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
玄尘目光尖锐,他第一眼看出当前一人正是江玉帆,率领着他的“游侠同盟”及时赶至。
艰苦打斗中的秃子哑巴和黑煞神三人,慌忙中转首一看,只见盟主江玉帆,一人当先,
电掣驰来。
其次是陆佟韩朱阮五女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连最初留在松林内照顾马匹的独臂
虎和铁罗汉两人也来了。
秃子哑巴黑煞神三人看了这情形,精神大振,飞舞着手中长剑和匕首,力敌松明松亮和
武当三剑四人,左手尚不时抽隙打出各种暗器。
刹那间,钩钉、银梭、铁蒺藜,破风带啸,满场乱飞。
涤尘老道见功败垂成,悲愤、懊恼,痛恨,惊急,一齐涌上心头,使他神情凄厉,疯狂
的挥舞着双拳,厉声大吼道:“扑上去杀了他们,扑上去杀了他们……”
数十武当道人一听,纷纷挥动着长剑,齐声喊杀,立即向场中扑去。
玄尘老道知道这事万万莽撞不得,立即震耳一声大喝道:“大家住手,统统给我退下!”
武当群道一听,纷纷停手后退,立即退至武当二尘身后。
松明松亮以及吴德性玄洪四人焉敢违命,也飞身退出了圈外,横剑怒目立在武当二尘的
两边。
涤尘老道虽然暴怒如狂,但当着本门三代弟子的面,也不敢不听二师兄玄尘的命令。
也就在这刹那间的工夫,场中亮影一闪,江玉帆已由广大纵岭上,当先驰到了现场。
只见他剑眉如飞,俊面铁青,双目冷电闪烁如星,紧闭着朱唇,显得无比的愤怒。
是以,就在他飞射般的身形一到场中,衫袖猛的向前一抖,戛然刹住了势,立即望着黑
煞神三人,怒声道:“你们三人回来!”
秃子哑巴黑煞神三人一看盟主慑人气势,再想到自己的喝酒闯祸,三人的腿便不由自主
的打哆嗦。
这时一听盟主呼唤,哪敢怠慢,恭声应了个“是”,急步奔了过去。
也就在三人奔至江玉帆近前的同时,风声飒然,人影闪动,陆佟五女以及一尘等人,也
相继驰进了场中。
性情暴烈的鬼刀母夜叉,早在纵岭上便远远看到武当群道围杀黑煞神三人的场面。
是以,一到场中,便忍不住用刀一指武当二尘,怒声大骂道:“武当二尘,你们这算他
娘的什么正大门派?数十个大小杂毛围攻他们三人……”
涤尘老道正在满腹怒火无处泄,这时一听鬼刀母夜又指责,那里还顾到身分,不由暴跳
着一指草地上的十数道人尸体,厉声道:“薛金花,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母夜叉,你要是长有
眼睛,你就应该看到我们这么多弟子遭到他们三人惨杀……”
鬼刀母夜叉不屑的哼了一声,立即毫不客气的道:“活该,谁叫你们六七十个老道一齐
上?俗话说的好,狗急跳墙,鸡急了上房,免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地癸剑吴德性突然瞠目厉声道:“我们那里有六七十人一起上?我们是围成一个圆阵在
捉贼,他们三人不但杀了我们的兄弟,还搜摸尸体上的财物东西……”
黑煞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气得怒喝:“放你娘的屁,你们别看俺脸黑,俺的心同样
的是肉长的,俺不但没有杀他们,还忍痛拿出‘仙芝露’来救他们……”
江玉帆等人是因为三更已过,久等黑煞神三人不归,而又听了半山上的啸声才赶来此地,
乍然间还闹不清秃子三人为何和武当群道发生了冲突。
是以,江玉帆未待黑煞神话完,立即不解地沉声问:“芮坛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煞神见问,赶紧肃立恭声道:“回禀盟主,是这样的……”
话刚开口,涤尘老道已忿忿地怒声问:“江盟主,你对他们三人上山闹事,吓坏了满山
进香的男女施主,藉酒装疯,不听劝告,还大骂贫道是老杂毛的事,是真的不知,还是明知
故问?”
江玉帆本就对武当二尘率领着这么多道人围攻黑煞神三人不满,这时再听了涤尘老道的
话,心中愈加有气,因而剔眉怒声道:“你这是什么话?在下自然是不知才问。”
涤尘继续怒声问:“那么伪装香客,混进通虚堂,迷倒了守门弟子,暗杀了香火道人,
这些事你江盟主也一点不知?”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沉声问:“你是说这些事都是芮坛主
他们三人作的?”
黑煞神一听,不由急声解释道:“不,盟主,俺和哑巴……”
话刚开口,对面的涤尘老道已回身望着群道,命令似地沉喝道:“道清,你们三人出
来!”
喝声甫落,群道中应声纵出三个手持宝剑的青年道人来。
秃子哑巴黑煞神三人一看,正是由解剑岩扛着他们三人前去下院忏悔室的三个青年道人。
三个青年道人一走出行列,涤尘老道已怒声命令道:“告诉江盟主,用迷香将你们迷倒,
劫走黑煞神三人的是谁?”
三个青年道人,恭声应是,毫不迟疑地同时举剑指着佟玉清,大声道:“就是她!”
江玉帆一听,顿时大怒。悟空憨姑独臂虎等人更是怒不可抑,纷纷大骂简直是鬼话。
但是,佟玉清却冷冷﹂笑,沉声问道:“你们三人确曾看清了是本姑娘施用迷香?”
三个青年道人毫不迟疑地颔首齐声道:“不错,就是你!”
黑煞神立即怒声道:“你们三个胡说……”
话刚开口,草地上的十几具尸体中,突然惊呼一声,接着坐起一个青年道人。
秃子哑巴黑煞神三人一看,正是方才给他服过仙芝露的那个青年道人。
天罡剑玄洪早已飞身纵了过去,伸臂将那个青年道人扶起,同时急问:“你可是被人用
迷香迷倒的?”
青年道人神情仍有些茫然,但他惊异的看了全场一眼,依然点了点头。
涤尘立即怒声问:“你们碰见了什么人?他们都是些谁?说出来也让他们听一听!”
青年道人定一定神,仍有些中气不足的道:“弟子等人搜索到峡谷口,听到此地有人争
吵,大家追过来一看,发现此地正站着一个女子,一个老人,还有一个壮年……”
秃子立即大声解释道:“那就是金毛鼠宇文通和那位二少奶奶……”
吴德性一听,立即怒喝道:“不要在那里插嘴!”
秃子立即瞪眼怒声道:“老子们那时正被困在洞里,听到他们争吵……”
涤尘老道立即怒声道:“你说是金毛鼠字文通,我们可让道灵讲……”
话未说完,那个青年道人已恍然道:“那个女子叫佟玉清……”
涤尘老道立即厉声问:“道灵,你看看那个叫佟玉清的女子可在场?”
被称为道灵的青年道人立即向江玉帆等人这面望来,只见他举手一指佟玉清,但却迟疑
地道:“当时那个女子丝巾蒙住面目,弟子看不清楚,不过穿着却和这位女施主一样……”
秃子冷冷一笑道:“现在总该相信在下说的不是谎话了吧?”
涤尘老道怒哼了一声,切齿恨声道:“那也未必,面巾不是生长在脸上,随时都可以拿
掉!”
风雷拐看出道清尚称纯厚,因而怒视涤尘沉声道:“你最好少讲话,让他自己说全部经
过!”
涤尘一见风雷拐发话,心中一动,立即别具用心的望着道清,怒声问:“你说的那个老
人,衣着如何,有多大年纪,是否和现在发话的老人有些一样呢?”
风雷拐一听,顿时大怒,他觉得涤尘老道实在是一个阴刁狡黠之徒,是以,霜眉一剔,
正待说什么。青年道人道清已望着风雷拐,有些迟疑地道:“那个老人也带着面巾,衣着倒
有些相似,不过……不过那个老人是用剑……”
涤尘老道立即怒声道:“兵器怎可作依据,黑煞神使的是双钩,现在用的却是剑……”
如此一说,铜人判官、铁罗汉等人才恍然想起,黑煞神的护手双钩哪里去了?
独臂虎趁机惊异地问:“黑歪嘴,原来你手里拿的是剑呀!俺他奶奶的还以为你杀人杀
直了钩呢!”
黑煞神懊恼气愤,无暇和独臂虎争嘴,只得恨声解释道:“俺和哑巴秃子本来在此地救
人,刚刚救了这小子一个。”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道清和附近草地上的七、八个道人正在施救中的十数具尸体,继续
道:“你们看,这么一闹,这些人恐怕都救不活了……”
悟空未待黑煞神说完,日月双铲猛的一捣地面,怒喝道:“我们问你的双钩哪里去了,
哪个听你穷噜嗦?”
江玉帆一直没有时间问黑煞神三人兵器不见的原因,这时也不由沉声问:“你们三人的
兵器呢?”
秃子哑巴黑煞神三人见问,俱都羞惭地低下了头。
负责解剑岩的中年道人松亮,立即冷冷一笑,讥声道:“他们三人酗酒闹事,打斗被擒,
兵器仍丢在解剑岩下……”
话未说完,陆冬五女,以及憨站等人,都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啊”!显然是惊于他们
三人果真又闯了祸事。
风雷拐一听,不由气得老脸铁青,用手一指秃子三人,怒声道:“你们三人打斗被擒,
丢了兵刃,怎么还有脸回来,你们早就该死在解剑岩了!”
秃子羞急之际,灵智一动,突然怨声分辩叫道:“我们是冤枉的,我们还没有到解剑岩,
他们的上清宫中已有人用暗器打碎了琉璃灯,是涤尘老道领着玄洪和吴德性下山搜索,才发
现我们三人在解剑岩……”
话未说完,涤尘老道已气得浑身颤抖,举手一指秃子,厉声道:“你们这些狡辩之徒,
酗酒闹事,暗杀本门弟子,如今还想伪过饰非,告诉你们,本门弟子已经证明,打破上清宫
油灯的蒙面女子,就是佟玉清……”
佟玉清一听,顿时大怒,尚未开口,江玉帆已震耳一声大喝道:“闲嘴,在下念你身为
一派长老,心存尊敬,静听你们公正解释,没想到,你们竟一口咬定暗器杀人,打碎香灯的
蒙面女子就是本同盟的侈执事……”
话未说完,涤尘老道已厉声道:“不错,本门弟子不但亲眼看到,也亲耳听到她自己报
的名号……”
江玉帆也不由气得厉声道:“既然胆敢自报姓名,又为何面罩丝巾,既然本同盟的三位
坛主胆敢公然前去闹事,为何单独佟执事一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如此一说,武当二尘以及玄洪等人,个个哑口,俱都无言答对。
陆贞娘在旁趁机怒声解释:“佟姑娘的武功如何,两位长老想必也都见识过,我想两位
也该深信,以佟姑娘的身手,要想打破那盏琉璃灯和暗中救走芮坛主,局势还用不着施展暗
器和迷香!”
一提到佟玉清的武功,武当二尘更是无话可说了,是以,玄尘老道急忙稽首宣了一声佛
号道:“无量寿佛,撇开今夜发生之事不谈,敢问江盟主率领贵属,光临武当究竟为了何
事?”
江玉帆见到了这等地步,只得毫不迟疑地沉声道:“不瞒你说,我们是为了追踪一辆载
有新棺的密篷马车而来……”
涤尘立即怒声问:“你可是怀疑那辆新棺内躺着的是少林寺的元台大师,而护车的道人
是本门弟子?”
江玉帆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这是护车的道人自己报的身分来历,但本同盟为了
找到确切证据,正在全力搜索,目前只不过心存怀疑而已……”
武当群道一听,个个怒形于色,俱都咬牙切齿,性烈如火的涤尘老道,早已忍不住厉声
大喝道:“你们胆敢怀疑本派参与劫持元台大师的无耻行为?告诉你们,我们也正在调查这
件事情,凡是有头脑有见识的人,都应该了然这是歹徒故布的疑阵和预设的阴谋……”
江玉帆立即冷冷一笑道:“道长既然洞察篷车阴谋,何以独对暗施迷香,惨杀贵派弟子,
以及打碎上清宫香灯之事糊涂?”
涤尘老道一听,愈加怒不可抑,不由举手一指江玉帆,瞠目厉声道:“什么?你敢骂贫
道糊涂?”
江玉帆见涤尘老道话中挑词,再度冷冷一笑,正待说什么,只见施救七八个道人中,突
然站起两人,望着武当二尘,惶急大声道:“师叔不好,几位师弟师侄方才还有呼吸,这时
全部断了气……”
话未说完,武当二尘和玄洪等人已纷纷奔了过去。
江玉帆等人一看,为了避免落个幸灾乐祸看热闹之嫌,也急忙过去。
走至近前一看,只见身有血渍的几人,面部发青,嘴唇发乌,没有伤痕的几个道人,则
张口瞪眼,表情十分可怖,一望而知是中了剧毒。
一尘道人走至一个尸体前俯身一看,立即望着江玉帆摇了摇头。
不知天高地厚的浑汉黑煞神一看,立即望着武当二尘,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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