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襟:卿尽我心 作者:流深(腾讯2012-07-20vip完结)
说起舒公子,霁月一直褒赞有加,说他是从天而降的大便宜。
那天沁兰听说南院一片菊花抽朵了,便带霁月去转转,看哪些可摘了制新茶。回来路上沁兰突发奇想拐去僧房边小路,想看看井空那一亩三分地发得如何。
这一拐不要紧,结果霁月一整天就像被电击过,脑袋花白一片。只记得那个秋阳杲杲的午后,一阵风凭地而起,劲凉过耳。回过神,飒爽少年迎面而来。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双瞳翦水,眉如墨画。他每一步都有踏月之姿,随着动作摆动的除了飘然衣袂还有颈肩长发,墨色一样铺展开来,衬托出他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许是晃到了眼,沁兰抬手挡在额前。这不是带她上菊仙的小奴?果真是人靠衣装。
来人快到近前,脚突然一顿,面上有些迟疑,似在懊恼什么。再眨眼间已恢复原状,让沁兰怀疑刚刚莫非是幻觉。
他走到跟前才驻足,弯下身子鼻尖就能点到沁兰额头,露齿一笑,说话时清新气息如启封酣酒迎面扑来。
“墨公子,别来无恙。”
第2卷 第74节:第七十四章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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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井空周围的人性格多少都有些别扭,比如住持、太子。但身边有个高手,尤其是脾气还不错的高手,简直就像添了个有求必应百宝箱。
舒玄没说自己怎么来的寺院,看他那天飞奔过来的样子似乎等待已久。他不说,沁兰也不问。
而舒玄也由那一面开始频繁出现。以他的话,只是闻着这里的茶比井空那的香。
那当然,霁月一听笑了。井空的茶可是她亲自泡得,水多茶少。这厢喝的是小姐的手艺。
沁兰听到他直呼井空大名,疑惑。他难道不是听命与赖皮和尚?但想归想,并没有挑舒玄的刺。尤其几天后张口请舒玄用一把飞刀吓吓阮洪明开始,她就更肯定,此人非池中之物。
此时舒玄坐在一边,一袭绿烟长衫掩不住万千风骨,越发有惑人气质,一双眼虽怒时而苦笑;即嗔视而有情。这是与菊仙那晚和再次见面时截然不同的模样。
祸水,祸水。。。。。。
“这是什么?”无视沁兰摇头叹息,舒玄指着桌上物件问道。
今天送来的除了银票,还有这块东西。看来他收获也不小。
上次一别知道她人小心大,存了不输男子的坚韧和谋略,但是亲耳听到跟看到就是另码事了。
沁兰随之看向桌面。正中是两块无色透明的石块,一块拳头大小,一块只有它的三分之一。
她拿起大的一块,掂量掂量,仔细观察一会,告诉他:“这是块水晶。净度很高,没有杂质,无色。再找找应该还会有紫色、黄色、绿色及烟色。”
放下,接着拿起另一块。前世从事珠宝设计的她一眼就看出。这显着光泽的石块就是现代无数女性为之疯狂的钻石原石。古代未开采的资源真是丰富,能给她提供许多便利。
凤目璀璨,沁兰以专业眼光评价:“没猜错的话这块是金刚钻,加工切割后便是钻石,上好的装饰品。色泽为D,也就是极白,最优。纯净。做成后价值不菲。不过要看这儿的人识不识货。”说完把石头对着光研究,顾不上其他。
而对面的舒玄听得目瞪口呆。她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一句也没听明白。什么是水晶?什么是钻石?还价值不菲?他怎么从未听说过?
想着,目光变得深沉。可能这个表面上的弱势小姐比他想象的还具神秘。
沁兰不避讳舒玄,对着窗外说话,她知道有人在那等着。“留一波人在那,其他人先回。请些手艺精湛的工匠。嗯。。。。。。”沉吟一会,“回来后就动工吧。老狐狸赚够也该出出血了。”
窗外隐约有稀索脚步,舒玄没有起身去看。只是把茶凑到嘴边,抿一口,已经凉了。他把茶泼去窗外,一语双关:“这是怎么泡出来的?不明就里的茶喝着真不安心。”
回答他的是沁兰一记白眼。想知道?那得看你出多少力。
…
昨天吊了一天水,没有更成。今天补上。
第2卷 第75节:第七十五章点燃导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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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那人脚底生风,鬼魅一样的速度翻出寺院。
井空左耳微动,聆听一会,无奈长叹。这个丫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惹。
翻出寺院后,那人疾奔,一刻不停持续了半个时辰。离九顶已经很远了。
这里仿佛是闹市,人声鼎沸。一拐,他进了幽巷。到一处宅子前抓起把手轻扣两声。门牙开条缝,有人在那边等他说话。那人凑近说了什么,离远一点压根听不清。门合上,人走。巷子里又是未来时的静谧幽深。
消息送出去后,那边速度也很快。不到四天就有半数人马赶回。第四天傍晚就有人在寺院后门候信。沁兰知道背后之人一定势力雄厚,找到她,不,是找到“墨笔”也是意料中的事。
全家全苏恒,一个小商人,哪有能力办这样的事。这才是她瞅上全家金店的原因。
这几日舒玄仍不断拜访,似乎在寺院住下了。
他看着沁兰画下图纸,奇怪的形状,还标下一连串符号。见她又想了想,把符号抹去,用文字代替。
不得不说舒玄还是很聪明的,当下反应过来。难道还有其他方法表示数目?比如刚才的符号。不禁对沁兰深看两眼。
画好后,沁兰又从抽屉里取出几张备好的图纸,一并交给九顺,说:“做好后,让他们按说好的想办法送上去。只要有人点头,下面就好办多了。”自信的光芒使她此刻尤为夺目,舒玄霎时移不开眼去,回过神,脸颊开始泛红。暗斥,他这是干什么呢。
九顺把一切收在眼底,拿了东西,行礼,出去。
而沁兰则完全忘了舒玄,在一旁敲着桌子盘算开了。
几档子事敲定,下面该她歇歇看效果了。石沁蓉,出了石府已经是我避让。你犯上我,就不是你叫停就能停的!
送过信的九顺没多久却悄然出现在石府冯二爷处。
冯二爷眯着精明的细长眼,虽含笑,却藏有看不清的深究。
“舒玄?你确定?”
九顺点头,“最近天天都见着往三小姐那跑。”
冯二爷笑意更深了,“井空、太子、舒玄,还有一个看不见的高人。小沁兰,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另一厢,阮宅阮洪明拍案而起。
“什么!全家的人又回来了?离开望郡还敢回来!”
一个下人跪着回话:“这。。。。。。只是傍晚时有人看到全家金店有人出入。还、还有。。。。。。”
“还有什么!快说!”两眼圆瞪,像是恨不得从下人身上抠下两片肉来。
下人直冒冷汗,说话也是结结巴巴,“据、据说,全家人带回一样神秘东西,打算重新开张。。。。。。”
“砰!”桌上茶碗落地,在下人腿边绽成碎片,那人抖索着,不敢移开。
“岂有此理!”阮洪明背着手焦躁地来回踱步。他可没忘,当时全家联合背后那个人差点把阮家逼到绝境,还是他花高价才把那人笼络过来才扳回一局。
想到此处,他突然镇定了。是啊,还有那个人。
他稳下情绪,对下人吩咐:“让曾齐传信,赶紧向那人要新图纸应急。就说,就说提价两成,要精品!”
下人赶紧叩头,绕过茶碗碎片,急急退出去。
阮洪明焦急等候,但愿这次他也能助一臂之力,只是别再狮子大张口了,两成已是极限。
第2卷 第76节:第七十六章不战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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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多时辰,曾齐捧着竹管进来,交给他。阮洪明动作快的倒出,展开一看,暴怒,脸霎时涨的通红,揉碎字条扔出去,嘴里骂骂叨叨:“这个王八蛋!趁火打劫的下三滥!居然敢要双倍。。。。。。唔唔唔”
嘴被曾齐捂住,阮老爷子气坏了。扒开他的手刚想呵斥,只见曾齐把手指放在嘴上,“嘘,老爷子,小心隔墙有耳。”
一句话提醒了他,他脑袋里突然出现了那把在床框上泛着冷光的匕首。两眼警惕地瞧着周围,低声问曾齐:“双倍?他想要我的老命!这段时间他已经捞去不少,还想要?这么多我出不起!”
曾齐憨厚地低下头,连身喏着:“那就听老爷子的,我把信回过去。”走两步,又回过头,为难的样子:“老爷子,是您当初拉我一把。为了阮家,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阮洪明赤红着眼望着他,一抬手,“你说吧。”
曾齐谦恭跪下:“老爷子,这次听说全家有备而来,不得不防。上次您把人拢过来,他们并不甘心啊。如果这价钱您不出,恐怕全家就会。。。。。。您也是知道那人的,谁出的价高,他才买谁的帐。再说,只要他帮您过了这关,让全家永无翻身之地,多少银子还挣不回来。”
话这么说是不错,可阮洪明也是出了名的抠,向来只有他占别人便宜的份,怎么可能老是认栽,而且还是同一个人。
曾齐见阮洪明久久不发话,叹一声,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门,左拐。曾齐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四、五。。。。。。
不过十声,果然传来阮洪明的高吼:“给他!”
冷笑过后,曾齐快步奔走。
银子一到位,那边动作果然很快。第二天一早就传来图纸。曾齐兴冲冲拿去给阮洪明。
阮洪明看后满意点头,割肉换来的果然是好东西。把图纸递给身边候着的手下:“去,把之前的剩货熔了和库里的金子一起全赶这一批。我要让全家好好长长记性!”
阮家这回可是赌上了本钱,就不知老天爷是否眷顾。
几天日夜赶工,新货上架。阮家用鲜红的绸布衬着锭黄的金饰,金光耀耀,分外华贵。就等着和全家一决胜负。此时的阮老爷子自信胜过担忧,捋着山羊胡笑眯眯看满堂光辉。殊不知,在他精明的眼皮下一件隐秘的事悄然发生。
一个望郡小官早在阮家还在赶工时就得到了全家的神秘礼物,并把礼物交给了上级。上级一路传到帝都。一阶一台居然直接送上了朝堂。而究竟哪个在做推手,谁知道呢?
皇帝拿起呈上的东西,凝了半天。
这是一只黄金额饰。手作的痕迹让黄金散发出丰满的层次感,造型建筑感十足,简约而不简单。纹理极度细腻,细密镶嵌于流线型边缘的钻石把夺目感体现得淋漓尽致。质感上更是冲击眼球。
反复摩挲,觉着那些叫钻石的颗粒越发光亮。他居高临下问官员:“你说这还有一个说法?”
官员躬身哈腰:“启禀陛下。是有个说法,叫‘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有意思,呵呵呵,有意思!”皇帝朗笑,“爱卿为朕寻了个好物件!赏!”
官员仍是谦恭:“谢陛下!其实这也是微臣偶然所得,据说是望郡城全家金店的掌柜偶然出访得来。这个钻石只要不遇火便可保存数千上万年,颜色如初,分外耀目。放眼承月,能配上这个的,也只有陛下和皇后娘娘了。”
“呵呵呵,全家有心,一并赏了!”转而把东西交给一旁内侍,“去,送给皇后过目。”
朝堂上众官员开始上奏其他事宜时,内侍快速回了。“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大悦,留下了。并请皇上应允全家参与进贡。”
皇帝今日心情大爽,雍容挥手:“准了!赐全家金牌匾!”
金口一开,胜负已定。
等阮家得知,那全家门口的金牌匾已瞬间晃了所有人的眼。
第2卷 第77节:第七十七章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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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阮家得知,那全家门口的金牌匾已瞬间晃了所有人的眼。
阮洪明乘着轿子经过全家金店,撩起一般挡窗帘向外窥去。皇权效应就是立竿见影,所见之处,里三圈外三圈。有来恭贺的,有来光顾的。赫然还有熟面孔:阮家的老伙伴和老主顾们。
阮洪明捏紧拳头,老脸铁青,眼里心里都向外冒火,恨不得上去摘了他的牌匾砸烂!
全家老板全苏恒,约莫二十岁的斯文男子,衣着低调,不骄不躁的彬彬有礼状让人心里舒坦。身形却有些熟悉,他就是那夜山路上的雅蓝锦服男子。
他亲自迎客,面面俱到。在阮洪明气到不行打算放下帘子时,正把客人请进去的他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双属于生意人的长眼精准找到位置,再远远对阮洪明拱手。
回答他的是阮洪明的傲慢无礼。阮老爷子狠狠放下帘子,嘴里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