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途
元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凌风还能表现出势均力敌的样子,说明凌风此子实力深不可测,乃是真正一等一的绝世高手,按照如今的情况,看来只有借助昆仑这天然大阵与玲珑宝塔来一点一点的蚕食凌风的真元,直到把这头肥牛拖瘦,瘦牛拖死。
气劲交融,凌风硬生生的将巨塔压下去一段距离,不过仅仅是阻挡了一阵子,巨塔就又在真元的支撑下朝着凌风压来。
凌风从来没有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便是当年硬闯天罗宗,修为还比较弱,却依旧能够依靠苍冥之威以及修真之道安然脱身,即便是最后收到重创,也没有遇到过生命之危。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凌风虽然修为精湛,但是昆仑弟子又岂是易与之人,在地球上滚摸打爬这么多年,对道术玩的可是精熟精熟的,即便凌风天资聪颖,下面的昆仑道人修为也不如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凌风现在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天罗之战的时候,不过不同的是,自己成了那修为高超但是却施展不开的一方,精巧的剑法无法施展,各种奇特的真元又囿于定下的规则无法尽兴,心里可是感到憋屈无比的。
一力降十会!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宝塔,凌风最终选择了这个笨拙的方法,也只有破开这宝塔后,凌风一身本领才能施展出来,否则的话,只能是在这里一点一点的耗下去。
打定了主意,凌风就不再犹豫,眼睛紧盯着慢慢迫近的宝塔,寒光猛的一闪,手臂微微一抖,松木剑就立时便如灵蛇般灵巧柔滑,留下一道道残影,在漫天的塔影之中见缝插针,不时的击打在宝塔几个侧楞处,硬是将宝塔击打的不断摇动。
下面的元峰脸色终于微变,手指一捏,立地数千米的宝塔猛然暴涨,同时宝塔八个角伸出八道胳膊粗细的银丝,在空中狂舞,整个天空在那一瞬间似乎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流动银网,而且层层叠叠,将整个空间都覆盖了,似乎连一只苍蝇也别想进入,这个时候,想要逃脱似乎也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凌风脸色剧变,松木剑刚猛有余,但是资质所致,刚才灵巧柔滑却已经到了极限。没有过多的思考,这情景也容不得他过多的思索,凌风两眼精光射出,右臂青筋根根凸出,本来削瘦的身影现在看起来却充满了力量,松木剑一扫刚才的柔韧灵动,猛的绷直,笔直的戳向宝塔底部,似是要行釜底抽薪之事。
地面之上的元峰自然感觉到凌风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宝塔乃是昆仑之宝,又岂是随便就能弄来的地摊货?不过元峰动作没停,依旧捏着法诀,只见天空之中银丝立时如同蜘蛛丝一般将松木剑缠住,同时缠住的还有凌风,凌风直感到自己似乎陷入泥潭中一般,举步维艰,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千钧之力。
两人就这么僵持起来,其余的元字辈高手倒也没有插手,主要是现在天空一阵混乱,胡乱进入战场未必能够讨得了好处,所以变相的给凌风减少了不少压力。
元真此刻看起来难奈何凌风,而凌风也难以前进一步。在某种角度上讲,若继续下去,凌风没占着松木剑的厉害,恐怕他要吃亏不少,毕竟以刚克柔乃是下策。
地面上元峰看到凌风纠缠到这个地步,竟然不显疲态,知道这家伙真元浑厚,力道刚猛,自己仗着玲珑宝塔威力,竟然没有讨得一丝好处,两眼异彩一闪而过。
只见元峰猛的一掐指,空中银丝将凌风包裹的严严实实,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茧一般,随即在凌风不可置信的眼光中,连同着银丝一道被投入了宝塔之中。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争论'
空中八角玲珑宝塔开始不断的缩小身影,最终变成五层楼那么高,飘然落在五座山峰之间,塔的底部隐隐约约散发出一种玄奥的力量,与五座山峰遥相呼应,竟如扎根般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师兄,这玲珑宝塔不愧为我昆仑镇山之物,威力果真无穷啊。”元峰看起来红光满面,对着走到身边打量宝塔的元真说道。
“那是自然。”元真一脸傲然之色,“我昆仑传承万千年,岂能没有几件拿得出手的压轴之物?”说到这里,元真脸上竟然露出几丝颓然:“不过可惜这宝贝了,我昆仑几年来竟然没有人能够真正发挥出宝塔的作用,使得明珠蒙尘,如今用来压制一后生晚辈,实在是我辈的耻辱啊。”
听了元真的话,元峰倒吸一口冷气,这宝塔也只是元真临战前亲手交给他的,然而作为昆仑高层的他,以前竟然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不得不说是一种失败。然而今天听得元真这样说,就不禁有些不信:“这有些不可能吧?凌风这么高强的实力都被压制进去了,宝塔难道还能发挥出更强的实力?”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元真毫不犹豫的呵斥道,“这宝塔可是昆仑极为机密的几件传承之物,你们不知道,那是因为这些年它再也没有大放异彩的时机。若是放在前辈大能手中,顷刻之间挥手屠尽合体、尽灭渡劫也不是问题,然而近日我辈却只能用来抵御外辱,实在是愧对祖先。”
元峰听了元真一席话,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很无知,对昆仑的根基了解甚少,整日埋头苦修,看来师兄之所以成为师兄,还是有这么一丝道理的。讪然一笑,元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怎么做?”元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竟然重复了一句,随后傲然一笑:“据我昆仑典籍记载,凡入我玲珑宝塔者,大乘之下,从未有生者,即便是唯一活着出来的大乘期高手,也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变得疯疯癫癫。”
元峰闻言肃立一旁,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岿然不动的宝塔,那可是大乘期的高手,在现在看来,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竟然被一座宝塔逼疯了,那么这宝塔里面到底有什么?
元真可不知道自己的话对元峰几个人震撼有多大,也不管他们心中在想什么,深吸一口气,如同朝圣者一般,径直缓缓走向玲珑宝塔,用手细细的抚摸着宝塔一角,那种痴迷的模样,就像是在抚摸梦中情人一般,不,甚至更加地温柔,看的元峰几人一阵恶寒。
元真松开了手,从对宝塔绝世威力的憧憬中醒来,微叹了口气,有些不是很肯定的道:“但是如今我昆仑凋敝,比之全盛大有不如,再加上没有人能够掌控宝塔,如今为我昆仑所用,已经算的上是暴殄天物了,物不能尽其用,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说到这里,元真像是想到了元峰的问题,道:“现在的玲珑宝塔,具体能够发出几分威力,谁也不知道,所以就劳烦诸位师弟在这里看守一段时间。”
元峰以及元木几人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竖掌应诺,并没有拒绝元真安排的任务。看到诸位师弟反应,元真则是捋了捋胡子,满意的笑了笑,昆仑弟子,就应该团结起来。
不过元真最终还是耐不住好奇,在诸位师弟的眼神怂恿下,对着元真行了一礼,问道:“掌门师兄可否告知,这宝塔之中到底是什么,竟然有如斯威力?”
元真身体一颤,想到师门典籍中关于那位大乘期的记载,眼中竟然露出几丝惊惧,微言道:“我也不清楚,关于这件隐秘的传承法宝,师门也没有明确的记载,不过唯一活着出来的前辈说了一句话,无尽兽潮,累累白骨。”
四下寂静,一片寒噤。
……
日落月升,时间过去了整整一天,昆仑山中,宝塔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如同中流砥柱般,突兀的立在原地,周围则是八位青衣道人,分不同的方位盘膝而坐。
杭城,风园。
此刻姜雨辰与简邢月两个人依旧坐在那里手谈,不过两人脸上脸色凝重,手中的棋子迟迟不肯放下,身边茶杯里面袅袅热舞早已散去,两人却仿若未见。
最终还是简邢月忍不住开口,将手中的围棋子丢在棋盘上,盯着姜雨辰问道:“大哥,你说小老弟会没事吧?”
姜雨辰也趁势将棋子放在棋盘上,轻嘬一口清茶,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呵斥道:“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不知轻重。”
简邢月也没有反驳,反而是舔着脸继续问道:“一把年纪就一把年纪吧,反正没你大,不过你倒是说说老弟的事情啊。”
姜雨辰看着简邢月嬉皮笑脸的样子,阵阵无力感传来,不过脸却再也崩不起来了,一拍额头,痛苦的道:“这种事,我怎么知道?!老弟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现在在昆仑是什么状况?”说到这里,姜雨辰叹了一口气:“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容易,毕竟昆仑蜀山本就有隙,何况老弟要办的事情还不是那么简单,肯定会和昆仑利益有所冲突,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呢。”
“那我们怎么办?”一听说凌风可能有事,简邢月一下子就急了,赶紧问道。
姜雨辰盯着简邢月的眼睛,严谨的问道:“老弟想听我的真心话?”
简邢月被盯得头皮发麻,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大哥有话就说,我跟着大哥这么多年了,一身性命当初还多亏大哥相救,大哥有事不必瞒着我。”
姜雨辰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出了一番让简邢月感到石破天惊的话:“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们撒手不管这件事了,各回各的家。”
“大哥,你怎么这样说?”简邢月的眼中尽是惊诧与疑问。
姜雨辰抬头望天,眼中充满了落寞:“修真之人,逆天而行,与天争命。到了咱们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吗?修真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却会有永远的敌人和利益。不错,前几天凌风老弟的话让我很是感慨,我也恨不得与他八拜之交,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我们又怎么可能……”
“大哥,老弟不是那样的人!”简邢月冷冷的打断姜雨辰的话。
“我知道。”姜雨辰苦笑一声,没管简邢月不满的样子,继续说道:“听我说。我也很是为老弟一身本事折服,可是一旦我们和他交往过甚,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你做好和昆仑、蜀山打交道的准备了吗?你做好一支长剑面对四方豪杰了吗?”
简邢月默然低下原来高扬的头颅,手上青筋毕露,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却又无法反驳。
看到简邢月的反应不出所料,姜雨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么如果老弟这次折戟昆仑,我们又该怎么办?老弟的家人又该怎么办?谁来照料这一切?”
简邢月无言以对,显然是在思考这些问题。
说到这里,姜雨辰就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所以比较明智的做法,就是我们什么也不管了,安心的一心修道,不管老弟能够给我们带来多少机遇,安安生生的修我们的大道,这些事情就当是没发生过。”
“这怎么可能?”简邢月看着姜雨辰,手指头忍不住有些颤抖,像是从来都不了解姜雨辰一般,眼中尽是痛惜与失望:“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毕竟凌风老弟对我可是救命之恩啊?”
姜雨辰哼了一声:“修真者命途多舛,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人走茶凉,倒不少见,而且相处时间不长,倒是不必待在这里。我知道你宅心仁厚,古道心肠的,但是你也可以在暗中帮持林家,这样目标反而会更小一些。”
简邢月一脸不可置信,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喉咙口又生生咽了下去,手半举空中,又无力的落了下来,一脸疲惫的对着姜雨辰说道:“大哥,既然这样,那你就走吧,我欠老弟的,不管发生什么,我就在这里守护着老弟家人,想必昆仑再怎么也不会出手对付一介凡人。”
姜雨辰忽然仰天大笑,看的简邢月满脸迷惑,长舒一口气:“怎么说我也是你大哥,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虽然我和凌风老弟相交甚浅,相识两三天,但是一见如故。的确,刚才我说的是我心里所想,但是你既然决定这么做,而且老弟也是可交之人,我姜雨辰又有何担心?一世人,两兄弟,不,是三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也就这么一回事儿。”
简邢月疑惑的看着姜雨辰,似乎是对他这么快的转变有所不解。
姜雨辰自是读出了简邢月的意思,苦笑一声:“如果刚才你答应和我一块儿走,我们两家倒是可以在暗中帮持着老弟的家人;但是你这个臭脾气,不知变通,既然决定光明正大的维护老弟的家人,那就堂堂正正的站在老弟这一边。”
像是把心中的事情全部说完,姜雨辰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看到简邢月瞪大了的眼睛,打趣道:“莫非你还真以为我是那种不念旧情、自私自利的人?”
简邢月虽然年纪不小,但是此刻却表现的像是一个孩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面红耳赤的说道:“哪有这回事儿!”
姜雨辰故意冷着脸哼了一声:“有没有你自己清楚,现在你先去看一下晓冉的病情,我在这里再等一会儿。”
简邢月自是不好意思再在这里待下去,听到姜雨辰的话,没有半点为难之意,一路小跑地离开了这里。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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