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痕
看到自己的搭档还是一脸担忧,约翰米切尔拍着摄影师的肩膀,道:“你不觉得一个战争史上的神话被打破,是一个很有价值,甚至是有深远意义的新闻事件吗?一旦我们真能成为这个历史性时刻的见证人,我们的身价都会再向上成倍的递增。到时候我升职你加薪,你我至少可以在这种战场上少奋斗二十年!”
摄影师沉默了良久,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坐在不远处的阿米拉力,明明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却突然露出一丝轻笑。
就在号称“战地金毛犬”的王牌记者和他的摄影师窃窃低语中,武装直升飞机紧擦着群山上的密林掠过,强大的风流吹得下面树叶一阵“哗啦”、“哗啦”的作响。在他们脚下这连锦不绝的群山中,由二百四十名实战经验丰富的职业军人、恐怖份子及阿富汗游击队员组成的追杀小组,更在以扇形向前逼进。而在后方的战场上,从其他地区源源不断赶来的车臣反政府武装份子,已经将涌进俄罗斯境内的雇佣军团堵在了后面。这些雇佣军从进入俄罗斯境内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一边窝里反似的内斗,一边和车臣反政府军斗,一边和不愿举手投降接受他们保护的战侠歌斗,一个月时间下来他们的力量已经消耗得到了极限,绝大部分雇佣兵团已经宣布放弃这次任务,能再坚持下来的,面对精力充沛战意高昂的车臣反政府军,也彻底失去了斗志。
阿米拉力最注重的,还是他这架直升飞机里乘载的九名“东突解组织”培养出来的武装人员。
那两个中国军人最擅长的就是埋设地雷,引人踏入他们预设的陷阱。如果把这九名受过严格训练而且拥有实战经验的武装成员空投到中国军人附近,他们没有办法运用地雷战,以寡敌众,再加上有这架武装直升飞机的火力压制,阿米拉力真不信他们还能飞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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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库论坛:bbs。feiku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四十五章 铁血战旗(下)
七点六二毫米口径重机枪不停扫射,几名受过军事训练的宗教狂热份子,只是在腰上绑了一根天知道能不能为他们有效提供生命保障的绳子,站在不断晃动的直升飞机机舱口,将他们身上什么火箭炮炮弹、手雷、手榴弹甚至是具有“东突解放组织”特色的土制炸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狠狠倾倒出去。
重机枪子弹一遍遍从头顶掠过,子弹打到足有碗口粗的白桦树树干,在轰然巨响声中,白桦树被成片成片的打倒,望着那棵带着“轰轰”巨响,直直向自己脑袋砸过来的那棵十二三米高的大树,战侠歌两手一撑,从自己隐敝的位置跳起来,整个人在地上迅速翻滚,还没有脱离这棵大树的攻击范围,只听“当”得一声脆响,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玩艺砸到了他的头盔上。一颗手榴弹从战侠歌的钢盔上反弹起而,在空中翻着快乐的小跟头,又斜斜跳出两三米后,正好又落在战侠歌面前。望着那颗不停冒出白烟的俄罗斯高爆防御手榴弹,战侠歌飞起一脚,用类似足球运动员铲球的动作,将那颗手榴弹狠狠踢出去。
那颗七秒延时防御型高爆手榴弹紧贴着地面又翻又滚又弹又跳的飞出去,战侠歌只来及转过身体,那颗手榴弹只飞出去七八米就猛然爆炸。一团硝烟就在战侠歌附近腾起,几十块弹片“呜呜”狂啸的从他头顶身边掠过,战侠歌装满各种子弹和手榴弹的背包里猛然传出一阵犹如爆豆的声响。战侠歌不由在心中暗叫了一声“我地娘啊”,假如这些弹片引爆了他身上地子弹和手榴弹,那他战侠歌可真的是死得壮烈。死得光荣。死得化身千万无所不在了!
还没有来得及擦掉自己额头上瞬间狂涌出来地冷汗,“啪”得一声。又有一只足足六七斤重的炸药包落到了战侠歌的面前,在这个绑得看起来就象是一包糕点的炸药包上,一根导火索上地小火苗正在“吱吱啦啦”欢快的跳跃着,眼看着马上就要烧进炸药包里。战侠歌瞪大了眼睛。他不假思索的张大嘴巴,对准这根导火索一口狠狠咬下去。
“滋啦。。。。。。”
战侠歌嘴里传来一阵又苦、又涩、又辣、又麻、又涩的感觉。
躲在三四十米外的赵海平急叫道:“师父,你怎么样?”
“死不了,我呸!”
战侠歌狠狠吐掉一口含着太多火药的口水,可是他又忍不住舔了舔了嘴唇,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在嘴里尝到了一股,自从他进入这片群山和敌人打游击战以来,就再没有机会品尝到的肉味,那是一股。。。。。。烧肉的香
味!
突然间战侠歌再次瞪大了眼晴。他用口水生生淹灭了炸药包上的引火索,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可是这无导已经告诉直升飞机上的敌人,他就躲在这里!战侠歌甩掉身上地背包,猛的跳起来,拚尽全力在丛林中全力狂奔。
就在他象一只猎豹般倾尽全力激射而出的时候,什么重机枪、什么火箭炮、什么手榴弹、什么炸药包、什么AK步枪,直升飞机上所有的武器一起对着他刚才潜伏的位置一起狠砸过来。
“啪!”
脚下突然一紧。战侠歌不由在心中狂叫了一声“糟糕”,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从右腿上传过来,战侠歌只觉得身体一轻,竟然被一根绳子锁紧右腿,倒拉起来。
这可是他老人家自己亲手制做,本来是为追兵准备的大礼。在这棵树的上方,他留下了一根割尖地树枝,一旦有人踏中陷阶,就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直撞到那根树枝上。谁想到面对直升飞机的突袭,他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竟然一脚套进了自己精心设计的必杀死局当中。
战侠歌猛地拔出虎牙格斗军刀,一刀狠狠刺进坚硬的树身,虎牙格斗军刀深深没入树身足有十公分,白桦树树干和虎牙军刀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可怕声响,在此同时战侠歌抽出自己身上的自卫速射手枪,对着吊起自己的绳索就是一枪。
绳索被居中射断,战侠歌的身体在空中做出零点一秒钟的短暂停顿后,开始向下飞坠,在这一刻战侠歌的嘴里满是苦涩的滋味。他从踏上陷阱到脱困,全部过程只用了一点五秒钟,当真是称得上训练有素反应敏捷,但是就是这一点五秒钟时间,已经足够让直升飞机上的重机枪追扫到他的面前。
“哒哒哒。。。。。。”
轻脆的AK自动步枪扫射声就在三十多米外的地方响起,把弹匣中所有子弹打完,赵海平干脆丢掉手中的自动步枪,抓起他们那面已经沾了几十名恐怖份子鲜血的战旗,跳到一个醒目的地方,一边拚命摇动手中的战旗,一边伸直了脖子狂叫道:“老子在这儿呢,你们这群龟儿子打我啊,来杀我啊!”
直直摔落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跳起来的战侠歌,拍着身下坚硬的土地,嘶声狂叫道:“赵海平你他妈的犯什么傻呢,快跑啊!”
马上就要把战侠歌生生撕成两半的重机枪扫射突然停止了射击,在经过不到两秒钟的停歇后,七点六二毫米口径机载重机枪扫射特有的轰鸣又在他们的头顶响起,赵海平扛起那面半红半白的战旗抱头鼠窜,在他的身后,重机枪密不透风的子弹在地上拉起一道肉眼可见的长龙,在树林折断倒崩的可怕轰响中,向赵海平狠狠斩过去。
战侠歌抓起自己甩在大树下的自动步枪,对着头顶几乎被树叶和枝条彻底覆盖,根本不可能看到目标,更不可能对敌人做出有效狙击的天空狠狠扣动扳机。在轻脆的枪声中。一串串子弹。带着中国军人的,愤怒,中国军人地友情。中国军人那种比血源更亲密地友谊,狠狠弹射向他们头顶那片广阔无垠的天空,划出一道道笔直地、灿烂的、无悔的弹痕。
在这架直升飞机脚下的密林中,一个位置响起了AK自动步枪连续扫射地声响。一个位置却有一面红旗迎风不断飘扬,纵然是在茂密的丛林中,那遍布全山的绿色枝叶,也无法遮住那面红白相间的战旗上,那火一样的颜色与激情!
战侠歌一边拚命对天扫射,一边狂吼:“来打我啊,来杀我啊,我就是战侠歌,我才是你们的目标啊!那个玩重机枪的烂货,你快调转枪口啊。你们阿米拉力老大的弟弟,就是哥哥我一枪打爆脑袋的啊!”
赵海平一边拚命拚动手中的红旗,一边干脆举起自己从战场上缴获地自卫手枪对天发射,这个老实巴结,平时很少说括的男人,在这一刻伸直了脖子,跳着脚狂叫道:“战旗在我的手里,你们不会都是瞎子吧。不要告诉我这么醒目的目标你们竟然看不到!”
两个人都在拚命暴露自己的位置,两个人都在拚命显示自己的重要性,想让重机枪向自己扫射,因为他们都明白,只要能把重机枪火力引到自己这边来,他的兄弟他的战友他地伙伴。就是安全的!
直升飞机上的重机枪手已经傻眼了,他已经不只一次执行这种高空攻击任务,他见惯了抱头鼠窜的平民,见惯了趴在地上跟本不敢抬头,更不敢举枪还击的职业军人,用步枪和直升飞机上的重机枪对射,本来就是一种自寻死路地行为。但是在他的生命中,在他经历的战场上,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一心想要找死,玩了命去暴露自己位置的人?
密林里AK自动步枪扫射的声音突然停止了,紧接着一枚中国特种部队专用手持单发式信号弹冲天而起,这种信号弹可以直直射起三百米高,直升机上的重机枪手真的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调转枪口放弃了马上就要被他打中的赵海平,对着战侠歌藏身的位置再次开火。
战侠歌甩掉手中已经成为废物的信号弹发射器,在放声狂笑中抱头鼠窜,重机枪子弹射在他的前后左右,坚硬的地面上溅起一丛丛小小的泥浪,战侠歌放声的笑,用力的叫,他举起自己的手枪到处乱射,他抓起身上的手雷胡乱丢在地上,在跑出十几二十米后再反手一枪,他就是要想尽办法告诉敌人他的位置!
战侠歌突然身休一偏,在他的左肩上,一条被子弹犁出来的血沟上鲜血狂涌而出。
赵海平急了,他抛掉手中的那面红旗,瞪着眼睛狂叫道:“就你有信号弹?我也有啊!”
在尖锐的呼啸声中,一红一绿两发信号弹升空而起,已经被这个两个中国军人彻底弄晕的重机枪手,就象是一只傻鸟般,竟然真的又调转了重机枪,大量的重机枪子弹再次狂风骤雨般的射向赵海平。
“卡卡卡。。。。。。”在直升飞机里,传来一阵轻微手指骨节爆响,在发动机的轰鸣中,这轻微的声音瞬间就被彻底淹没,但是阿米拉力仍然奇迹的感受到陪伴在自己身边足足五年的保镖队长,兼直升飞机驾驶员马介石的异样,他瞄了一眼脸色涨红,眼睛里喷出一缕几乎可以分石碎金炽烈火焰的马介石的双手,阿米拉力戴上机载通讯器,问道:“怎么了?”
“他们是真正的男人,我想亲自去和他们战斗,而不是在直升飞机上居高临下,看着别人用重机枪向他们扫射!”
“哦?”阿米拉力拉着眉毛,问道:“他们比你曾经担过的法国雇佣军,和其他自由雇佣兵团来说,如何?”
“没有真正交手,我无法确定他们的单兵战斗力。但是……”马石介老老实实的道:“在人数相等的群体特种作战中,我们雇佣兵真要和这样的中国军人交手,必死无疑!我们雇佣兵在一起相处时间长了,是可以相互信任。成为无话不谈地兄弟。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把负伤地同伴背出战场,但是我们绝对不会为了对方。而引火烧身的去拚命!我们更不敢顶着直升飞机上重机枪和火箭炮地轰击,为了自己的兄弟而暴露目标!我可以说,正在我们脚下遭受攻击的中国军人,他们已经不是战斗的伙伴。而是兄弟,比亲兄弟更亲地兄弟,是死了一个,其他人都会彻底发疯的兄弟!这样的军队,在战场上,只会越战越疯,越战越狂!当他们真正见了血,其正死了人的时候,就是他们敌人最恐怖的开始1
马石介最后做出一个结论:“只是看着他们这样做,我的心里就会忍不住涌起强烈的战意。更不要说是他们自己了,这样的中国军人,在武器和训练等同的情况下,他们就是天下无敌1
阿米拉力看了一眼已经被眼前的一切弄得目瞪口呆,抓着话筒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地“战地金毛犬”约翰米切尔,还有那位一直用摄像机通过卫星频道向全世界转播这场战斗的记者,他嘴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于说出来。
事已至此。阿米拉力真的无话可说。
事已至此,阿米拉力才真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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