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游
榱四敲炊嗳硕裙艘桓鲇忠桓鼍亩堑牟幻咧梗缃瘢匆桓鋈嗣娑砸磺械闹站帧?br /> 也应该有人来陪陪你了,无论你是否能够理解这一切。你是这个世界最后的骄傲与悬念,我愿留在这里,和你一同迎接我们共同的结局。
留下这缕意识,我来到了浩瀚无垠的彗星海中央。信手挥洒,我由那代码世界中抽出片片字节,将它们砌成砖石,高高垒起,凭借着的印象,凭空塑造出一座城堡的废墟。
碎石要塞,那个带给我生命巨大转机和变化的城池,应该就是这幅模样吧。我竭力恢复着那座城堡的每一块残垣断瓦、每一具行尸走肉。在要塞最高的瞭望塔上,黑爵士阿瑟?登戈特傲然而立,满心渴求地准备将毁灭的命运倾覆在她背弃了誓约和公正的同类身上。
哦,我要找的并不是你,女士。而是在这座城池中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中,挥舞着手杖盘腿坐在一堆篝火旁的巨魔老人。
老卡尔森,我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遇到过的灵魂伴侣,此刻,他的形象正以我所熟悉的姿态冲着我安静地微笑。早在不知多久以前,他就曾面对过一场无可抗拒的毁灭灾难,那时,我想与他站在一起,共同面对这一切。然而,出于对我的爱护,他拒绝了我的请求。
如今,命运的笔记划过一个圆圈,又重新返回到了原点。曾在灭顶之灾中逃脱的我,同样也要面对一个无法抗拒的最后命运了。
这一次,可以请你陪伴我走到最后吗?我的,我的师长,我的父亲。我选择了这样的道路,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毫无畏惧。我能够感受得到,我的灵魂在面对这最后灭绝的时刻里,也在恐惧地挣扎颤抖。在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你的陪伴,哪怕只是你的一片虚影,哪怕只有失去灵魂的一个躯壳。
我随手抄出一个残破的瓷碗,在篝火上悬挂着的大锅里舀出一碗淡绿色的浆汁。哦,泰迪辛诺,巨魔的饮料,老家伙,这一次你可别想再骗我把这碗恶心的喝下去。我捧着破碗,安静地坐在篝火的对面,看着这个蓝皮肤老的笑容在火焰中升腾闪烁,那种温暖的感觉,从内心深处一直蔓延出来。
将这缕意识珍重地保留下来,下一秒,我已经出现在了一座荒野中的庄园门口。因为战争,这座原本宁静安详的庄园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守卫森严的堡垒,由大石和巨木加固的墙壁足以将一切可能入侵的敌人拒之于门外。
我穿过城墙,在一队队巡逻守卫的忽视中,走进议事大厅。
在那里,我看到了这座庄园的主人,女男爵勒茉尔。
我不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可怜又可敬的少女,当我们路过她的庄园时,她拜托我们带回兄长的信息,而当我们看见他的兄长时,他已经因为腐蚀灵魂的毒素,而永远地倒在了碎石要塞的战场上。在我的任务栏中,直至今日还有一项未曾完成的任务,那就是“勒茉尔的嘱托”。当时,尚且不了解这世界运转规则的我天真地认为,只要我都不说,也就为这世界增添了一种可能;而到了现在,即便我这一切皆为编造的虚妄,也不想将这令人伤心的消息带给这个可怜的女孩。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战争,女孩如今已经长大了。她穿着英武的铠甲、佩着锋利的长剑站在议事厅的中央,查看着面前的布防图。她的眼中不再有软弱和恐慌,取而代之的是保卫家园的坚毅和勇敢。
你的兄长为你骄傲,女士,我想他会很乐意亲口告诉你这一点。
我悄然扬起一堆代码,指挥着它们在虚空中排列组合,直致幻化出一个贵族青年俊朗挺拔的模样。他有着一头褐色的头发,身上穿着一套十三极的“金属轻甲”,腰间同样佩戴着一柄朴实无华的长剑。他面带微笑,缓步走到勒茉尔的身畔,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然后轻轻亲吻着她的面颊。
勇敢尊敬的女士,我曾是你雇佣的冒险者。我没有辜负了你的嘱托,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将你兄长的信息带回到了你的身边。
任务栏上的字迹渐渐隐去,终成了一片空白,对于这个世界的责任,我终于不负所托。从这一刻开始,这将是一个不曾让我留下遗憾的世界,即便下一刻就是它的终点,这一刻的一切也都变得美好而圆满。
我没有在这里留下我的意识,这个空间仅属于生离死别之后再次重逢的亲人。这是我能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为此,我感到无比的骄傲和欣慰。
踏过空间的束缚,我来到了小城坎普纳维亚的街头。做生意的小贩们还在默默地忙碌,即便没有了任何一个顾客,他们也还是感到如此的充实和满足。哦,还有足够的,尽管我已有了瞬息万里的能力,但此时,我还是想要凭借着我的双脚,走过这美妙的一段路程。
玫瑰街,路旁那些象征着爱情的花朵还在盛开,桑塔面包房里的炉火仍在舞动,将烤面包的甜香撒在空气中播撒。
玛丽安,那可爱的姑娘仍然用双手支撑着的面颊,仰望着晴朗的天空,露出淡淡的笑容。
此前,我一直都不敢走进这间小小的面包房,只敢站在路边,又或者是矗立在对面的窗前,痴痴地望着这美丽姑娘的身影,一边嘲笑着的怯懦,一边又沉浸于对她的思念。
那是一种何其奢侈却又何其贫瘠的爱情,它饥渴得仿佛无论用都永远无法填满,却又容易满足到了即便一瞥也能感受到巨大幸福的程度。
然而今天,在这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一刻,我愿变得勇敢一点……
我推开了面包房的房门。
店门打开时与门后悬着的风铃碰撞,发出一阵令人愉悦的“叮当”脆响。
“欢迎光临,请问您有需要的么?”
柜台里转过一张微笑着的少女的清新面孔,声音如那风铃般清脆。
哦,那就是她的声音了。
已经过得太久了,我甚至几乎已经忘却了她的声音是如何的温柔活泼,就如同映射着月光的露珠般,晶莹闪亮,让人无法碰触。
我走到她的面前,略有些紧张地清了清嗓子:
“无论你是否能够理解……”我凝视着她的双眸,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想要告诉你一个故事……一个傻傻的战武士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面包房姑娘的故事。”
“……这个故事在我的心底埋藏了很久,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
在深情的凝望和诚恳的讲述中,我留下了那缕意识。我不想惊动那姑娘,所以没有打开店门,而是直接从墙壁中穿过。
回过头来,我看见一个面带羞涩的青年,面对着一个可爱到了极点的少女,红着面孔磕磕绊绊地讲述着终究不会有希望的傻傻爱意。那姑娘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纯属礼貌地望着面前的青年,看上去显然只是把他当成曾经进入这面包房中的无数顾客中普通的一个而已。
对于梦里的一枝花
或者一角衣裳的爱恋是无希望的
无希望的爱恋是温柔的
我害着更温柔的怀念病
自从你遗下明珠般的声音
惊触到我忧郁的思想
便是如此,也很好啊。
……
世界终止的还剩下最后一分钟。
我闪身来到坎普纳维亚城的城门前。
城门口,一个顶盔贯甲、目光坚定的年轻士兵,正挺拔地站立在的岗位上,一丝不苟地尽着守护城池的职责。
他的名字叫做“城门卫兵杰弗里茨?基德”。
哦,那是曾经的我。
忽然好像想起了,从背包的最底端,我翻出了一小捆月魂草。那是在我最早获得意识时,一个粗心的涉空者,在一次交易时一不塞进我的手中的。
我一直怀疑我的灵魂、我的生命是否与这捆月魂草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联系,或许是这捆随处可见的草药蕴含着某些我至今都无法理解的魔力,在那一刹那将灵魂与意识带入了我的身躯。怀着这样的疑虑,在我漫长的冒险生涯中,无论遇到了情况,我都不曾有一刻将这捆月魂草丢弃。一种不理智的迷信让我害怕,害怕将它丢弃之后,我所奇迹般拥有的一切都将离我而去。
重新将月魂草放入背包,我转过身来,背对着曾经的。
一种神奇的力量从我的身体里涌起,让我的身躯一点点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我轻轻向后退了一步,我的躯体如我希望的那样变成了一道没有实体的虚影,渐渐融入到了与我背后那个名叫“城门卫兵杰弗里茨?基德”的身体中,直到完全重合到了一起。
这里是一切的起始。
这里也是一切的终局。
从这里开始,我开启了一段不可思议的旅程,在这段美好的人生旅程中,我曾有幸遇到过许多有趣的旅者,并与他们结伴同行。
但最终,那仍是仅属于我的人生,属于“杰夫里茨?基德”的人生。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段专属于他的旅程,在这段旅程中,我曾孤身上路,也终将独自走向终点。
……五,四,三,二,一……
世界之钟最后的一次敲打悄然响起。
无尽的空虚涌来,无法看透夜幕,填满了原本绚丽多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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