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 作者:纳兰初晴(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6-04完结)
夏候彻在这里守了一夜,凤婧衣也整整做了一夜的恶梦。
夜里的时候雨停了,黎明将至的时候孙平带着几个皇极殿的内侍过来,向沁芳询问了里面的状况后,在帐外道,“皇上,早朝的时辰快要到了。”
在床边静坐了一夜的人回过神来,抬手探了探床上之人的额头,掖了掖被子方才起身掀帐出去,朝着沁芳吩咐道,“好好照应你家主子,朕下午得空再过来。”
“恭送皇上。”沁芳带着一众宫人跪安道。
夏候彻带上孙平离去,出了凌波殿方才问道,“漪兰殿那边怎么样了?”
“皇后和皇贵妃娘娘都安排妥当了,兰妃娘娘的灵柩今天出殡,就在下午。”孙平如实回道。
夏候彻敛目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说道,“等到了下午,朕再过去瞧瞧,你稍后去内务府瞧瞧,看看今年有什么新进贡的补身药材,挑好的送到凌波殿来。”
“是,奴才随后便去。”孙平回道。
暴雨过后的晴天,万里无云。
凤婧衣是在午后醒过来的,沁芳叫了太医进来请脉,又不放心地一再瞧着她,“主子还有哪里不舒服?”
“嗯,有些饿了。”凤婧衣靠着软垫说道。
沁芳不由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般平静的人,如果不是看到那双死寂苍凉的眼睛,她真的会以这个人根本不曾经历昨天的之前的那些恶梦。
可是,她宁愿她这一觉醒来,有悲痛伤心,有哭泣绝望,而不是这样恍若什么都不曾发生的平静,这样的平静该要多大的决心才能压下那一切,她不敢去深思。
“我睡了多久了?”凤婧衣问道。
“一天一夜。”沁芳如实回道。
“给我拿点吃的吧,我真的饿了。”凤婧衣道。
沁芳愣了愣,连忙叫人把准备好的午膳端进来,自己去给她倒了热茶,一回来瞧见她手里端着的汤,便朝宫人道,“不是说过了,主子不吃姜蒜的,怎么都不挑出来。”
说着,便准备接过她的汤碗,好去重新给她盛。
“没什么。”凤婧衣淡淡笑了笑,平静地将一碗汤喝了,连里面的姜蒜也吃了下去。
沁芳咬了咬唇,莫名有些难过。
以前,她不喜欢的东西,她从来不会沾的。
可是现在,似乎所有的一切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突地,外面隐隐约传来阵阵丧乐之声,凤婧衣不由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沁芳仔细听了听,方才说道,“漪兰殿的兰妃殁了,是今天这个时辰出殡。”
说着,摒退了其它的宫人。
“怎么死的?”凤婧衣问道。
沁芳重新给她盛了汤,到床边说道,“先前是卞嫔给她下了毒,似乎最后想起了以前南唐的事,好在墨嫣当时在,也就处理干净了。”
“嗯。”凤婧衣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夏候彻处理完漪兰殿的丧葬之事,方才听到凌波殿的宫人禀报说人已经醒来,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原本一路还在思量见了她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说起上官敬的死,然而到了凌波殿,却是另一番光景。
她坐在床上靠着软垫正看着书,看到他掀帐进去,抬头望了望便问道,“皇上用午膳了吗?没用让沁芳给你准备些?”
他有些怔愣地站在原地,满腹思量的说辞竟无从说起,沉吟了好一会儿道,“嗯,还没有。”
凤婧衣望向一旁的沁芳,道,“去准备些吃的吧。”
“是。”沁芳带着宫人退下。
☆、一寸温柔一寸凉17
良久,夏候彻松开她,抬手抚着她清瘦的小脸心疼地叹息。
“素素。”
为什么此刻她还在他眼前,她还是对他笑着,他却感觉这双眼睛再也没有自己了。
凤婧衣握住他的手,道,“我想把父亲送回金陵安葬。”
“那么远,以后你若想拜祭,只怕也难去一回。”夏候彻道栎。
“金陵总归是故土,也是上官家的根,父亲生前一直挂念,如今人都不在了,还是将她葬回故土安心些。”她柔声说道。
夏候彻抿着薄唇,叹了叹气,道,“好吧,明日我让人护送回金陵,葬家上官家的墓园。”
按理说,上官敬如今也是大夏臣子了,过世之后却送回南唐旧国安葬,这传扬出去并不是什么好事讣。
不过,他已经有负她的所托,这番再有拒绝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谢皇上。”凤婧衣浅笑谢道。
“你我之间,又何需言谢!”夏候彻拉了拉她的手,说道。
凤婧衣抿唇淡笑,搁下手中书卷便道,“嫔妾起来陪你用膳。”
夏候彻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有伤在身就别起来了,脑自己去就好。”
说罢,起身去了外面用膳。
凤婧衣目送他出去,帷帐落下之后她还是掀了被子起来,走近屏风后掀开盖着白布的白玉瓷坛,默然沾了三枝香插在紫金香炉里。
虽然她更想自己的人送他回去,可是眼下她不能再做引人怀疑的事,要想展开手脚,就必须先除掉傅锦凰,否则这个女人的眼睛还会一直盯着她。
这一次的事,横竖她和皇后是脱不了干系的。
她要想对付夏候彻,就要先一步一步除掉后宫里的这些绊脚石,才能无后顾之忧的与他周/旋,否则这样腹背受敌的局面只会再次重演。
她进宗人府的那些死士不是卞嫔派来的,那么便是傅家或者邵家的人无疑了,虽然当时比较混乱,但也隐约觉得那些人是出自北汉,想来她们是想夏候彻再次怀疑到她与鸿宣太子的事上,可是这突然出现的一个“南唐长公主”又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带到了另一个方向。
夏候彻只会以为那些人是卞嫔派来,用来引开大家的注意力,以便她突袭的障眼法,只怕一时之间还怀疑不到皇贵妃和皇后的头上。
但如今,她只有将错就错了,如果让夏候彻知道这些人并非卞嫔所派,那么对于卞嫔袭击宗人府的事他又会起疑追查,她必须另寻他法了。
夏候彻本就没什么胃口,准备的午膳简单用了些便又进来了,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不在却看到了映在屏风处的影子,不由轻步寻了过来。
屏风后是一个小小的隔间,设了一座香案供着一只白玉瓷坛。
他知道,那是上官敬的骨灰。
凤婧衣侧头望了望,抿了抿唇道,“皇上。”
夏候彻走近焚了香插到香炉之中,默然揽住她的肩头与她一同站着,只是薄唇一直紧抿着没有说一句话。
他知道,她心里不可能不怨她,以往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她会跟他生气,跟他冷战,跟他争吵,但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怕是对他已经寒心到极至,再也不愿相信了。
上官敬的死他无从辩驳,只是这个心结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开的,来日方长总会有解开的那一天,只要……她还一直在他身边。
“皇上,我父亲……真的是卞嫔的人杀的吗?”凤婧衣道。
夏候彻剑眉微皱,“怎么了?”
“嫔妾只是在想,那天卞嫔的人已经困住了,父亲却还是遇害了,凶手是谁?”凤婧衣秀眉轻拧,望了望他说道。
夏候彻想了想,说道,“那天孙平去找你,袭击你们的那两个神秘黑衣人,那天并没有在宗人府出现,朕在想是不是她们做的。”
“她们如果是卞嫔的人,昨天卞嫔行刑的时候,那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那天那两个人似乎并不是要我性命,只是为了阻止我跟孙公公汇合回宫,只怕这其中不仅是卞嫔的人,还有别的人也在推波助澜。”凤婧衣深深吸了口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夏候彻叹了叹气,拥着她靠在自己怀中,吻着她的头顶,道,“朕会好好查清楚的。”
“嫔妾知道,皇上也是想保护父亲的,否则当天晚上就不会在那里了……”她幽幽叹道。
邵家和傅家的暗中手脚他不是不知道,傅锦凰你们既然趟了这浑水,又岂能容得了你们全身而退。
“最近皇后那里你不必再去请安了,安心留在凌波殿养伤,你父亲被害之事,朕会查清楚的。”夏候彻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抚道。
凤婧衣靠在他怀中轻轻地点了点头,沉吟了许久,探手抱住他的腰际道,“皇上,嫔妾只有你了。”
“说什么傻话。”夏候彻轻拍着她的后背,缓缓说道,“将来,你还会有我们的儿子女儿,等你老了还有孙子孙女……”
她失笑出声,仰头望了望他,“儿子女儿都还没有,你倒想到孙子辈了。”
夏候彻薄唇勾起,低头落下一吻,道,“都会有的。”
“嗯。”凤婧衣笑着靠在他怀中,望着香案上白玉瓷坛,眼底却是千里冰封的寒凉。
她想,她是时候需要一个孩子了,一个让这宫里所有人都寝食难安的孩子。
“皇极殿还压了一堆折子,朕该回去了,晚些再过来看你。”夏候彻扶着她从屏风后出来,一边扶着她上床躺下,一边道,“虽然才刚入秋,这几日也别出去吹风了,伤口没好也千万别沾着水了。”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她乖顺地躺下,含笑说道。
夏候彻倾身吻了吻她额头,起身道,“朕回去了,有事让人去皇极殿通知朕。”
“嗯。”她点了点头,目送着他送了帷帐,嘴角的笑缓缓勾成了清冷的弧度。
沁芳带着宫人送走圣驾,端着汤药掀帐进来,道,“南唐长公主被处刑的消息,已经昭告天下,消息早晚也会传到北汉,主子要不要……设法通知上官将军一声。”
凤婧衣接过药碗,拿着汤匙搅了沈,淡声道,“不必了。”金陵那边,青湮他们总会想法告知真相,可北汉那边谁又会告诉那个人。
“主子,奴婢是怕上官将军心急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到时候……”沁芳有些担心地道,即便如今上官邑已经身为北汉太子,但也相信那份情意从来没有因为身份的转变而有所改变。
“如今大夏与北汉所有关卡都闭塞,我能有什么办法通知他,就算知道了想信只要他再打听,应该知道事情真假,我们不必再多此一举。”凤婧衣说罢,低眉将药一饮而尽。
沁芳抿唇沉默,其实想想也是,她们现在自己都岌岌可危,哪里还顾得上其它的。
次日午后,夏候彻带着方潜来了凌波殿取走了上官敬的骨灰,安排了人送往金陵安葬,她执意一起送到了承天门。
夏候彻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温声问道,“是先回凌波殿,还是在皇极殿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有些累了。”她疲惫地叹道。
“那就先在皇极殿休息吧,等晚些朕送你回去。”夏候彻道。
她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步向皇极殿。
她在暖阁休息,夏候彻似是担心他因为上官敬的事难过,特意让将折子都搬到了暖阁处理,以便能时时瞧着她。
她躺在榻上闭上着眼睛,似是睡着了,神智却是一直清醒着。
“皇上,楚王殿下有事求见?”孙平进来禀报道,似是怕惊醒了内室休息的人,声音压得很低。
夏候彻闻言有些意外,搁下朱笔道,“宣。”
不一会儿功夫,孙平带了人进来,楚王一撩衣袍行礼道,“臣弟给皇上请安。”
“你一向少来宫里走动,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夏候彻薄唇勾着笑意,问道。
“钰昭仪在宫外遇刺当日,臣弟也在盛京城中巡视,无意中与那两个神秘的黑衣人有交手,只可惜臣弟这病弱之身,又武学不精难敌两人让人给逃了,不过这几日追查之下又有些眉目了。”楚王禀报道。
“哦?”夏候彻剑眉微扬,望了望孙平的方向。
孙平连忙躬身上前,回话道,“奴才回宫的时候确实遇到了楚王殿下,因为急着回宫向皇上禀报,便托了楚王帮忙去找钰昭仪娘娘,奴才随后和方将军寻到楚王殿下时,王爷当时带着的人也死伤了好几人。”
夏候彻薄唇微抿,点了点头望向夏候渊,“你都查到什么了?”
“这两个人似乎与一直潜伏在盛京的一个神秘江湖组织有关,似乎与朝中重臣也有牵连,朝中大事臣弟也不甚清楚,所以还是入宫禀报皇兄,由您来处置为好。”夏候渊说着,执着帕子掩唇咳了几声。
夏候彻瞧了瞧他,道,“你这毛病怎么一直都不见好?”
“多年的好毛病了,怕是好不了的。”夏候渊笑了笑,唇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回头去太医院,让太医们好好瞧瞧。”夏候彻道。
“多谢皇兄关心。”夏候渊拱手笑语道。
“至于你说的事,稍后原泓会过来,你与他一同追查此案,不管牵连是谁,都一定给朕查出来。”夏候彻郑重说道。
“此事,还是交给原丞相去办理比较?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