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痕
?#38;quot;凌雁珊凝视着金择喜,沉声道:&;quot;到了最后,你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最微小的动作,都能让我明白你在想着些什么,你需要些什么。你常常说我们是心有灵犀,实际上那是我已经利用行为心理学,把你从头到尾分析了无数次,并根据实际情况,不断加以印证改良,得出来的结果。&;quot;
&;quot;所以……&;quot;凌雁珊总结道:&;quot;在这种情报绝对不对称的情况下,你败得不冤!&;quot;
望着犹如一只刺猬般,竖起全身的尖刺不断向他发起进攻的凌雁珊,金择喜深思了很久,突然问道:&;quot;我长得很难看,很讨人厌烦?&;quot;
凌雁珊摇了摇头,金择喜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又经常用脑过度,但是在他的身上,岁月却没有留下多少印痕,看起来还象是一个三十多岁,最富有成熟男人魅力与旺盛精力的男人。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双充满哲理与智慧,深遂得几乎无边无垠的双眼,只要被他轻轻扫上一眼,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在心底升出一种想和他亲近的感觉。再加上金择喜那经过最严格训练,充满爆炸性力量,绝对均称得可以去当内衣模特的身体,和他在不断的学习不断战斗中,慢慢培养出来的从容不迫,再加上他在佛罗伽西亚今时今日拥有的权力地位,说他有资格成为少女梦想中的白马王子,也一点不为过。
金择喜又问道:&;quot;我和你交往时,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quot;
&;quot;不,你很绅士。&;quot;凌雁珊道:&;quot;就算我接受了你的求婚戒指,你也只是想吻我的手背一下,可是看到我眉头稍稍一皱,你就放弃了这个举动。看到你走出我那间小饭店时的一些细小动作,我知道你实际上已经开心得快要蹦起来了,但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你还是没有强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在这方面,我相信绝大部分男人,都不会比你做得更好。&;quot;
&;quot;因为我是恐怖份子,做的事情天怒人怨?&;quot;
凌雁珊用力摇头,&;quot;在别人眼里,你是恐怖组织的二号头止,是罪大恶极,可是我冷眼旁观,却清楚的知道,就是因为你的努力,一直以挑拨种族冲突,从中渔利的';怒狮';组织,才没有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大开杀戒。在几个月时间里。你带领作战参谋团,一方面要继续指挥作战,一方面要在国际舞台上小心翼翼的做好各种外交工作,防止其他国家武力协助佛罗伽西亚合法政府,最后你们还要明查暗访,根据这个城市民众的呼起,不断出台一系列具有实际意义的政策法规。可以说阿普那达市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让民众重新拥有了一个相对安定的生存环境。全是你以身作责,带领作战参谋每天超负荷工作的结果。在这些方面,你比那些道貌岸然,天天喊着正义公理,却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政治家们要强上一百倍!&;quot;
&;quot;一个长得不丑,还算有点地位和绅士风度,做事情也不算太过份,没有招得天怒人怨的男人。我算来算去,你就算不喜欢我,也没有道理讨厌我。甚至是憎恨我吧?&;quot;金择喜沉吟着,他突然指着波娜卡,道:&;quot;难道是因为她?因为我把波娜卡放到了战侠歌的身边,给你增加了一个新地,有威胁性的敌人?&;quot;
&;quot;是的,我喜欢战侠歌!&;quot;凌雁珊在这一刻,就象是面对风浪。吹响了战斗号角的无畏水手,她紧紧凝视着金择喜。一字一顿的道:&;quot;所以,请你记住,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敌人!面对你使用的伎俩,我除了憎恨,就是愤怒!&;quot;
金择喜真的呆住了,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凌雁珊,就连他接过了凌雁珊递到他面前的那枚求婚钻戒,和那本暴露了他太多思想的书籍。他都没有注意。
过了很久很久,金择喜才长长的吐出胸中的一口闷气,他对着战侠歌伸出一根大拇指,道:&;quot;战侠歌,你真是够狠,够绝。我把波娜卡安插到了你的身边,而你反手就用相同的方法,在我身边安插了同样一枚棋子!';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八个字,当真是被你用得登峰造极,被你玩得青出于蓝!&;quot;
&;quot;谢谢,我这个建议,就是从波娜卡身上得到了启发,让凌雁珊现学现卖一下罢了。&;quot;战侠歌微笑道:&;quot;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凌雁珊是一个拥有智慧力量的女孩子,她甚至还能煮出一盆味道不错的茶叶蛋。而你派出来的波娜卡,除了做一手难吃到极点的所谓';炸酱面';,会帮男人洗洗脚之外,简直是一无是处!&;quot;
从一开始,就一直站在原地保持沉默的波娜卡,听到战侠歌对自己的评价,她的身体不由狠狠一颤。战侠歌故意把目光落到了波娜卡因为剧烈喘气,而不断起伏,显得更加高耸动人的胸脯上,他轻叹道:&;quot;唉,早知道你是巴那加的女儿,又是';黑寡妇';敢死队的队长……&;quot;
说到这里,战侠歌揉着自己的鼻子连连摇头,&;quot;我还真是傻,反正是你自己倒贴上来,想对我玩美人计,你长得还不错,身材也马马虎虎,我干嘛要放着到嘴的东西不吃啊?!&;quot;
波娜卡真的听呆了,她什么时候见过如此无赖,又如此无耻的战侠歌?
明明知道在这个时候流泪只是向敌人示弱的表现,但是眼泪仍然很快逸满了波娜卡的眼眶,在泪眼模糊中,战侠歌的身影随之不断晃动,就连他的表情也变得不切实际起来。在一片晶莹的闪动下,波娜卡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虽然孤独而严肃,却能不动声色的吃完了她新手做出来的,实在令人难以下咽的&;quot;炸酱面&;quot;,偶尔眼睛里还会流露出一丝温情的男人。
在昨天,这个男人还是温柔而体贴的;在昨天,这个男人还会把她揽到温暖而宽厚的怀抱里,让她感受到一种被人保护的幸福;在昨天,这个男人还能对着她,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在精神恍惚中,波娜卡低声道:&;quot;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quot;
&;quot;废话!&;quot;战侠歌翻着白眼道:&;quot;明明知道你是敌人派到我身边的间谍,明明知道你随时可能变成最致命的毒气,我还自投罗网的把什么真感情投放到你的身上,你当我是傻瓜还是白痴啊?!要早知道你是';黑寡妇';敢死队的成员,我根本不会让你靠近我五十米之内,天知道你身上藏没藏着一包TNT!&;quot;
战侠歌满脸厌恶的上下打量着波娜卡,他突然问道:&;quot;喂,你告诉我。象你这样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老子又是一个土匪头子的女人,每天都过着舒适的生活,你甚至还可以用你老爷子那些沾满血腥的钞票,跑到国外留学镀金。你会放弃这样的人生,在怀里塞上一个炸药包,随时准备跑到大街上和别人同归于尽吗?&;quot;
战侠歌索性走到波娜卡的面前,他轻挑的伸出手。直接托起波娜卡的下巴,他用手指掂起着几丝波娜卡狠狠滑过的泪水,啧啧有声的道:&;quot;看你这幅样子,还敢说自己是什么';黑寡妇';敢死队的队长?你除了能被金择喜当成棋子,被我们所有人耍得团团乱转之外,你还能有什么实际性作用?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去当一个普通的女人吧,这样就算是你老爸巴那加最终不得好死,只要没有人知道你们的父女关系。凭你的那几分姿色,应该也能找到一个有钱的丈夫,一辈子不愁吃穿吧?&;quot;
面对如此放肆。又如此刻薄,对她步步紧逼的战侠歌,波娜卡真的傻了,呆了,她虽然不喜欢金择喜这个人,更不喜欢自己被金择喜利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仍然不由自主的向金择喜靠拢。
金择喜不动声色的望着已经开始痛哭失声,渴望在他这里获得安慰的波娜卡。他甚至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凌雁珊疑惑的看着金择喜,她的目光最后落到了金择喜左手上,聆听战侠歌对波娜卡步步紧逼发出的脚步声,看着金择喜左手尾指有节奏的跳动,凌雁珊突然面色大变,她猛然厉声喝道:&;quot;战侠歌小心!&;quot;
战侠歌猛然抬起头,就在这个时候,金择喜右手一扬,他的铁拳闪电般的探出,狠狠撞向战侠歌有胸膛。金择喜虽然手无寸铁。但是他曾经是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的格斗教官,他是一位空手道黑带七段格斗高手。对于他这样的大师级格斗高手来说,他经过千锤百炼的双手,就是可以致命的武器!
&;quot;喀啦……&;quot;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战侠歌胸前的肋骨上传出来的可怕哀鸣。
&;quot;嗒嗒嗒……&;quot;
辛恩泰姆斯几乎是在同时扬起了手中的M16自动步枪,在自动步枪三连射的轻脆响声中,几朵艳丽的血花猛然从金择喜的胸膛上迸射。金择喜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但是他却对着全速向后飞跃,努力想化解这一拳力量的战侠歌,露出了一丝绝对诡异的微笑。
战侠歌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属于阳光的温暖,但是他全身的血液却在瞬间凝滞了,因为在这个时候,看着金择喜那诡异到极点的笑容,回想着他只能用自杀来形容的攻击,战侠歌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超级狙击手……刘伟!
金择喜作为一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谋略大师,在已经输得山穷水尽的情况下,他仍然还有最后一招,他就是以拼上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终于帮他的徒弟刘伟,做了最后一件事情。从发现局势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开始,金择喜就在计算如何利用自己这条命,来换取最大化的胜利,他慢慢将话题转移到波娜卡和战侠歌之间的感情与矛盾上,凭借他对人性绝对的了解,终于如愿以偿的将战侠歌一步步吸引到自己身边。最后他利用战侠歌源自第五特殊部队受过上千次严格训练,已经变成本能动作的军事规避技术,只用了一拳,就将战侠歌逼出了山洞!
暗中计算自己的身体倒跃出山洞的角度,和做出第二个紧急军事规避动作需要的时间,战侠歌只觉得嘴里满是苦涩,如果刘伟真的守候在山洞对面某个射击视野良好的位置上,用手里的狙击步枪一直锁定山洞的洞口,那么那绝对无法再逃过这致命的一击!
&;quot;砰!&;quot;
在山洞对面的深山密林中,扬起了一层硝烟,一枚子弹壳从弹匣里跳出来,在空中欢快的翻滚着,一朵艳丽到极点的血花,猛然从身体上绽放出来,温温热热的液体。立刻就浸透了战侠歌的衣服,烫得他的全身他的灵魂,都猛的狠狠一颤。
战侠歌往地上一扑,在地上连续翻了几个跟头,直到他抱着波娜卡滚进一个天然形成的水渠里,溅起大片的泥浆和积水。带着全身的泥水丛在一片烂泥中间,战侠歌全身颤抖着,猛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嗥:&;quot;波娜卡!&;quot;
&;quot;我终于又能躺在你的怀里了。这种感觉……真好!&;quot;被战侠歌抱在怀里的波娜卡,把自己的脑袋轻轻枕在战侠歌的胸膛上,她抬起头痴痴凝视着战侠歌的双眼,低声道:&;quot;我终于又能看到你这种温柔的眼神了……真好……战侠歌,你告诉我,我真的对我只有恶厌,没有哪怕是一丝丝的好感吗?&;quot;
站在山洞里的金择喜呆呆的望着战侠歌躲入水渠的方向,他的视线最后落到了那条用鲜血铺成的路上。他的脸上满是无奈的苦涩,摇着头轻声道:&;quot;唉,波娜卡,你这样做,值吗……&;quot;
眼前早已经蒙上了一层血红,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过来,金择喜不由自主的仰天向后栽倒,就在他已经做好用自己的身体,和坚硬的岩石地面做出全面接触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倒进了一个充满柔韧性的怀抱里。紧接着,他突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叹息。
金择喜就仰面躺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在这个时候,他只觉得全身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虚弱得他连视线都模糊起来,虚弱得他连呼吸的力量都快没有了。但是金择喜却笑了,他真的笑了。
金择喜看着自己胸膛上的枪伤,他一咳嗽,鲜血就从他嘴里大口大口的喷涌出来。他轻轻嗅着自己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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