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 作者:纳兰初晴(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6-04完结)
“死了?”淳于越不再纠缠靳太后这边,转而身影一闪袭向走近前来的人“当初人是好好的交给你,如今你却告诉我她死了?”
凤婧衣闪避不及被他一把扼住咽喉,抵到了数丈之外的墙壁之上,巨大的力量震得她五脏六腑都一阵生疼。
“凤婧衣,你说我要是就此拆穿你南唐长公主的身份,你在这宫里会落得什么下场?”淳于越狠毒的说道。
凤婧衣想,自己脖子上刚刚结痂的伤口,这下定然又遭了殃了。
“你不怕……她把你宰了,你就尽管说出来。”她被他扼着咽候艰难出声道。
青湮未死的消息,她知道,公子宸和隐月楼知道,却独独瞒了最想知道的淳于越,这是她与她们一开始便计划的好的。
不过,眼下再不告诉他,只怕自己的小命就真的要断送在他手里了。
淳于越是何等心思敏锐的人,凤眸一眯,“你什么意思?”
“我费了这么多功夫,岂会真的让她搭上性命,我凤婧衣何时做过失信于人的事。”凤婧衣低声道。
靳太后和殿中的侍卫一见两人交上手,便纷纷退远了,自然是听不到两人的这一番对话。
“你们又在算计我?”淳于越咬牙切齿地道。
她既然这般说了,那么想来她是被她们藏起来了,他量她现在也不敢对她说半句假话。
“你既然卷进来了,总要物尽其用。”凤婧衣低语道。
当初是他将人从刑部大牢带走的,可若是青湮死后,这个人连面都不露,岂会不让夏候彻和靳太后起疑。
所以,才让青湮对他下了暗手,不让他参与到顾家废宅的计划,等他一得到青湮已死的消息,以他的禀性又岂会放过靳太后和她,势必会入宫寻仇大闹一场。
而她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只有他来闹这么一出寻仇的戏码,夏候彻和靳太后才会相信青湮是真的在顾家废宅死了。
若不如此,以夏候彻和靳太后多疑的个性,细细一想难免不会怀疑是她动了手脚,既然是做给他们看的戏,自然是要做足全套。
“凤婧衣,若不是看在她死心踏地跟着你的份上,凭你的所做所为,我都该让你死上无数回了。”淳于越道。
这么多年,她和隐月楼就仗着青湮,对他百般要挟搜刮,若不是她一心向着她,他早就跟她们算帐了。
“我帮你让她报了仇,你还少了一个情敌,你怎么也该谢谢我。”凤婧衣唇角微勾,低语道。
可是,这么被他掐着脖子呼吸不畅还脚不沾地的悬着,实在是件折磨人的事儿。
两人正说着,宫外传来一阵***动,殿门口的御林军齐齐让出一条道来,一身玄色龙纹朝服的夏候彻快步进了殿中,扫了一眼殿中情形,而后望了望被他掐着脖子,因为呼吸不畅,胀红着脸的她,厉声喝道,“淳于越,你再敢轻举妄动,休怪朕不客气。”
凤婧衣望了淳于越一眼,示意他这出戏还是要演下去。
淳于越虽然恼恨自己又被她们算计了,可也知道自己若此时抽身离去,只会让人起疑青湮假死,这出寻仇的戏码他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那你到看看,是她先死,还是我先死。”
说罢,松了手袍袖一扬,凤婧衣靠着墙瘫坐在地,只闻到一股诡异的冷香,随即便觉得整个人如置冰窖一般,禁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知道,这是淳于越教训她算计他而已,可是明知道她最怕冷,还对她用寒毒,实在是可恨。
她这边毒发整个人冻得缩成一团,眉间发梢都缓缓结出薄霜,一抬眼只看到淳于越已经同夏候彻交上手了。
半晌,浑身发抖地扶着墙站起身,手脚都是冰冷麻林的疼,艰难地走向不远处的桌案,拿起燃着的烛台,掏出袖中早先准备好的信封,望向犹还缠斗不休的两人道,“淳于越,你再不罢休,我就烧了她的遗书!”
淳于越闻声收手,目光冷厉的望向她喝道,“东西给我!”
他知道,这不是真的遗书,但也会是让他去找青湮的地图什么的重要东西。
夏候彻拧着眉望着寒毒发作,浑身不住发抖的人,抿着薄唇几步走近扶住她望向淳于越道,“解药拿来!”
淳于越恨恨地望了望凤婧衣,并没有拿出解药,设这样的局算计他,他这样教训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你们害死了她,还会给她时间写遗书吗?”他冷笑道。
凤婧衣暗自把他咒骂了千百遍,作势便要将信烧了道,“你既不想要,那我便烧了好了。”
“慢着!”淳于越咬牙喝道,紧张地盯着她手中之物。
“想要这信,就把解药交出来!”夏候彻一把拿过她手里的东西,朝淳于越喝道。
她最是惧寒,他竟敢下寒毒,该死!
淳于越望了望他手中的信,一扬手将一枚药丸弹了过去,夏候彻一伸接住喂她服下,而后才将信封扔了过去。
“上官素,若非念在你们主仆一场的情份,你死一千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淳于越拿着信早已归心似箭,没有再多做纠缠便离开了永寿宫。
“皇帝,这样的人岂能就这样放他走了!”靳太后忿然道。
夏候彻扶着凤婧衣扭头道,“母后,皇姐死了,顾清颜也死了,母后还要死多少人才甘心?”
凤婧衣咽下解药,寒意虽消减了几分,整个人还是冷得直发抖,就连呵出来的气都是冰凉的,这颗解药是药性极慢的,要想完全解了她身上寒毒,只怕还得大半天的功夫。
这个仇,她记下来了,早晚得向他讨回来不可。
“沁芳,扶我回去……”
沁芳闻声快步上前正准备扶她走,夏候彻却已经把人抱了起来,大步朝着永寿宫外而去。
宫外的皇后和众妃嫔正往这边来,看到夏候彻齐齐行礼,“臣妾(嫔妾)给皇上请安。”
然后,夏候彻却是快步走开了,徒留下她们跪了一地请安的人。
良久,皇后扶着墨嫣的手平静地站起身,身后的众嫔妃方才跟着纷纷起来。
“看到没有,方才皇上抱着的人,好像是钰容华。”有人小声说道。
皇后回头望着圣驾离去的方向,平静的目光隐带恨意,一个上官素当真是已经让他着了魔怔了吗?
关雎宫的掌事宫女秋月快步过来,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永寿宫里现在一片狼藉,太后状况也不太好,我家娘娘请皇后娘娘过去商议如何处理。”
“带路吧。”皇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从容说道。
去往素雪园的路上,沁芳和孙平小跑着跟着前方健步如飞的人,出了永寿宫已经传了太医赶去素雪园,这会儿人应该已经从太医院往过去了。
凤婧衣蜷缩在温暖的怀中,望着数日未见又近在咫尺的人,终是无言相对。
夏候彻将人送回素雪园不多时,太医们已经赶来了,为她诊了脉回话道,“皇上,娘娘身上的寒毒已经服了解药,只是这解药的药性太慢,所以一时间还不能完全驱除寒毒,微臣等再开些辅助的方子,娘娘身上的寒毒就能快一些解了。”
夏候彻没有说话,只是抿着薄唇点了点头。
太医们躬身行了礼,依次退出去开方子拿药。
凤婧衣靠着软垫,抱着暖手炉,身上盖了三床被子,整个人还是冷得直发抖。
夏候彻望了望他,默然站起身准备离开,床上的人却突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只是那手上温热的温度很快又变得冰凉渗人。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似是在等着她开口说些什么,凤婧衣思来想去却也都是些人骗人的谎话,她不知该再如何开口继续那些谎言,一时间只有沉默无言。
半晌,夏候彻出声道,“今天是皇姐出殡的日子,永寿宫那里还有很多事,朕该过去了。”
他恨她,他恨她为了那个人竟对他以死相求。
可是,他还是该死地放不下她……
说罢,他抽回手准备离开。
凤婧衣却反射性地抓得更紧,心思百转却只道出一句,“对不起……”
夏候彻紧抿着薄唇,沉默了很久背对着她说道,“以后,你还是这宫里的妃嫔,也只是宫中的妃嫔而已,朕不会再向你奢求什么……”
她是他的毒,缠绵入骨,忧思难忘,但他要开始戒掉这个毒。
从今以后,他是皇帝,她是妃嫔,仅此而已。
凤婧衣望着男人挺拔轩昂的背影,眼眶莫名的酸涩,她想这一次自己确实是太让他失望了,可是那样的时候。
她,别无选择。
夏候彻自她冰凉的手中抽回手,头也不回地出现暖阁,离开了素雪园。
因为这个女人,自己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他该找回以前的那个自己,以前的那个大夏皇帝……
凤婧衣收回冰冷的手,微微苦涩一笑,自语道,“或许,这样也好。”
可是,这世上有些东西一旦生根发芽,便是心不由己,哪容得说放下便放下,说了断便能断了干净的。
沁芳给煮了驱寒的药汤进来,送到床边道,“娘娘,快把这个喝了。”
凤婧衣接过药碗捧着,说道,“沁芳,取纸笔来。”
“是。”沁芳说罢,到外室取了纸笔端到了床前,“娘娘要写什么。”
凤婧衣喝完了药汤,提起笔写了字,道,“把这个送出宫交给公子宸,让她帮我把东西找来。”
沁芳正要应声,一看纸上写的字,顿时大惊失色,“这是……”
纸上只有三个字:帐中香。
顾名思义,帐中迷情之物。
“不要多问了。”凤婧衣疲惫地敛目道。
如今,她明知道上官邑还活着,怎么可能还会若无其事的与那个人肌肤之亲,可她若有抵抗反常,自己的处境只会更加糟糕。
思来想去,她只有借助那些东西了。
当日,靖缡公主的出殡还是如期办了,她自是没能再去参加……
之后一连数日,夏候彻没有再来素雪园,不过却从沁芳和苏妙风的口中得知,皇帝召了皇贵妃到皇极殿用午膳,或是卞美人给皇上新作了曲子,皇上让其晋为卞贵人等等。
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真的要失宠之时,天刚刚黑下来,沁芳还在准备晚膳,孙平带着来了素雪园。
“娘娘,今日皇上翻了您的牌子,今晚是要过来留宿的,娘娘好生准备着吧。”
“有劳孙公公你走这一趟了。”凤婧衣淡笑道。
“皇上怕是也会过来用晚膳的,娘娘就多等一会儿吧。”孙平叮嘱道。
最近总觉得皇上跟钰容华似是有点不对劲,可是两个人却又都跟个不事人似的,让人摸不清头脑,可是皇上一连数日都不来素雪园,这实在是不怎么正常。
“好。”凤婧衣点头应道,吩咐沁芳送了孙平离开。
以往是说来就来了,如今这又是翻牌子,又是让人通知她准备的,她是不是还得沐浴更衣盛大迎接一番?
——
是不是该来一场小船,呵呵呵……
☆、帐中香
虽然孙平特意跑过来通知了一趟,凤婧衣也只是吩咐沁芳多准备了两个夏候彻平日爱吃的菜,便继续窝回到榻上看书去了。
沁芳将厨房里的事情准备妥当了过来看她还是一副之前的模样,不由叹了叹气,道,“娘娘怎么还坐着?”
凤婧衣翻了翻手中的书,笑道,“怎么了?”
沁芳拿掉她手里的书,将她从榻上拉起来,道,“孙公公既然过来交待了,主子总该准备一下。”
说着,将人拉到内室,给她从衣柜里挑了一身轻软的裙衫攴。
凤婧衣拗不过她只能听了她的,重新换了身衣服,又被按到梳妆台前重新梳了个发式,让她哭笑不得。
一番折腾了她半个时辰,沁芳方才满意地收了手。
“主子多笑一笑,主子笑起来神采飞扬的样子最美。遑”
凤婧衣对着镜子给她扯出一抹笑容,道,“现在好了?”
“好了。”沁芳知她笑得勉强,便也没有多问,放下玉梳便出门去厨房看晚膳的准备情况。
凤婧衣起身望了望窗外天色,想来夏候彻过来还得一个时辰,自己又在屋里待了一天了,便想着还是出去透透气。
刚出了门,沁芳便从厨房出来,瞧见她披着斗蓬便问,“主子,你这是……”
“我去园子里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
沁芳立即吩咐了人提着灯笼过来侍候随行,凤婧衣接过灯笼道,“不用跟着了,我走走就回来了。”
说罢,自己便出了门。
虽然是冬天,坐落于温泉湖上的素雪园温暖适宜,确实是个让人舒心的好地方。
园子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走过石子小路的脚步声,这样的静能让她更冷静地思考,思考自己未来的路。
靖缡公主过世,靳太后最近一病不起才没有心力来找她麻烦,等她缓过这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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