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
吧字出口,两掌已接,只听“蓬”的一响,闷哼一声,“翻江豹”身形踉跄,蹬蹬连声,
咬牙咧嘴,嘿哼有声,一面后退,一面用力施展千斤坠。
咚的一声,“翻江豹”终于拿桩不住,一屁股退坐在地上,幸亏他两臂急忙后撑,否则,
定要跌个四脚朝天,佟玉清的功力何等深厚,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时,全场一片寂静,除了呼哨的强烈西北风声,听不到任何声音。
两百壮汉,个个惊得如木雕泥塑般,既没人喝采,也没人发出啊声!
朱擎珠楞楞的望着场中气不喘脸不红的佟玉清,她真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佟玉清居然
能在一招三式,一个照面之下,击败了绿林霸主之一的“翻江豹”,而且,轻弹一掌,竟将
一个具有数十年内力修为的高手刘淳安,险些震了个四脚朝天。
再看“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神情依旧,毫不感到惊讶,有的尚哂然而笑,
对眼前的这种结果,似乎早就料到了。 朱擎珠看了这种情形,再根据“悟空”方才铲毙矮
胖头陀和瘦高道人的情形加以对照,她不但对佟玉清的武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就是对身后
左右的“铜人判官”“独臂虎”等人的武功,也有了较高的估计,确信他们十一凶煞的威名,
绝不是凭空得来的。
就在朱擎珠心念电转的同时,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翻江豹”,已大喝一声,挺身跃了起
来。 只见他老脸铁青,双目尽赤,咬牙切齿,怨毒的望着佟玉清,想是发觉并未震伤内腑,
一个字一个字的恨声道:“掌法虽然高明,在兵器上你未必能胜得了老夫!”
说话之间,缓慢有力的探手长衫摆下腰间,“哗啦”一声金铁声响,猛的抽出一条蛇头
竹节亮银索子鞭来。
佟玉清一见,娇靥立变,陡起杀机,不由冷冷一笑,道:“本姑娘念你事出无奈,迫不
由己,所以才手下留情,饶你一条老命,给你一个忏悔机会……”
话末说完,“翻江豹”已怒喝道:“快亮剑,废话少说,今夜不是我杀了你,使是你杀
了我!”
佟玉清一听,断然应好,玉腕一翻,“呛”的一声清越龙吟,青芒如电一闪,“青虹剑”
已撤出鞘外。
于是,暗凝真气,力贯剑身,寒芒暴涨三尺,光华耀眼,令人不敢直视。
佟玉清的“青虹剑”一出鞘,“翻江豹”也提着蛇头竹节索子鞭,缓步走来。
只见“翻江豹”,神色凄厉,面目狰狞,浑身骨骼发出了“克克”响声,脚下每进一步,
留下一个深深脚印,功力之厚,可想而知,愤怒之情,不言而喻。
江玉帆一看这情形,知道双方都动了杀机,万一佟玉清的情绪无法控制,一剑杀了“翻
江豹”,势必为阮媛玲的父亲——洪泽湖老湖主“金杖追魂”阮公亮惹来一场祸事。
因为,洪泽湖老湖主早已改邪归正,烧毁战船,遣散喽罗,但是,场中的“翻江豹”却
依然雄踞瓦岗湖,安窑立寨,做着无本钱的买卖,喽罗无数,高手如云,尚有一座机关重重,
固若金汤的天水寨。
江玉帆心念至此,脱口望着韩筱莉,催促道:“莉表姊,快把玉姊姊换下来,她已动了
杀机!”
韩筱莉会意的一颔首,飞身纵向场中,同时,娇叱道:“我来会你!”
娇叱声中,身形已落场中,玉掌一按腰间哑簧“唰”的一听已将腾龙薄剑撤出来。
佟玉清早已听到檀郎对韩筱莉的催促,心中不由暗自警惕,果真一剑将“翻江豹”刺死,
便完全违背了自己替阮媛玲出场的初衷了。
这时韩筱莉既然已经出场,只得缓退两步,准备翻腕收剑,退出场外。
岂知,“翻江豹”竟霜眉一挑,怨毒的怒声道:“你们尽管轮番上阵,老夫一个一个的
收拾你们……”
韩筱莉一听,不由气得“呸”了一声,怒声道:“你真是恬不知耻,死到临头尚且不知,
本姑娘出场完全是为了怕玉姊姊一剑杀了你……”
“翻江豹”一听,愈加怒不可抑,不由厉声道:“闭嘴,老夫一条蛇头竹节索子鞭,打
遍了大江南北无敌手,要想杀了老夫,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话未说完,场外的“鬼刀母夜叉”已讥声道:“翻江豹,俺看你是一屁股跌得昏了头,
已经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当年你要威风的时候,恐怕秦始皇他奶奶还在世……”
“翻江豹”突然望着“鬼刀母夜叉”,瞠目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鬼刀母夜叉”毫不迟疑的回答道:“俺是老娘鬼刀母夜叉!”
“翻江豹”举手一指,厉声道:“好,你也下来!”
“鬼刀母夜叉”冷冷一笑,讥声道:“盟主如果准许俺下场,俺马上把你剁成烂泥巴!”
“翻江豹”一听,只气得浑身颤抖,目眦俱裂,不由戟指指着“鬼刀母夜叉”,厉声道:
“你下来!”
来字方自出口,场外两百多名壮汉,突然发出一阵声震山野,直上夜空的如雷欢呼。
江玉帆剑眉一蹙,发现所有壮汉的目光,纷纷向虎头峰的右侧峰腰上望去。
于是,循着两百壮汉的目光一看,这才发现虎头峰的右侧峰腰上,有一道盘旋而下的长
阶,这时,正有两道快速人影,沿着长阶飞驰下来。
场中的“翻江豹”回头一看,立即望着佟玉清和韩筱莉,厉声催促说:“你两人到底是
谁?还是两人一齐上!”
江玉帆无心打量来人是谁,念忙望向场中,只儿“翻江豹”手提蛇头亮银索子鞭,神色
凄厉,目光怨毒,正缓步向佟玉清和韩筱莉两人身前欺进!
打量间,正待说什么,佟玉清已望看韩筱莉,亲切的笑着说:“莉妹,请你回去,我绝
不会杀他!”
他字方自出口,“翻江豹”已瞠目厉喝道:“放屁!”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蛇头索子鞭,竟振腕抖得笔直,照准佟玉清的咽喉就刺。
佟玉清知道时间急促,而且,场外的欢呼,显然又来了“二仙宫”的高手,是以,趁韩
筱莉飞身疾退之际,一声娇叱,移形换位,疾演“丽星流云步”,身形一闪,已至“翻江豹”
身后。
“翻江豹”毫不吃惊,大喝一声,疾演“暴虎迥身”,手中蛇头索子鞭,唰的一声抽向
身后!
鞭走如风,啸声丝丝,势如奔电般的一鞭竟然抽空了,因为他的身后并没有佟玉清。
“翻江豹”这时才惊觉不妙,再度一声厉嗥,蛇头索子鞭反臂抽向身后。
但是,就在他反臂抽向身后的同时,前眼亮影一闪,一身银花锦缎劲衣的佟玉清,已绕
到了他的身前。
“翻江豹”这一惊非同小可,简直如同看到死神般,鞭在身后,招式用老,而前胸大开,
银鞭无法撤回来,正是给对方开膛破肚的好架势。
也就在“翻江豹”惊骇欲绝的一刹那,佟玉清娇叱一声,青芒电闪,“沙沙”两声轻响,
“翻江豹”的前胸衫布上,已被剑尖划破了两道八九寸长的裂缝。
“翻江豹”一见剑光扑面,魂飞天外,惊嗥一声,飞身盈退——
身形落地,背后竟有刀环声响,惊急间回头一看,发现落身之处,就在“鬼刀母夜叉”
的身前,手中一对多环鬼头刀,伸手可及,正欲砍下。
“翻江豹”那敢怠慢,惊急间忘了身份地位,一声惊嗥,疾演“懒驴打滚”,直向斜横
里滚去。
就地一滚,挺身跃起,面色如土,目闪惊急,额上豆大的汗珠已滚下来,形状十分狼狈。
当他看清江玉帆等人依然静立原地,毫无追杀之意时,一个惊恐万状的心,才算放下来。
但是,手提鬼头双刀的“鬼刀母夜叉”,却冷冷一笑,讥声道:“翻江豹,你紧张个啥?
老娘若想杀你,方才只要‘卡噤’一下子,你的脑袋早掉啦!”
说话之间,尚把手中的鬼头刀,做了一个砍头之势。
“翻江豹”一收惊魂,又羞又怒,不由怨毒的望着江玉帆等人,厉声道:“好,老夫在
此认栽,有本事就去闯闯老夫的‘天水寨’……”
“独臂虎”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老子就不信‘天水寨’是他娘的油锅刀山,
别看俺是旱鸭子,俺倒要去看看你的强盗窝,可是他娘的阎王殿!”
“翻江豹”一听,暴听喝好,同时厉声道:“老夫等着你们!”
说罢转身,望着正南围立的百多名壮汉,怒喝道:“咱们走!”
怒声喝罢,直向西北方向奔去。
正南围立的百多名壮汉,纷纷起步,急急向“翻江豹”追去。
江玉帆等人一看,这才知道“翻江豹”还带来了百多名“天水寨”的喽罗和大小头目。
就在这时,西北方围立的壮汉等人,一阵扰动,立即闪开一道缺口,方才由虎头峰上奔
下来的两人,穿过壮汉等人闪开的通道,飞步向场中奔来。
江玉帆等人一看,只见如飞奔来的两人,不但穿着一式相同的黑缎劲衣,而两人的形貌
也几乎有些相似。
左边一人,面容惨白,右边一人,死眉吊眼,在昏蒙的月光下看来确有几分吓人。
尤其,左边一人手拿哭丧棒,右边一人手持无常牌,倒真有些像是死人复活。
江玉帆等人看了两人的兵器和形貌,没有一人知道两人的来历和名号,但都断定是甘陕
“双残”的门下。
果然,只见奔向场中的两人,一见狼狈驰向场外的“翻江豹”,两人神色一惊,同时急
声问:“刘老寨主?”
急问声中,双双向“翻江豹”截去。
“翻江豹”一见两人截来,顿时大怒,不由厉喝一声:“闪开!”
厉喝声中,手中蛇头索子鞭,呼的一声,迳向截来的两人抽去,同时,继续厉声说:
“转告你家两位仙翁,就说老朽业已尽力,无颜再回‘二仙宫’,先转回瓦岗湖去了!”
把话说完,身形业已纵起,凌空越过壮汉等人头上,直向西北岭后驰去。
由“天水寨”赶来的百多名喽罗大头目等人,也纷纷向西北岭后驰去。
两个活僵尸般的黑衣中年人一见,面色大变,心知不妙,同时转首向佟玉清等人看来。
两人一看江玉帆等人,非但不前来交手盘诘,反而转身如飞驰去。
江王帆看得一楞,举手一指,脱口急声道:“快将两人捉住!”
话未说完,韩筱莉佟玉清,早已追出七八女外,
剩下的百多名壮汉一见,一声弘喝,东逃西散,情势顿时大乱。
江玉帆深怕韩筱莉和佟玉清有失,一挥手势,即和“悟空”等人飞身追去。
只见前面追赶的佟玉清和韩筱莉,身形如风,看看将至虎头峰下,两人突然腾身凌空,
直向两个黑衣中年人的身前落去。
两个活僵尸般的黑衣人一见,一声不吭,转身再向正北驰去。
就在两人转身的同时,江玉帆身形如烟,亮影一闪,已将北面拦住。
两个黑衣中年人一见,大惊失色,回头再向正南驰去。
但是,就在他两人折身转进的一刹那,手持鸾凤双刀的朱擎珠,已一声娇叱,双刀齐下,
迳向手拿哭丧棒的一人,当头到下。
紧跟而至的陆贞娘,玉腕一振,剑出如飞,迳向手持无常牌的一人刺去。
这两人虽然武功不俗,焉是朱擎珠和陆贞娘的敌手,加之高手环伺,仅三两个照面,朱
擎珠一刀击飞了对方的哭丧棒,陆贞娘也一剑抵在对方的“璇玑穴”上。
哑巴和“风雷拐”一见,双双纵了过去,立即将两人制服。
方才四下逃窜的百多名壮汉,似乎无路可逃,或是地形不熟,但都隐身在树后石下偷看,
虽见两个黑衣中年人被制,却没一人敢出来支援。
这时江玉帆已走了过来,立即望着“风雷拐”,沉声道,“押着他们去‘二仙宫’……”
话未说完,两个黑衣中年人,已瞠目厉声道:“呸,大爷宁死不带你们前去!”
去字方自出口,一旁的“鬼刀母夜叉”已怒声道:“老娘就不信你不怕死!”
说话之间,寒光电闪,一阵刀锾声响,右手的鬼头刀已到了哑巴面前。
哑巴不知何故,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松开制服的黑衣中年人,飞身暴退八尺。
就在哑巴飞身暴退的同时,寒光一暗,惨叫一声,鬼头刀过处,手持无常牌那人的头颅
已被“鬼刀母夜叉”砍下来,人头落地,血喷如箭,站立最近的“风雷拐”等人,纷纷惊呼,
暴退不迭。
江玉帆正待喝止,另一个黑衣中年人,早已吓得面色如土,连声急呼:“我带你们去,
我带你们去!”
“鬼刀母夜叉”冷冷一笑,道:“早说得如此痛快,也免得老娘生气动刀了,所谓识时
务者为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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