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猎手系列1-8+番外_by_满座衣冠胜雪
游弋略一沉吟,便点头道:“好吧。咱们分头去查每幢楼的监控系统,看有没有类似老大的人进去过。无论谁先查到,立刻发出信号。”
“好。”
他们立即敏捷地四散开去。
这时,雷鸿飞和林靖也同样带人在四处搜索。
从高楼的窗户望出去,曾经是亚洲最大城市的东京已经成了一片璀璨华丽的灯海。
在壮观夜景的衬托下,凌子寒与山本五郎的搏斗更加惊心动魄。
他们两人都像真正的武士一般,将手枪并排放到墙角的一张小圆桌上。凌子寒脱掉西装外套,扔到一边。山本五郎转过身来,与他互相鞠躬致礼,这才飞身跃起,开始了徒手搏击。
倏忽之间,凌子寒便贴身逼近他,拳脚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同时向他的身体各处闪电般击去。
山本五郎看过他与雷鸿飞搏斗时的身手,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自然不知道凌子寒当时是留了力的,这时陡然发现他的身手比那时候还要快,还要敏捷灵活,不由得略有些讶异。不过,他到底年轻气盛,抗击打力非常强,硬挨了凌子寒数拳,居然没受伤。很快,他就调整战术,与对手以快打快,以攻对攻。
当凌子寒飞身退后时,电视里,巴西总统出现了。
凌子寒轻灵飘忽地以脚尖一点墙壁,借力使力,朝着山本五郎飞扑而去,飞腿踢向他的头。山本五郎并指如刀,朝着他的腿骨重重切去。凌子寒立即收腿,旋身避开。
这时,比利时首相进场了。
山本五郎的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显然为这场梦寐以求的战斗而欢喜不尽。他的每一击都像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飞扑向对手。
凌子寒却始终冷冷的,整个人就像一柄极薄的利剑,闪着寒光,凌空飞舞,招招直逼对方的要害。
电视里,充满华丽戏剧风格的入场仪式在平稳地进行着。
播音员无比激动,就像报道奥斯卡颁奖礼之前的明星入场式一样,伶牙俐齿地介绍着该首脑的情况和那个国家的概况。
英国首相到了……
加拿大总理来了……
埃及总统出现了……
法国总统进场了……
德国总理……
伊朗总统……
伊拉克总统……
印度总理……
意大利总理……
约旦国王……
韩国总统……
利比亚总统……
马来西亚总理……
尼日利亚总统……
……
真是盛况空前。
终于,中国总理石定国微笑着出现了。他与日本首相热烈握手,气定神闲地让记者们拍了照,随后从容不迫地稳步进入会场。
凌子寒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不打算再跟对方耗时间。风魔比他要年轻,而且身体状况比他好得多,继续耗下去,对他十分不利。
他一掌逼开对方,随即伸脚一点电视柜,飞身疾扑而前,手中寒光一闪,刀锋直取对方的咽喉。
山本五郎立即向后飞退,从床垫下抽出一柄武士刀,朝他拦腰疾砍。
凌子寒迅捷地闪身避开。
这时,被他重重踹中的电视柜才倒了下来,电视机立刻失去了图像,不断地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随即寂然。屋里顿时十分安静。
山本五郎的攻势大盛,嘴角噙着一丝兴奋的笑意,眼里闪着残忍的光芒,刀刀直追对方的要害。刀风在室内隐隐呼啸,寒气逼人。
他的长刀波及的范围太大,刀势凌厉,速度极快,凌子寒有些难以招架,只得步步后退,渐渐被逼向窗边,鸽灰色的衬衫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山本五郎更加兴奋,神情狂热至极,像是雪地上的饿狼在追踪了猎物数天后,终于将对方逼得无处可逃,于是发动了最后攻势,不顾一切地出击,直扑向猎物。
凌子寒轻巧地闪开他的刀尖,飞身跃起,一手抓过窗帘猛地一拉,将窗户密密遮住,右手中的小刀随即疾射而出。
山本五郎正要挥刀挡开,那小刀却远远地从他身边飞过,直奔门口。他无暇去想对方的准头怎么这么差,立刻扑上前,照着对方仍然在半空中的身体猛刺过去。
就在这时,屋里忽然一片黑暗。
凌子寒的小刀重重地撞中了门口的电灯开关,将房间四周的墙壁上发出柔和光芒的壁灯给关掉了。
就在这一瞬间,山本五郎非常肯定,自己的刀已刺进了对方的身体。他毫不犹豫地往前猛推,犀利的刀锋一刺到底。
随后,他只觉右腋窝的大神经被对方的脚尖踢中,重重的力道顿时令他剧痛难当,忍不住哼了一声,右半边身体立刻麻木,一时无法动弹。
在骤然而来的黑暗中,一击刚过,一击又至。那只脚踢中他的腋窝后,立即微微往后一缩,旋又迅疾踢出,狠狠击中他的心窝。
山本五郎再也站立不住,在剧痛中瘫倒在地。
凌子寒返身一扬手,拉开了窗帘。
华丽璀璨的灯光立刻冷冷地映射进来。
在对面的国际会议中心,远远地可以看到,最后一位与会首脑赞比亚总统也进入了会场。令全世界兴奋不已的“全球经济合作高峰论坛”的入场仪式至此顺利结束。
凌子寒转过身来,将挟在左臂和身体之间的武士刀拿出来,远远地扔到墙边。虽然他刚才已经看准了角度,但山本五郎最后那猛力的一推仍然令锋刃深深割破了他的身体,鲜血迅速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衬衫。他却没有理会伤势,俯身打量一下山本五郎,便过去拿起了桌上的手枪。
21
山本五郎轻轻咳着,感觉喉咙里满是血腥味。他的身体仍然不听使唤,剧痛难当。其实,他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一般人在这两处中了致命的一击,早就休克甚至死亡了,他居然还能撑住,没有晕过去。
凌子寒过去,轻声问他:“你的手还能动吗?”
山本五郎试着动了动,却只有手指勉强动了一下,其他部分重若千钧,完全动弹不得。他看着淩子寒,那口哽在喉头的气还没顺过来,仍然说不出话,但眼神里却很明显地流露出诚恳的请求。
他要凌子寒杀了自己,而绝不愿意落到警察的手里。
凌子寒淡淡地说:“我不杀你。”
山本五郎的眼里有了一丝愤怒。武士战败了,自然是慷慨赴死,而被请求杀了他的人应该感到莫大的荣幸,凌子寒却拒绝了他,那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凌子寒漠然地道:“我不是你们的武士。你要想死,就自己动手。”
山本五郎年轻的脸上怒意更浓,却依然无法动弹。他恨恨地瞪着对方,紧紧咬住了唇。
附近高楼上闪烁的霓虹不断变幻着色彩,红、橙、蓝、绿、青、黄、紫,交替映照着室内,令黯淡的房间里有一种冷冷的凄艳的幻灭感。
在这一瞬间,一直心高气傲、雄心勃勃的山本五郎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浮生若梦,也明白了为什么有着绝世身手的鬼秋,眼里却永远有一种厌世的倦意。
凌子寒的嘴角噙着一缕微笑,起身就走。
山本五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可能行动,就把他留给后来的人处理吧。
他刚一拉开门,一只枪便闪电般对准了他。
电光石火之间,凌子寒已经看清持枪的人竟然是林靖。他迅捷闪避开。
林靖一看到面前的人手中握着枪,便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凌子寒闪到门框边,飞起一脚,踢向他持枪的手。
林靖出手如电,左手挥拳击向他飞踢过来的腿,同时起脚踹向他站立着的那条腿的膝盖。
凌子寒无心与他对抗,硬生生地挨了他一击,顿时站立不住,向后飞了出去。
林靖飞身抢上前去,劈手夺过他握着的手枪,将他牢牢地按在地上。
凌子寒在他力大无比的重压下动弹不得。他没有试图挣扎,而是缓缓放松了已是遍体鳞伤的身体。
林靖不敢掉以轻心,仍然死死摁住他,然后才伸头去观察躺在地上的山本五郎。
那个年轻的杀手还活着,不过伤得不轻,似乎已经瘫痪,只是全身上下看不出有什么外伤。
与他相比,凌子寒看起来伤得要厉害得多。他浑身都是暗褐色的血迹,仍在不断从伤口处渗出来的血水缓缓地在鸽灰色的衣服上濡染开,渐渐滴落到浅驼色的地毯上,溅开一朵一朵鲜艳的小血花。
不过,屋里的光线极其黯淡,又五彩纷呈,林靖一时也没看出凌子寒有伤。他的手一直按住凌子寒,并通过微型通话器向雷鸿飞报告情况。
在他身后,涌进来大批人马,有日本警察,也有中国特警,还有西方面孔。有人按下了门边的开关,顿时灯火通明,人们这才看清楚房间里的局面。
林靖用英语对日本警察说:“别动那个人,叫医生来。”
那些警察过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山本五郎,再看了一眼被他如临大敌般摁在地上的凌子寒,随后便用通话器呼叫上司,通报两个杀手已经被擒住,并要医生上来。
林靖看见日本警察在旁边递给他的手铐,便接过来,将凌子寒一把拉起,把他的双手反铐在背后,然后推到墙边,熟练地搜身。
凌子寒一声不吭,将脸扭向窗户,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表情十分漠然。
直到这时,林靖才注意到他的满身血迹,立刻说:“赶快叫医生来。”
有日本警察上前来要带凌子寒走。游弋、赵迁和罗衣已经赶到。三人立刻护住凌子寒,与日本人对峙着,不准他们带人走。
接着,雷鸿飞率领十余名闪电突击队员也冲了进来。他一看到凌子寒身上的斑斑血迹,便立刻想上前去探问。游弋及时地一把拉住了他,一起与日本人激烈地争执起来。
雷鸿飞一听日本人坚持要带走凌子寒便火了:“这个人是我们国家追捕的要犯,也是我们的人抓住的,凭什么交给你们?”
这时,医生赶来了。他先替倒在地上的山本五郎仔细检查,随后将他小心地放到担架上,抬了出去。然后便替凌子寒处理伤势,将他的伤口上了药,再简单地包扎起来。
游弋和雷鸿飞注意到凌子寒身上的伤虽然多,但都是皮肉之伤,虽然流了不少血,却没有伤筋动骨,这才稍稍放了心。
游弋对日本的警长说道:“那个人交给你们,这个人我们要带走。”
日本人也很执拗,坚持这是在日本,一定要他们把人交出来。
雷鸿飞很不耐烦:“日本又怎么了?就算是在月亮上,我们也要带走他。我告诉你,这两个人是我们找到的,也是我们的人抓到的,交给你们一个就不错了。而且,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这个人在我们国家做下两起谋杀大案,非得带回去接受审判不可。别说是我们自己抓到的,就算是你们抓到的,我们两国有引渡条例,你们也得把他引渡给我们。”他不大会说日语,便用英语侃侃而谈,态度十分强硬。
日本人坚持道:“引渡是另外一回事,但现在你们得把他交给我们。”
雷鸿飞冷哼道:“不可能。”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
这时,窗外的夜空中炸开了一道道绚丽的烟花。这是开幕式的庆典。
雷鸿飞指了指会场,问道:“你们是不是想在这里与我们交火?我告诉你,你要想带他走,除非先杀了我。”
林靖看到雷鸿飞的态度强硬到不讲理的地步,心里微感诧异,但他当然是站在自己人这一边,虽然没吭声,一张脸却板着,也是寸步不让的架势。
相持良久,日本人终于退让了,同意暂时由他们带人走,但不得离开日本。
三个猎手开道,闪电突击队员断后,雷鸿飞和林靖一左一右地带着凌子寒出了房间。
他们走过通道,进了电梯。到达一楼后,他们毫不犹豫地穿过荷枪实弹的日本警察,走出了大门。
外面已经围满了记者,闪光灯不断地闪烁着。
雷鸿飞硬逼自己黑沉着脸,紧握着凌子寒的胳膊,带着他往大门旁一辆押送囚犯的警车走去。
这时,有人叫道:“鬼秋先生。”
凌子寒站住了。那是山本五郎的声音。
他转过身来。
山本五郎躺在医用推车上,终于缓过了那一口气,但仍然无法动弹。此刻,医生刚刚处理好他的伤势,正准备将他抬上救护车。他清晰地说道:“鬼秋先生,你不愧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杀手,败在你的手上,我感到很荣幸。但是,你不该侮辱一个武士。”
记者们鸦雀无声,无数摄像机、话筒、录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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