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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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木乃伊艰难地翻了个身,向文浩然喋喋不休地解释著,翕动的嘴唇说明他虽然受伤不轻,但至少发声系统完好无损。 

「我才没心情跟你耍嘴皮子!你明明知道,我们好不容易才从高维那边拿到那份合同,就算不为你自己,为了公司你也该管好你那对将近两千度的近视眼和老打绊的罗圈腿吧!居然为了追一个送外卖的小子摔下楼梯……以後别告诉别人你认识我,那会让我觉得很丢脸!」 

文浩然完全听不进他那些关於平面和直线的鬼话,持续地咆哮著。 

「嘘!小声一点,别忘了这里是医院……」 

「去你的医院!」 

文浩然烦燥地耙耙头发,只觉得这间医院像一间很干净的屠宰场。 

「蚊子,蚊子?」 

木乃伊试著叫他的绰号,但文浩然赌气地转过身去,不搭理他。 

「文董事长?」 

连海蕴只得换了个称呼。 

「少在那里鬼叫!文董事长现在很生气!」文浩然冷哼著说。 

「我说……游戏的主体框架已经搭建好了,你去外面高薪聘请一个高手,下面的弟兄们再加点班赶点工,应该能按时交货的。」 

文浩然用手扶住太阳|穴:「你说得可真轻巧……」 

「轻巧?什麽轻巧?呵,蚊子,别告诉我莲蓬变成这个样子你还觉得很轻巧。」 

随著一个听上去略显油滑的声音插进来,一名外表看上去几乎可以用豔丽来形容的青年出现在病房的门口。 

「二斗!你来啦!」 

莲蓬看见那个打断了文浩然的话,手拿榴!的死党,发出了快乐的欢呼。 

「噢,可怜的小莲蓬,到底是哪儿来的小妖精有这麽大的魅力,居然让你从十五米长的台阶上掉下来?很痛是吧?不过还好,我听医生说了,万幸的是你还没毁容。」 

这两个老友记就像老乡遇故知似的搂抱在一起,仿佛足有十年没重逢了似的,可是老天作证,这两家夥昨天晚上还约在809酒吧里喝酒打屁呢。 

文浩然佩服地看著他们,摇了摇头:「你们还真了不起啊,公司都快倒闭了还有心思在这里演出肝胆相照,公司是我一个人的吗?倒了大家都要去喝西北风的!」 

莲蓬勉强做了一个举手的动作:「我不是已经建议你去外聘一个……」 

「老兄啊,外面的世界很险恶的,要是那个人是商业间谍,或者没有一点职业素质,把我们的半成品卖给别家公司怎麽办?」 

文浩然只得向他做进一步的解释,没办法,做技术的人一般都是很天真的。 

从他的对话里听出了大致意思的公司另外一个巨头胡悦,也就是绰号二斗的仁兄这时插话进来:「既然这样,找一个绝对不会泄密,又有能力接手剩下来的工作的人,不就OK了?」 

文浩然闻言一呆:「这样的人哪里去找?」 

二斗耸耸肩:「是呀,这样的人的确不好找,我想除了你的那位小可爱,大概也再找不到其他人选了。」 

文浩然更加呆住了:「你是说……小裕?!」 

「Bingo!」二斗弹了一下响指,「怎麽说他也是我们当年的四大天王之一,现在我们有难,他没理由不仗义相助吧?」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建议,但是文浩然沈吟片刻,却摇摇头说:「他不会答应的。」 

他这麽笃定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出於一个男人有点变态的独占欲,他一点也不希望阿裕扩大社交圈子出来工作;第二,编写游戏太辛苦了,他才不要阿裕陷入那种修罗场般的工作状态中去,那样他会心疼得要死的。 

至於阿裕本人的意愿,英明的文董事长先生压根就没列入考虑范围之内,因为他自有使阿裕对他言听计从的办法。 

见他拒绝,二斗笑著搂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蚊子,是你说的不想让公司倒闭吧?你这人本来就没啥长处,要是连事业都没了,小肉包岂不是会更看不起你?再说了,你们俩耗了那麽多年也没进展,知道是为什麽吗?是因为小肉包他总躲著你,一旦他进了公司,你要什麽时候出现在他眼前,那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这麽好康的事,你怎麽能就不去努力试试呢?」 

二斗描述的情景实在具有无与伦比的诱惑力,文浩然顿时听得两眼放光。是啊,自己怎麽没想到呢?这不正是一个增加两人相处时间的大好机会吗?一思及此,他很没良心地庆幸起莲蓬摔的这一跤来。 

「好!我今天就去说服他来接手!」文浩然迅速改变了立场向死党保证道,脸上还露出了正在计划奸计的恶魔般的微笑。 



「淡马锡的英式炸雪糕。里面混合了盐炒松子和朗姆酒,是你最喜欢的口味。」 

「老妈你怎麽……我不是在做梦吧?」 

「冰箱里还有印度煎饼,诺曼底派,豆花布丁和加了韩国大酱的松炭烤鸡心,你可以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阿裕开始怀疑天上要下红雨了。 

今天是和母亲吵架以後的第五天,本著母子哪有隔夜仇的公理,阿裕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父母的家里。根据以往的经验,老妈虽然不会把他赶出去,至少也会黑著脸冷落自己一两个小时,再奚落自己三四句,可是这一次…… 

「老妈,怎麽,难道你的更年期综合症治好了,终於反省到那天骂我是不对的,所以特意买了这麽多好吃的来讨好我?」 

「臭小子你……」 

裕妈看著一脸得意的儿子,真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招呼在他的小圆脸上,但是她拼了命地忍住了。 

「晚饭我们就吃芥茉鸭掌,三丝瓜卷,红油牛百叶,奶汁鱼片,草菇西兰花和蕃茄牛尾汤,另外我还煮了冰糖银耳羹作甜品,这样的菜单你没意见吧?」 

阿裕目瞪口呆地看著妈妈,忍不住怀疑眼前的这个胖女人是不是和《黑超特警组》里的农夫一样,被什麽东西附身了。 

「妈……妈妈,你是不是得了什麽正在走向死亡的绝症?」 

「你是在诅咒我吗?!」 

「不是!可是一向看到我吃东西就手脚冰凉浑身打哆嗦的母亲大人会主动给体重超标的儿子做这麽多好吃的,怎麽想都不对劲吧?所以我才推测是不是你在临走前想给我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回忆……」 

「我要是快死了也都是因为你!你这小子让我整天一肚子火,不早死才怪!」 

裕妈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当她看见阿裕已经捧著盘子在那边大嚼炸雪糕,根本就没在听她骂什麽的时候,真是差一点没被气得痉挛过去。 

啊……在酥脆的奶油糖片底下,是清凉柔软,带有浓郁朗姆酒香味的香草雪糕,那种在舌头上慢慢融化开来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带著陶醉一般的心情吞下最後一口雪糕,阿裕才慢慢睁开了满足的眼睛,印入眼帘的是裕妈那张黑麻麻的脸。 

「康宝裕,我说,你在家老这麽闲著也不是办法,去工作吧!」 

「什麽?」 

「整天都赖在家里,不是吃就是睡的,腿脚和胳膊生锈了怎麽办?再严重一些,脑子生锈了怎麽办?所以,去那种正经八百,有上司有同事有社会感的公司去工作吧,这是临走前想给你留下一个美好回忆的妈妈的愿望!」 

这就是做这麽多好吃的,放在家里让他享用的原因吗?阿裕现在总算明白了什麽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其实,出去工作也无所谓啦……不过为什麽他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麽阴谋? 

「老妈,我现在这样不好吗?我赚的钱也不少啊,外面那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知多羡慕像我这样的自由职业者呢。」 

裕妈才不跟他废话,只是冷笑一声问道:「你去不去工作?不去的话咱们今天晚上就吃白粥加盐水泡萝卜,冰箱里的东西我也会统统扔掉,你自己选吧。」 

阿裕露出待宰的小肥羊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老妈,你好过份,丢弃食物会被天打雷劈的……」 

「去不去!」裕妈油盐不进,才不吃他这一套。 

阿裕无计可施,只好说:「好吧好吧,我出去工作,可是外面工作也不好找,还不如就去爸爸的公司……」 

「那怎麽行!你去你爸爸的公司能干什麽?去工地上砌墙吗?我也知道工作不好找,所以我跟小然说了,你就去他的公司上班吧。」 

小然的公司……?! 

轰的一声,裕妈的话像一个炸雷在阿裕的头顶上方炸开,阿裕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那个雷炸中了,当即头顶冒烟,浑身无力。 

预谋……他明白了,这件事一定是有预谋的! 

现在的关键在於,到底是老妈和臭蚊子合谋的,还是那只死蚊子一手策划,把他和老妈一起算计了?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让人不可原谅! 

「去不去?」裕妈又开始催促他了。 

阿裕很想气魄十足地大叫一声「不!」,但他当然不敢,而且婉拒的话不管怎麽挑选词语也不可能把精明的老妈糊弄过去,就算自己现在说要选白粥加盐水泡萝卜,一定也是於事无补,正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儿子斗不赢老妈,只怕反抗的结果是老妈把自己这个儿子五花大绑押去送给文浩然当礼物吧。 

真是……到底谁才是她儿子啊? 

「喂,儿子,快点给我个答复啊,你变哑巴了吗?嘴巴除了用来吃东西,还要用来说话的。」 

「那个……如果我去上班,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在心里权衡再三以後,阿裕终於皱著圆圆的脸开口了。 

「嗯,说吧,我可以考虑看看。」裕妈像叶卡捷琳娜女皇那样充满威仪的点了点头。 

「你要答应我,以後再也不能骂我胖,不能不许我吃东西,还有,要给我做一箱牛肉饼,一箱芝麻饼,一箱鲜花饼,一箱夹心蛋卷,一箱日式薄饼和一桶酱鸡爪子肉放在我的公寓里,我要慢慢吃!」 

「得寸进尺的臭小子,你想累死我吗!」 

裕妈没想到他到了最後念念不忘的也还是吃,真想破口大骂,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好不容易才搞定了自己这个不像话的儿子,自然不想前功尽弃,只好强压住怒气,点头答应道:「好,我给你做。」 

说完她转个身,回到卧室,给文浩然拨去了电话。 

这时的文浩然已经做什麽事都心不在蔫一整天了,一听到电话铃响,他赶紧像触电似的跳起来,抓起听筒。 

「裕妈妈,怎麽样,小裕他答应了吗?」 

急得像雨点似的语调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有多麽紧张迫切。 

裕妈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当然答应了,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面的。」 

「是是是,我知道,这世上没有裕妈妈您搞不定的事。」文浩然在心里欢呼了一声万岁,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片金光灿烂的未来出现在自己面前。 

「裕妈妈,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不用了,不过上次你买来的鸡屁股味道很好,什麽时候路过那家卤菜店,再帮我买一点就是了。」 

裕妈呵呵地笑著,最後也把话题扯到了食物上,充分证明了什麽叫有其子必有其母。 

*  *  *  *  *  * 

因为去送鸡屁股,文浩然回自己住的公寓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些,当他把车停好,走进小区的花园里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阿裕正坐在他上次坐过的斑马翘翘凳上,并不停地从一个小纸袋里取出零食,咯滋咯滋地嚼著。 

「过来坐一会儿吧,蚊子。」 

看到了他,阿裕用听上去不怎麽高兴的声音说道。他走过去在秋千上坐了下来,决定静静地等待阿裕的牢骚抱怨甚至怒骂,然而等了很久,阿裕也只是在旁边不停地吃著东西。 

文浩然没有办法,只好默默地欣赏四周的景色,只见月光像花瓣一样洒在草地上,衬得到处都很宁静,也衬得阿裕吃东西的声音分外响亮。 

这种时候,要是可以和阿裕手牵著手在皎洁的月光下面散步该有多好啊。沿著被榕树和橡树掩盖著的林荫道慢慢地向前走,道上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除了蟋蟀求偶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然後,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接接吻什麽的……明知是空想,文浩然也情不自禁地因为自己的想像让全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蚊子,你在想什麽呢?」这时阿裕突然说话了,让他吃了一惊。 

「我……我没想什麽啊!只是在想你还真能吃。」文浩然吓得慌慌张张地用嘲讽掩饰幻想。 

阿裕气得把一团抹嘴用的餐巾纸丢在他脸上:「我是说你居然把我拐进你的公司上班,你到底在想什麽?!」 

「想让你通过工作减减肥……」 

眼看著第二团纸巾又要扔过来,文浩然赶紧改口:「实话告诉你吧,是因为莲蓬他受伤了,留下的工作必须要有人接替才行,不然我的公司会垮掉。」 

「莲蓬受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