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游
黑极光迟疑地看了看长弓射日,犹豫了片刻,然后用一种更古怪的发音试探地说了一句:
“ここに誰か日本語できますか?”(这里有人会说日语吗?)
“私は少しできます。”(我会说一点)长弓射日微微一愣,用同样拗口的声音回了一句,脸上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难看表情:
“***,都是中国人,要沟通居然还得借助外语……”矮人牧师低声骂道。
在接下来的探索中,我们不得不同时与两个敌人奋力搏斗:一个是深藏于陵墓之中的大批吸血鬼,另一个则是我们之间语言不通的窘境。在我看来,后者所造成的麻烦似乎比前者还要更大一些:
“Coverme!”长三角格外豪迈地大叫了一声,立刻隐起身形向着一个为首的“吸血男爵”摸了过去。正当我们还在琢磨他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肥壮的半兽人游荡者已经顶着已经削去大半的生命槽屁滚尿流地逃了回来,那个刚刚被他偷袭的吸血男爵极度缺乏美感地挥舞着一把大砍刀尾随在他身后追杀过来,身边还簇拥着一群穷凶极恶的吸血鬼。
“都愣着干什么呢?掩护我啊!”长三角大声叫骂着。
“早说明白啊,谁知道你鬼叫个什么玩意!”长弓射日连忙对他释放出了一道恢复生命的法术。
……
(经人指点,小弦子要榜上留名的话,就必须把公众版字数压缩在二十万以内,因此一天两章一万字的恐怕坚持不到周末了。所以就请让小弦子公然地不厚道一回吧,拆分章节,一日三更,一天一章半,这样才能勉强坚持到周末。小弦子在这里叩头赔罪了。)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沟通以人为本(下)
更新时间:2009…4…8 9:36:58 本章字数:2288
“各的有佬多怪哦,千万伐要古来啊!”在一个转角处,前去探路的黑极光嗷嗷大叫。
听他的叫声很奇怪,长弓射日说了句:“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很快也消失在了转角处。
过了半天,音信全无。当我们千辛万苦一路杀将过去之后,看见魔法师和牧师的两具尸体直挺挺地横在地上。
作为与灵魂直接沟通的法术操纵者,幸亏牛头人萨满也会使用“灵魂印记”把死人复活。在问起黑极光刚才都在嚷些什么东西的时候,长弓射日极不自然地对我们解释道:
“他说这里很危险,让我们不要过来……”
……
这只是两个最简单的例子而已,你可以想像,我们之间因为语言不通所带来的麻烦绝对不会只是那么一点点。
对于任何一支冒险队伍来说,语言不通或许已经是他们能遇到的最绝望的困境了。可让人焦头烂额的是,我们所要面对的麻烦还不止于此。
另外一件麻烦事源于一次意外的惊喜:当半兽人游荡者长三角藏匿起身形溜到一只吸血鬼的身畔,准备发起一次突然袭击的时候,忽然间不知道他的头脑中哪根筋搭错了地方,鬼使神差地冲着敌人使用了一次刚学到不久的“盗窃”技能。
在战斗中,我一眼瞥见他若隐若现的身形冲着那个吸血鬼的腰包探出了手去,然后两根手指头轻轻一勾,飞快地将可怜兮兮的两枚铜板扒到了手中。他的动作敏捷得足以让最轻灵的飞鸟惭愧,那个倒霉的失主根本没有丝毫地察觉——天知道这个大胖子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在盗窃得手之后,半兽人游荡者极不厚道地一锤闷在那个倒霉的吸血鬼头上,然后“噗噗”连着两刀干净利落地捅在他的要害处,先图财后害命的手法流畅得一塌糊涂,简直就像是个常做这种营生的惯犯。
“嗨,看见没有,有钱,我能偷到钱了……”高举着两枚铜板,长三角喜出望外,得意洋洋地向我们炫耀着,就好像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钱似的,一副很没有出息的小农做派。可他刚高兴没多久,面色忽然一黯,捶胸顿足地痛叫起来:
“……可惜可惜,刚才白杀了那么多人,要是都偷一遍能有多少钱啊……”
我非常理解他此时的心情,随着所有的财产被城市巡逻队一举没收,长三角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钱袋比脸还干净的赤贫无产者。在这样的窘境下,他对钱的格外敏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如果这种敏感变成了一种极端的偏执情结,甚至于危害到了大家的生命,这就未免让人觉得有些无奈了。
从人形生物的身上可以偷到额外的钱币,这伟大而又罪恶的发现立刻将半兽人游荡者的灵魂彻底扭曲了。在“贫穷”和“贪婪”这两头恶兽的驱使下,长三角的扒窃行为逐渐从偶一为之到习以为常,乃至最后发展成了一种惯例,就好像一个吸血鬼倘若不曾被他偷窃过,他的人生就变得不完整了似的……
“哗……”一只吸血鬼男爵被我逼到了绝境之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选择了奋起反击。一道浓艳妖异的红色光雾从他身上弥散开去,随着光雾的散射,吸血鬼男爵原本就非常敏捷的立刻提速,顷刻间变得更为迅猛,犹如一道红色的旋风,包裹着危险的气息直向我翻卷过来。当我意识到他的威胁时,他已经冲到距离我不足两步远的地方,咧开那张长着两颗尖锐空心獠牙的大嘴,发出骇人的嘶鸣……嗯,还有阵阵的口臭。
当一个吸血鬼舍弃了他们的武器,选择用牙齿这种最原始的方式袭击时,就说明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下定了拼死一搏的决心——而这时的吸血鬼,也是最具威胁性的对手。
完全是下意识的,我饱受训练的战士本能让我对这次袭击做出了坚定的回应。我左手一举,用盾牌挡住他的牙齿,顺着他扑上来的力道连退了三、四步,以38点生命的代价瓦解了他猛烈的前冲力。继而,我左手向前一推,趁着他向后趔趄的当口高举起右手的长剑,直刺向吸血鬼男爵的胸口……
“等等啊,先不要杀他……”一旁传来长三角惨烈的呼声,而这时我已经完全来不及收手了。
“噗……”狂烈的血泉从吸血鬼男爵的胸口汹涌而出。不管他的身体里都流淌着那些无辜者的血液,此时他都将它们——连同自己的生命——全都还了出来。
一道滚圆的巨影从我面前一闪而过,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长三角已经趴到了吸血男爵的身上,忍不住抚尸痛哭起来:
“哎呀,我来迟了一步,你死得好冤啊,还没被我偷一次就死了啊,浪费啊浪费,造孽啊造孽……”说着,他后悔不迭地站起身,半真半假地冲我埋怨道:“你就不能再忍一忍,挨一两口又不会死,等我把他偷完了再杀也不迟啊。这可是个男爵,说不定能多偷两个铜币出来呢……”
只是看看吸血鬼男爵口中的那两颗獠牙,我就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让我为了几个铜板去挨上它一口,我可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哎呀,别杀他……”不远处又传来长三角痛心疾首的声音,听起来他恨不得用自己的身体替那只吸血鬼挡下这一记重击似的……
(感谢许多朋友给我非常粗劣的粤语和英文纠错,如果后面还有错误的话,还请大家及时地给我指出来。
广告一下,《神之手》,小道消息透露:前电子竞技职业选手的作品哟。讨厌的起点,取消了直通传送门的功能。)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战魂灵骨(上)
更新时间:2009…4…8 9:36:58 本章字数:4012
穿过一条两旁刻满猛兽雕塑的狭长甬道,我们进入了一片陌生的墓室之中。和我们一路经过的那些墓室不同,在这片墓室中,我闻不到血族栖息地那浓得发腥的鲜血气味,空气中只有陈腐霉败的酸涩味道。
这是我们遇到的最像墓室的一间墓室,沉重的寂静笼罩在这里,让人就连呼吸都觉得一阵心冷。这是真正的死之净土,除了死亡,这里一无所有。
“等等,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解决一下私人问题……”看到四周没有什么动静,长弓射日大声提议到。说着,他把双手虚按在头上,又摇了摇脑袋,做出一个仿佛正在把什么东西从头上摘下来的动作——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摘——然后,他就好像中了邪一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不过,一些急促的叫喊声从他的口中发了出来,奇怪的是,这声音仿佛正由进至远,一点点地微弱下去:
“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他……这是怎么了?”我指着长弓射日僵直的身体问道。
“大概是上厕所吧。说起来,我也该去减轻一下生理负担了……”长三角笑着说道。他用那种奇怪的语言和克拉多嘀咕了两句,然后三个人同时举起双手做了那个奇怪的动作,而后他们也像长弓射日一样站在那儿不动了。
厕所?又是一个涉空者特有的古怪名词。每当他们提出要上“厕所”去的时候,就都会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不再动弹,进入了一种类似沉思或者冥想之类的精神状态之中。我猜,“厕所”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一个神圣而高洁的地方,当他们觉得有必要时,就会将自己的灵魂完全沉浸其中,去进行纯粹精神上的思考和交流——无论那时他身处何地。
这就像是祈祷、祭祀或者其他类似的一些活动,他们将整个身心完全投入到精神的思考中去,脱离了身体的桎梏,去追寻一种完全自由的解放。由此可见,“上厕所”是一件多么高尚而淳美的灵魂体验。
不过,正当我的伙伴们全都去体验“上厕所”那种高尚的快感时,危机发生了。
三个惨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墓室的另一个入口处,并且径直向我们靠近。他们头上带着残破的头盔,身上的铠甲也插满了各种武器的模样,手里拿着同样裂痕累累的武器。
我刚才说过,他们是三个惨白的“身影”,这丝毫也没有夸张。尽管衣甲分明、历历在目,但他们三个似乎并没有确凿的实体,而是三个空洞的虚影。如果你仔细地观察,透过他们的身体,你甚至能够看到他们背后的景象。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一团凝聚的雾气,飘摇恍惚,还隐隐散发着一丝清冷的光泽。
最奇怪的是,他们身体的下方只是一团翻滚的白色气团,根本就没有双脚,居然也可以稳定地前行着。
在他们的头上显示着他们的名字:“受诅咒的战魂”。我想起瓦伦要塞的展示训练师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击败九个战魂才能证明自己有一颗战士的英勇之心,才可以继续接受更高深的战斗技巧的训练,原来他们就在这里。
这三个受到了诅咒的英勇亡者很快就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他们立刻高举起武器,向我们迅速地靠拢过来。他们一边飘近,一边还发出慑人的嘶叫。他们的下巴像蛇一样用力地张开,黑洞洞的大嘴几乎能一口就吞下我的脑袋。
“长三角,你快醒醒!长弓,长弓你还好吗?克拉多、黑极光,别在那儿杵着了……”三个三十三级的战魂同时靠近,这让我着实有些慌神。我手忙脚乱地胡乱拍打着身边的伙伴们,试图把他们从“上厕所”的高尚行为中唤醒。不过看起来情况不妙,“上厕所”这种行为似乎并不受到人们的主观愿望的控制。
“哗……”第一个战魂高举着狼牙棒,已经径直向着黑极光的头上砸落。我们的精灵法师恍然不觉,仍然摆出一脸陶醉的幸福状,仿佛他的生命正在得到某种释放似的。
我又气又急,却又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我的冒险伙伴在我面前受到伤害。我恼恨地咬了咬牙,挥起手中的“剑齿撕裂者”奋力迎将上去。只听见“咣当”一声,我觉得肩膀猛地往下一沉,整个身体忍不住向后接连倒退了好几步,直靠到黑极光的身上才总算止住了脚步。
这时候,第二个战魂的长矛已经刺到我的身前。我已经失去了平衡,根本无从躲闪,只能眼看着它一寸一寸地靠近我的肩头。
看着这无从闪避的一击,一个不切实际的美好愿望猛然间涌上我的脑海:这是三个没有空荡的魂魄,就连他们的武器看起来都是稀薄得近乎透明的虚影。没有实体的东西怎么会产生伤害呢?说不定这只是一种虚假的幻想,他们根本就不存在。只要你相信他们不存在、不去看他们、不去感受他们,他们就无法伤害你。
我紧闭上眼睛,心里一遍遍默念着:你不存在你刺不着我你不存在你刺不着我你不存在你刺不着我……
然后我感到一个锐利的小东西狠毒地刺进了我的左肩,我立刻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刺痛和一阵更强烈的懊恼:
***,这些家伙真的存在!
马上,我就没有时间再去探讨这三个家伙的存在状态了。因为我强自出头的贸然抵抗,这三个丧失了立场的战魂立刻把矛头都击中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让我无暇自顾,频频中招。
我知道,他们在生前曾是最英勇无畏的斗士,曾经在那场对抗残暴侵凌的伟大战斗中建立了卓著的功勋。他们是战士中的战士、勇者中的勇者。
但当他们的灵魂受到污染,失去了善良忠诚的本性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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