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
“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事实向你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一点也不比亦仁少。”
陆展亭低头良久,才温和地道:“对不起,我把这个机会给了亦仁,就不能再给你了!”
亦裕深吸了一口气,吼道:“为什么你从来不相信我的感情,可是亦仁如此伤害了你,利用了你,你还是对他付出了感情?”
陆展亭微微一笑,苦涩地道:“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方式,我相信他都对我是有感情的,至于他用什么样的方式,那是他的天性,就像一头狼,即使它微笑,牙齿也是滴血的。”
亦裕纵声大笑,陆展亭除了苦笑只有苦笑,他太了解亦裕知道他阴狠的性子又发了,果然亦裕笑完了,才对着陆展亭冷笑道:“你这个比喻真是太恰当了,亦仁是狼,自然我也是狼。差别是他那头狼很幸运,就算一头羊当了他的诱誀,羊也会相信它是喜欢它的,而不是喜欢它身后的羊群……”他看着陆展亭,淡淡地道:“那就来帮他明白这一点!”
他将陆展亭拖上一段悬崖,用绳索缚住他的双手,一端缚在悬崖上的尖针松树上,定睛看着陆展亭,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陆展亭轻轻摇了摇头,亦裕一咬牙,脚一扫,陆展亭就倒在了地上,顺势滑下了悬崖半吊在空中,亦裕坐在悬崖上,道:“展亭,如果你后悔了,我就拉你上来!“他良久也没有等到陆展亭的答复,就沙哑地道:“展亭,若是你打算考虑一下,我也拉你上来!”
陆展亭看着下面万丈悬崖,咽了一口唾沫,长叹了一口气,道:“不用考虑了,你也说过我是一个永远也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人!”
亦裕笑得前仰后合,红着眼道:“好,好极了!”
他听到下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就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亦仁押着庄之蝶缓缓走上来,他慢慢抽出宝剑。亦仁的剑抵着庄之蝶的脖子,与亦裕对视着,庄之蝶脸色苍白涩涩发抖。
亦裕微笑了一下,道:“你以为她的命能要胁我吗?我还以为十哥有多么运筹帷幄,原来只会挟持一个无用弱女子。”
亦仁一笑,道:“你在乎她的,因为……她已经是这个世上唯一还在乎你的人!”他看着亦裕的脸色一白,又轻描淡写地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根本无所谓,你只要明白一点,我绝不会是陆展亭!”
亦裕呵呵笑了一阵子,才问:“十哥,天底下的人的心你都明白,你明不明白自己呢?”他将剑抵住吊着陆展亭的绳索上,轻轻地道:“你所干的事真得是为了与陆展亭在一起吗?而不是为了我的江山!”
亦仁的视线落在那根绳索上,没有回答,亦裕道:“连你自己也很难回答是吗?那就让答案自己跳出来吧!”他说着剑猛然一挥,砍断了绳索!
ps :年纪大了忘了跟大家说,月迷是滚动式结局,文艺结尾爱好者,你们的结局是在31章,31章是一个结局处。
后面的结局有悲情式,怅然若失式,撤花皆大欢喜式,从现在开始大家要努力给流香投票打分哦,哈哈哈哈哈,我会根据票数多少决定把结局最终停在哪里,来吧,喜欢哪个结局就留下哪个结局,他们的命运就掌握在大家的十指间,我们的口号是没有黑幕!!!
第 36 章 杜鹃声里夕阳暮
那条断了的绳索在空中噼吧有如一条灵蛇似的扭动着,瞬间就要消失在三人的眼前,亦仁似乎都没来得及思考,他一个跃起手抓住了那根断绳的未端,但是他腾起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陆展亭加速的坠落拖下了悬崖;而就在他被拖落下悬崖的那一瞬里,有一些迷茫的亦裕似乎也惊醒了,他伸出手抓住了亦仁后背的衣服,只听哧啦一声,他仅仅拉下了亦仁的一片衣服,亦仁与陆展亭就这样在他的眼前跌落了万丈生渊。
亦裕呆愣地抓着那一片衣服,蹲在悬崖边上。庄之蝶似乎也惊魂未定,她走到亦裕的面前,看着悬崖底,叹道:“你现在总该相信他们彼此是真心的了吧!”
亦裕抬头痴痴地道:“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他说着对着那片衣服放声号啕大哭,庄之蝶叹息着将他搂入怀里。
陆展亭在云里雾里下坠,亦仁手中的宝剑沿着悬崖的山壁快速的磨擦,剑与山石间火光不断闪现,当剑终于碰到泥层,亦仁一咬牙将剑狠狠插了进去,两人顿时身形顿住,亦仁长出了一口气。陆展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两人在半山腰的云层里挂着。亦仁一只手握着剑柄,一只手缠绕着连着陆展亭的强索。
陆展亭仰起头,平静地问:“你怎么也下来了!”
亦仁道:“我说过,展亭与江山,展亭在前,江山在后,我不会对你食言!”
陆展亭摸索着绳索问:“你能不能把绳子卷上一点!”
亦仁嗯了一声,他努力缠绕着绳子,缩短与陆展亭的距离,直到陆展亭可以握着他的手,他温柔地问:“展亭,过去我确实做了好多的错事,伤害了你,你原谅我好么,我们重新开始!”
陆展亭握着他的手,缓缓地道:“其实就算你不跳下来,你伤害我的那部分,我也已经早就忘了……可是蛛儿……她是我没有权力原谅你的那部分!”他看着那万丈深渊,微笑道:“其实我刚才觉得这样真是再好也不过了,我在想,我不用一闭眼就看见蛛儿在责怪我!”
亦仁半垂着眼帘,隔了一阵子,才嘴角微微一弯,淡淡道:“我可不,我喜欢与你活在红尘里,不管哪种活法!”他说着吹了一个口哨,不久只见空中出现了一头鹰的身姿,它一发现亦仁的踪迹就欢快的在空中转了两个圈,然后飞走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崖上就有绳索垂下,沈海远沿着绳索爬下,他先将陆展亭缚在身上爬上崖去,亦仁则借着绳索几个踩踏翻身上了崖。亦仁一上崖,就立即用海东青下令北边所有驻军备战,又着令从南部调重兵前往北边。
不出三天,亦裕就已经纠集重兵接近南国边境,但一接触发现南边重兵把守,他也不恋战,立即就回撤了。
亦仁听了汇报,微微一笑。沈海远道:“主子,这亦裕好像长进了不少!”
亦仁坐在马上,回看了一眼马车里拥着棉被呼呼大睡的陆展亭,微笑道:“亦裕不算不是个聪明人,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沉不住气,可他手下的谢问柳是一个极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刚好可以弥补他的不足,假以时日到确实是劲敌!”
“幸好庄家突然解散了所有的护卫军,承诺专心经商,绝不涉足政事,否则倒是棘手的事!”沈海远道。
亦仁又看了一眼熟睡的陆展亭,淡淡地道:“说明庄之梦还算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沈海远想了一想,恍然道:“你是说他与……”他悄悄指了指陆展亭,亦仁微微一笑,叹了一口气,道:“以前父皇极喜欢陆展亭,他说如果陆展亭也是一位皇子,我与亦裕都不是他的对手,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沈海远张了张嘴,惊讶地问。
“他说,仁者无敌。”他说完抽了一下马,加快了马速,一众马蹄踏出了滚滚尘烟。
陆展亭升了一个懒腰,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新居,亦仁并没有问过他的意思,就将他的居所安排在了皇宫里。这里原本是亦仁没有登基前的住所,也是过去的皇室仕族的学堂,在皇城内,却又与皇城隔着一道内门,是一处清雅静修的好处所。
陆展亭躺了几天,闲得无聊,就打算出去溜达一下,想了想打算去见慧敏皇太妃,一路想着这位暴脾气的太妃必定会大发雷霆,自己该如何陪不是,肚子里拟了几个笑话。刚走到内门,抬头见叶慧明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连忙叫了一声大哥。叶慧明脚步不停,道:“兄弟,哥这会儿有事,回头再跟你聚!”
陆展亭一阵好奇,跟着叶慧明也跑到了后花园鉰养房,见叶慧明拿着一块獐子肉,对着外头的古柏树无限谄媚地说道:“海东青,几日不见,我对你的思念犹如淘淘的江水一般连绵不绝,那份牵挂它犹如地域的岩火灼烧着我,让我寝食难安。我一想到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你的英姿,就犹如身受刨烙之苦。你归来的消息对于我来说,不亚于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陆展亭听得目瞪口呆,他用手招着额头,仔细看了又看,才确定亦仁不坐树上,只有一头正在梳理自己的羽毛的鹰。
“来吧,这份是我让人从森林里特别为您猎来的最新鲜的一岁半小獐子肉,是最新鲜也是最可口的,特地孝敬您的!”他说着晃了晃肉,嘴里还嘬嘬了两声,渴望无比的看着海东青。
陆展亭见那头鹰毫不理睬他,继续梳着自己的毛,他摇了摇头走过去抓过那块獐子肉,狠狠地抛向远方,嘴里喝道:“海东青,去!”
那头鹰瞬间里精神抖擞,展翅急飞,在那块肉还没有坠地之前将它叨住,在空中一阵嘶咬,三下两下将獐子肉吞下了肚,然后在两人头上盘旋着,骄傲地鸣叫着。
陆展亭拍了拍呆若木鸡的叶慧明的肩笑道:“它是一头鹰啊,你当鸡似的喂它,它岂会理你!”
他哈哈大笑着离开了叶慧明往慧敏太妃的寝宫里去,刚通报完就见慧敏跌跌撞撞地穿着中衣赤足跑了出来。陆展亭见她蓬头垢面,目光痴呆,也是吓了一跳,慧敏十指紧紧地扣着陆展亭,嚎哭道:“你又把我丢下了!”
陆展亭半抱着她,边哄着她边笑道:“哎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将慧敏扶上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等伺候的宫女一走,刚才还一脸糟容的慧敏皇太妃突然眼珠子活了起来,道:“你不是跑了,怎么又被逮回来了!”
陆展亭一愣,苦笑道:“谁能逃得出亦仁的手掌心!”
慧敏轻哼了一声,道:“这小子的花花肠子其实一点都不比亦裕少!”
“只多不少!”陆展亭点头,他好奇地问:“太妃你干嘛装病?”
慧敏乌黑的眉一挑,拉长了脸道:“还不是你害的!”
“我?”陆展亭惊愣地问。
“不错!“慧敏诡异地道:“前一阵子王守仁来给我问例诊,总是有的没的提起你,还说你并非陆傅峰所出,听说是从宫里偷偷抱出去的!”
陆展亭大惊道:“哪有此等事!”
“霍,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就差没说你就是我当年被毒死的孩子!”
陆展亭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心里猛然火起,腾地站了起来。慧敏连忙拉住他,道:“别激动,别激动!”她长叹一声,道:“要不是我在冷宫里呆了这十几年,都修炼成精了,心里早亮得跟明镜似的,况且我那可怜的孩儿就是在我怀里断得气,我真要上了他这恶当!”她冷哼了一声,道:“他当我是蛛儿,被他三言两语一煽就能搭上性命!”
陆展亭微闭眼仰脖长叹了一声,笑道:“他倒未必是想要你的性命!”
慧敏笑道:“他就想我这样子,让你一瞧啊,心里内疚万分,从此就像一根瞧不见的绳似的把你拴在宫里头!”她拢了拢头发,道:“如果我不如了他们的愿,就亦仁那一肚子鬼花样,不知道又要想出其它什么法子整治我。”
陆展亭涩然一笑,道:“他自己已经是最好的一根绳子,什么时候亦仁也变得这么没有自信。”
慧敏笑问:“你有没有放过纸鸢,若是你手中线从未断过,你一定是自信满满的,可是一但它断过,你再放就会担心那线会断,就会不由自主地去迁就手里的纸鸢,其实是人在放纸鸢也是纸鸢在放人。”她叹了一口气问:“亦仁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伴侣,即有占有欲又有控制欲,再多的情也让人觉得无福消受。可是我瞧你喜欢的紧……真是人结人缘,我现在就怕你放不下蛛儿这件事,你要是当真就想与他一世了,那就最好忘了吧,不要给自己添不好受!”慧敏拍了拍陆展亭的手,她见陆展亭长久不语,就道:“若是有一天你觉得实在无法与他再共处,想要离开,我给你一样东西!”
第 37 章 砌成此恨无重数
她伸手抽出枕筒,打开一侧,从里面掏出一个丝绣锦囊;递给陆展亭道:“这是我们叶家的传家宝,大概一百多年前,我们叶家有一位叔辈喜好游猎,他曾在山府之地发现了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
“桃源?”陆展亭笑问。
慧敏笑道:“是不是桃源就不清楚了,但是那里地势极为复杂,而且外面有一远古天然的八卦阵,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这位叔父公因何机缘进去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这位叔父公也是一位天才,他不但进去了还很详细地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