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





甄小倩和金毛鼠,一个擅用奇毒,一个狡黠阴狠,满肚子的诡计……”
  佟玉清立即正色沉声道:“如果再不把握住今晚的机会,我们‘游侠同盟’将永无安宁
之日,他们今夜在武当山失败了,下次很可能改在邛崃,我们终日疲于奔命跟着他们跑,他
们永远是主动。”
  阮媛玲却忧急地道:“可是,玉姊姊怎知他在上清宫或山上?”
  佟玉清一毫不迟疑地道:“如果小妹揣测的不错,甄小倩和金毛鼠与武当派也有过结儿,
否则,他们便不会选在此地闹事,像方才打灯、救人,杀死了十多个武当弟子,固然有意栽
赃咱们‘游侠同盟’,但他们却使的是一石二鸟之计……”
  话未说完,陆贞娘和悟空等人已纷纷颔首称是。
  风雷拐则正色道:“佟姑娘说的不错,像方才的放火,显然有意戏弄武当道人,看看火
救熄了,又故意现身,闹得武当群道,满山喊叫,东追西逐,今天这一夜就别想合一合眼睛
了……”
  话未说完,不少人哑然笑了。
  铜人判官抬头看了一眼偏西的明月,迟疑地道:“现在距离天亮最多还有一个时辰,那
位二少奶奶恐怕早走了!”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说:“绝对不会,如果他们与武当派果真有过结儿,不闹到天亮绝不
会离去!”
  江玉帆立即忧急地道:“你一个人去的确大危险了,多带一个人总多一个发现他们的机
会,再说,彼此也有个商量照顾。”
  佟玉清知道檀郎是绝对不会放她一个人前去的,只得无可奈何的道:“好吧,这样甄小
倩和金毛鼠会不会现身,我可就没有把握了,因为我一个人前去,他们很可能冒险一试,如
果再多一人,他们为了自身安危,只有以后再等机会了。”
  话虽说的清楚,江玉帆依然望着阮媛玲慎重地吩咐道:“玲妹,你陪玉姊姊一块儿去,
凡事以隐蔽小心为宜!”
  阮媛玲一听,立即颔首应了声是。
  大家见派阮媛玲去,俱都觉得再合适也没有了,因为陆贞娘碍于身分,韩筱莉是明天在
后山和武当派约斗的正主儿,朱擎珠这位姑娘使起性子来,没有人能控制得住,所以,只有
阮媛玲个性温柔,遇事审慎,而且轻功俊美,也具有极高智慧。
  佟玉清见檀郎派阮媛玲陪她同去,心中也极满意,立即催促道:“那我们快走吧!”
  阮媛玲愉快的应了声是,立即紧了紧背后的朱雀剑和短剑氅。
  江玉帆和陆贞娘几乎是同时叮嘱道:“必要的时候,仍以发啸为号,我们马上去支援你
们,天亮前务必赶回此地。”
  佟玉清和阮媛玲同时应了一声,一转娇躯,双双向北峭壁下驰去。
  两人踏松枝,点怪石,身形如飞,眨眼工夫已达峭壁下。
  只见眼前峭壁,微显倾斜,仅有些许枯藤凸石,所幸高仅五十余丈,两人不难升上去。
  是以,两人到达峭壁下,身形不停,凌空而起,直向崖上如飞升去,恰似一对冲霄金燕,
身法优美至极。
  佟玉清和阮媛玲俱是机警多智的侠女,深知武当派经过如此一闹,必然多派警卫,严加
戒备,是以,两人一到崖边,急忙刹住身势,伸手搭住崖边的岩石,凝神细听崖上动静。
  两人凝神一听,发现远处正有大批道人的匆忙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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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金斗万艳杯》第二部 魔掌佛心 
第十六章 白衣道姑 

  佟玉清和阮媛玲对看一眼,立即提气收臂,玉掌一按崖边,轻轻飞上了悬崖。
  只见崖上草长及身,不远处即茂密松林,随着寒凉的夜风,发出了呜咽涛声。
  两人凝目一看,发现林内十分黑暗,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那阵急促的多人脚步声,却
愈来逾近了,而且有愤怒的谈话声。
  佟玉清和阮媛玲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悄声道:“我想起来了,这些人可能是追赶方才放
火的那人回来了!”
  说话之间,已听一个苍劲的愤怒声音,低声道:“……不会错,我距离她最近,看得最
清楚。她只拿着一柄拂尘,没有兵刃,是一个二十二二岁的白衣道姑,因为她脸上罩着纱巾,
所以没有看清她的面目……”
  佟玉清和阮媛玲一听放火的是一个白衣道姑,不由暗吃一惊,俱都悄声道:“什么?白
衣道姑?”
  佟玉清和阮媛玲惊异地彼此对望着,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不但她们两人大觉意外,就是说给江玉帆和陆贞娘他们听,他们一定也会惊得一呆。
  阮媛玲急忙一定心神,首先焦急地悄声道:“玉姊姊,你看会不会是甄小倩又换了一套
道姑装束来节外生枝,故弄玄虚?”
  佟玉清微蹙柳眉,有些迟疑地悄声道:“很难说……”
  话刚开口,阮媛玲已肯定地正色悄声道:“怎么很难说?根本就是她嘛,想想看,最初
她在星子山是以标致少妇出现,之后又绿衣蒙面,中途撤毒,在那座小村上,她又大胆的以
新寡孀妇和玉哥哥亲自照面,今晚上,她又穿着与你相同的衣裳闹翻了天。如今,这个前去
放火的白衣道姑,谁又敢说不是她的杰作?”
  说话之间,那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谈话声已经距离不远,似是走向东边的那片辉煌道观。
  由于佟玉清和阮媛玲悄声谈论事情,是以没有听清那些人又说了些什么。
  这时两人凝神一听,依然是那个苍劲愤怒的声音低声道:“……绝不会坠在崖下跌死的,
我当时奔至崖边向下张望,既没听到加速下坠时的衣袂声响,也没听到她的慌恐惨呼,再说,
以她那等精绝轻功,绝不是坠下崖去……”
  随着说话的声音,一群人众已走了过去。
  阮媛玲首先压低声音道:“噫?听那个苍劲声音,好像是老涤尘似地……”
  佟玉清微一颔首道:“不错,就是他,我们跟着他们去听听!”
  说罢,轻轻拨开高草,摒息走了出去。
  进入林内,地面平坦,极为清洁,仅有少许松针松子散落在地上,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两人藉松树掩蔽,轻灵闪避着向前跟进。
  只见林中的数丈以外即是一条穿林山道,前面那群道人,约有二十几名之多,正沿着山
道匆匆向那片道观的侧门或后门走去。
  阮媛玲一面轻灵地闪避前进,一面望着佟玉清,悄声道:“玉姊姊,听涤尘老道方才说,
那个白衣道姑是跳下了数十丈深的断崖,这么说,如果是甄小倩的话,她的轻功不是不在你
我之下吗?”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道:“那是当然,否则,她也不敢在如此皎洁的月光下穿白衣了。”
  阮媛玲哼了一声,立即不高兴地悄声道:“她也大狂妄自负了,难道她那么自信武当派
中就没有一人的轻功能胜过她?”
  佟玉清有些感触地道:“她若是把武当派看在眼内,她也不会打碎香灯,暗使迷香,救
出了芮坛主他们,还杀了一个香火道人了……”
  话未说完,蓦闻业已走出松林的群道中,有人迷惑的愤声道:“师叔,您是否曾怀疑到
那个放火的白衣道姑是江玉帆的同路人?”
  佟玉清和阮嗳玲听得心中一惊,彼此对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说,武当道人怎会怀疑放火
的道姑是我们的人?
  心念间,竟听涤尘老道迟疑地道:“我确曾想到这一点,如果是金毛鼠他们—放火烧的
恐怕便不止数百担干柴……”
  阮媛玲一听,立即望着佟玉清,惊异地悄声道:“玉姊姊,你听到了没有?放火的白衣
道姑只烧了数百担干柴,并不是上清宫啊!”
  神情凝重地佟玉清微一颔首,正待说什么,又听涤尘老道继续道:“不过,‘游侠同盟’
的人都在小绿谷,不可能是他们的人……”
  只听另外一个人接口道:“师叔,您看会不会是侠义道的佛门道友,发现我们正和‘游
侠同盟’在小绿谷对峙,为了使我们双方免于火拼,才放火烧了储存的干柴?”
  涤尘老道有些迟疑道:“这也不无可能,不过,这场火烧得确令人费解……”
  话未说完,另一人突然惋惜地道:“如果用飞刀暗杀道瀛的那个歹徒不死就好了,我们
可在他的口里问一问白衣道姑的来历!”
  佟玉清一听不由懊恼地倏然刹住了身势,因为她和阮媛玲前来的目的之一,就是希望能
在那个歹徒的口里问出少林寺的元台大师现在被困在什么地方。
  阮媛玲自然明白佟玉清这时的心情,因而迷惑的悄声道:“那个歹徒怎的会死了呢?”
  佟玉清似在沉思什么,但她仍本能道:“也许是举掌自毙,也许是服毒自杀,也许是金
毛鼠下的毒手,也许是被武当群道拷打气绝!”
  阮媛玲深觉有理,正待说什么,蓦闻一个愤怒的声音,恨声道:“师叔,不管怎么说,
明天也要把韩筱莉杀了!”
  阮瑷玲听得心中一惊,到了唇边的话惊得突然住口不说了,由于两人的谈话,不知武当
道人怎的又突然谈到了明天约斗后山的事?
  只听涤尘老道断然恨声:“那是当然,玄洪与你吴师兄,两人苦练经年,废寝忘食,为
的就是明天……”
  话未说完,涤尘老道率领着一群道人,已走进了那座堂皇道观的后门内。
  阮媛玲听得又惊又怒,不由一拉佟玉清,怒声说:“玉姊姊,走,我们进去听一听,听
老涤尘的口气,对明天的约斗,他们好像有必胜把握似地。”
  佟玉清没有动,但却正色说:“不,我们不能去!”
  阮媛玲立即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去?他们准备耍好使坏呀……”
  佟玉清接口正色道:“他们耍奸使坏那是他们的事,如何警惕防范那是我们的事,涤尘
老道虽然生性偏激,他终究是出身武林正派的知名人物……”
  话未说完,正北远处的另一座道观附近,突然又传来一阵阵愤怒呐喊与吆喝。
  阮媛玲听得凤目一亮,脱口急声道:“玉姊姊我们快去,他们又发现了可疑人物了。”
  岂知,佟玉清反而伸手将她握住,同时急声道:“我们不但不能前去,而且要赶紧隐蔽
起来。”
  说话之间,拉着阮媛玲,迅即向崖边退去。
  阮媛玲心里虽然不愿,但她又确信这位聪慧多智的玉姊姊,必有她的见地。
  心念间,两人已退出松林崖边,依然隐身在高草内。
  但是,两人的目光,却一致望着那片堂皇道观,听着远处的呐喊。
  阮暧玲见佟玉清神情机警,不停闪动着目光向各处察看,而关切地悄声问:“玉姊姊,
你看会不会是那个白衣道姑?”
  佟玉清一面凝口口察看,一面肯定地道:“这一次很可能是甄小倩。”
  阮媛玲听得心中一惊,也不由向深处凝目察看,同时,疑惑不解地急声道:“既然是甄
小倩,我们为什么不也追过去?”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甄小倩穿着与我相同地衣着,万一碰上了武当道人,真假难分,
有口难辩,反而误了事情。”
  阮媛玲立即会立息地道:“你是说要等到甄小倩现身时我们再出去?”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颔首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甄小倩在附近出现,我们马上现身
拦截,真假立判,武当派就是想要赖也无法狡辩了。”
  阮媛玲却不以为然地道:“可是,万一甄小倩不现身,或不到这边来呢?”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道:“那我们也得等到看清了情势之后才能深入!”
  话声甫落,一阵急促谈话声,迳由那片堂皇道观中传出来。
  佟玉清和阮媛玲,迳由树隙间循声一看,只见涤尘老道满面怒容,率领着十数道人,又
迳由后观门内,飞身纵了出来。
  涤尘老道一出后观门,目光一亮,倏然刹住身势,转身望着北面林缘,怒声喝问:“什
么人?”
  怒喝声中,急忙翻腕,“呛”的一声将背后长剑拔出来。
  紧跟在身后的十数道人一见,也纷纷翻腕拔剑,立即站成一个燕尾形的阵式。
  也就在十数道人纷纷撤剑的同时,北面松林内也飞身驰来十数名道人,同时有人朗声回
道:“三师叔是我,松风!”
  佟玉清和阮媛玲凝目﹂看,只见十数灰衣道人个个神情紧张,俱都手持宝剑,当前一人,
是一个身材稍胖的中年道人。
  涤尘老道一见,立即迎了过去,同时焦急道:“祖师堂那面怎么样?”
  说话之间,双方已到了近前。
  只见那个身材稍胖的中年道人松风,急忙刹住身势,焦急地恭声道:“回禀师叔,不是
祖师堂,是大厨!”
  涤尘老道和他身后的十数道人一听,俱都面色一变,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