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
也以各派的黄山论剑,和各方领袖的集会结盟而闻名。
但是,由于近三十年来的龙首大会召开,而渐渐把武林豪杰的注意力,移向了星子山门。
江玉帆等人心急在落日前赶达慈云庵,是以,沿着曲折盘绕的山道,疾驰至半山,即在
一家较大的猎户人家,简单用过了一餐饭,寄放下马匹直向驼背岭驰去。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慧如师太的慈云庵在什么地方。
当然,黄山有许多寺观庵院,如果前去打听,还怕找不到慧如师太?但是,悟空一尘风
雷拐三人,受了彩虹龙女萧夫人的重托,深怕遇到了邛崃派系的道人或五台派系的僧众。
因为法鹤就是死在陆贞娘的剑下,而五台派又在星子山龙首大会的争位赛上,败给了游
侠同盟。
俗话说得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旦遇上了,就忘了功力悬殊和生死。
到了那时候,对方人多势众,一味猛攻,已怀了近四个月身孕的佟玉清,已不敢再穿紧
身劲衣,虽然不影响她的身手,万一有个闪失,三个人可担待不起。
有鉴于此,三人特向盟主江玉帆建议,改由那夜遇见慧如老师太的驼背岭,再按照老师
太驰去的方向去找,当不会太难。
为了避免在山道上碰见僧道樵夫和行人,仍由对黄山形势较熟悉的一尘道人在前引路。
一尘道人一人在前,纵跃飞驰,捷愈鹰隼猴猿,较之一年多前来黄山时的轻功相比,真
不可同日而语。
江玉帆等人紧紧跟在一尘身后,发现他这次走的路线,正是上次遇到陆贞娘和阮媛玲与
邛峡派的纯阳观主发生冲突后离开的那道大狭谷。
当然,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到达驼背岭最隐秘最近捷的路径。
红日偏西,阳光斜照,山中云气缭绕,大家飞驰纵跃在苍翠松竹,峥嵘怪石之间,另具
一番情趣。
这时心情较不平衡的要算韩筱莉了。
她不但希望天快些黑,而且希望有一轮明月由东方升起来,好让她重温昔日的绮丽心情。
但是,天下事那能尽如人意,这天不但没有月亮,恐怕天不黑便到了慈云庵或仰盂谷了。
大家沿着斜斜上千的狭谷飞驰,形势奇特的驼背岭已遥遥在望。
除韩筱莉一人外,大家俱都觉得今天前去仰盂谷,一定会叨扰獠牙妪一顿丰盛的晚筵。
就在大家兴致勃勃,加速飞驰之际,蓦闻佟玉清惊异的“咦”了一声,同时脱口急声道:
“狭谷的尽头好像有人!”
大家听得之中一惊,身形未停,纷纷凝目,只见尽头通向驼背岭的斜崖下,一片矮树乱
石中,果然有一片点点黄影。
而且,在另端竹林中,似乎了有灰色人影在暗中蠕动。
江玉帆看罢,首先沉声道:“不错,那面有人潜伏!”
黑煞神接口道:“希望他娘的不是等咱们!”
独臂虎立即爽朗的道:“那还不好,再不活动筋过,关节都不能转动了!”
说话之间,乱石矮树中和右边的竹林中,已缓缓的走出来二、三百人之众。
左边一片穿黄衣的,俱是光头和尚,右边一片灰影,俱是道人。
风雷拐看了这情形,立即焦虑的道:“怕碰上他们怕碰上他们,结果还是碰上了,这真
是冤家路窄,在劫的难逃……”
话未说完,朱擎珠已惊异的道:“刘堂主是说,他们都是纯阳观的老道和镇山寺的和
尚?”
铜人判官抢先道:“不是他们还有谁?俺的独脚大铜人,称起来近百斤,如果整天拿着
不用,等于是个废物,嘿嘿,它今天可真的要大发利市了……”
一尘道人这时已将身形慢下来,一听铜人判官的话,立即回头沉声道:“今天没有盟主
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随便出场动手,违者重处。”
说话之间,对方僧道人众的面目已看得十分清楚了。
当众人再度凝目观看的时候,俱都暗吃一惊,断定今天这场激烈打是绝难避免了。因为,
身穿黄袍的僧人这边,个个身材魁伟,俱都威猛外露,人人拿着金爪禅杖月牙铲,厚背戒刀
降魔件,一式重达数十斤的重兵器。
而这些黄袍高大僧人当前怒目而立的,正是在龙首大会争位赛上,败在佟玉清和“鬼刀
母夜叉”以及铜人判官等人手下的觉空觉非以及觉海等人。
右边的百多名灰袍道人,当然是被陆贞娘杀死在断头崖下的法鹤老道的门人和弟子。
但是,满面煞气,怒目站在纯阳观百多名道人身前的中年道人,竟是于江玉帆婚礼那天,
随着峡掌门灵鹤老道前去贺喜中的一人。
看了这情形,大家当然心里明白,那灵鹤率领派中精英高手前去贺喜,实在不怀好意。
只是因为九玄娘娘的突然发话,吓走了霞煌真人三个老贼,而阴阳秀士和独角兽又被江
玉帆和佟玉清缠住,他自己也被镔拐震九州马云和金剑英看死,使他不敢再贸然出手。
这时再看了当前站立的中年道人,正是那天身穿灰道袍,腰里系了一根红丝带的中年道
人,只是这时腰上已换了一根黄丝绳而已。
佟玉清看了这形,不由迷惑的道:“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来驼背岭又怎的断
定我们一定会走这道狭谷?”
简玉娥迟疑的道:“恐怕他们早在峰上看到了罢!”
一尘道人立即道:“不,除非他们接获密报,绝不可能看到。”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迷惑的道:“你可是怀疑那个老樵夫和那个老婆婆?”
陆贞娘立即不为然的道:“怎么会呢?莫说是他们面带忠厚,俱是老实人,再说,我们
也没在他们面前提到要走这道深长狭谷,即使你们听到了,谁又有这么精绝轻功前去‘镇山
寺’和‘纯阳观’去通知他们?”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感到事有蹊跷。
尤其,他们是在离开樵户家后,才商议决定走这道大狭谷,而且,即使被那个老樵夫暗
中听到,要想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通知两处僧道,而且他们早已在此持械等候,设非有绝
轻功的人,绝难办到。
就在大家心念问,业已到达左右僧道的队前七八丈处了。
也就在这时,一脸凶煞,怒口口而立的觉空和尚已愤怒的朗声:“姓江的小辈,你没想
到佛爷们已在此地候你多时了?嘿嘿,你小子的心肠也够毒够狠的了!”
江玉帆停身站好,也傲然沉声道:“诸位大师、道长,前来挡住在下等人的去路,可是
为了星子山龙首大会争位赛失败之故吗?……”
话未说完,觉空和尚已狠狠的“呸”了一声,怒声道:“你小子别在佛爷面前装糊涂,
你道佛爷不知你小子的阴谋?”
江玉帆见觉空和尚一口一个“小子”,心中原就不快,这时勃然大怒,不由瞠目怒叱道:
“在下前来黄山,既无什么企图,也无任何阴谋,你在此聚众拦路,借口滋事,而且,含血
喷人,口出不逊,令人实难容忍……”
黑煞神、独臂虎,铜人判官和憨姑,以及秃子、哑巴傻小子,一听江玉帆“令人实难容
忍”的话,立即纷纷怒喝道:“盟主,少和他们噜嗦,杀!”
杀字出口,各挥兵器就待向前。
风雷拐和一尘一见,慌得赶紧回头怒叱道:“盟主正在交涉!那有你们多口的地方?”
但是,由铜人判官等人的挥动兵力,对方近三百名僧道人众,已暴雷似的怒喝一声,也
纷纷挥动着禅杖、铁杵和宝剑飞身散开了,立即形成了包围之势。
这样一来,情劫顿显紧张,立即形成了包围之势。
这样一来,情势顿显紧张,双方混战,一触即发,一场惨烈血腥的大搏斗即将开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纯阳观道人中突然有个苍老声音,急呼道:“且慢!”
大家循声一看,发话的竟是一个年老道人,由于他的站立位置,在群道中显然没有人什
么地位。
只见当前站立的中年道人,将手中的长剑一横,怒目回头道:“了清,你有何话说?”
被称为了清的老道人,立即躬身道:“本观自大观主殉道后,元气大伤,士气低落,如
果再遭浩劫,本观弟子伤亡殆尽,势必永无重振之日,尚然二观主慎重处理此事,绝不可听
信那女子之言,妄开杀戒,自惹杀身之祸……”
话未说完,被称为二观主的中年道人,已瞠怒叱道:“那个要你多嘴,还不快快退下
去!”
江玉帆一听“那女子”,知有蹊跷,立即沉声道:“在下前往黄山,虽然暗走狭谷,旨
在避免发生事端,不想,仍在此地碰上诸位大师道长,方才听那位了清仙长谈及‘不可听信
那女子之言’,其中必有蹊跷,可否请诸位明识者见告,以免中了肖小之奸谋!”
话声甫落,觉空、觉非和觉海等人已暴跳如雷的怒喝道:“你不要在那里装糊涂,废话
少说,今天佛爷们一定和你们‘游侠同盟’见个高低,分个死活……”
话未说完,铜人判官瞪眼怒骂道:“去你娘的,你神气个啥,稍时老子一铜人把你的秃
头砸开花!”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觉非和尚一听,顿时大怒,暴喝一声,提着金爪铁禅杖
已纵了出来。
其余百多名高大和尚,立即各挥兵刃,纷纷呐唤助威,只要觉空一声令下,立即扑杀过
来。
江玉帆一看这情势,知道搏杀已不可避免,但他想到怀有身孕的爱妻佟玉清,一旦双方
造成群打混战的场面,她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心中有鉴于此,不由脱口大喝道:“快些住手!”
这声大喝,乃江玉帆挟怒而发,声震耳鼓,谷峰迥应,挥动兵器呐唤吆喝的僧道,无不
震得神情一楞。
江玉帆趁机怒声道:“诸位大师和道长,既然是冲着在下而来,在下总要给诸位一个公
道……”
话未话完,被称为二观主的中年道人,已瞠目怒声道:“不是我们冲着你来,而是你江
玉帆率领着‘游侠同盟’冲着我们而来!”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向着中年道人,拱手沉声道:“这位道长,月前和灵鹤仙
长曾光临敝堡,说来都是自己人,何以会有这番误会,道长可愿见告?”
场中手横铁禅杖的觉非和尚,未待中年道人开口,已瞠目厉喝:“静鹤老道,你可是怕
事贪生,改变了初衷不成?”
黑煞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骂道:“你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就是再多上三两百贼
秃也不是俺‘游侠同盟’的对手……”
话未说完,觉非已厉嗥一声,一抡手中金瓜铁禅杖,舍却铜人判官,再向黑煞神扑去。
铜人判官大喝一声:“去你娘的,咱们还没打呢?你又他娘的去找别人!”
大喝声中,手中百斤大铜人,“呼”的一声,顺势向觉非和尚扫去。
觉非和尚的身形已经扑出,双脚业已离地,紧急间,只得急施千斤坠,大喝一声,手中
金瓜铁禅杖,立演“怒挑滑车”,猛向扫来的大铜人拨去。
只听铮然一声大响,火星飞射,觉非和尚闷哼一声,蹬蹬退了三步。
觉海和尚一见,顿时大怒,不由一挥手中的降魔杵,高声嘶喊道:“冲上去,杀!”
百多名镇山寺的高大和尚,立即各挥兵刀,齐声呐喊,作势欲扑过来。
挥舞着兵器作势欲扑的百多名和尚,听了江玉帆的这声震耳大喝,再度静了下来。
显然,由于纯阳观的静鹤老道没有下令冲杀,镇山寺的和尚深知“游侠同盟”的厉害,
也不敢贸然向前。
江玉帆看出了这一弱点,立即望着觉空和尚,沉声道:“在下三番两之阻止动手,并非
在下怕事,一方面是不愿不明事理妄杀许多佛门弟子,一方面不愿中了好小之计,做那亲者
痛仇者快傻事。”
说此一顿,转首又望着纯阳观的静鹤道人,继续道:“道长身为一观之主,自当明辨是
非,自是不会观中弟子的性命儿戏,逞一时意气,做此蠢事,现在就请道长先说那个女子是
如何向道长报告的!”
静鹤老道一看眼恰形势,先已气馁,再想到日前在九宫堡亲眼看到江玉帆和佟玉清剑斩
阴阳秀士和独角兽的身手,方才的一股血气之勇,早已一丝也没有了。
但是,他也不便当着觉空、觉海等人示弱,是以沉声:“并非贫道和觉空大师自恃人多
势众,在少堡主率领‘游侠同盟’,前来本观向贫道指责问罪之前……”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不由“噢”了声,沉声问:“指什么责,问什么罪?”
如此一问,静鹤的脸上竟现羞愧之色,而且支吾不能启口。
一尘道人业已看出静鹤心意,必是因为灵鹤老道率领着他们前去九宫堡贺喜,趁机暗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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