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
想是厅内已听到佟玉清的那声急呼,是以,当大家进入大厅时,高踞客位的阮公亮夫妇
和江堡主以及八位夫人,正个个面含祥笑的向着厅外望来。
江玉帆等人一见,纷纷急行数步,一一上前行礼问安,悟空等人也一齐上前问好。
金杖追魂阮公亮夫妇,一见江玉帆等人都到了,心中自然高兴。
虽然,阮媛玲展着欢笑的娇靥上有泪痕,但经验丰富的前一辈人物,都知道那是阮媛玲
听到亲人到来因喜而泣。
江玉帆一俟父亲命坐后,才望着阮公亮夫妇,拱手恭声问:“两位大人紧跟玉儿等身后
赶至想必有什么紧急大事见示……”果然,话未说完,阮公亮的一张老脸突然黯淡下来。
江堡主看得剑一蹙,不由关切的道:“亲家公落座甚久,一直谈笑风生,并未看出有什
么心事,为何这时……”
阮公亮赶紧一拱手,叹了口气,道:“我们老两口子刚刚进门,怎好见面就扫老弟和八
位贤弟妹的兴头……”
八位夫人一听,同时正色道:“我们今后都是儿女亲家,何必还拘恁多礼数,只要我们
能效力的,绝不推辞……”
话未说完,柳长青已谦和的笑着道:“不,托堡主和八位夫人的福,不幸的事总算过去
了!”
话声甫落,厅门外人影闪处,马云山和邓正桐等人也匆匆的赶来了。
金杖追魂阮公亮夫妇一见,赶紧由座位上含笑站起来。
江堡主和八位夫人,以及江玉帆和悟空等人,均属晚辈,也纷纷起身相迎!
飞蛟邓正桐和马云山是何等人物,一看阮公亮的神色和厅上的气氛,便知他们料得没错
洪泽湖果然出了事故。
于是,彼此寒喧问好,第一次没有听到邓正桐和阮公亮的嘻笑叫骂。
寒喧之后,重新落座,就在阮公亮夫妇客座身旁,为邓正桐等人加几张亮漆大椅。
邓丽珠夫人深拍老爹改不了老脾气,赶紧抢先提醒道:“爹,阮老湖主处前几天有人前
去闹事!”
邓正桐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望着阮公亮夫妇,关切的道:“是那一方面的龟孙免
崽子这么大胆,敢在虎口上拔须?”
阮公亮苦笑一笑道:“老英雄,快别这么说了,这次差点儿被人家来个瓮中捉鳖,火烧
老甲鱼……”
话未说完,柳长青已忍笑嗔道:“你这话是怎么个说法,当着这么多孩子?”
阮公亮笑一笑,没有再开口。
马云山“噢”了一声惊异的道:“对方这么厉害?到底是那一门派?”
阮公亮有些生气的道:“就是当年被老爷子他们逐出中原,亡命大蛮山的霞煌真人他
们……”
话未说完,黑煞神独臂虎不由齐声怒骂道:“奶奶的个熊,果然是他们这五个杂种,俺
盟主真是料事如神……”
两人正在骂得起劲,秃子和哑巴分别在他们两人的大腿上拧了一下。
两人心中一惊,顿时惊觉这是什么场合,那容得他们这等浑人猛汉胡说八道?惊急间两
人第一先看八位夫人和堡主。
幸亏江堡主和八位夫人,毫无震怒厌恶之色,俱都谦和雍容,轻展微笑的欣赏他们两人
骂大街。
黑煞神独臂虎,两人的面孔一红,俱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邓正桐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怎的说了半截不说了?”
风雷拐赶紧抱拳解释道:“是这样的,方才盟主接到报告,听说老湖主和夫人前来九宫
堡,当时便感到事态不妙,盟主当即断定,必是蛮荒五人妖前去水廉山庄闹事了!”
话声甫落,阮公亮已赞佩的连声道:“好,好,玉儿的机智比起我来,不知高超了多
少!”
柳长青立即风趣的笑着道:“你的脑袋里都是盛的豆腐渣,怎能和玉儿的头脑比……”
话未说完,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阮公亮的尤为爽朗,气氛立时轻松多了!
江玉帆不敢自大夸功,赶紧拱揖久身道:“那是因为丐帮传来的火褶子上载着几件骇人
听闻的事,都是他们五人的毒手……”
江堡主听得目中冷芒一闪,立即沉声问:“丐帮什么时候传来的火褶子?”
江玉帆赶紧恭声回答道:“就是中午玉儿到达堡门外的时候……”
话未说完,江堡主面色倏变,剑眉一剔,石由瞠目怒叱道:“这等大事为何未向为父报
告?”
江玉帆一见父亲震怒,慌得急忙起身,拱揖惶声道:“玉儿一时糊涂,谨请父亲见责!”
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一见江玉帆站起来,那还敢坐着?是以,纷纷站起,闪身座侧,
俱都向江堡主施礼躬身而立。
江燕玲夫人看了这情形,深怕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误解,只得望着江玉帆,肃容婉转的
道:“玉儿,不是你父亲当众责备你,像这等有关武林浩劫,灭门大祸的火褶子,你怎可独
断处理密而不报呢?”
江玉帆赶紧深揖惶声道:“玉儿知错了!”
话声甫落,一旁的邓正桐突然叹了口气,自语似的道:“唉,都是我和马老拐不好!”
镔拐震九州马云山见邓正桐将他扯了出来,只得向着江堡主不安的欠了欠身!
江堡主刁看这情形,虽觉事态严重,但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正待示意江玉帆等人坐下,蓦见厅外高阶上的堡丁,面向厅内朗呼道:“启禀堡主,丐
帮的王长老驾到!”
众人一听,俱都大吃一惊,知道丐帮派一位长老来,必有极紧急,极严重的事情。
是以,众人纷纷立起,江堡主也立即呼了声“请”。
江堡主天涛,一面吩咐“有请”,一面起身向阮公亮夫妇致歉,即和马云山邓正桐等人,
匆匆向厅外迎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俱都在星子山龙首大会的营地里见丐帮的长老王景
海。
众人刚刚走下摘星楼五福厅的九级高阶,即见两个护堡武师已引导着一身花子装的王景
海,匆匆进了广院屏门。
江堡主一见,立即愉快的一笑,拱揖朗声道:“欣闻王长老光临,未曾远迎,幸勿见责,
幸勿见责……”
话未说完,满面风尘的王景海,已急步走至近前,抱拳躬身,谦声道:“丐帮弟子王景
海,参见堡主暨八位夫人与江盟主诸位……”
江堡主哈哈一笑,肃手相扶,和八位夫人同声道:“王长老太多礼了,快请厅上坐!”
王景海一躬直身,这才向马云山邓正桐以及金剑英和悟空等人匆匆寒暄。
邓正桐虽然是江玉帆的外公,但江玉帆有恩于丐帮,对王景海的先江玉帆而后他,并不
介意,何况江玉帆尚是同盟之主。
一阵寒暄之后,江堡主看出老花王景海面有隐忧,立即肃手请王景海登阶。
王景海一进大厅,发现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夫妇也在座,不由神情一呆,似乎
有些大感意外。
阮公亮夫妇一见老花子王景海,也急忙由椅上同时站起来。
老花子一见,急行数步,抱拳笑声道:“与贤伉俪一别数月,一向可好?”
阮公亮夫妇,同时还礼,谦声道:“托长老的福,一向粗壮!”
于是,重新序座。
江堡主首先含笑问:“王长老仆仆风尘,光临敝堡,不知有何见教?”
如此一问,老花子的油脸顿时凝重起来。
只见王景海先看了一眼江玉帆,才着江堡主黯然道:“今晨敝帮传到一本火褶子,不知
堡主可曾过目?”
江天涛堡主赶紧含笑道:“小儿玉帆正在报告此事!”
老花子王景海,欣慰的颔首道:“敝帮主怕江盟主年少气盛,等闲视之,不向堡主陈述,
特通报附近总分舵,要老花子就近前来向堡主报告,并带来了一项惊人消息!”
江堡主“噢”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道:“不知长老带来了一项惊人消息?”
老花子凝重的道:“就是邛崃派的掌门人灵鹤真人至今未转回邛崃山的事!”
江堡主一听,再度迷悟的“噢”了一声,不由转首去看江玉帆。
镔拐震九州马云山一见,知道堡主还不知道火褶子上记载了些什么消息。
是以,急忙望着江玉帆,久身恭声道:“阮老湖主刚刚到达,尚不知武林中已发生几件
骇人听闻的大事情,就请少堡主将火褶子上记载的事情,再报告一遍给阮老湖主暨夫人听!”
江玉帆自然知道马云山的用心,立即欠身应了声“是”。
于是,取出那本血红醒目的火褶子,依着上面记载的次序向后念下去。
当江堡主听到洪善大师重伤,洪缘大师及多臂瘟神邓天愚被杀,以乃有人潜进仰孟谷伤
人闹事的事时,只气得剑眉紧蹙,面罩煞气。
八位夫人和阮公亮夫妇,自然也都感到震惊与愤怒。
江玉帆继续读罢五人妖南下,和灵鹤真人未回邛崃山,不由不安的看了父亲一眼。
飞蛟邓正桐,立即望着王景海,催促道:“老要饭的,现在该由你报告惊人的新消息
啦!”
说话之间,不由也不安的看了八位夫人中的爱邓丽珠一眼。
因为他看得出,爱女正为他的擅自做主而生闷气,似乎在怪他像这等大事竟不先来告诉
女婿。
但是,阮公亮却神情凝重的急声道:“先慢着!”
如此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致移向了阮公亮。
阮公亮接着愤然道:“现在不必去烦神揣测这群歹徒是那一门那一派和那一道的门人弟
子了,老夫认为,不是别人,就是你们丐帮日夜派人监视,坐船南下,一直没在任何码头上
下船的五个人妖!”
老花子王景海立即凝重的道:“可是直到现在也没发现确切的事实和证人,认定就是他
们五人干的呀!”
江玉帆不由惊异的问:“王长老不以为—他们在这几件事中涉有重嫌?”
王景海毫不迟疑的道:“当然涉有重嫌,这也是今天老花子专程赶来贵堡的原因!”
齐鲁大侠金剑英,立即关切的问:“这么说,贵帮已发现了五人涉嫌的确切证据了?”
王景海略显迟疑的道:“这话可以这么说,当蛮荒五人妖的船行至马迹塘码头下船后与
邛崃掌门灵鹤老道连络的时候,却只有霞煌真人一人下来……”
话未说完,佟玉清突然恭谨的和声道:“王长老是说,船上的其他四人已经不在船上
了?”
王景海毫不迟疑的凝重道:“不错,一个人也不见了,现在敞帮帮主正在严密调查,并
下令严惩疏忽的帮徒,看看其他四人,究竟在什么地方偷偷下船的!”
如此一说,大家彼此对望,相互揣测。
但是,佟玉清却望着江堡主,以怀疑的吻,恭声问:“您老人定是否也怀疑,其余四个
人妖,一开始就没有上船?”
江堡主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暗赞佟玉清聪明果然超人一等,她不愿意在尊长面前表现她
的才智,而却藉尊长的立意说出来。
如此,不但可以提出她的见解,而且还可以不使长者难堪!
于是,欣慰的一颔首,凝重的道:“如果中途拦截洪善大师等人,以及杀了邓天愚老庄
主的事,都是他们的杰作,其余四人一开始就没有上船,那是非常可能的事!”
老什化子王景海神色一惊,不由“噢”了一声,马云山和阮公亮,以及风雷拐等人,也
俱有同感的望着王景海点了点头!
但是,王景海却凝重的正色道:“可是帮中那弟子亲眼看着他们上的船?”
大家一听,不少人“噢”了一声,每个人的脸上都罩上一层迷惑。
佟玉清却果断的道:“如果亲眼看到五人妖上船的贵帮弟兄,不是年近花甲的老先生,
便是中途贵帮的弟兄中有人循了私情……”
话未说完,老花子王景海猛的拍了一下膝头,倏然由椅上立起来,同时恍然地道:“老
花子想起来了,佟姑娘真是断事如神,本帮弟子毕石久就是昔年崆峒派总坛的香火道人!”
如此一说,江堡主等人俱都“噢”了一声!
宁道通惊异的道:“这么说,纰漏就出在那个毕石久身上了!”
老花子王景海向着江堡主等人一拱手道:“江堡主既已知道了火褶子的事,而邛崃掌门
不返金霞观而在马迹塘与霞煌真人会合,这中间是否另有图谋,勿须花子在此多舌,老花子
就此告辞了!”
江堡主等人早已纷纷立起,这时一听立即拱手正色道:“王长老匆匆赶来,怎可就此离
堡,再说,晚餐已到,饭后动身也不为迟嘛?”
老花子王景海,正色道:“不,佟姑娘一句话提醒了老花子,老花子必须尽快将此事通
知敝帮主火速达此叛徒……”
佟玉清赶紧歉声道:“臆测之词,不足为凭,尚祈长老转请贵帮主慎重处理,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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