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诅咒





他不知道怎麽会搞成这样,都是这贱男人的错,对他体贴的心意视而不见,反倒愿意接受这种粗暴的泄欲方式,那麽他也不会再有任何体贴的意愿了,贱民就是贱民,只配做一个供自己泄欲的容器。

  单方面的发泄非常无趣,可文纳森刻意延长了这场折磨的时间,他极力忍耐著喷发的冲动,命令那个贱男人从自己的脚一直吻遍全身。

  对方跪在地上仰起脸呆呆的看他,似乎还不能消化他的意思,他冷笑著抬起一只脚放在对方面前,「帮我舔干净,然後脱掉它,从脚趾一直舔上来,最後再用嘴吸出来,还要把所有的Jing液都吞下去。你不是喜欢用嘴吗?这才是最适合你的。我让你最後一个选择的机会,用嘴,还是用後面?」

  男人神情恍惚的看著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已经从痛苦变成麻木,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脚,一言不发的伸出了自己的舌头。

  文纳森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一脚踢在男人的下巴上。对方仰面倒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脸和嘴唇都高高肿了起来,几缕鲜红的血液从鼻子和嘴角处流下,却并没有因为疼痛而昏过去,睁大的眼睛仍然警觉而惊恐的看著他,双手颤抖著护在身前。文纳森看著对方这幅凄惨又充满防备的模样,肿胀的欲望不知道何时已经消退,穿好裤子意兴索然的站起身来,向大门所在的方向慢慢走了出去。

  被独自留在房里的男人茫然看著文纳森垮下了肩膀的背影,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自己,太多无法理解的矛盾情绪在他脑子里此起彼伏,他只想就这样消失掉算了。

  躺在冰冷的地上很久没有挪动,男人又一次听到了自己脑袋里另一个人的声音。这可怕的幻听和无法由自己完全控制的身体一样,都是那麽的诡异,他想,他已经快变成一个怪物了。

  她在对他说,不要怪文纳森,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在说对不起,请求他容忍文纳森的粗暴,刚才她可以保护他,却因为爱著文纳森而无法去伤害对方。

  玫瑰的诅咒35

  她不敢再出现在文纳森面前,因为对方深深的恨著她,她终究没有办法得到文纳森的爱情,只能得到他的子嗣……她请求他保护住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都不要答应文纳森近期的求欢,否则会伤害到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生命。她非常抱歉对他造成的这一切伤害,但她和他的命运早已因为诅咒而连在一起。只要他答应好好对待那个孩子,她愿意现在就消失,从此再不会来扰乱他的脑袋。

  他用力抱著自己快要裂开成两半的头,努力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那个声音还是不停的说著,把所有前因後果都细细的讲给他听。再怎麽拼命否认,他也没法赶走那个可恨的声音,濒临崩溃的意识渐渐沈入了混沌之中,他最终无奈的屈服了。

  「别再来了……别再折磨我……我答应……只要你愿意消失……再也不要出现……我什麽都答应……」

  「谢谢你!我终於可以放心了……我最後的力量会用来保护你的身体,只要任何人企图伤害你和孩子,都会被我留下的力量反击……即使是文纳森。我的灵魂无法伤害他,但等我化为纯粹的力量以後就不会再有自己的意识了。这是我唯一能够保护你的方法,对不起……再见了,你是个好人……我祝愿你得到幸福……」女人的声音逐渐变小了,末尾的几句仿佛夹杂著低低的哭泣,之後就悄无声息了。

  头痛似乎有所缓解,甄帅喘息著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一道耀眼的亮光在眼前盘旋,手指上那个无法取下来的红宝石戒指也开始发出诡异的红光,两道光线相互纠缠交合,慢慢混合在了一起,最终直冲向他的腹部。

  他失措的惊叫一声,双手摸向被那道光打中的地方,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反而有一种懒洋洋的舒适,冰凉的身体也立刻变得温暖起来。他动了动手脚,发现乏力的四肢也回复了不少力气,於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开始胡思乱想。

  他还是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声音到底出於他的幻觉还是真实的,如果那个女人所讲的一切都是真的,文纳森说过的女巫的交易?……生孩子?

  难道他真的变成了怪物?他惶恐的伸手抚摸自己的肚子,除了刚才那阵暖暖的感觉,那里什麽变化都没有,但为什麽他自己的身体会拒绝文纳森的亲近?之前这具身体只要被文纳森靠近,就会莫名其妙的产生情欲……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太多,说是巧合已经没法相信。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现在他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生命?

  不……即使真的有个小孩在里面,也是女巫和那个禽兽所生的怪胎!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甄帅痛苦的抚摸著自己的肚皮,瞬间产生了一个凶残的想法──杀了它!这种在自己身体里孕育的怪物,会把自己把变成妖怪……

  他应该恨文纳森,恨那个女巫,恨他自己……也应该恨这个还没有长成形状的怪胎。可是……这一切为什麽会找上他呢?他只是个平凡的男人,并不想得到任何不属於他的东西,文纳森嘴里的房子、金钱,所有的补偿,他都完全不需要……他只要原先那种平静快乐的生活就好,即使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喜欢他,他还有父母的疼爱。

  那个女人也很可怜,但一点也不无辜,而且这延续了几百年的诅咒就是她造成的,真要说无辜,连文纳森都比她强啊……可是,她所坚持的不过是得到一个男人的爱情,所有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玫瑰的诅咒36

  若有一个女人这样爱著自己,他肯定会觉得幸福,从来没有得到过女性垂青的他,对女孩子向来只有仰望的份。这个女人坚持了几百年,就是想要这个小孩,如果自己把它杀掉……她已经消逝的生命就得不到任何延续。而且刚才自己已经答应了,会好好对待这个孩子,即使是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胡乱承诺,也是真的答应了对方。就算他再无辜,也没法去欺骗一个已经死了几百年的可怜女人,更别说自己肚子里面那个小小的怪胎,其实也跟自己一样无辜。

  甄帅想了一会儿,又哭了一会儿,瑟缩在沙发上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麽办。这件事超出他的理智太多,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接受……虽然很不甘心,却没有办法狠下手来伤害任何人,还是把它们当作一场梦好了,总会有梦醒的那一天。他会回家的……文纳森最後还是会放他走的吧?事到如今,什麽报复、仇恨也都没有用了,文纳森太可怕,那是一只被诅咒束缚住的怪物,不老不死的怪物啊。

  他清清楚楚的想通了从前不能理解的事──文纳森即使受了伤,也很快就会痊愈,而且只要一看到他,就会兽欲大发,做再多次也不会很累,恢复的速度根本不是正常人的体力所能达到的。这全是因为诅咒而已……文纳森根本就不是喜欢他,也不会爱他,他更不会对那种怪物有什麽依恋。

  忍耐这一切,直到完成那个交易,然後回家,他的父母还在等他。他也许可以再变回正常人,跟以前一样好好的生活下去。这是他所能坚持的、唯一的希望。

  自从那一天的冲突以後,文纳森消失了踪影,管家达尼告诉甄帅主人心情不好,独自出去游玩几天。

  甄帅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用见到文纳森实在是太好了。他真的不想再卑微的跪在对方面前,也不想再见到文纳森那种垮下肩膀的背影。自己处在这种悲惨的际遇,还要去同情那只禽兽就太可笑了,「高贵的文纳森殿下」也一定会笑掉大牙。

  不想把自己弄得更凄惨,就努力少想一些跟自己无关的事情,能吃就吃能睡就睡还比较好。那个女巫消失之後,他的几个病症都好起来了,不再有幻听幻视,也不再整夜的做噩梦,顶多会梦到文纳森恶狠狠的压在他身上做那种淫秽的事,但那种梦倒不完全只有痛苦,甚至梦醒了之後他还会寂寞的想念著那个怀抱。

  相信了那个诅咒之後,他的心理压力反而减少了很多。想到前些天文纳森对他的体贴和陪伴,会产生莫明其妙的留恋,想到那张俊美的面孔和那具精致健美的身体,就会莫明其妙的动情,这都是因为诅咒的威力,都是具有时限的假象而已,他不需要再为这些卑贱的恋慕时时责备自己。

  他只要明白记得一件事就好,他和文纳森之间除了那个诅咒什麽也没有,从遇见文纳森的那天开始,那些不被当成|人类的殴打和羞辱就没有停止过,文纳森的体贴和温柔都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每次给了他一点希望之後又给他重重一击。

  也许自己的那点希望和期待也只不过是因为诅咒,他怎麽可能对那样一个残忍冷酷的人产生任何感情?所以再也不要去需求任何东西,才能够忍耐得下去。文纳森跟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要有任何沟通就是最好,完成那个诅咒,他们都能得到解脱,他们需要的也就是这个。

  玫瑰的诅咒37

  他呕吐的症状也好了很多,看来是女巫所说的保护生效了,只要不吃太腥的生冷食物,他都不会再反胃。在见不到文纳森的这个星期里,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在迅速好转,医生们对此非常高兴,他也对医生们表达了真心的感激。

  管家达尼也是个好人,把他的每日三餐照顾得无微不至,虽然一口一个「这是主人吩咐的」,但他还是经常向对方笨拙的表示谢意。达尼也跟他亲近了很多,每次跟他交谈都试图改善他跟文纳森的关系,看得出来是真的以为文纳森喜欢他,才这样不厌其烦的为文纳森说好话。

  甄帅只能回以沈默的苦笑,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诅咒,文纳森怎麽会「喜欢」他呢,以对方出色的外表和过人的财富,即使是个变态也有大把的男男女女会对之倾心吧,他的任何想法和行为,对方完全不会放在眼里。他也曾经试过与文纳森交流,每一次的结果都只能让他更绝望,他除了不得不用忍耐和顺从保护自己,觉得这样可能会好过一些之外,再不会对文纳森产生什麽别的奢望了。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他每天的生活都悠闲到无聊,所有的下人们还记得主人的吩咐,只要他出现就立刻消失,除了管家和医生之外,再没人敢跟他多说一句话。

  这样反而让他感到轻松,他确实能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身体正在变化,连感情都奇怪的细腻起来,变得多愁善感,优柔寡断。他越来越像一个怪物,还是尽量不要跟人接触,独自待著是最好的,就算做出什麽不正常的举动也没关系,比如偷偷摸著自己的肚子,幻想那里面的怪胎到底长什麽样子,如果是文纳森的小孩……应该也长得不难看吧。

  他对这件事还是充满困惑,即使接受了自己的处境,也无法正确的处理。最安全的就是好好躲在房间里,每天黄昏才去花园走一走,持续几天之後,所有下人都知道那个时间应该回避,他也就再没有遇上什麽人了。

  又是一天的黄昏,他独自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看著远方,这里离回家的路到底有多远呢,一年过後又是不是能够真的被放走?如果文纳森到时候反悔了,他会被怎样?一阵冷风吹来,他抖著身子打了个喷嚏,赶紧站起身来往回走,不允许自己继续悲观的想下去。

  脚步刚一挪动,他就僵住了身体,前方出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其中一个正快步向他走来,脸上是极为复杂的表情。那张俊美如画的面孔让他又惊又怕,同时却有拥抱对方的欲望,这矛盾的情绪让他忍不住向後连退了好几步,对方反而加快速度冲了过来,一把搂住他往怀里带。

  「风这麽大,你怎麽不多穿点衣服?」

  熟悉的气息一如既往充满侵略的感觉,甄帅无法分辨对方的语气是体贴还是斥责,只得努力忍住纷乱的感觉战战兢兢的回答,「好像……不是太冷。」

  文纳森抱著他的腰开始慢慢向前走,站在不远处的男子对文纳森使劲挤眉弄眼,文纳森向那个眉目秀丽如女子的家夥瞪了一下,俯下头贴在甄帅耳边低声问他,「你那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玫瑰的诅咒38

  「……啊?」甄帅茫然偏头看向文纳森,对方雪白的脸蛋竟然泛起微红,他搞不清楚对方的意思,试探著回答说,「……还好,好像是有一点。」

  文纳森皱著眉想了想,干脆停下来表情认真的扳起甄帅的脸,「你知道我在问你什麽吗?那天……就是我走之前的那天,你是不是……呃……你到底为什麽拒绝我?最近你还有没有不舒服?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