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
是以,黯然望着洞内,正待说什么,洞中的甄小倩已悲痛的哭声道:“七、八年前我和
我娘前去塞外找我舅父,的确在贝子庙遇见过江少爷,那时江少爷也不过十二三岁,当时我
娘笑着对江少爷说:‘我把倩儿送给你做老婆好不好?’江少爷当时立即说了声好……”
鬼刀母夜叉叹了口气道:“那时还都是孩子……”
话未说完,甄小倩却认真地道:“可是我那时已经十六七了呀……”
鬼刀母夜又立即感慨地问:“所以你一直没有忘了我们盟主!”
甄小倩毫不避讳地道:“不错,直到现在我心里仍清晰的记得他那个好字的声音,和他
当时真挚的表情,方才如果不是我提起往事,江少爷不会那么快就迷失了本性的……”
鬼刀母夜叉趁机关切地道:“现在你总该告诉我解药了吧?”
甄小倩毫未迟疑地道:“我和的是神仙劫,也就是说,神仙闻了毒鬼谷的这种毒香也难
逃遭劫,何况我们血肉之躯的人!”
鬼刀母夜又立即迫不及待的道:“那么解药就在这个锦囊内了?”
甄小倩毫不迟疑地道:“都在里面,你和佟玉清仔细一看就会发现,”
说此一顿,突然又急切地道:“薛女侠,还有一个要求,解药可以放进水里,酒里,甚
至菜汤莲羹里都有效,但请你们千万不要让江少爷知道,如果他知道我对他用这么强烈霸道
的春药,他会记恨我一辈子的。”
鬼刀母夜叉叹了口气道:“为了这件事而能解除了你和老妹子之间的仇嫌,总算还有一
点点儿收获……”
话未说完,洞中的甄小倩已经惭愧的黯然地道:“佟玉清虽然杀了我继父甄武能……”
鬼刀母夜叉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急声问:“你是说,作恶多端的甄武能不是你的生父?”
甄小倩叹了口气道:“我是随寡母带过甄家之后,就由继父作主嫁给古宇霸,如今,虽
然步入了先母的命运,但我已不再怨恨佟姑娘,她不但饶过我一条命,我还曾伤害过她的眼
睛,只是,这次受了金毛鼠宇文通的唆使,作下了劫持元台大师的傻事,业已悔之不及
了……”
鬼刀母夜又听得心中一动,突然想起甄小倩是劫持元台大师的首脑人物,因而为难焦急
地道:“可是,俺今天将你私自放走,将来武林各派或少林寺向俺要人,俺可拿什么向他们
交代呢?”
洞中的甄小倩一听,再度叹了口气道:“俺的傻大姊,从今以后,江湖上再没有我甄小
倩这个人了,宝剑、头发,所有毒药的锦囊都在你的手上,你可以对他们说我已被你钉了,
也可以对他们说我被你逼下了深涧悬崖……”
鬼刀母夜叉焦急的道:“可是,他们要是问俺断崖深涧的位置呢!”
洞中的甄小倩一听,不禁有些无可奈何的说:“武当山的悬崖绝壁不下百处之多,加上
晨雾浓量,还不任由你说?”
鬼刀母夜又一听,也不由无可奈何地道:“好吧俺也只好这样骗他们了……”
洞中的甄小倩深怕时间一久,再有人找来,因而焦急地道:“你快去看佟姑娘吧,她现
在不知道怎样了。”
鬼刀母夜叉听得心头一震,立即恍然急声道:“好好,俺这就去!”
“去”字出口,倏然转身,展开轻功,直向百十丈外的那片竹林前驰去。
***
这时朝阳已经升起,晨雾几乎散光了,但是,山中的清新空气中,仍有几分凉意。
鬼刀母夜叉一面飞驰一面在想,不知佟玉清这时怎样了?
但是,她敢肯定,这时的佟玉清必定恨透了甄小倩。
其次,她不知道佟玉清这时的情形怎样了,果真像甄小倩说的那样,此刻的佟玉清应该
仍躺在床上。
果真如此,她鬼刀母夜又就这样放走了甄小倩,必定遭到老妹子的呵叱。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如果佟玉清到了不能走路的地步,方才盟主江玉帆的长啸声听来
会那么愉快吗?
再说,佟玉清是他江玉帆最心爱的人儿,他会忍心抛下她不管就走了吗?
心念间,眼前光线一暗,业已到了竹林前缘。
鬼刀母夜叉再不迟疑,飞身纵进林内,绕过西屋与北屋之间,立即焦急关切地低声道:
“老妹子,你还在吗?”
说话之间,发现中央的房门仍开着,立即奔了进去。
也就在她奔进房门的同时,左间卧室内已传出佟玉清的急切埋怨声音道:“大姊,你怎
的才来……”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奔进了室门内。
鬼刀母夜叉一看,只见佟玉清衣服已穿着整齐,只是秀发鬓角有些散乱,正坐在一张大
木床上暗自流泪。
看了这情形,鬼刀母夜叉的面色大变,不由将甄小倩的头发宝剑等物丢在大木床上,急
忙紧张地奔至佟玉清的面前,双手握住佟玉清的玉臂,焦急地问:“怎么样?还能不能走
动?”
佟玉清一听,娇靥通红,直达耳后,不由羞急地嗔声道:“哪有那么严重?真是的!”
鬼刀母夜叉仍有些不放心地道:“你觉得怎么样?”
如此一问,佟玉清的娇靥更红了,不由挂着泪珠含笑嗔声道:“什么怎么样?哪有这样
问话的?”
鬼刀母夜叉被叱得一愣,知道佟玉清情形没有甄小倩说的那么严重。
是以,急忙挨着佟玉清坐在床缘上,继续关切地问:“盟主怎么说?”
佟玉清见问,羞红着娇靥,忍笑愉快道:“玉弟弟神志清醒后发现真的是我,高兴得不
得了,缠着我不放,还想那个……”
说至此处,娇靥红如喷火,不由羞躁得低头含笑,不说了。
鬼刀母夜又一见,宽心大放,不由也愉快地笑着道:“既然盟主很满意,而你又是江堡
主和八位夫人心喜的儿媳妇,那你还有什么难过的呆在这儿哭?”
一谈到这些,佟玉清娇靥上的欢笑立逝,一双明媚大眼睛中,再度涌满泪水,晶莹的泪
珠也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
鬼刀母夜叉看得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嘛?”
佟玉清流着泪道:“这虽说是事非得已,但因此而害得玉弟弟不能进入九堡宫的万象古
墓瞻仰他祖母璇玑玉女的遗容,岂不是一大憾事……”
鬼刀母夜又听得大吃一惊,不由震惊的道:“真的?”
佟玉清流泪继续道:“这样一来,我和玉弟弟都不能进入万象古墓,今天发生的事,想
必也不能报告江爷爷和八位夫人知道了!”
鬼刀母夜又一听,神情也不由凝重起来。
因为,由于江玉帆和佟玉清的不能在结婚大典的前夕进入万象古墓,很可能引起江老爷
子和八位夫人的不快和生气。
是以,不由望着泪珠不断的佟玉清,关切地道:“这是盟主说的吗?”
佟玉清立即轻摇螓首,幽幽地道:“不是,这是我听到许多人都这么说。”
鬼刀母夜又立即埋怨道:“你为什么不问一问盟主呢?”
佟玉清立即噙泪正色道:“他当时那么愉快,我怎好扫他的兴?再说,如果让他想起了
这件事,他必然终日愁眉不展,心神不安,以后还要不要领导着‘游侠同盟’去办事,就是
陆姊姊她们知道了也会怪我的……”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叹了口气道:“照你这么说,你和盟主今天的事,总有一天会
让陆姑娘和韩姑娘她们知道的!”
说此一顿,突然又关切地道:“你和盟主不能进入万象古墓的事,你是听谁说的?他们
怎么说?”
佟玉清噙泪正色道:“江湖上人都知道,他们都说必须童男璧女才可进入万象古墓,因
而才有结婚大典的前夕,进入古墓瞻仰璇玑玉女江老夫人遗容的规定!”
鬼刀母夜叉立即不解道:“照你这么说,江天涛堡主和他的八位夫人结婚后,再没有进
入过万象古墓了?”
佟玉清被问得柳眉微蹙,神情迷惑,乍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答复。
鬼刀母夜又继续道:“还有,逢年过节,清明祭祀,也只在摘星楼外烧个香,叩个头就
算了喽?”
佟玉清无法答复,只得含糊的道:“也许就是这样的!”
鬼刀母夜叉立即不解地问:“那么江堡主和他的八位夫人结婚前入古墓时,又是谁引导
着他们进去的呢?”(强情请看拙作《绣衣云鬓》)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说:“听说是老爷子和老总管镔拐震九州马云山等人……”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立即抓着漏洞,正色地道:“是呀!难道他们还都是童男?”
鬼刀母夜叉又似有所悟地压低声音道:“还有,听说江堡主在结婚前就和彩虹龙女萧湘
珍怀了咱们盟主呢!”
佟玉清一听,立即正色否认道:“不,这绝对不确实,玉弟弟今年才二十岁,而江堡主
和八位夫人的结婚大典是二十二年前的事。”
鬼刀母夜又为了安慰佟玉清,只得正色道:“可是,谁又敢说江堡主在婚前没有和八位
夫人中的一个有过鱼水交欢之事呢?”
佟王清一听,娇靥上果然绽出了笑容。同时,她嫩白的面颊上也不由涌上了两朵红云。
但是,她旋即又羞红着娇靥,有些忸怩地道:“这件事虽然放心了,可是,还有
呀?……”
鬼刀母夜又听得一愣,不由关切地道:“还有什么?”
佟玉清见问,久久才羞红着娇靥,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低头焦急地笑着道:“万一有了
喜可怎么办嘛?……”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又已忍不住失声笑了,同时笑着道:“哪会那么巧,傻妹子,你放
心好了,只要今后不让盟主再碰你就好了……”
佟玉清一听,立即抬头瞪大眼睛,焦急的正色道:“不行啊!大姊,他会的,方才他还
一直缠着我不肯离去,是我骗他陆姊姊她们会找来,他才离去,大姊,你看这可怎么得了?”
鬼刀母夜叉毫不为意的道:“怕啥,你不要单独和盟主在一起不就得了!”
佟玉清立即焦急的央求道:“大姊,你总得替我想个办法呀!”
鬼刀母夜叉一笑,无可奈何的笑着道:“好啦!今后我注意你们小两口的眼神就是啦!”
说此一顿,突然发现了身后床上的宝剑和头发,于是,急忙一整脸色,郑重地道:“噢,
你看到这些了没有?”
说着,转身指了指床上的宝剑和锦囊。
佟玉清这时也恍然想起,正色问:“这是哪里来的?好像是甄小倩的东西。”
鬼刀母夜又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正是她的……”
佟玉清听得一惊,不由急声问:“你把她杀了?”
鬼刀母夜叉不答反问道:“你看老姊姊有那份本事吗?”
佟玉清一听,立即佯装生气地道:“哎呀大姐,到了这般时候你还卖关子,到底是怎么
回事嘛?”
鬼刀母夜叉见问,立即把发现甄小倩躲进洞隙里整理衣服,以及她赶去的全般经过说了
一遍。
佟玉清听罢,愣愣地望着甄小倩的宝剑、头发,以及装满了各种毒药的锦囊,感叹异常,
久久不知道说什么。
鬼刀母夜叉山儿即凝重地问:“你看该怎么办?”
佟玉清抬头望着鬼刀母夜叉,担忧地道:“你看我们说把甄小倩逼下悬崖,陆姊姊她们
会相信吗?”
鬼刀母夜又立即正色道:“以你的功力身手,别说将甄小倩逼下悬崖,就是说将甄小倩
杀了,陆姑娘她们也不会怀疑呀?何况还有这些个证据!”
说着,有力地指了指床上的宝剑和锦囊。
佟玉清立即忧虑地道:“我看,我们还是说把甄小倩逼下悬崖的好,万一将来大家在什
么尼姑庵里碰上了她,或是她脱身之后又变了卦,我们自己也好圆说。”
鬼刀母夜叉点了点头,却正色道:“我认为这些都不重要,倒是六个时辰后,盟主的毒
性再发作了该怎么办?”
佟玉清听了心中自然格外焦急,急忙将锦囊打开。
只见锦囊内金瓶、银瓶、翠玉瓶,整齐的摆满了一锦囊。
佟玉清急忙拿起一瓶一看,上面除了一个毒鬼谷的标志骷髅头外,并没有注明药名。
看了这情形,佟玉清不由望着鬼刀母夜叉,焦急地问:“上面没有标签怎么个识别法?”
鬼刀母夜叉也有些心慌的道:“她只说,仔细一看就知道……”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连续拿出了两三瓶。
但是,当佟玉清将药瓶放在床上的时候,鬼刀母夜叉的目光一亮,不由脱口急声道:
“老妹子快看,瓶底上。”
佟玉清这时见了,目光一亮,也脱口兴奋地道:“原来说明都在瓶底上。”
说话之间,两人把所有的药瓶一一拿出来察看,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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