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 作者:纳兰初晴(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6-04完结)
靳老夫人走到殿前,侧头冷冷望着靳太后,而后一步一步逼近前去,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你是大夏皇太后,永远都是大夏的皇太后?”
“哀家是先帝钦封……”靳太后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地道。
然而,话还未说完,靳老夫人已经狠狠一记耳光抽了过去,手中的龙头拐重重地跺在地上发出震慑人心的响动。
“先帝钦封的是老身的女儿,靳氏婉清为后,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时间,殿内众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住了。
虽然一向知道靳老夫人与靳太后一向母女不合,且对她多有刁难,可是这样当着满朝文武掌掴太后,也确实是有失分寸的。
夏候彻眉眼微沉,出声问道,“老夫人言下之意……”
靳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眼底疯狂涌动起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恨意,缓缓抬手指向了靳太后,字字沉沉地说道,“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靳婉清,也根本不是大夏的皇太后。”
“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明明就是太后,怎么可能不是太后?”
……
一时间,朝臣们议论纷纷。
靳太后是他们很多老臣看着先帝立为皇后的,怎么靳老夫人又指着她说不是。
孙平清了清嗓子,一时间殿内便鸦雀无声。
“靳老夫人,有什么话您直说。”夏候彻道。
靳老夫人忆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还未开口便已是满眼泪光,拄着拐杖才勉强让自己站得稳,“当年,先帝初登大位,立靳氏嫡女婉入宫为后,而当年的南唐太子也求取了靳家庶女靳毓容为妃,于是靳家两个女儿都选在了同一天出嫁,一个入宫为后,一个和亲南唐为妃。可是当年老身染了重病未能亲自操持婚事,于是大小事情都是由府中二夫人主理,可是老身万万没有想到,她们母女竟会暗中与南唐太子合谋在天下面前上演了一出偷天换日。”
这件往事压在她心头太沉太重,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说出来都仿佛用要尽力气,可她等着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于是,本该和亲南唐为妃的靳家庶女靳毓容却顶替了我的女儿婉清入宫,而本该入宫立为皇后的婉清却她们调换嫁去了南唐。”靳老夫人痛苦地敛目,一想到自己那苦命的女儿,泪水夺眶而出。
一时间满殿人不可置信地望向靳太后,谁也不曾想到当年轰动天下的靳氏双姝同嫁的背后,竟隐藏着这样惊天的秘密。
靳老太后愤怒地有些发抖,缓缓睁开眼睛,继续说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保住皇室和候府的颜面,我们都只能忍气吞气,将错就错地认了下来,老身只能将这可恶的女人在外人面前认作女儿。”
满殿众人没有谁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靳老夫人,听着她缓缓道出这桩惊天秘闻。
“靳毓容就冒着婉清的身份成了大夏的皇后,一步一步揽权享尽荣华富贵,而我可怜的女儿却被嫁去了南唐,不到几年那南唐太子喜新厌旧便将她迁出了唐宫,任其自生自灭。”靳老夫人缓缓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目光如刀地望向靳太后道,“她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直到数年前老身得知婉清在南唐的境况,求得先帝相助想把婉清暗中接回来,可是靳毓容这个歹毒的女人竟暗中派了人到南唐,将我的女儿活活烧死灭口……”
夏候彻薄唇紧抿,原来这就是大夏和南唐结怨的根源,竟源一个女人的贪欲。
“这二十多年来,为了靳家的颜面,为了先帝的颜面,老身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到了今天。”
靳老夫人扬手一指,望了望满殿的朝臣,颤抖着问道,“试问,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何以母仪天下?”
“皇上,大夏不需要这位一位太后,臣……恳请废黜皇太后。”傅锦弘道。
御史大夫一动,御史台的人也纷纷跪下道,“臣等,恳请废黜皇太后。”
“废除哀家?”靳太后仰头一笑,冷哼道,“就算哀家不是真正的靳婉清,但当年封后的也是哀家,这些年在大夏主理大夏后宫的也是哀家,除了先帝,你们有何资格来废哀家?”
皇帝虽是皇帝,可他说到底也是她的皇子之一,这世上哪里有儿子废母亲的道理。
所以,便是她失势了,她一向还会是大夏的皇太后。
一直沉默不言的楚王举步出列,望了望高踞龙椅的夏候彻,又望了望靳太后,“如果这些事还不够让太后娘娘问罪废黜的话,本王倒还想起来一件陈年旧事,也与太后娘娘息息相关。”
“夏候渊,你想干什么?”靳太后怒目而视。
楚王朝着夏候彻行了一礼,道,“皇上,可否传一个人上殿来。”
夏候彻默然点了点头。
夏候渊朝身边的人仆人吩咐了几句,便见那人离开了大殿,而不一会儿功夫便带进来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妇人。
“这是先帝在世之时,皇极殿御前宫女,不知太后娘娘还认不认得?”
靳太后冷冷扫了一眼,莫说想不起来人了,这都是过了二十多年了,她又怎么会记得一个当年小小的宫女。
那宫女望向靳太后目光便满是恨意,然后张了张嘴却又发不出声音,只能冲着人一顿比划。
夏候彻皱了皱眉,边上的孙平说道,“她是被执行了哑刑说不了话的,她现在比划的意思是,当年她在皇极殿当职,先皇病重之时要废弃皇后,皇后在皇上的药里下了毒,灌着先帝喝下去了,然后……然后先帝龙殡归天了。”
他说着,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休要胡说!”靳太后愤怒地喝道。
楚王将那宫女拉到了一旁,截然道,“先帝殡天之后,你便将皇极殿的宫人先后处死的处死,有的执了哑刑让她们一辈子都说不出话,她原本也是要被你所害的,当年满口是血说不了话撞上了本王,本王才暗中将她带出了宫留在府中为仆,她一直不敢再提宫里的事,直到先前得知太后赐婚给本王之时,她才一再比划着要本王小心你,最后才告知当年父皇殡天的真相。”
靳太后恨恨地咬着牙,环视着周围的人,那一个个冰冷的目光都是恨不得将她踩下十八层地狱一般。
“也正是因此,本王知道你又要谋害皇兄之时,才假意答应了与你联手,为的就是今日将你谋害父皇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楚王道。
“你拉个人进宫,就来指责哀家谋害先帝,这样的鬼话谁会信?”靳太后冷笑哼道。
刚说完,这两日一直未曾在宫中露面的卞贵人进了殿中,背后的宫人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太监。
“如果她的话太后不信,那么跟了你二十多年的首领太监海公公的话,你总是该信的。”卞玉儿说着将带来的供词交于孙平,说道,“慎刑司果真是个好地方,海公公两天都没挨过便已经招了所有的事,太后娘娘现在应该无话可说了?”
“你,你……”
“难不成太后娘娘以为,嫔妾天天在你永寿宫里请安走动,就是为了看你颐指气使的样子,听你训斥?”卞玉儿浅笑问道。
靳太后咬牙忍着胸中翻涌的血气,目光冰冷地一一望过周围的人,皇帝,楚王,卞贵人,靳老太婆……
到底是谁,是谁在给她一步一步地下着圈套,让她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夏候彻垂眸冷冷地扫了一眼供词,抬眼之后说道,“靳氏毒害先帝,逼宫谋反,罪恶昭昭,今禀承先帝废后之遗愿,废其太后之位,于永寿宫自裁谢罪,死后不得入葬皇陵。”
靳老夫人扶着拐杖艰难跪拜,叩首高呼道,“皇上……圣明!”
她终于,终于替她的女儿报了仇了。
☆、局中局,计中计6
满殿群臣也跟着跪拜,山呼圣明。
这惊心动魄的一场早朝,成为朝中许多官员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回忆,不管何时何地想起来,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然而,最让他们铭刻于心的是龙椅之上的那个人深谙寒凉的目光,如同俯视天下的神明,一切都在他指掌之间。
“哀家是太后,哀家是大夏的皇太后,你……”靳太后不甘地尖声叫道妲。
夏候彻面目冷然地抬了抬手,黑衣便动作迅速地将人带了出去,永寿宫的宫人无一例外全部都处死,一个不留。
“都起吧!”
跪了一地的臣子闻声谢恩,方才纷纷站起身来。
夏候彻望向靳兰慧和卞玉儿两人,道,“靳容华,多亏你得醒了朕,才让朕免了一劫。”
“嫔妾身为嫔妃自当以皇上安危为重。”靳兰慧温柔颔首道。
“即日起,靳容华晋封为贵嫔位,卞贵人晋封为嫔位。”夏候彻道。
“谢皇上恩典。”两人行礼谢恩道。
夏候彻点了点头,道,“朕还有事与众爱卿商议,你们先下去吧。”
靳兰慧和卞玉儿一同跪安,“嫔妾告退。”
靳老夫人知道靳太后这次是真的要问罪了,上前道,“朝堂重地,老身也不便留在这里,如此便向皇上告退了。”
“老夫人保重。”夏候彻说着,示意孙平派人送靳老夫人出宫。
靳老夫人前脚离开不久,丞相原泓和军师容弈也一同进了殿中,朝着龙椅之上的人跪拜道,“微臣参见皇上。”
“起吧。”夏候彻淡淡道。
楚王微微抿了抿唇,面色倒是平静无波,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夏候彻的这两个亲信却到现在才露面,恐怕是一直在暗处埋伏着吧。
即便宫中真的兵变,他一样会立于不败之地。
还好,他察觉得早没有依靳太后的计划而行,否则这会儿他怕是也被送上断头台了。
“皇上,这是靳太后手中调动兵马的令符。”他将兵符双手奉上,说道。
孙平上前将兵符取了呈到夏候彻手中,半晌之后龙椅上的人方才出声道,“今日有劳九弟了,以后京畿的安全就倚仗九弟你了。”
“皇上,臣弟闲散习惯了,真做来这些差使。”楚王垂头婉拒道。
夏候彻起身步下玉阶,将兵符交到他手里,沉声道,“这大夏的江山是夏候家,总不能事事都由朕来操劳,你却天天悠闲度日,拿着。”
他不管这个人今天的救驾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但与其让他在暗处,不如将他放在显眼点的地方,盯着他的眼睛还多一些,他要耍什么花招也就没那么容易。
夏候渊抬头直视着面前这个一直高深莫测的兄长,知道自己推托不得,便只能道,“臣弟接旨。”
夏候彻扫了一眼殿中其它众臣子,目光落在刑部尚书上官敬身上,道,“上官爱卿,刑部的事情你暂时不用管了,明日起接手吏部尚书一职。”
上官敬愣了愣,跪下道,“臣遵旨。”
朝中官员不由望了望下旨的人,吏部掌管官员任免升迁等,是朝中至关重要的所在,可皇上将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给了一个南唐降臣,到底是何意思?
楚王夏候渊低垂着眉眼默然站在一旁,权术制衡的把戏,他这个皇兄一向是玩得得心应手。
靳家,胡家,方家被处置了,朝中大多都是傅家和邵家的人马了,如果再将吏部交到他们手中,难免不会再是第二个靳家。
一则是制衡傅家和邵家,二则是试探上官敬与那南唐长公主还有无来往。
如今想来,这一次假中毒之事他是为了除掉靳家和朝中一些不安份的势力,恐怕同样也是想借机引出南唐长公主,只可惜对方一直没有露面。
如今上官邑未死,南唐长公又在暗处,他认定如果他们图谋南唐故土一定会再找上这些南唐旧臣,而上官敬便是至关重要的所在。
如果上官敬与他们暗中有合谋,就会利用吏部尚书的这个位置为南唐计划安排,而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南唐长公主也会慢慢浮出水面。
可是,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真正的南唐长公主早已是他的枕边人。
因着一大批官员被问罪,朝中不少职位空缺了下来,夏候彻将重要的职位加以调动,方才下了早朝。
出了承天门,楚王带着那哑巴宫女上了马车。
车帘一放下,坐在对面的人便撕下了面具,长长地松了口气,“我滴个娘,那夏候彻太不是东西了,就在他面前晃悠一回,都紧张得要短命几年不可。”
这扮成哑巴宫女入宫的人,正是隐月楼主公子宸。
她真不知道宫里那一个天天对着那混蛋,日子是怎么过下去的。
“放心,他应该没有注意到你。”夏候渊道。
“还好这回收手的快,不然你现在已经跟阎王报道去了。”公子宸心有余悸地道。
她原以为凤婧衣去了北汉就不会再回来的,正好她和楚王府联手将夏候彻趁机做掉,然后就可以收拾收拾家当回南唐去了。
结果夏候渊夏天突然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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