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游
在可怕的亡灵魔法师“此人已死。有事烧纸”的面前,身体浑圆雪白、有如一颗粉嫩的肉丸子一样的绵羊宝宝羊咩咩展现出了一个堪比职业战士的精湛武艺,把面前的亡灵魔法师打得死去活来――当然,他原本就是一个死去活来的怪物。
除了用一对娇小可爱的犄角连续冲撞,羊咩咩同样也很擅长使用它细小的牙齿和尖利的小蹄子进行战斗。倘若你因为这些天生的武器模样娇小而轻视它们的话,那你的下场完全可以参考这个亡灵魔法师的凄惨遭遇:
“嗷……”耳边传来亡灵魔法师凄厉的惨叫声,然后我们就看见这个可怜的家伙一瘸一拐地哀号着从我们面前跑过,在他的右脚上,羊咩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脚趾,整个身体都软绵绵地挂在他的脚上。从的表情来看,羊咩咩似乎觉得用一张嘴吊住整个身体是一件颇为有趣的游戏,而且对嘴里这个坚韧的咀嚼物的口感非常满意。
“哎呀……”亡灵魔法师的努力挣扎终于收到了效果,只听他一声惨叫,羊咩咩好不容易被他一踢脚甩飞了出去。这个胖乎乎的小肉球不知是哪个部位先落的地,身体还极富弹性地在地上弹了几下,然后才懒洋洋地滚了起来。它颇为不满地“咩”轻叫了一声。然后撇了撇嘴,吐出一件东西来。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好像是亡灵魔法师地一根脚趾骨。这种凶狠的撕咬能力让我不得不严重怀疑:在羊咩咩身上这层细密的羊毛下面所隐藏着的,是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且还是一只罕见的胖狼。
羊咩咩忠实地完成着主人发出的攻击命令,一滚起身就毫不迟疑地再次冲了上去。这时候,亡灵魔法师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这头“战羊”的厉害,连忙发出一道暴风球来阻挡。这一击就把羊咩咩的生命打掉了三分之一,可遗憾地是,他根本没有机会再连续发出第二个攻击法术。
“嗵!”肥胖的战羊借助强大的冲击力。一头撞在了魔法师的裆部,那巨大地声响让我这个旁观者都不由得感到大腿根一阵发麻。此时此刻,我只能庆幸自己没有站在那个可怜的魔法师的位置上。
魔法师发出了翠鸟一样尖锐的声音,加紧了两腿痛苦地弯下腰去――这是一件很让人费解地事情。一具骷髅架子的裤裆里除了胯骨之外还能有些什么呢?按理说他似乎不应该痛苦成这个样子才对吧。
对于在痛苦中挣扎着的敌人,羊咩咩充满了战斗的大无畏精神,丝毫没有怜悯和同情。它猛地向上一窜,顿时越起半人多高。并且凌空转体一百八十度,两只后蹄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势“啪啪啪”在亡灵魔法师地脸上连踢了三脚。
实事求是地说,羊咩咩的攻击力一点儿也不能算高,每次十几、二十点的生命损耗对于亡灵魔法师来说只能算是刚刚擦破了点油皮――如果这个骷髅还有油皮可擦地话――可不知怎么回事。这头凶悍地绵羊在攻击时有着高得令人难以想象地击昏概率,几乎每八九次攻击就会使对手产生片刻的昏厥,偏偏它地攻击速度又高得惊人。让面前的对手难得找到一个喘息的机会。
如果此刻羊咩咩对上的是战士系或者游荡者系转职的近战职业。它也很难发挥出太大的作用。如果一个战士豁出去拼着挨上几枪。只要三两下就能把这个生命力极端脆弱的小肉球送回魔法空间去。可它遇上的偏偏是个魔法师,绝大多数有效的攻击都不得不借助咒语的威能。我猜这个倒霉的亡灵魔法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咒语竟然都会如此地冗长。以至于在面对这头骁勇非凡的“战羊”时咬掉舌头也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如果他还有舌头可咬的话。
这是羊咩咩的表演时间,它在魔法师身上大力冲撞、无情践踏、用力撕扯,简直无所不能。昔日懦弱可欺的可爱生灵,如今到了精灵驯兽师的手中已经彻底变了样,犹如一只从上古传说中奔出的洪荒野兽,把它所有的残忍和暴虐,都倾覆在了眼前这个不走运的亡灵魔法师身上。它甚至把这个倒霉的敌人一头顶翻在地,然后高高跃起,一屁股又一屁股地重重坐在了他的脸上――哦,至高神在上,这实在是太残暴了,我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在羊咩咩的帮助下,雁阵的战斗形式已经发生了逆转性的巨大改变――她的对手从移动靶变成了固定靶,任凭她一枪枪地射得骨渣四溅,而且基本上失去了还手的能力。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幕幕太过血腥的限制级虐待镜头没有演出很长时间,这场战斗一会儿就结束了。魔法师“此人已死。有事烧纸”的尸体被可怕的战羊摧残的体无完肤――当然,他原来就没有皮肤――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我猜等他复活的时候,恐怕还得花费很大一番手脚把自己重新拼装起来才成。
毫无悬念地干掉这个可悲的对手,羊咩咩兴冲冲地跳上断墙,在精灵驯兽师雁阵的身边又舔又蹭。这个时候,夕阳已经没入了地平线,一轮浅白色的满月刚刚升起,正挂在远山的轮廓上。羊咩咩伸长了脖子,后腿盘起,前腿直撑,整个身体半坐在墙头,冲着那轮满月放声长啸:
“咩~~~~~咩~~~~~~~~”
我越看它越像一只错投了羊胎的狼种!
“这头肉羊是怎么回事?”羊咩咩地英勇表现让我战武士的自尊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我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有勇气正视这样一个惨淡的事实:一只二十级刚出头的小肥羊似乎比一个四十多级的战武士更有用。
“我们也没想到……”弦歌雅意一边努力躲闪着巨魔刺客的猎杀。一边大声回答我道,“……本来我们只是一路带着它升级玩的,没想到它五级地时候就多生出来一个‘撞击’的技能,有10%的几率击昏对手,然后……”精灵神射手的俏脸蓦地一红,转身反手射了一箭,这才继续说道:
“……然后,好像就变成它带着我们升级了……”
看了被这头战羊伤到自尊心地人并不只有我一个,这下子我心里平衡多了。
虽然没有强力战宠的帮忙。我无法很快战胜对手,但没过多久,我这边也即将分出胜负。在我拥有的巨大速度和级别优势面前,恶魔狂战士根本无计可施。只能愤怒地连声咆哮――可惜的是,他地战斗力并不像他的嗓门那么强大。
其实原本他还是有机会战胜我的,在他进入狂暴状态之后,曾经连续三次打出了暴击效果。一下子就使我的生命力数值处在了劣势地位。可是一道治疗光波使我地生命力大大恢复过来,彻底粉碎了他的最后一次机会。我偏头向一边看去,长弓射日悠闲地抡着双截棍,笑嘻嘻地看着我。吸血鬼剑舞者“口吃跑掉还忘词”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安静地躺在一旁了。
当我一剑把恶魔狂战士刺倒在地,整个战团中就只剩下巨魔刺客“谁敢比我丑”还在勉励挣扎――弦歌雅意的游击战术虽然成功地保护了自己。但同样也让他无法全力进攻。这使他地攻击力大打折扣。尽管他始终占据优势。但一时半会也还无法给巨魔刺客造成致命伤害。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我们四个人地围追堵截。雁阵地火枪、弦歌雅意的弓箭、长弓射日地双截棍和我的长剑不停地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很快就把他逼到了绝境。他也曾经一度撒下一把闪光药剂,使出了匿踪的本领,想要逃脱我们的围杀,可弦歌雅意的听风箭再次让他显出了身型。最后一招保命的技能也被识破,巨魔刺客谁敢比我丑终于沦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万般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我不想刷碗啊……”
然后被长弓射日一棍子敲在背上,顿时倒地不起。这场战斗就此结束了。
“多亏你们及时出现,要不然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战斗一结束,我立刻走到两位精灵友人的身边,向他们表达着我由衷的谢意。
“是啊是啊,差点就死在这里了……”长弓射日大大咧咧地说道,对于弦歌雅意和雁阵的救命之恩,身为涉空者的他显然不会像我那么看重。他看了看地上四具帝国冒险者的尸体,狞笑着舔了舔唇边的胡须,杀气腾腾地问道:“……下面你们打算干什么?要不要在这里守他们的尸体,杀到他们下线?”
这个主意刚说出口,敌人的四具尸体忽然被分解成细小的颗粒,化作一道青烟,向着刚刚入夜的天空中飞去,直到化为一片虚无,就好像他们从来也不曾出现在那里一样。
这意味着那四个刚刚和我们进行了一番死战的对手选择了在复活点重新复活,宁愿损失随身携带的金钱也不愿再冒被我们守尸猎杀的危险原地复活。看来长弓射日的计划是无法完成了。看着好战的矮人虔信者意犹未尽的惋惜表情,我们不由得暗暗好笑。
“我们的弓箭和弹药不多了,还需要补给一下,先找到附近的集镇再说吧。”弦歌雅意提议道。
“集镇就在东边,翻过那个山坡就到了,我们带你们去。”我一边说一边走在了最前面,
精灵朋友们领路。很快,我们就出了这个荒村,一。们最近的卡勒镇走去。
在路上,雁阵说起她为自己正在使用的这把巨型火枪“塞拉。炯”而头痛。这把火枪的级别太低,已经不是很符合精灵驯兽师现在的级别了。可是,这件稀有武器地各项附加属性又特别出色。就这样舍弃不用,实在有些可惜。这让她难以取舍――其实这一点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很明显地体现了出来:在级别占优的情况下,雁阵的火枪在那个亡灵魔法师的冰系魔法面前难有还手之力,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火枪的攻击力不足造成的。
听闻雁阵的苦恼,长弓射日得意洋洋地昂起了头:“交给我办了就好,我的生活职业是武器制造师。武器制造技能升到二十四级地时候,就能对武器重新改造,提高它们的属性了。”
听到长弓射日自吹自擂的夸耀之词,雁阵的脸上一阵欣喜:“那太好了。你现在几级了?”
“十二级……”长弓射日脸上一红,灰溜溜地夹起了他地……胡子。
“等你升到二十四级的时候,这把枪都已经可以卖废铁了。”听到长弓射日的回答,弦歌雅意冲他翻了翻白眼。看他的表情似乎比雁阵还要失望。
我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解下背囊,从里面找出了一大包“高能火药”。这是需要六级炼金术才能炼制地物品。比市面上能够买到的普通火药具有更大的爆炸力,我之前在练习炼金术技能的时候做了不少出来。据介绍说用这种火药制造地火枪子弹具有更大的杀伤力,还能提高穿透攻击的发生概率。
“这些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帮助?”我问道。
看见这些高能火药,长弓射日眼前一亮。立刻兴奋地大叫起来:“嗨呀,我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炼金术士?杰夫,可真有你地。这下我有办法了!”
长弓射日告诉我们。他在前两天刚好学会了制造火枪“穿甲弹”地技能。所需要地材料他都找齐了,就是没有找到足够数量的高能火药――这大概是因为学习炼金术地人实在是太少了的缘故吧。
长弓射日向雁阵许诺。一到达卡勒镇就为她制造出一批穿甲弹出来。这些高级火枪弹药足以使雁阵的火枪攻击力提高一个档次,虽说仍然谈不上出类拔萃,但也足以应付她可能要面对的战斗了。
正说得兴高采烈,长弓射日忽然眉头一皱,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我:“奇怪,我怎么老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呢?”
刚才忙着赶路,我一点也没感到有什么异常。可现在经他这么一说,我忽然也觉得有些不对头,只感到心里空落落的,总好像身边少了点什么似的。
我们相互打量了一下:铠甲、头盔、武器、靴子、背囊……一应俱全,一件不少,可心头那种有什么事情没有想起来的不祥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少了什么呢?我们心里直纳闷,埋着头一起犯起了迷糊。
这时候,一道微风将一阵愤怒的咆哮声送到了我们的耳朵里:“杰夫,长弓,你们打完了架,居然说走就走了,还走得那么快,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那里。长弓射日你个尾巴长在下巴上的死矮子,你是怎么当牧师的,就连复活术都不给我用一个,害得老子拼死拼活跑了十分钟才找到地方,连尸体都烂成一具牛骨头了。你们都给我站住,我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们一顿,我就不姓牛――虽然我本来就不姓牛!”
我们猛然醒悟――难怪我们始终没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东西,原来我们什么东西也没有忘――我们忘记的是个大活人……呃,应该是头大死牛――牛百万的尸体被那个亡灵魔法师啃成了一堆牛骨头,战斗结束之后我们只顾着回镇子,结果把他给忘了。
看着背后双眼发红、两角发亮、挥舞着比我的腰还要粗两圈的黑曜石柱冲上来的牛百万,无比悔恨的歉意从我的心头涌上胸口,我只能用一种方法向他表达我发自内心的忏悔之情……
“快跑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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