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沤沫槿艳





  可刚才看到的一切,也让他开始重新回想了一遍,当时让瑾沫进网球部原来也不全是为了补偿,也许是因为她的善良……明知会得罪自己的社团,得罪那些不善的女生,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帮他们…… 
  他也有些内疚,也许,今天如果让仁王他们在门口等着她,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吧。   
  感觉   
  真田现在很头疼,自己居然一再得心软而放任面前的那个女生,谁见过有人能哭着哭着睡着的。揉了揉眉间让自己的心境迅速平和下来,然后拨打了管家的电话,虽然作为真田家的二少爷,可是他基本从来不用车,却因为这个女生破例了。 
  坐在花坛边上,瑾沫完全靠在真田怀里熟睡了,而某位皇帝的脸快堪比西红柿,当然他是被气成那样的,所幸那位管家来得很快,否则他的脸就要堪比茄子了。 
  “平尺,麻烦你把她抱到车上去。”真田如看到救星般向来人说道。 
  管家平尺看了看自家少爷现在的样子,怀里的女生赫然就是前段时间寄宿在真田家,之后还总是跟着这位少爷后面的浅川小姐。 
  于是,平尺露出一笑,回答:“弦一郎少爷,我最近手劲不足,恐怕不行啊,还请见谅。” 
  一个井字爬上真田的脑袋,看向平尺,可是那位管家早已是五十出头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亦微笑着回看着自家少爷。 
  真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色终于恢复到平常的面瘫状态,将网球袋递给管家,自己一手揽过瑾沫的肩膀,一手伸至她的膝盖处,一个优雅的公主抱。 
  也许是因为动作的生疏,幅度过大,终于弄醒了正熟睡的瑾沫。 
  睁开眼,可以近距离的看到真田的万年冰封状态,其实这个人还挺好看的,瑾沫心想,虽然同为冰山,手冢却是美型,真田却总被人说成大叔型,可这样的角度看过去,却觉得他的下巴刚毅而…… 
  等等,这个什么角度啊…… 
  “哇,你在干吗?”终于发现了自己现在所处方位,瑾沫一声惊呼。 
  听到声响,真田也垂目看过去…… 
  那种从下面看上去的角度,第一次避无可避的视线接触,让她发现原本因为帽子而看不真切的眼睛,不是纯黑色的,还带着浅褐色的光泽,也许是垂目的原因,竟让人觉得有些迷离。开始感觉到背后和腿上的触感,快要被他手上的热度灼伤了,可眼睛却始终挪不开,想要继续看着他的。 
  瑾沫只感觉一种很奇怪的心情在迅速增长,可想要确定那是什么,却又丝毫抓不住,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此刻自己的心跳,似乎有些过快了。 
  真田看着怀里的女生从惊讶到慢慢脸色平静,宝石红的眼珠开始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最后直到她白皙的脸颊印出了红晕,才反应过来,立刻把她放了下来,而之后他竟然有种不知手该放哪的感觉。 
  “既然醒了,那你自己上车吧。”真田背过身,一手拿过管家手里的网球袋,自己先坐进了车内。 
  瑾沫似乎还是不能从刚才前所未有的情绪中彻底回过神,听到有人说上车,就乖乖坐上了车,还完全不敢再去看身边的真田一眼,心跳很快,脸上的温度很高,就像感冒发烧了一样。对,大概就是在外面睡着了,不小心生病了呢,这个理由还真够寒冷的,瑾沫拍拍自己的额头,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自我厌恶。 
  后来直到车到了自家门口,她也没再看真田一眼,直接说了声再见就冲下车,真是太诡异了,她不是已经不害怕他了吗? 
  于是,瑾沫终于迎来了失眠之夜,还是非弟弟的原因。只要闭上眼就会看到迹部那颗泪痣在面前晃啊晃的,还有他突然凑过来的热气,说着, 
  “那么不急,本大爷还有得是机会。” 
  可是这人到底有没有问过她,给不给他这个机会,她对过于招摇的男性生物通常没有多大好感,诸如忍足和刚开始认识仁王那样,如果真要选择一个人的话,她到宁可选择……真田…… 
  于是在想到真田的一瞬,泪痣消失了,又幻化成那样的画面,让人遐想的公主抱,她似乎只要睁开眼就可以看到那人亮泽的双眼,如细河娟娟流淌,如晨阳的折射,还有,还有嘴角正勾着微不可见的笑容…… 
  瑾沫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为什么想象中的真田会笑呢,事实上他并没有笑啊。这一发现绝对比切原在她面前用英语聊天都来得恐怖。无意识的抓着头皮,眼睛四处张望着,看到了真田系在她腰间的运动服。 
  鬼使神差的把衣服抱上了床,突然就是很想穿上试试。真田的衣服自然很大,瑾沫就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似的,衣摆一直拖到膝盖处。衣服上是真田阿姨最习惯用的洗衣粉味道,淡而不腻,轻轻地将手举至嘴边,还可以闻到袖口传来的淡淡茶香。 
  这个味道很熟悉呢,就像今天靠在他身上时闻到的那样。……这一次,她终于睡着了,裹着那件网球正选的土黄色外套,睡去了。“Sanada Genichiro……”嘴边却喃喃一语,似是梦话。 
  × 
  想要把衣服还给真田,却又不想让其他队友们看到,于是瑾沫第二次早早地来到了网球部,只是来得真的太早了。 
  初夏的清晨还是有些微凉,她背靠在护栏的绿色铁网上,双手裹着那件运动服,场内一个人也没有,却等着一点也不着急,右脚无意识的拨弄着地上的石子,缓缓低下头,竟忍不住叹出了一口气。 
  地面上终于多出了一个人影,慢慢站定在她身边,可以看到影子上突出的帽檐。瑾沫勾起一抹笑抬头:“真……”下一秒笑容收回, 
  “雅治,谁让你没事戴帽子的。” 
  仁王眼睛向上瞄了眼,又弹了弹帽檐,回道:“没办法,我最讨厌夏天的太阳了。” 
  瑾沫无奈,他的确是挺怕热的,只得磨了磨牙,向他挥挥手:“你可以退下了,回家重新走一遍。” 
  虽然面前的女生脸上表明写着她现在很不爽,可是仁王什么时候对她的这种脸色在乎过啊,总不能真的往回走一遍吧,刚想叫嚣着她的胆大妄为,眼睛就看见了她手中的正选服,还有衣角下的名字,于是疑惑着改了词:“沫沫,弦一郎的外套怎么在你这?” 
  被这么一问,瑾沫就想起了昨天的事,立刻一拳快速的击向仁王,运动速度绝佳的他立刻以掌接住了这一拳。“你还说,要不是你昨天自顾自先跑了,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开始絮絮叨叨地对着白毛狐狸诉苦,要知道那是多羞耻的事啊,只不过漏了后面真田送她回家的那段。 
  听完这一切的仁王并没有对新闻社的人所作所为有太大的反应,反而右手拇指划过下巴,说道:“我以为迹部会送你回来呢?” 
  瑾沫摇摇头,她在迹部放手的那一刻就撒腿跑了,简直堪比脱兔,之后还万分庆幸着那人没追上来,可又很不幸的碰到了“仇家”。也不知道日本有没有黄历卖的,没得话就去中国进口一本回来好了,流年不利啊。 
  而不小心又想起迹部的瑾沫,脸也垮了下来,那位大爷说他不会放弃的,想到这个就让人一寒,他可是说到做到,谁晓得他会出什么怪招。 
  “别想了,回教室吧,今天没有早训,你忘了吗?幸好我来更衣室拿点东西碰到你。”仁王一把揽过瑾沫的肩,就往教学楼方向走。 
  这回,她是真的充满挫败感了,她居然忘了比赛好后的第一天,真田通常是放他们一个早晨假的。长叹一口气,偏头看向仁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似乎这样的感觉已经习惯的不得了,她早已不再介意。 
  回想以前被他背着,在医院被他抱着,会有一瞬的脸红,但也不至于心跳过速。还有迹部,他拽紧她的手,他在她耳边说着如此明确的告白,她都不会因此而不敢继续望着他。那天,对于真田,脸红,心跳,不敢对望,现在竟然为了一件衣服连部里的习惯性休息也忘得一干二净了,真的是很诡异啊。 
  “NE,雅治,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这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即使她真的很迟钝,但也开始有些疑惑了,只是她真的从未喜欢过人啊。 
  “嘭——”只听到一身巨响,仁王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成石头状,瑾沫挂下汗来,干什么啊,看他平时跟她关系最好,才会想到去问问他的,现在这人的反应完全是对她的一种侮辱,难道她就不能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仁王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重新戴正了帽子,俯下身看向瑾沫,问:“沫沫,有喜欢的人了?是,迹部景吾?”如果是这样,居然还是他拱手让人的。 
  “不是他,我可以很确定我对他没那种感觉。至于喜欢的人,我不确定。”很诚实的回答面前的人,希翼的看向他,毕竟在这个学校,除了小海带是青梅竹马的好友,就只剩下仁王和她称兄道弟了。 
  被如此晶亮的眼眸看着,仁王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右手,食指轻点鼻尖,无声的问,难道是我吗? 
  瑾沫的背景很快被黑线撑满了,上面大大的写了两个字——“自恋” 
  “不、是、你!”   
  切原   
  其实,喜欢的感觉又怎么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呢,或者,这根本就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感觉吧。之后,仁王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到是把瑾沫说得更加没有了方向感,连带着在网球部的日子,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所幸,这个世界有最著名的记忆模糊器——时间。于是,她也慢慢开始和从前一样了,看到真田终于不会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也不会立刻退避三舍,只是偶尔视线无意间对上时,会不知所措的立刻错开。 
  那种奇怪的情绪慢慢消失,也让她开始不再想自己对真田的感觉了,说过了,她向来都喜欢走一步算一步,反正绝对不是在逃避。而烦人的是那只白毛狐狸,在她坦言似乎有喜欢的人开始就缠着她问是谁,最后还是被她一句“弄错感觉了”才慢慢罢休。 
  现在对瑾沫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切原和橘的这场比赛了,场上沸腾的声音不断地涌进她的耳里,即使她已经戴上了MP3的耳机,把音量调得很大,却依然可以听到不动峰那里的骂声,还有身边仁王的“啧啧”声。 
  在瑾沫的记忆里,切原一直是一个真心去热爱网球的人,从那天他高兴得跑过来告诉她,他开始打网球这项运动起,她就清楚记得他那时的表情,兴奋得视那颗小球如宝。 
  可她也没有忘记切原对网球的疯狂,只是一直看不到,瑾沫看到的小海带,总是高兴得打着他心爱的网球,一次次胜利地拿到小学届的比赛冠军,连大人们都说这孩子一看就是网球界未来的新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而瑾沫直到如今也保存着每一张切原胜利时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她亲手拍的,每一次她都是真心为他欣喜,即使她也每一次都会故意数落他,然后每一次他们都会大闹一场。她不相信这样的切原会变成之后的恶魔,他也许会偶尔嚣张,会对胜利执着,可是比赛中谁不是这样呢? 
  所以,真的不记得了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她记忆里的切原变成了会用自己的心爱之物伤害对手的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在她眼里明明一直是孩子气的人,会演变成一只未驯化的黑豹,野性而危险…… 
  “哥哥——”随着不动峰那里传来的一声响彻天空的喊声,比赛终于结束了,瑾沫的回忆也被打断了,第一次抬头去正视被切原打伤的人,腿部应该是伤得最为严重了吧,切原的状态依然是不可一世,完全不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有任何的内疚。 
  医护人员很快抬来了担架将受伤的人送往医院,而切原也回到了队伍中,对于他故意次次让对方反手接球而增加对方受伤的右脚负担,立海大的众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可以,毕竟这是他绝佳控球能力的表现。 
  反观不动峰那里的反应就很激烈,毕竟以切原的实力加上橘的右脚本就有伤,即使他不这么做,也是可以取胜的,偏偏他一定要做到伤人为止。 
  × 
  “你这女人怎么在我比赛的时候打游戏,没看到我赢了吗?”切原说着就抢走瑾沫手里的游戏机,然后自己玩了起来。 
  抬起头瞄了眼小海带,刚想说话,一边的柳就先提前开了口:“从县大赛开始,切原每场比赛,瑾沫都在打游戏。”说完,便合上了本子。 
  “莲二,你就老实交代吧,你本子上有多少我的资料?”决定还是不和切原闹下去,总不能告诉他,她可不愿意看到那个会红眼的切原,于是转而蹦到柳那边去夺他手里的本子,这里面到底会有多少资料啊,太好奇了。 
  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