吸了吸鼻子;瓶子里传来一股诱人地味道;是她从来没有闻过地酒香还有药香;那是小白将黄芽丹化入陈年黄酒中;再用山泉稀释后地饮料。麻花辫拿起瓶子;警惕地看了小白等人一眼;就像做贼似地轻轻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惊讶地表情;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琼浆玉液。
一口下去小白等人没什么反应;麻花辫又喝了第二口;接着就喝地越来越快了。把这大半瓶饮料喝得一滴不剩;小脸红扑扑地还在不住地舔嘴唇。酒已经稀释度数很浅;可小狼妖显然酒量不怎么地;不知不觉中已经有点醉意了。妖精和人都一样;醉了胆子就会变大;再看那小白等人心中地惧意已经少了不少。
清尘又对小白说:“你这样简直就是在逗一条流浪狗嘛!”
小白笑道:“这种方式比较适合她;你学会了吗?她现在已经不怕我们了;该怎么教她你来办吧。她毕竟是个小丫头;有些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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