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情夫 by 陶农







宁修,宁修,宁修,他一定还在,他一定还在。


郁积在心口的忧闷还没解除,他不相信宁修已经安全了,舔刀子生活的人不能太依赖直觉,但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剩下直觉。


他全身已经断裂,包括意识也打出了魂窍,他只凭靠感应,毫不可靠的猜测宁修的存在,尽管非常不牢靠,但他,再、也、不、能、遗失宁的存在了。


「求你把他还我。」硬是挤完这句不成调的言词,济风眼前突然一黑。


「你不信我?」干爹峻眼巡了手下:「再打。」



***先打住,让我们小济济休息一下,大家的心脏也QK(休息)一下。***
***下一节的副标叫”疼痛的爱”,保证会有血腥暴力,大家能跳就跳着看吧***



2003…3…312:08AM


 


 


29丢还四(疼痛的爱)血腥暴力



***又要被打了,可怜的风哥哥,只要一遇上小桑或宁修,他就开始没好日子过了……***


济风昏迷过去,又被刨骨刺心的暴痛弄醒,也没真的醒,只是每一条神经都穿刺着最激烈的透骨掀腾。


哇!哇!哇!血肿、骨折、内出血顿时使身心承受着极度凄厉的悲切。


他们真的只有在打他吗?还是在剖开他的心脏、挖刮他的内腑、摔出他的脑髓、撕开他的表皮、捣碎他的肌肉、扭断他的每一根白骨?


济风不知道,他感受到的已经不是痛觉,而是要命的死地。


好几次,能有稍微区别的刺激,就只有湿了一身的冰凉,他猜自己已经晕死过好几回,像死尸般被缓缓丢在地上,济风吓到了,被死亡的迅速给吓坏了。


「认错了吗?」


干爹的声音,让济风有点回神,他下意识就要点头,可是他的潜意识已经完完全全肯定了,宁修在他手上,因为干爹对他,过于大费周章。


「求…你……。」断续的声音如同刮风中的枯树,只能气疲筋软哀鸣,再也复不了生。


这两个令人不快的字所要付出代价,就是双掌被人死命踩住,狠狠践踏,那只脚的主人见济风哀叫的还不够劲,开始拿出钝器敲撞着他的手背,一阵血淋淋之后,最大的目的就是浇上一滚加盐的热水。


啊~~!


震耳尖锐的失叫。


接下来正剩短促的抽慉响应,微弱的惨呼,让人险险错觉脚下的人已经断绝身亡。


每个人的眼皮都没有眨过一下,不过已经让干爹心头有些疑惑。


「阿风,你想带他走,就得付出代价。」


没有力气响应,可是脑袋被逼着清醒。


「嗯……。」这是他所能发出声音的极限。


「给他打一针。」旁边的人拿出一针盐酸吗啡。


济风不知道被打了什么药,醒来后,依然是满脸满身的血污,扯裂全身的深痛也没有稍稍消退。


不过身体暖了一点,口干舌燥的脸部开始潮红,一股酸痒的感觉。


「你有毒瘾?」透着不解。


他应该没瘾吧……,其实他已经无法确定。


「喝完大家的尿,你就可以走了。」


济风只关心着干爹的第二句,他可以走?话不一样了,这次没说他可以”带人”走?为什么?莫非宁修遭遇不测?


穿一身黑的酷寒保镳,终于展出有点不自在的神情,可是杯子已经轮流传过来了,大家只好转过身,尽可能供应出醇厚的琼浆玉液。


传回济风面前时,已经是两大杯浓度不一的热汤,济风愣了一下,要干嘛的?


「这是教你别太冲。」看来他也有错看手下的时候,这毛头小子的冷静,竟然经不起考验?


「你还在等什么?」干爹问。


「他呢?」


「喝完再说。」


这句话给了济风无限的希望,宁修还活着?宁修还活着?


他试图喝下咸中带腥苦的汤汁,味道很普通,可是不知为什么,一下喉就让他反胃。


咳!咳!咳!


济风干呕着,喉咙发痛,开始畏惧接续下一口。


但这是他仅剩能够办到的事,交换见宁修一面,值得。


除了旁边的保镳挂着一丝奇怪的表情,还有这恶心的不得了的呕意,其余剩下的屈辱感,也没有令人太难为。


一口气喝完两大杯尿液,济风不想再拖了,怕再晚一步,宁修就要多受苦了。


喉咙像猛被利针穿刺过,他一边呕,一边觉得想吐,内脏剧烈的震痛,扯的他冷汗直流,该不会腹腔有严重的重伤吧?济风想。


呕了很久,发现大家还在看他。


「干爹,岳宁修呢?」


竟然在干爹冷漠的脸上,激起一丝不悦:「你是什么东西,跟我要人?」


济风骇住,全身发颤,他……现在清楚的意识到,他正在跟干爹起冲突!


「他……?」


这种节骨眼,有脑袋的人都会立刻选择闭嘴,卤卤莽莽的再提到这忌讳的名字,立刻就会犯下干爹的忌。


犯了老板,可不是一个人,而是全家人的性命问题。


「我刚没听清楚?」像在鼓励济风说下去,但他真心是否如此?深不可揣。


这是老板的出斥警告,现场所有手下和保镳都有这种共识。


对于干爹的情绪,济风会没理解力吗?不可能,他十四岁就跟在干爹手下做事了。


闭上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掏开脑袋,他才有勇气:「请让我见岳宁修。」


冷嗤一声:「你这样一闯,再活蹦的人也要变尸体。」


五雷轰顶的轰傻了济风,他?他?他把宁修害死了?


没时间伤悲,心里的念头是,就算尸体,他也要带走。


干爹有一股摇头的冲动,致命伤,这是在阿风身上,他第一个想到的念头。他重要的手下,是不该有致命伤的,他开始以一种可惜的目光,瞰他一眼。


「我不会一直放你生路。」挥出”走”的手势。


聪明的人都会懂得以退为进,而且这个国王的情绪,已经不复平和。


没啥智商的济风还是不走,虽然他没发出任何声音,但”不听话”已经是对王最严重的忤逆。


每个保镳都在心里拜托他走,先保命要紧,再在狮子嘴边拔毛,小心连头都没了。


「你在对我?」


「我不敢。我不敢。」吓的济风软膝开始逞力跪着磕头。


「丢出去。」


保镳轻而易举就拎走了济风。


「求求你,放了他,干爹,求你……。」身体被拖扯,嘴里还有力气频频回喊。


身边粗暴的壮汉放开了他,一定是干爹打了手势。


「你跟我已经没这情份了。」


愕住,五六年的义子关系,已经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愣愣的,济风开始明白,”岳宁修”这名字足足可以毁他苦心经营的一切,说不定还不够赔。


不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念头,自己太感情用事了,他痛恶自己。


「你再好好想想。」


话已经这么重了,泼胆的人应该要把脑袋缩一缩了。


「求求你,放他……。」抠住地面,不让人拉走,五体俯地,前额不断叩着地板,已经泣不成声。


这种愚昧的苦肉计,很可能正好就犯到老大的忌,济风前途未卜,硬被拖回来,他在干爹面前,被蒙住了眼,保镳硬脱下他的裤子。


一个手下的声音:「你面前有四个针筒,一筒是上等货,三筒是空的,打下去就上天了,呵呵,我们老板要你选一个,自己打在命根上。」


济风看不见他面容,可是清楚听懂他表达的意思,黑暗中,他必须从一片死路,万分艰辛的择出一点点活路的机会。


就算选对了针筒,这样蒙眼一注,打错动脉会立刻没命。


「岳宁修呢?」他还是只问他。


「老板早就放他了,当到干儿子的人,笨。」


凉飕飕的冷意,让济风原本胸中沸腾的血气全冻结起来,他开始丧志,随手就选了一筒针,划破了他手指,心肉跳痛了一下,不去皱眉,他在黑暗中,熟练的把针筒对着鼠蹊部,犹豫了一刻:「用我的命,换岳宁修,行吗?」


「你有资格在这里谈条件吗?」又是陌生的男音。


「不然我就当疯狗,在这里乱咬。」


「胆量够,」干爹出声:「可惜……。」


济风感到一股悲恸,他已经选择了跟干爹、以及整个庞大的组织为敌,就仅在短短的无意之中……。


济风开始秉息,静下心,回忆鼠蹊部脉络的位置,一咬牙,就注了进去,然后晕死过去。


大家的表情有点讶异,他已经选对了针筒,也打对了地方,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呢?


干爹露出不明显的兴味:过度紧张到晕过去,竟然会有这种人。


更令他感到兴趣的,还有那个岳宁修,他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济风再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在发颤,好冷,冷的不得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裤子被拉上,但阴茎僵硬到麻痹没有知觉,他到底打了什么鸟东西进去体内?好冷,冻洌到牙关直打战。


「还想跟我要人吗?」干爹的声音却比身上剧烈的寒冷还要迫人。


点头,没有迟疑。


「你、确、定?」干爹明显被恼怒,这是济风第一次看过干爹不平缓的神情,”可怕”已经不足以形容济风心里的感受。


点头,对无比的恐惧点头。


「穿过你的手掌,干吗?」


济风暼过一眼,旁边立着一支钝长的铁插,虽然细,但保证穿透它的滋味绝不”享受”。


「给我烟。」济风用这句话,代替了回答。


整个房间里,只有干爹才能带烟,可是他只有雪茄,过程被迫中断。


为此,干爹突然起身,走进房间的第一间密室,没上锁,干爹轻易推开,跟里面的人稍稍交谈,过了一会儿才出来,拿了两支香烟,叫刚才讲话的陌生男子递给济风,替他点火。


抽到第一口烟,济风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虽然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烟,可是却对这烟草的味道非常怀念。


他想起来。他不蠢。


他抽过这支烟,在、宁修腿间。


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一切都已经不再单纯,宁修很可能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只是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还是,一切是自己多心,济风无从猜起,猛一吸烟的同时,左手一翻,就往铁柱插进去!


厉声一哀。


碎心的撕裂惨痛,让济风几乎昏厥,挨着手,全身弹跳,汗如挥雨。


他喊不出痛,已经不是痛,是要人命的肢解,贯穿的铁柱,穿透了他的心跳,极度灼烧,只剩昏厥。


「掀他脚指甲,如果你还有种把烟捺熄在掀开的鲜肉上,人就给你带走。」


呆鱼似的张着嘴,济风的意志力到达极限,可是他没力气反抗,痴痴看着保镳拿过钳子,移到他赤裸的脚掌,很想晕过去,气自己偏偏就是晕不过去!


从外面走进一个手下,附在干爹耳边:「天道盟的老六在外面要人了。」


干爹又下意识的注意第一间密室的动静,淡淡一哂:「请他们回去,告诉他们最好别在附近徘徊,我自会把人平安放走。」


济风当然无法注意他们交谈,因为他已经嘶声力竭的吼叫,从尖锐到粗哑,快把整栋豪宅掀开的震天价响。


全身的力气都竭吼殆尽,指甲还没被完全翻开,他妈的干!干干干!别再折磨我了!


保镳喘着气,他们是从小拇指的脚指甲开始拨,万事起头难,他们又被济风凄烈的哭喊,弄得有些惶惶不安,换了两手,才硬生生的把小指甲用力扳断。


血流如注,溅上了保镳的黑西装,如果另外九指再继续下去,他们今天的西装不就全毁了?


还好干爹及时对他们摆手:「可以把烟头放在他手上。」跟岳宁修的游戏时间所剩不多了。


刚刚呼天呼地,把一屋子弄得像地震的济风,现在却已经没力气发出声音,只能拚命抽慉身子,以嘶哑凌厉的气音不断发出毛骨悚然的沙漏声,不知是后悔还是害怕。


烟头一到济风手上,他猛然吸入肺部,瞧他一付浑然忘我的样子,每个人立刻意会他以烟止痛的本能,反正。。。。。。他忘了烟头为什么要交到他手上也好,因为他今天已经过度抵逆老板,别再一路硬到底了。


眼看济风的烟已经吸到尽头,干爹心想:是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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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风挟烟的指头颤巍巍的游移,陡然之间,烫红的烟蒂直接往脚指头的鲜肉处按去。


这种行为来的突然,人人微愣。


松软的手劲一落,济风失了重心,烟蒂直直按熄在小腿上。


乱唉了几声,早已皱成一坨的眉心,又紧皱起来,一张表情扭曲殆尽。


巨痛中,济风努力微张着眼皮,抬头仰着干爹,用目光跟他再要一根烟。


「这几年的苦心,白费了。」干爹漠然?