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再起时1-4





强势。没有他允许,没人可以伤害白愁飞,于是他说,“把楼主请回去,白公子也随行。”

白愁飞坐在马车里,他旁边就是小石头,接受治疗之后倒头昏睡着。倒不是杨无邪看他们兄弟一场,让他们同乘,而是王小石那只手太有力,怎么也分不开。白愁飞也就‘荣幸‘地坐了一次楼主才能乘坐的车子。他说不出什么,所以什么也没说,只是同样用力地回握那只手。

TBC
(咱们何时想念,何时再见~洒泪,学习去~)

'元宝''戚顾/王白'风再起时(3) (嘿嘿~小滋生日快乐~为了奥赛罗天大人~~)

哈哈,可爱小滋,俺这算生日礼物吧。(被抽打)一件礼物送N次是偶的强项。。。。

天大人一声令下,小的立刻就把坑填了,(虽然坑还是坑= =|||)丢下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你们打不到我~你们打不到我~ 

正文:
5。

白愁飞的一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王小石一直很喜欢看他用左手按住了宣纸,右手提笔龙飞凤舞;却也是这双手,在顷刻间就能取人性命,这让他只有皱眉。那人,虽然锦衣华服有时是艳到了晃眼,却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文人,是的,只要做一个迎风而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书生就好了,劳什子趟这趟混水。

可是为什么此刻,这双手仿佛刻进了脑海里,挥之不去呢?王小石少有地焦躁起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右手握了一只手,正是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于是他叫了声,“二哥。”白愁飞却没有立刻回答他,他太累了,伏在床边睡着。他们有多久没有这么平静地处在一起了?王小石有些感叹,眼光一转,正瞥见那人的后颈露在外面。没有一丝风,蜡烛的影子却在白净的皮肤上摇曳着。想到只要这么一握,那人的生死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忽地一阵狂喜,那手也似乎通晓主人的意思,慢慢放了上去,触手之处,皮肤是那样的顺手而又温暖,令他一时忘了本意,只是任由手放在那里感受轻微的脉动,天经地义一般。忽然,门开了,温柔冲了进来,王小石这才发觉自己的手竟有些情Se意味在里头,忙收回了手,冲温柔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又指指白愁飞,温柔表示了解地点点头。小丫头放轻了脚步朝他走来,行到床边,突然扯了白愁飞的袖子就大喊起来:“大白菜,鬼见愁,快起来看美女了!”王小石一阵头大,想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只觉得尴尬。

白愁飞终于睁开眼来,起初他懵懂地看了看四周,又闭目养神,过了片刻,王小石发觉交握着的手确认似地晃了晃,正要说些什么,那人已经触电般先松开了。

“小石头,你没事了?”这次白愁飞是完全醒了,他忙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手里空空,王小石一时愣在那里,温柔却早已咧开嘴笑了,“看你们俩那蠢样子。”

戚少商被顾惜朝带着一路奔跑,到了一处农庄,却看见还有一个顾惜朝在刻木头,一边刻一边叹气,“晚晴,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戚少商一阵头大,看看身边的顾惜朝,再看看坐在那里发癜的顾惜朝。“我是真的,戚大侠放心!”顾惜朝没好气地说。戚少商想起首次见到的那位“顾惜朝”,忙点头表示了解,拱手道,“前辈,有礼了。”

没想到对方先翻了脸,“什么狗屁前辈!你哪个眼睛看见我比你我老呀?”顾子迁早就看戚少商不顺眼,逮着机会自然不会嘴上积德。

“可是,”戚少商顿了顿,“你有几根白头发露在外面了。”

“白头发就是老了?我这是少年白头懂不懂啊?”顾子迁一把扯下了面具,露出狐狸一样的面貌,这大变活人的把戏吓了戚少商一跳。

“快求饶吧,要解你的毒得他出手。”顾惜朝等着看好戏。

看他眼神里的只有戏谑和轻松,戚少商心中微微一动,这样的顾惜朝,真是久违了呢,于是顺了他的意思,低下头,深深地做了个揖,“有劳神医为我救治。”

顾子迁嘴上得了便宜,心里也快意起来。再看惜朝也没有对那人深恶痛绝,反到熟络地打趣他,就明白了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了。只是不知道和惜朝熟到什么程度,当年可以让惜朝在疯癫时也不忘他的名字。再打量打量,这小子长得也算顺眼,于是接口道,“算你识相,跟我过来。惜朝,你也来,把伤口包扎包扎。”戚少商这才想起顾惜朝也是有伤在身,却带着自己跑了这么远。。。

吃晚饭的时候顾大侠回来了,见到戚少商,点了点头。戚少商虽然不认识他,但见他气度非凡,也知道是位高人,也抱拳拱了拱手。

“小白一不在,我们的伙食质量就下降了。”顾子迁吃饭的时候有些不高兴。“喂,你以前吃的时候也没有挑过。”顾惜朝有些不满,“我觉得很好吃啊。”戚少商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说话的时候嘴里塞满了饭菜。

“人质不要这么多废话!”顾子迁白了他一眼,“小白做的饭菜比这个好吃多了。”

“那你就别吃。”顾惜朝冷冷地说道。

戚少商一边扒饭一边笑着看他们,“人质”?亏他想得出来,从他给自己治伤就知道又是个嘴硬心软的人,终于知道顾惜朝的口是心非是跟谁学的了。“王小石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而且这次我们遇袭事出蹊跷,分明是有人想看坐山观虎斗,他是不会中计的。”

顾惜朝眼睛微眯,“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们的计策,好借机会混进金风细雨楼?戚少商,你总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看这两位前辈行事虽然隐秘,却并无邪气,不像会做奸佞之事。”戚少商笑着说,这点识人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顾子迁刚要说:'你小子果然有眼光啊。'但看顾惜朝的脸色不好,收回了前言,心说:'小子,自求多福吧。'

戚少商正想说怎么一下子这么安静了,忽然腹部一阵绞痛,疼得他弯下腰去。

顾惜朝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们不是,我是!这次非毒死你不可!”戚少商心说,这人还真是不好捉摸,自己没有得罪他呀,忙向顾子迁打求救信号,偏偏顾子迁在低头扒饭,好不容易等他吃完饭,偶尔往戚少商这边看了一眼,戚少商刚要开口,顾子迁已经面向他站了起来,迈步,转向厨房,又端了碗饭回来,坐下,继续吃。戚少商只有向顾大侠求救,顾大侠同情地看了看他,凛然正气地说道:“我不会用毒,更不会解毒。”

这三个人一个鼻孔出气,戚少商这才发现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有闭了双眼忍着疼痛。等到晚饭结束,疼痛也消失了。

“小戚,你不疼了吧?”顾子迁关心地看他,戚少商点了点,心想总算你还有点人性。

“那就洗碗吧,这本来都是小白的活。”说完这句话,顾子迁一溜烟没了踪影。

戚少商第一次发现这世上有比自己还土匪的人存在。他只有认命地收拾碗筷,突然多出来一双手,是顾惜朝,戚少商想,'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完人再给块糖了?'口气上面也不客气起来,“不劳顾公子大驾,戚某自己会收拾!”“你的伤是替我挨的,我帮你做工也是应该的。”顾惜朝难得说话这么心平气和,可惜另一位当事人已经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这点小事顾公子何必放在心上呢。戚某只希望别哪天怎么得罪您还不知道就被您给结果了。”顾惜朝一听,脸色铁青,夺下他手里的碗筷,径直走进厨房,然后厨房就传出了噼里啪啦嘁哩哐啷的声响。戚少商被他气势一惊,竟站在那边不知所措起来。出来偷看的顾子迁叹了口气,“可怜的碗呀。”“前辈,我何罪之有?”“你没错,只是你说不怀疑我们,却没说不怀疑他。”“我从来没想过要怀疑他,这叫我从何说起?”看顾子迁一愣,戚少商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我把他当知己,他刚才却对我下毒?”“你的伤必须以毒攻毒,只是这样而已。惜朝就是嘴上厉害,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戚少商立在那里,从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缺少容人之量,明明知道那个人的脾气,还是惹了他,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热,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听厨房还是噼里啪啦地响着,他握紧拳头,上战场一般勇敢地走了过去。

“顾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滚。”
“顾公子,您大人有大量。”
“滚。”
“惜朝,你原谅我吧。”
“。。。。。。”
“惜朝,放着我来,我帮你收。”
“。。。。。。”
“啊~”
“笨蛋!有没有伤着。”

站在外面的顾子迁只听也知道是戚少商被碗的碎片扎了手,听惜朝的声音看来是已经消气了。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一向看不得别人惹了惜朝生气,可对这个似懂非懂的戚少商,他发现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了。

6。

方应看在下棋,棋子摆得差不多了,他凤眼微眯,“照此计划,果然可以步步为营呢。”对面的人对他报以微笑,“现在只等时机了。”

蔡京的手下前来探看消息,然后,很“巧”地,方小侯的手下后一步来到,金风细雨楼越发热闹起来。

王小石已经可以下床活动,只是不宜过劳,全部事务由杨无邪代劳,其实这一切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只一点奇怪,白愁飞在侧。本应在牢笼的白愁飞却又住回了留白轩,那个原本属于他的地方,现在的他一身白衣,立在王小石身旁,虽像极一棵静止的树,却给人无形的压力。

在王小石逃亡的时候,戚少商接管了细雨楼一段时间;等到王小石回来以后就主动交还了给他。虽然名头还是楼主,他也只当是为朋友做一些事情;从不恋权;这也是九现神龙看惯了江湖;再无牵挂吧。直到这次事件,他才重出江湖,想到他现在下落不明,王小石有些内疚,不过听白愁飞的说法,顾惜朝一行人不是坏人,现在也只有乐观地等戚少商回来会合了。而白愁飞却已经等不及要走了,也许是因为见到想见的人,反而不知道是为什么想见了。这样想着,他背了包袱,跨出了只为白愁飞而存在的留白轩。

“大白菜,二哥,你别走 。”守在留白轩门外的温柔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大师兄走后我们这边好冷清啊。”白愁飞看着面前的少女,这样天真无邪,难道真的不知道他白二的名声吗?看温柔身后的王小石虽然没说话,眼睛却直直地看着他。他突然想笑,这两人倒真是绝配,一个傻瓜一个笨蛋,把敌人当做朋友看。这样想着,他真的笑了出来,“我不走也可以。”就看见那两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了充满了期待。白愁飞狡猾地笑笑,“你们马上成婚,我当主婚人。”

结婚没有,订婚却有。温柔一个大姑娘天天和王小石混在一起,光明正大,却无名无份,这对她是不公平的,王小石早就明白;温家派了人来;白愁飞自然没做成主婚人;他也知道分寸;只在席间坐了一会;就提了壶酒出去了。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白愁飞对着湖饮酒,风吹过,柳条轻轻摆动,仿佛有个人静静站在那里,风也回避他似地绕了过去。他想起恍惚间听到的两句诗,“独立三边静,轻生一剑知。”那时那地那人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决绝,仿佛没有什么是值得害怕的。你这一生,要的究竟是什么?他想,穷尽自己一生也不可能知道了。他微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轻风,有淡淡的云丝飘过,月亮又皎洁起来,那么自己的半生到底为了什么?强如雷苏两位,一样陨落。想想自己半生飘零,不停换名字,苦等机会,却没有出头之日。脸上轻风怡人,令人昏昏欲睡,“我原要……”雷纯、雷媚、温柔,那些女子竟然都是他碰不得的。碰不得,就连想也是罪过?他又狂了,为什么?有什么是不可以争的?即使不喜欢的,为了证明他行,为什么不争,不要?不仅仅是女人,什么都应该是能者居之。他仅有的一丝傲气,慢慢积聚,带他到了幻境,时间回到那一天,他顺利除掉了眼中钉,成了京城龙头老大,拔了蔡京,挥军北上,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封侯拜相,子孙成群,他教他们识字。“什么是仁,什么是义?”孩子好奇地问。白愁飞自然是知道答案的,话到了口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苏老大和王老三,还有很多楼里的兄弟,直直地看着他,也问着同样的问题,“什么是仁,什么是义?”然后他觉得脚下一片潮湿,手上也是,他看那手,双手都是鲜红,怎么也擦不干净,那两人越走越近,扯着他袖子,不停地问他,“什么是仁,什么是义?”

“啊!”他猛地醒来,原来是在下雨,他全身都湿透了,月亮早没了踪影。

烟雨茫茫,他一时恍惚起来,要去哪里,要往哪里,无知地任由雨点敲打,直到雨点不再打在身上。雨停了?雨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