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兽(第一部1-84)






我委屈我不服,明明我的年龄比较大,个子比较高。我被小寒强抱在怀里一动也动不了,生气ING~~ 


'突然想起来,小寒快十七了。个子越来越高,块头越来越大,很快就是满腿毛的大哥哥了……' 
第三十一章 处刑 
                  之 骚乱 



徐州离京城并不远,入住徐州第三天傍晚十分,我收到了皇帝的饬令。皇帝肯定了对此案的判决:通敌谋逆者十七人凌迟,诛十族;刺客潜藏时的直属官员十四人斩;失察官员二十五人撤职永不录用。 



刘学士的外甥、总领成角,兆锋的部下副总领赵稀以及其他几名军官因按‘京畿守备赵允’的手令行事,无罪。 



‘京畿守备赵允’被判失职,已经被羁押。看著饬令,兆齐冷笑,我苦笑。 



有这样有力的“证据”还只是按失职论处,甚至没有被革职。换了是别人,通敌叛国的罪名,哪里还需要羁押,直接拉出去就砍了。看来皇帝是不打算称了我们的心意了。 



被判凌迟和砍头的官员需要运到京城受法,第四日的早晨一大串的囚车将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运出了徐州。可能全城的人都出来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围观的人将官道围得严严实实,负责看押囚犯的军队站满了长街。 



被株连的罪犯须就地砍首。从早上起,州府直辖的守备军陆续将四千四百九十六名“案犯”押到城外河滩的临时刑场。另外还有近一千名案犯不在本地,将在所属地被处决。兆齐淡淡道,也就是这两天吧,派往各地的皇命一到,就会立即被处决。 



兆齐是主审,我是主判,都必须到场。这是执行公务,兆齐穿的是郡王的朝服,而我穿的是亲王朝服,刑部监察使的大印放在桌上的红色丝绒托衬上。 



我的胃还是隐隐做痛。远处牲口栏似的囚笼前,几名身著红衣的刑部官员正在对著名录核对犯人。因为定的是斩首,所以只能连夜急调了一百名刀斧手。那一百刽子手正在白布围起来的幔帐内休息。 



兆齐不耐烦:“麻烦死了。早知道有这麽多人,还不如‘坑杀’。干净利落,省得这般麻烦。” 



旁边一个四品的猪头赔笑:“王爷说的是,原本株连是可以‘坑杀’的。只是我金轮律法有个死规矩,大谋逆者不容全尸。” 



真是狗奴才。我心中恨恨,脸上却微笑起来,也安慰道:“时辰就快到了,再等等吧。” 



就在此时,正在点人名的大栅栏前骚动起来。开始时我们都没有在意,但随著骚动越来越大,兆齐修长的眉毛挑了起来。 



我趁机站起来:“什麽事情?”说著走下木头搭建的高台。我绕开亲卫牵来的坐骑,徒步走向骚乱的地方。笑话,也就三四百米的远,还需要骑马啊。 



先一步去探看的亲卫回报,有犯人在闹事,说……年少的亲卫看了我一眼,低头:“……说有皇族绶令。” 



我一愣,这可新鲜了。所谓皇族绶令,只是个俗称,皇子皇孙都会有,是皇族身份的象征。真正意义的皇族绶令,除了皇帝的绶令,只有亲王御绶和郡王御绶两种而已。 



周围的小官吏中颇有几个有见识的,没敢太拦著那大喊大叫的人,只是将他与其他囚犯隔离。之所以起了骚乱,是因为附近原本浑浑噩噩的囚徒在那人的厉声疾呼中被惊醒,有的以为要行刑了,有的以为来了高官了,就拼命跟著吵嚷起来。 



不过我一到,所有嘈杂都自动消音了,原先吵吵嚷嚷的犯人都跪拜在地上。我几乎冷笑出来,都快砍头了,还在跪拜皇权。不过回头一看,我不禁释然,身後赶过来护驾的除了百人的亲卫队,还有三百虎威营,以及一个营的守备军。骤然看到这麽多官兵,谁都会怕啊。 



那个闹事的人是自己走过来的。犯人太多,镣铐不够用,因此他是空著身的。 



大约三十上下,个头不高,身材消瘦,脸色青白得像个病夫。他没有行礼,就那麽站在我面前,打量著我。我笑了,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愣了一下。我身边的郑修上前一步,轻喝:“福亲王在此,请呈献绶令。” 



那人脸色变了又变,我没说话,仍是微笑著。终於他似乎下了决心,从怀里掏出一条黑色丝绦。郑修双手接过呈给我,我眯著眼接了过来。 



那是三尺三寸长的黑色丝绦,上绣明黄的篆文。我笑得更加温和:“请问先生,这丝绦从何而来?”算你狠,居然拿出皇帝专用的御绶。我腰上的也不过是明黄绣黑色古纹的亲王御绶。 



看到我态度温和,那人立即摆出我是一副大人物的样子:“我姓常,这御绶乃家母所留。”说著还瞟了我一眼:“家母乃徐州常卓氏。” 



没听说过,我不解的摇摇头。跪在一旁的一名小吏膝行了几步,跪伏著禀报:“常卓氏乃圣上乳母。三十五年前配於常姓员外郎,发还出宫返回徐州原籍,已於前年病逝。” 



我点点头,那个常姓员外郎想必是哪个犯官的亲戚,因此才全家一起被拿来发落问罪。御绶是皇室象征,在宫中待过的人无人不知。这个常卓氏拿金偷银,也不可能有胆子取了这个去。偏偏她儿子却能拿出皇帝御绶…… 



这中间的故事我没兴趣。将御绶交给郑修收好,我一回身往回行去,赤山低喝:“将人拿下!”几名亲卫上前将那人按倒剥了外衫推回栅栏里。 



“等等!我是常立!”他又叫了起来,“放开我,我要见皇上!” 



我停住脚步,回身,望著十步外被推搡得披头散发的男子:“你已经是带罪之身,在这阳间还有一柱香的活头。还有何话说?” 



他静了一下下,立即又大叫:“我也是皇子!我娘说我是龙种,真正的皇长子!这御绶便是证明,你们不能这样处死我!” 



我看著他,有些好笑。不管他是不是那个皇帝的儿子,我这个福亲王却是个正经的西贝货。但现在我有皇帝的饬令,而他是没有被赦免的死囚。他死在这里,确是冤枉。 



小寒站到我身边,低声道:“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啊,王爷。”我看著周围上千的官兵囚犯,点点头。 



“怎麽这麽慢啊,四弟。”身後传来兆齐轻柔优雅的声音:“时辰快到了呢。” 




'原来那版从这章开始矛盾激化,但後来觉得没必要写得太残酷。所以宝实正在调整,修正兆齐和小寒的形象。每天一贴,投票吧~~~留言吧~~~~' 
爱兽 第三十二章 处刑 之 赦免 
更新时间: 10/30 2003 




 



第三十二章 处刑 之 赦免 



我将事情简单讲了一下。兆齐轻轻笑起来:“哦?”目光中轻佻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优雅温和:“人在哪里?带过来让我看看。” 



那人又被带上来。我真的有些怜悯他了,死不可怕,让兆齐觉得有兴趣才可怕呢。 



兆齐上下打量他几眼,温和地问道:“除了御绶,你还有何可证明身份的证人证物?” 



那人咬咬嘴唇,黯然摇首。 



“那可曾晋见过皇上,拜过宗祠?” 



我忍住没笑出声来,你这不是拿他开玩笑吗。他若进过宗祠,就是正式的皇子了,哪可能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镇就被株连了出来。果然,那人又是摇头。 



“那其他王爷皇子呢,你可曾拜会过?”兆齐更加温和的启发他。我收了玩笑的心态,看向那个尤在苦思的男人。 



看到我玩味的目光,那人恼了,大声道:“自然见过的。年前到京城办货,还到谨亲王的府上拜会过。谨亲王亲自见的我。”一边说著,一边还瞪著我,满脸的不服气。 



兆齐一笑,不再言语。且不论那人的话是否是在吹牛,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两千多人面前,有个通敌谋反的罪人亲口承认了“拜会”过谨亲王金兆容。 



这番话只怕不日遍会传回京城。偏偏这个罪人还拿出了御绶,身份暧昧得很。 



我崇拜地看著风度翩翩的兆齐,轻轻几句话就狠狠捅了老三一刀。而且无须再费心思去证实到底有没有所谓的“拜会”,有时候流言远比密报要更容易得到关注和信任。 



这个“皇长子”更是死定了。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和兆容只怕会将他视为眼中钉。甚至此时再杀他,兆容还要多少承这个二哥的人情。 



可我终还是小看了兆齐。他挥手命人将满脸感激的“皇长子”带到一边,拉著我往看台走去。脸上还是那优雅温和的笑容,却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对我说:“这个人满有趣的,待二哥调教好,送你路上解闷啊。” 



我想起郑修十二岁时,被绑在秀郡王府的凳子上吐血不止的传闻,心里再次为这个倒霉男人默哀一秒锺。突然发觉手还被兆齐拉著,连忙挣脱。 



行刑的过程很简单。每一百人一批,正名无误後一排钢刀砍下。 



第一批人头落地时,我的胃又开始抽痛。但等到河岸上堆积了五六百具尸体後,我已经什麽感觉也没有了。虽然有百名刽子手,但还是分了四十五批才将人杀完,每个刽子手都换过三到四次钢刀。 



当杀到第三十批还是第四十批时,一个小孩子哇哇大哭起来。这是第一个在法场上哭出声的犯人。那个站在兆齐身边已经骇到面无人色的“皇长子”如梦初醒般地跳了起来,扑通跪在兆齐面前:“王爷!请赦了他吧,王爷!” 



兆齐有趣地看著他,和声问道:“那小孩是谁?你认得他?” 



“皇长子”忙回答道:“那孩子是我的外甥,才五岁啊。” 



我侧目,这个家夥居然连敬语也不懂得说,可说是不学无术。但能在看到这麽多人头落地後,还敢站出来说话,倒也有几分胆色。 



忽觉袍袖微沈,我转头看去,郑修可怜巴巴地望著我,手里轻轻拉著我的衣袖。望向小寒,他目视前方神色未变,但握著长剑的左手青筋毕露。 



微微一叹,我开口:“把人抱上来让本王看看。” 



不一会,法场的守卫将仍在哭泣的小孩交给了守在高台之下的虎威营军士,虎威营军士检查了一下孩子身上身下,才将孩子抱给我的一位侍从。 



这位侍从大概是考虑到孩子是要“呈献”给我的,居然半举半托地将他送到我和兆齐的桌案前。还是郑修比较聪明,将孩子放到地上,牵著他的手拉到我面前。 



兆齐兴致勃勃地看著那男人盯著被传递的小孩,而紧张兮兮的面孔。我懒得理他,将那孩子拉到桌案後。左看右看,也只是一个满脸鼻涕眼泪的小东西。而且又哭又挣扎的,很难带的样子。 



回头去看小寒,他还是面无表情,不过显然已经放松了神经。算了,他开心就好。 



我看向兆齐,昧著良心道:“这孩子倒是挺逗人的。” 



兆齐瞄了那个小孩一眼,点点头:“还算周正,嗓子也不错。” 



“虽然可以暂时留下他的性命,但该处死的人必须销去户籍,这样就只能做贱役啦。”他想了想:“而且‘谋逆者不得全尸’……这样吧,按照惯例给他去势。这样不论他以後怎麽死都不算违例了。” 



原本正在陪笑脸的“皇长子”瞬间瞪大了眼,看著这个温和而有礼的年轻郡王,傻了。 



兆齐不以为意地笑笑,看著我:“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暗中苦笑,阉割一个孩童,我怎麽做得出来。面上却扯出一个暧昧的笑容:“那还有何趣味,府里的奴才还不够多吗。” 



兆齐的眼波在那孩子和那男子面上转了一转,没有再说什麽。就这麽会工夫,刚刚和孩子并排跪著的犯人都已经身首异处了。 



兆齐依旧和我在桌案後轻声谈笑,身旁的近侍将这刑场看台照顾得仿佛郊游般的舒适。唯一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就是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味。 



我给郑修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地将那个还在哭的孩子领了下去。不管怎麽说,让一个那麽小的孩子面对这麽残酷的场面,实在太残忍了。 



至於那个男人,他是兆齐的,只得按著兆齐的恶趣味,站在案前继续观赏亲友被屠杀的场面。还好很快就到了尾声,尸体将被集中焚化,首级则埋到死刑犯专用的坟场。 



这些都不是我需要考虑的,我觉得很疲惫,只想睡觉。借口背伤未愈,我带著大队的侍从护卫先走一步。兆齐也很忙,明天就要出发了,还有很多事情要他操心。 



虽然很想马上睡一觉,但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马上处理──安插自己人到徐州抢占地方势力。如果可以像信任兆锋小寒一样地信任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