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情夫 by 陶农
为什么自己刚刚会脱下裤子呢?济风同样问着自己。
或许是想以同样的方法处罚自己吧,只是罚了自己之后,宁修和小桑就能原谅自己吗?
***全身重身的济风;又被宁修来了那三下;突然想到一个批注:体无完肤***
2003…3…205:12AM
26错火四(爱哭情事)
济风没有顺利跟着宁修回到吴家祖宅。
出租车一停在祖宅门口,观护人就面色凝重的从里面走出来,直接把济风送上了车,带回了台北。
济风坐在副驾驶座,和观护人独处一车,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观护人已经跟天棋、天发达成共识,关于济风对堂妹强制性交的事件,在官不见官的默契下,双方家长决定私了。
不过他们极希望观护人能让济风能签下”抛弃继承”,给吴家一个交代。
车子在行进中,观护人往右手边探了一眼,叹口气:「被打了?还痛吗?」
「现在要送我到土城?」
「你想去吗?」
济风在心里骂了一个干,但神色十分不安,他妈的!强奸犯在看守所里会有好下场?干!
直到车子滑进了台北市,济风情绪才开始缓和下来,车子驰入熟悉的博爱路,济风完全知道他下一刻的去处。
一见到地院的建筑物,济风的精神又慌张起来,他不想看到那个法官,他恨死那个法官了,还不到一年的被训记忆再度被惊醒。
还好济风只是被带进了观护人室,但是观护人一路不说破,他又死倔不探问,从台中死撑到这一刻的心里煎熬也真够受的。
观护人陷于通报机构与家长处理意愿的两难中,最后想到济风曾经跟他承认和堂妹陷入热恋,这一次的强制性交事件,会不会只是两小无猜的身体探索?虽然济风也快满二十岁了,不过观护人还是衷心盼望他能一路平安,直到把他交给国防部。
观护人终于决定不通报机构,不过还是要吓吓这色胆包天的小子,看看能不能让他稍有悔意,一进入办公室后,观护人就开始找人剃光他的头发。
这一招果真吓到济风了,他死闭着嘴巴,抓着桌脚,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青髭般的头型如脱毛鸡的裸览眼前,观护人才发现他头上有不少道结疤的破口,新的几处道子开始湿润,染红了剃刀。
济风仍旧只有维持握拳的双手,在拳心抠着自己断裂的指甲。
他的行为看在大人的眼中,只是既硬又倔的意气之斗,叹了一口气。
「吴济风,请你把案发经过,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峻刻且严厉,空气被冻结着。
观护人从济风的档案夹里抽出个案纪录,笔尖冷冷峙着。
济风低头坐在桌子前面,声音有点凄惨,他能说的都说了,讲到后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听起来,你像服过禁药?」
「我没有。」
「也没喝酒?」
摇摇头。
桌面赫然被人猛力一拍:「胡说八道!你以为我没遇过同样的个案吗?快点老实讲,不然我就认定你毫无悔意!」
「是真的,我讲的是真的,我想休息,我好像发高烧了,我的伤口好痛!」
瞪了济风一眼,竟然学起老油条了!
整理一下桌面的卷宗,观护人终于挥了手,放他休息,突然之间,又凑到济风的耳边:「根据刑法第二百二十一条妨碍性自主罪,可以处以三年以上刑期,上个月少年法庭也有类似的案例,少年嫌犯一听到判决结果,当场在法庭哭着尿湿裤子,何况现在你已经成年了,我想到时候你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济风表情开始软化,心里认错了。
「妨碍性自主已改成公诉罪,女方家长一追诉,日后也无法撤销,要求他们就趁现在,我跟你叔叔电话沟通一下,你认为这样?」
「好!」
过了很久,观护人终于回来,面色十分凝重:「阿风,我跟吴先生沟通过了,还低声下气的替你求情,可是人家坚持要你接受法律制裁。」
「我不要!拜托你!我不要这个罪名!拜托你!」观护人苦笑,这大概是有史以来,吴济风唯一求他的一次。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也替你说情了很久,尤其你还在缓刑期间,这条罪一旦被判下去,你现在的缓刑肯定会被撤销,当初三年的刑期你就要回去监狱服刑。」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把观护人当成生命救星。
「唉,跟你叔叔求到最后,我连自己的脸皮都拿出来卖,不断跟他们苦苦哀求,不然我请他们过去一趟,你自己求求他们。」
「……嗯。」弄到这个节骨眼,无论观护人说什么,济风铁定点头答应。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观护人对着电话闷了半天,又是摇头、又是争辩,济风听的出来是在讲他的事情,在祸福不知的情况下,时间十分难挨。
「吴先生应该是他们有点心软了,你再去赔个罪,希望应该更大。」
济风往门口走去,又突然回头:「叔叔人在哪?」
「他们……,刚刚才从你堂妹家离开,在来这里的路上。」
过了不久,观护人又开始跟电话啰唆了半天,眉头越攒越凝重,济风不了解这之间的任何情况,整个人十分烦躁。
「他们已经到了地院门口,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又不想见到你了,情况真是不妙。」
济风也被感染了绝望。
「他们要求说,除非你跟吴家断绝一切关系,他们才有可能心平气和跟你谈一谈。」
「断绝关系?」一脸的迷惑。
「要再麻烦我拨电话去替你问问?」
这一回济风没有答好,却也没有拒绝。
收了线,观护人给济风十分明确的答案,吴家要济风同意抛弃继承,如果这一步走不下去,大家只好法庭见。
办公室里突然一片静默。
「你考虑了怎么样?」观护人问着死沉不语的济风。
「不用考虑,我可以回家了吗?」
「我在问你同不同意被害家属提出的条件?」
「我……进监算了。」
「你在想什么?人家好不容易肯给你这个机会,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去跟他们讲,我不需要。」
「阿风,我很明白告诉你,你只要照你叔叔的意思做,一切都可以不用追究,这样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我想回去了。」
「你要回哪里去?你不好好求取家人的谅解,你这样姓吴,有意义吗?」
「你别管我,晚上睡路边也是我的事。」
「好,你蹲稳了。」观护人突然把济风的椅子往后一抽,稍稍扶住济风的身体,逼他坐太空椅,声音直刺耳膜,形成一股喘人的压力:「你好好想清楚,就为了赌那一口气,毁掉你大好的人生,值得吗?」
济风皱着眉心,因为椅子被抽离,屁股必须使劲蹲着马步稳着,但那条缝的痛处开始折腾的令他发汗,双脚已经严重颤抖,济风撑不了多久,整个人就仆到地下去了。
观护人亲切的将他扶起来:「你到底在拗什么?你没有先对不起你叔叔的女儿,人家会这样要求你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贪图不属于你的钱财?至于一点小钱,有了自由之身,你未来几年在社会上还赚不回来吗?为什么不做让你叔叔、爸爸、家人满意的事情,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你也才对得起你堂妹啊。」
见济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话又说回来,如果你选择了伤害自己、伤害家人的这条路,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你在监狱里也不会好过的,强奸犯很容易被同房的欺负。」
「是。。。。。。不是会被鸡奸?」济风的表情木然,声音却颤出冰凉。
「这种事情的确听说过。」
「喔……我知道了。」脸上出现那种对未来恐惧的极度恐惧,确实是千真万确的。
「你还有路可以选,你确定你不会后悔?」观护人无法理解眼前的人。
「我……,」摇摇头:「鸡奸就鸡奸,反正我活该……。」尾音却是失控之前的极度无助。
「我知道你在诚正有很不好的记忆……,」观护人的手一搭过来,却发现让济风的身体严重颤抖了一下。
从脖子一路涨上来的赭红,逼出济风眼底的深沉情绪,济风再也压抑不住了,肩膀抽动,拳头紧握,一股更大的屈辱从胸口逼来,自己把自己反扑回去,最后难免还是逼出了最赤裸的情绪。
观护人想要停嘴,却又觉得是下猛药的最佳时刻:「很多极不合理的事情,就好比你在诚正中学所遭遇到的,有时在国家人力、法律的局限下,真的很难完全避免,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尽可能不要再回去了,你又不是犯下滔天大错,自己不需要害自己的后半生在铁牢里渡过……。」
「我可以走了吗?」短暂的一瞬间,济风筑了一道大坝,生生抑住表面,把所有失控的起伏情绪硬都压回身体里头去。
「你真的想重回铁牢?」观护人不敢再逼了,他知道再逼着济风重温梦魇,他一定会失控。
点点头,一脸死灰交织着紫红,他抖着手,千辛万苦的开门走出去。
长廊上,养父、叔叔、姑妈等人已经全等在门外,一干人正愠怒的看着他,尖锐的目光,像剥光他所有的衣服。
接触到一行人的视线,济风脚下完全乏力,可是他不想回观护人那边,只得逼着自己继续往前走,穿过他们一个个的勃怒与蔑视。
济风死命低着头,小心翼翼踩着脚下,不禁悲从衷来,眼泪快要滴出来了,他讨厌少监、讨厌失去自由、还恐惧男人盯上他的目光。
他不要被强奸,一想到他即将再度面临的强行鸡奸,济风死命扳紧的双手,又恨又恐惧。
那段不愉快的回忆,就算他报复过那个该死的男人,可是阴影仍记忆在身体的每一部分,他仍撑着,死命撑着,仅靠着血气里的一点点执拗。
他才不想让叔叔称心如意,一想到他们那张丑恶的脸孔,济风那不妥协的倔又燃了起来。
济风一想到天棋他们胁迫病重的奶奶写遗书,他就宁可进监狱里死撑着,死都不愿意让敌人称心得意。
反正是他对不起小桑,被男人强暴也是报应,可是……,湿透的手心里只有恐惧,无边的惧意,一想到男人的手稍稍触碰私处,济风缩瑟一团的五脏六腑,几乎就从喉间颤抖滚出。
穿过吴家人,济风的身后极度难堪的羞骂耻辱,依旧不绝于耳,济风只能装作充耳不闻,继续低着头前行,死命忍着一两滴泪,不能溜下来,死都不能,否则自己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头垂的太低,济风还差点跟路人发生擦撞,好在及时顿了脚步,眼睛半玻ё趴煲采系娜硕床磺宄梅缬昧σ惶罚谷豢吹绞悄蕖?br />
没有表情,没有任何迟疑,济风突然整个人仆蹲在地上。
「小济?小济?」锁着两道好眉,宁修想要小济STOP。
因为实在太难看了。
小济的头颅紧紧靠在他脚边,像是积压过太多的委屈、太多恐惧,全都没有预警的在此刻崩然迸发,小济像小孩子一样,抱着他的脚,号啕大哭。
真的被小济吓了一跳,口头的安慰停不了小济的溃堤,宁修连忙蹲下来,把小济放在肩膀上,不断拍着他的背,非常温柔的抱着他不放。
济风呜呜咽咽的沾湿了宁修的衣服,他真的用尽全力的力气在哭,失去铁汉的坚强,然而霸着宁修的哭劲却十分刚猛。
虽然宁修尽量把小济的哭声闷住,但小济无法克制的剧烈抽搐,证明敏感的情绪,经过了过度积压与被逼失控的两端。
济风死命的把嘴埋进宁修的背后,泪如雨下的红肿湿眼,也深深窝进宁修宽阔的肩膀,他一直哭着、喊着,不顾一切的嘶泣,直到哭累,倒在宁修身上为止。
2003…3…205:21AM
26错火五(鱼与蝎子)
宁修自作主张把济风带上车,吴家人的车上,顿时杀气腾腾。
济风屈在车窗旁的位置,宁修坐在副驾驶座,离他最遥远的位置。
「真想把这禽兽踢下车。」
「连禽兽都不如!」
「恩将仇报的性变态!无耻!」
「还霸占我们家的财产,不要脸到极点。」
一路上,难听发泄唾骂不绝于耳,济风觉得还好没跟叔叔和爸爸同车,不然连皮肉就会招痛!
漫长的路程,济风宛如坐在死囚车上,烈辣辣的责难鞭斥,加上自我悔痛,没一样不掐着心口,即将窒息。
在求存的意志下,为分散苦不堪言的屈辱,济风死命偷瞄着宁修的后脑杓,玩着期待的游戏,只是后脑杓一次都不曾回头。
终于到了加油站,猎犬般的嘲骂嘴脸也离开几个,刀光剑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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