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
群龙之首,实不宜单独一人前去,万一有个闪失,可怎得了?”
如此一说,朱韩二女与黑煞神几人深觉有理,纷纷称是。
但是,江玉帆却正色道:“小弟先绕道前去,不仅探察天水寨中的虚实,也有可虚可实,
攻其不备,乘机取之的积极意义……”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正色道:“这样就更危险了,万一后援不继,我们的大船还没赶
到……”
江玉帆立即沉声道:“小弟和玲妹此刻动身,天明前宿店,傍晚才起程,到达天水寨正
是明晚的三更,那时你们的大船该早到了……”
陆贞娘听出玉弟弟的语气很坚定,赶紧改口道:“姊姊觉得这件事情必须配合好……”
江玉帆立即果断的道:“我意已决,你们都不要再说了!”
陆贞娘一听,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侈玉清正色道:“天水寨果如阮伯父和阮伯母说的那样危险,我认为王坛主应该随玉弟
弟和玲妹妹一同前去……”
话未说完,阮公亮已笑着道:“你们对一件事如此缜密周到,难怪你们‘游侠同盟’,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过,我说的洪七祖孙,虽然是一老一小,但他们的水功却绝不输我
们老俩口子……”
但是,江玉帆却望着阮公亮,恭声道:“岳父,玉儿以为让王坛主前去,确有必要!”
柳长青一听,立即为难地道,“这样就得多派一艘快艇了!”
江玉帆立即不解地问:“为什么?”
柳长青道:“因为梭舟最多只容三人……”
佟玉清立即解释道:“王坛主也是操舟的能手,庄上就不用派人去了。”
阮公亮一听,立即愉快地道:“这样再好没有了,就请王坛主一同前去吧!”
说罢转首,又望着女管家九嫂,吩咐道:“快去把我那套天蚕丝的水靠和小姐的水靠拿
来,还有,也给王坛主找一套!”
九嫂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了出去。
佟玉清知道,机关重重地地方最需要宝刀利刃,因而她立即想起背在哑巴身上的“战国
金斗”。
她怕她说出来会惹起阮公亮等人的注意,只得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告诉给陆贞娘,又转
告给秃子和哑巴方守义。
江玉帆当然也听到了,他觉得佟玉清遇事的确细密。
于是,大家匆匆进餐,并议妥了战船明天中午出发,以及江玉帆三人进入天水寨应行注
意事宜。
不久,女管家九嫂已捧着三个衣包匆匆的走进来。
阮公亮一见,立即笑着道:“玉儿,快比一比我的水靠,别看我现在骨瘦如柴干瘪老头
子一个,想当年,我老人家也是腰大胳膊粗,浑身的筋栗肉……”
话未说完,柳长青已风趣的道:“好了好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说那些干啥,谁不知道
天蚕丝的水靠伸缩性大?”
如此一说,俱都哈哈笑了。
江玉帆和阮媛玲接过水靠来收好,秃子比了比大小也恰好,而这时出去准备快艇的阮六,
也正匆匆的走进来了。
阮公亮一见,立即问:“梭舟准备好了吗?”
阮上八恭声应了个是,道:“准备好了,就停在下面!”
江玉帆一听,立即起身道:“为了争取时效,玉儿和玲妹准备马上动身……”
大家纷纷起身,阮公亮赞声道:“好,事不宜迟,我们这边也照计划行事。”
于是,江玉帆和阮媛玲在前,大家簇拥着两人迳向殿外走去。
秃子和哑巴趁机将战国“金斗”交换过来。
众人出了殿门,即是水中雕栏广台,由台侧一道长约三十级的石阶,直伸台下的水面,
一艘梭形快艇,就停在石阶的尽头。
大家走至台侧阶口,纷纷停身止步,秃子则当先走下石阶,登上小艇。
阮媛玲一见,也喜孜孜的向父母道声“再会”,并向陆佟韩朱四女及悟空等人道声“明
天晚上见”,即随秃子登上小艇。
江玉帆交代了一下职司,才告别向阶下走去。
风雷拐一见,立即悄悄扯了一下一尘道人的衣袖。
一尘道人立即会意,一俟江玉帆匆匆走至石阶一半,故意以恍然的口吻,急声道:“盟
主请稍待!”
如此一招呼,不但阮公亮夫妇和陆佟四女,以及悟空等人茫然不解,就是早已坐在小艇
上的秃子和阮媛玲也不由抬头迷惑的向上望来。
江玉帆自然也不例外,立即回身止步,迳向匆匆走去的一尘道人迷惑的望着。
一尘道人急步走至江玉帆身前,表面上光明大方,恭谨含笑,但却悄声道:“有一件事
必须报告盟主,希望盟主听后不要惊异的东张西望往上看……”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震,依然不占凵觉的“噢”了一声。
一尘道人继续悄声道:“佟姑娘已有了喜……”
江玉帆一听,只觉脑际“轰”的一声,在这一刹那间,他不知是惊,是喜,是忧,是惧?
但是,他仍没忘了一尘的警告,没敢抬头去看佟王清,但却惊喜的悄声道:“真的?”
一尘道人知道,上下必有好多眼睛盯视着他和盟主两人,因而,故意愉快的含笑点点头,
但却继续悄声说道:“属下和刘堂主二人商议的结果,应该马上报告萧女侠……”
江玉帆听得大吃一惊,不由震惊的说:“那怎么可以?”
一尘道人却肃容郑重的说:“只此一途,别无选择,时间是无情的!”
江玉帆一听,立时想起了佟玉清将要一天比一天鼓起的小腹,想到八、九个月后就要做
父亲了,浑身热血一阵沸腾,俊面顿时一阵通红,他再也忍不住抬头去看他最喜爱的佟玉清。
一看之下,发现每个人都以惊异迷惑的目光望着他,只有敏感的佟玉清,娇靥绯红,双
目含情。
而立身陆贞娘身后的风雷拐,却正向着他以目示意,微微颔首。
陆贞娘业已断定是商谈佟玉清的事,她本想趁机发问,但她又怕江玉帆不与答覆,徒找
没趣。江玉帆受了佟玉清的鼓励和风雷拐的暗示,虽然担心父母责骂,也只得望着一尘道人,
毅然悄声道:“由刘堂主写信,请丐帮亲交我母亲,一切请她老人家作主……你知道,小弟
是中了甄小倩的‘神仙劫’……”
话未说完,俊面通红,转身匆匆向小艇走去。
但是,一尘道人仍恭谨的应声道:“是,属下知道!”
一个门派帮会的龙头有事离去,总有一些必要的机密大事向龙头请示。一尘道人身为护
法,趁机禀告或请问,都是正当的行为,是以,夫妇并不介意。
但是,老两口子根据江玉帆的神情变幻和眼神,似乎也看出一些眉目,八成是为了儿女
私情,只是不知道原因而已。
江玉帆匆匆走到尽头,再向高立台上阶口的阮公亮夫妇供揖为礼,并向陆佟四女和悟空
等人挥手致意之后,才登上梭形小舟。
…
wavelet扫描,张丹枫OCR 旧雨楼 独家连载
忆文《金斗万艳杯》第三部 魔掌佛心·续
第 二 章 水中决战
小舟宽仅两尺有余,长约一丈有四,头尾装有锋利梭锥,两舷均包有铁皮,后尾双桨较
低,前头微微跷起,如果以腕力强功力厚的高手操桨,速度必极惊人。
这时,秃子已坐在舟尾,而阮媛玲则站在船头,一俟江玉帆登上小舟,立即愉快的向阶
口的人众挥手。
秃子再不迟疑,双手挽桨,轻轻一拨,梭舟徐徐划出,既平且稳,一望而知是操舟老手。
这时三更将尽,其他宅院的灯火全熄,唯独水阁上和宫殿前依然灯火通明,湖面上金星
点点,水纹漪涟。
秃子在阮媛玲的指点下,梭舟绕过水合,迳向后山划去。
江玉帆和阮媛玲直到看不到阮公亮夫妇及陆贞娘等人,才坐了下去。
阮媛玲是一个非常通事理的少女,她发现江玉帆虽然俊面含笑,但却有些神不守舍。
当然,这一定与方才一尘道人喊住他有关,只是江玉帆不说,她也不问罢了。
绕过水阁,仍有好大一片堂皇宅院,高低起伏,依山建立,孤伶伶一个小岛,四周环水,
这真是山中有山,湖中有湖,别有洞天的福地。
江玉帆见对面半山上,水边前方,仍有一处一处精舍房屋,知道这座水帘山庄内,仍住
着金杖追魂夫妇的昔年旧部。
当然,这片美景怡人的世外桃源,也曾耗去了阮公亮夫妇的不少脑汁和心血。
正在打量间,前面的阮媛玲已望着秃子,愉快地说:“王大哥,请你就对正那盏红灯
划!”
说着,举手指着西南方的山角下。
秃子恭声应了个是,双腕一翻,梭舟加速向前驶去。
江玉帆循着指向一看,只见百十丈外的山角下,果然有一盏小红灯,随着湖风徐徐摆动。
就在这时,身后岛上的中央宅院中,嗤的一阵轻响,一道火焰直射夜空。
江玉帆闻声回头,仰首一看,“叭”的一声脆响,就在夜空炸开一团火花,五彩火屑,
纷纷飘下。
但那声清脆的响声非但醒神悦耳,而四山水面的回声余音,尤为好听,历久不绝。
前面的阮媛玲立即愉快地解释道:“那是我爹叫人通知暗道守卫,有小艇要出去!”
江玉帆没有说什么,转首再看那盏红灯处,已有人将那盏红灯拿起来,正在左右摇动。
秃子第一次和盟主出去办事,是以,划船也特别卖劲,小舟疾劲,发出了啪啪的破水声。
这时,已能清楚地看清山角下的红灯处,站着两个身着劲衣的壮汉,在他们脚下一丈处
的水面上,同样的停着一艘梭形快艇。
就在梭形快艇的不远处,即是一道天然山隙,斜斜伸向后山内。
江玉帆知道,那就是阮媛玲方才所说的暗道。
打量间,两个持红灯的壮汉已先登上小艇在那里等候。
距离尚有数丈,站在舟中提灯的壮汉已看清了江玉帆和阮媛玲。
是以,急忙谦恭的一哈腰,压低声音含笑道:“原来是姑奶奶和新姑老爷出去呀?”
说话之间,另一个操桨的壮汉,一面划动梭舟,一面也谦恭的点了点头。
阮媛玲也愉快地一挥手道:“快在前头带路,我们要争取时间!”
两个壮汉同时恭声应了个是,操桨的壮汉双腕一翻,小舟如飞驰进了山隙水道口。
秃子王永青急忙操舟紧随。
山隙水道内一片昏黑,在前面一盏小红灯的映照下,两边峭壁隐约可见。
仰首上看,天色一线,星光点点,愈显得夜空深邃高远。
水道深长,宽窄不一,有的地方十分弯曲,所幸秃子也是操舟能手,紧紧跟着前面小舟
前进。
片刻工夫,小舟突然驶进了漆黑的山洞内,阮媛玲立即示意秃子将速度缓慢下来。
但是,前面的红灯小舟,依然快速前进。
前进约七八丈,突见前面的小舟停下来。
紧接着,一阵轧轧声响,尽头水面上突然现出天光。
红灯一阵摇晃,秃子立即会意,双腕加劲,小舟疾速冲去。
到达近前一看,竟是一座机关洞口,洞外即是芦苇水草和杂树。
一阵强劲湖风吹来,梭舟已如箭般射出了洞口。
就在秃子翻腕操舟,冲出洞口的同时,尚听到两个壮汉同时压低声音,恭声道:“祝姑
奶奶和新姑老爷顺风!”
阮媛玲挥了挥玉手,头也没回。但是,江玉帆是客,不能不应一声。就在他回头的同时,
一阵轧轧响声中,洞口已徐徐关上。
只见身后横亘高耸的峭壁下,生满了青苇杂树和水草,眨眼之间已不记得洞口的位置了!
也就在江玉帆回头打量的一刹那,小舟已离开了峭壁十多丈外,方知秃子的腕力之强,
操舟的精绝和技巧,绝不输外公飞蛟邓正桐了。
回头再看,只见前面三数里外,一片灰白,直疑是黄山一望无际的云海。
江玉帆知道那里就是沿岸的芦荡。
秃子的功力虽然不甚深厚,但他操舟的速度却极惊人,当然,这不单单只凭腕力,还必
须具有熟练的操舟技巧。
外面的湖风中,水波邻动,梭舟疾速的破水声,揉合著远处沙沙的芦花随风摇曳声,夜
空广阔,满天繁星,形成了一幅美丽的夜色湖景。
但是,江玉帆虽然游目察看,但在他心里却一直响着一尘说的话。
江玉帆现在心情,绝非外人所体会,也绝非笔墨所能形容。
但在他千头万绪的心灵中,仍有一丝掩不住地欢愉和兴奋。
他目光本能的望着逐渐迎来的广阔芦花,俊面上挂着一丝掩不住的微笑,同时也在心时
问着自己:“我真的长大成人了吗,难道我再不是偎倚在爷爷怀中被疼爱的孙子了吗?”
一想到爷爷,一位头戴毡缨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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